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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里

    “啊?现在吗?”河伯不确定地问道,它显得很不情愿,尾巴也卷缩成一团。

    “当然是明天,”祁连打着哈欠,“我现在浑身透看,很累也很饿。”

    “首先,我们要找些吃的,其次,我们要找个能睡觉的地方。”

    “那是你,神是不需要睡眠的。”

    “我们怎么说也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帮我就是帮大家嘛。”

    “我损失了五百年的道行。”

    “可不是拌嘴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齐心协力。”

    祁连见河伯还是消极的模样,决定开导它一番,可话到嘴边就被打断了。

    吼!

    森林里传出不知是何种野兽的怒号,听起来块头就不小。

    “嚯嚯,这么快就找到吃的了。”说着,祁连大步向就要往丛林深处前进。

    “没想到我也有体验打猎的一天。”他边走边说。

    刚走几步便觉湿漉漉衣服贴着皮肤让人很是难受,走路都没以往那么利索,于是他三下五除二将身体扒光,只留了条短裤。

    夜间的清风徐来,激起祁连一身鸡皮疙瘩,他由衷的感谢此前的科学家们给自己换衣服时不忘换条短裤,不然多少有点冻机了。

    “你在干嘛!”河伯突然尖叫起来,又渐渐平息音量,“为什么要脱裤子!哦,里面还有啊。”

    夜幕下几多昏暗,祁连白溜溜的一段身子就有些显眼,繁星提供的微弱光源仿佛都落在了他身上。

    祁连脱完衣服觉得后背有些凉,于是将衣物聚在一起用力拧干后,铺在背上,虽说依旧潮湿,但在皮肤上便不那么黏着,还能起到风干衣物和背部保暖的作用。

    做完这些,他看向河伯。

    “你这是什么表情?”祁连问道:“不对,你眼睛怎么在发光?”

    黑暗中,河伯水蓝色的眼睛清晰可见。

    “是吗?这可能是与天地感应的象征吧,众神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特性,你是没见过共工大君,那只能用天生异象来形容。”河伯眼里似乎有些别样的意味。

    “但现在嘛,我说祁连,我们是从属关系吧?”

    “我是主,你是仆,对吧?”

    祁连低头看了下胸口的纹理,回道:“没错,但我也没见你命令过我。”

    “也许你是主张新式平等关系的好神,而非他们所说的迫害人类的坏神?”他猜测道。

    “是,是吗?”河伯把手放在嘴边,用蓝色的小舌头轻轻点了下其中一根手指,不能明说的某种奇妙的液体沾在了指头上。

    也许它在做拔丝煎面或者枫泾熏拉丝这类名菜,各种意义上的。

    “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些呢,感谢你的夸奖。”河伯欲言又止。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呃,该怎么说比较好。”祁连盯着河伯的眼睛,在心里寻找恰当的词汇。

    “能让我摸一下你吗?”

    正当祁连还在斟酌用词,河伯如此说道,同时还把两只手张开。

    “摸?摸什么?”

    “摸,算了,我根本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呀!”河伯突然扑了过来。

    “嗯?”

    祁连先是不解,随后大惊失色。

    “离我远点,你和你块冰似的,要冻死我啊。”他试图将挂在自己身上到处乱摸的河伯推开。

    凡人的力气比之神明还是差得太多,祁连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任由对方上下游离。

    河伯比之前要小上不少,在祁连身上也要灵活了许多。

    只见它用整个蛇体将祁连的腰间,小腹包围,将自己倒悬在他身上。

    “你在发什么疯啊。”尽管被河伯缠着,但祁连两只脚不受影响,他载着河伯向森林深处出发。

    “嘿嘿嘿。”

    走着走着,河伯突然发出诡异的怪笑,好似是找到了什么稀奇的宝贝。

    “你怎么了?”祁连顿觉奇怪,突然感觉自己下体有一阵衣物摩擦皮肤的感觉。

    “你在干嘛?”他低下头去,就看到河伯在用力撕扯自己唯一的遮羞物,看起来马上就要扯掉了。

    就在最后的保障要滑落之际,祁连连忙挺腰往下沉,用扎马步的方式遏制短裤的下滑。

    “停下!给我停下!”祁连开始用力挣脱起河伯的缠绕,连带着对方的上半身随着他的动作被甩来甩去。

    一次偶然的相对运动让祁连清楚地看到河伯淡蓝色的脸遍布姹紫,完全就是个茄子精转世。

    “你不会要把我那个了吧?”

    “来真的?”

    “我可不想当许仙!”

    河伯动作更大了。

    “擅自认为你是蛇真的很抱歉!”

    “人神有别,你别忘了我是你口里瞧不起的凡类!”

    “退一步讲,你这样做了,我得少一样东西多一根冰棍啊!”

    然而河伯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无论自己如何呼喊提醒甚至打算用力殴打对方的脸,还是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祁连决定采用应急措施。

    赤红流金的色样好似火焰点燃眼眸。

    赤红的火焰,从他的右手的手掌心里诞生,在半秒的时间里点燃了五根手指。

    “抱歉,请稍微安静会吧,不然我会很难办的。”携带着火焰的一掌在半空划出绚丽的轨迹,直冲河伯的脑门。

    但在这记要人命的巴掌到达目的地前,祁连脚下一空,连带着重心的偏移导致方向发生了改变。

    轰!

    这一击落在了边上的植被,这顽强的草本植物当即就化为灰烬,而后气浪滔天,方圆十里的树木被吹得沙沙作响。

    不过这还没完。原来祁连与河伯一路纠缠,不知不觉到了处下斜坡的口子,此前脚下一空正是如此。

    二者在很短的停滞后,抱作一团朝坡底滚去。

    这坡是又长又陡,祁连被颠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天翻地覆,胃里也是一阵抽搐。

    至于河伯则被火掌的余威击晕了过去,毕竟打错了方向也架不住离得近,就好比是手榴弹在人的身边爆炸,不死也伤。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时间仿佛慢上了许多,祁连眼冒金星,锋利的小石子和粗糙的土壤在他赤裸的皮肤上交替起舞。

    砰!

    终于,在祁连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一团肉肉的,暖暖的,满是毛发的弹力物阻挡了没有止境的旅途。

    谢谢啊。已经神智不清的祁连在心里默念道,他呈大字状躺着,河伯被他压在身下。

    然而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带有粪便气味与猩热的气流直扑鼻腔,温暖而潮湿的空气几乎让祁连睁不开眼。

    强行让自己清醒,随后定睛一看,一片巨大的黑影遮挡了夜空,灯笼大的眼里闪露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