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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 冲突

    数十日之后,会试如期开始。

    林大人已经进入贡院开始主持这次会试。

    而王睿则在太子的安排下再次率领高丽营南下剿匪,这次他的目标是浙东山区,扫清当地的匪患。当然了太子肯定第一时间去了给王睿送行,在送走王睿之后太子就回到了东宫开始处理今日的政务。

    直到夜深人静,太子才将所有的奏章批阅完毕。随后叫来一个小黄门将所有奏折送往宫中誊录,一份交给中书省执行一份交给皇帝查阅。忙完了这一切,太子去了寝宫。看见太子妃早已入睡,就来到了东宫书房的一个角门。拿出一块白色的玉佩交给一个十来岁的小黄门,说:“明日拿给内务府的蔡公公。”

    小黄门机紧的点头就回屋了,太子说完就去了寝宫安睡了。

    几日后,贡院门口早已是车水马龙。今日是会试结束的日子,所有的士子在贡院里面已经憋了三天,终于可以出来了。

    江南的富户名门,已经建康城里的达官显贵都派了家中奴仆来到贡院门口等待着自家的学子出来。

    工部侍郎陈大人此时也是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作为工部的高官他实在是不应该来贡院门口等待的。不过他的儿子,也是陈家的九代单传,陈俊公子就要出来了。说道这位陈俊公子也是京城的知名公子,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吃喝嫖赌无一不会。只可惜就学业上怎么也无法有所精进,不过在陈大人也算是官产老手多方安排让陈公子获得了举人的身份。这次他又通过南平王搭上了闽王的路子。搞到了所谓的试题,提前安排了人写好了内容,并且亲自出马逼陈公子背会了试题。

    如此的安排下只希望陈公子能够一跃入龙门。

    此时陈公子终于出来了,陈大人立刻走了过去拉住他问道:“俊儿,如何啊?”

    陈公子此时眼中无光有些失落地说道:“父亲,这次咱们被骗了。”

    陈大人一听就知道出了事端立刻开口道:“好孩子咱们上了马车再说。”

    陈公子也清楚这里人多口杂,就没有多言随着父亲上了马车。

    “父亲,闽王给的试题。这次根本就没有考,甚至就是南辕北辙。孩儿这次答题也是答得迷迷糊糊看来这回科举是无望了。”陈公子在车上哭丧脸说道。

    陈大人立刻意识这次应该是闽王被人耍了,于是立刻开口道:“俊儿,没事的。为父在为你安排,你先回家去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什么都被别说。”

    陈公子点了点头。

    陈大人将他送回府邸后,并没有随他一起进去。而是让门房准备马匹,带着长随骑马就去了南平王府。

    那知道他到了南平王府时已经是来了不少人了。仔细一看都是些江南的名门和朝廷的勋贵。陈大人心里立刻知道自己来晚了,南平王府的门房见了是陈大人到来,立刻将他引入了内堂。陈大人进入了内堂直接就见到了有些气急败坏的闽王。

    闽王看见是陈大人立刻开口说道:“陈大人莫不是也来找我的是非吗?”

    陈大人立刻开口道:“下官追随南平王多年,这些小事怎么会怨恨王爷。这次一定是被奸人所害,下官是来相助的。”

    闽王神色明显有所缓和开口说道:“外祖父,在外堂接待其他人。”

    陈大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在管家的指引下去了外堂。此时的外堂可以说是人声鼎沸,几个开国勋贵的侯爷在这里大喊大叫。南平王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

    陈大人只能是在众人后边默默地站着,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南平王安抚。这些骄傲的勋贵们走后,南平王才看到陈大人。

    “老陈,你来了。刚才慢待了”南平王客气地说道。

    陈大人行了礼问道:“王爷,这时怎么回事啊?”

    南平王叹了口气才将前后经过说了出来。原来,这次南平王拿到的试题是林大人故意透露的。真正的试题是在考试当天皇帝亲自选择的,所以这次那些名门望族的子弟都应该是名落孙山了。这些人一怒之下就去找了闽王,闽王无奈就跑到了南平王府。幸好南平出面安抚才让这些人没有闹大事端。

    “王爷,林大人确实好手段这样来坑害咱们。”陈大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南平王有些淡然地说道:“坑害算不上,这一段时间朔儿确实抢了太子的风头。他这是在警告我们而已。”

    陈大人眼珠一转说道:“王爷,干脆咱们也借着这个事情提议学习北朝开设锁院试。这样这些勋贵一定会支持,同时士人阶层也不好说什么。”

    南平王点了点头,“这件事老夫也有此意。过几天会由吏部提出,老陈你费力找找人来帮腔。”

    陈大人立刻点头说:“下官一定用心。不过今日闽王之所谓不可取啊!”

    南平王有些无奈地说道:“老夫心里清楚,朔儿只适合当个太平王。不过现在只有借助他的身份才能保咱们的富贵啊!”

    闽王在后堂坐了一会儿以后,心中还是难以平静。现在细细想来他已经意识到了是太子等人的谋划。想到自己堂堂的亲王居然被人逼着跑到外公家里避难更是羞愧难当。想到这件事很快就要传遍京城,而自己的太子哥哥又要那这件事来取笑自己的懦弱。

    想到这里闽王更是生气,只能带着随从离开了南平王府向着自己的府邸而去。

    就在此时太子殿下则和鱼杜梁便装行走在建康城的大街上。其实南朝好多贫寒士人来到建康科考,在考完会试后基本上就身无分文了。大部分都是寄宿在各个道府的会馆当中等待成绩。最可怜的是这些年南下的北朝士人,他们虽然通过录遗考试拿到了举人资格。但是他们并没有可以寄居的会馆,所以好多寒门出身的北方士子情况十分糟糕。太子知道这件事后,虽然安排了京城皇觉寺(皇家寺院归内务府管理)收留北方贫寒士子。但是太子殿下在今天考试结束后还是决定去看看这些士子。

    鱼杜梁本来是要和王睿一起出征的,但是王睿命令他协助郡主行事。刚好下午太子点人出发时见到了来回复命令他就让他跟着一起去了皇觉寺,毕竟鱼杜梁也算是北方南下是士子。

    这皇觉寺是李氏家族的家庙,当初选择修建地址时并没有选择城外的栖霞山而是靠近皇宫的一处空地。其实就是为了皇族来此方便,当然这里地处要地渐渐地皇觉寺门口就成为建康城内少有的热闹之地。皇觉寺的和尚还将这里开成了市场,收租放贷赚不少钱。

    说来也是巧了,当年闽王大婚按理说成婚后亲王就要回到封地就藩了。但是皇帝宠爱闽王就在皇觉寺附近找了个地方修建了别苑让闽王居住。所以此时的闽王也是骑着马带着随从要路过皇觉寺回家。一肚子气的闽王看见皇觉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心里起就不打一处来。一怒之下竟然纵马逞凶,直接骑着马撞开了路上的行人。这下可好这个皇觉寺门口可炸开了大锅。

    也真是倒霉,就在此时太子也微服来到了皇觉寺门口。看到有人居然在大街上纵马,也是气得不行了。立刻命令随从去制止,此时身边居然只剩下了鱼杜梁一个侍卫。

    闽王这会儿也是气往上走看见居然有人阻拦更是来气,直接拿起马鞭抽打了这些人。眼看就要闹大闽王的宝马居然被人一招制服,他刚要开口就看见了太子一张阴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