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婉乐
“这个故事怎么样？”
人来人往的商业街，舒宁惜推着轮椅走在人行道。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对这个组合恍若未见，只是不由自主的避开他们所在的位置。
“这是小和尚对巡检司说的？”
“是啊，这可是我想了两个小时才想出来的故事。”尤玉对此不是很有信心，急需要旁人的认同。
“嗯……”
舒宁惜食指轻点着下巴，沉吟着没有回答。
“怎么样？怎么样？”尤玉口中催促着，心里像有万千只蚂蚁爬过一样，转过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这可是我第一次编故事。”
舒宁惜听后忍不住轻笑起来，眯成两轮弯月般的眼睛，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很好啊，只是……工作量一下子变多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尤玉扬了扬眉毛，不以为意的摆着手：“那我给你加工资。”
“好啊。”
“你不问问工资是什么？”
“好吃的。”
舒宁惜低头看向尤玉，微风撩起她的头发，露出咬着糖果变得鼓鼓的脸颊。甜甜的一笑，便仿佛有一股香风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这似乎不是什么意想不到的答案，却是让尤玉愣了愣神。两人对视一眼，他终于轻笑着回过头。
转过一个拐角，前方的路变得更加宽阔，人流量也变得更大了。拥挤的人群丝毫没有缓解，绝大部分都是行色匆匆的赶着路。
抬起头，眼前的大厦高耸入云，在阴影下只剩下轮廓映入他的眼帘。尤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时有些痴了。
注意到他的样子，舒宁惜也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
“走吧。”
过了好一会，尤玉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的看着站在一旁的人。
两人重新前进，舒宁惜也抬头打量着高楼，但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有些好奇的侧过头：“上面有什么吗？”
“没有……”
尤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没有催促，推着轮椅安静走着。尤玉想说的话会说的，也许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沉默着前行，宛如一根银带的运河伸向没有尽头的远方。尤玉的呼吸都有些沉重起来，默默寻思着自己的心事。在地平线的尽头，暗淡的河水好像一道窄窄的亮光直通天空。
“这里是他们工作的地方，我在这里，度过了半个童年……”
时间缓缓流逝，低沉的声音终于出现在舒宁惜的耳畔：
“你看前面那个文具店，以前是修单车的。我忘了怎么突发奇想的想要一个很小很小的手电筒，和爸爸吵着要买，他就骑摩托带我来这里问……那时候真傻，修单车的地方怎么会卖手电筒……”
“还有那个服装店，以前也是服装店，但不是以前那个了。妈妈带我去买衣服，我看上了一件红色的，她跟老板还价后，老板不同意，她带着我就要走，我以为不买了，当场哭的很凶……长大后才知道，那也是还价……”
很多很多平凡琐碎的回忆，只是物非人也非了。
他记得小时候这里永远充满着烟火气息，各种小商贩、沿街商铺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而现在，沿街两岸的商铺，早都被推倒重新建起高楼，小商贩也不被允许在这里叫卖了。
舒宁惜只是默默的陪他向前行进，他现在，只需要一个倾听的人。
…………
尤玉的房间。
送他回来后，舒宁惜就直接离开了。很直接，她的身影直接淡化在空气中。
这是她的能力之一。
她走后，尤玉打开了桌上的电脑，点开了音乐播放器，房间里开始盘绕起流行音乐的旋律。很老的流行音乐，也许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却是他最喜欢的。
摸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他尝试修复过，可本源将他的身体维持在了苏醒的那一刻，不会再变好，也不会变得更坏。
换句话说，只要它在体内，尤玉就一直不能走路了。目前来看，只能等本源慢慢壮大，衍生出更多更强的能力，这样或许还有重新站立的可能性。
当然，如果非要走的话，他完全可以用灵气包裹住双腿，模拟出走路的状态。但是，没有必要自欺欺人不是吗？
“往好处想，我可以不老不死，不会受伤，也不会得病了。”
“砰！”
关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想法，是张婉乐回来了。
尤玉出了房门，她一手提着装菜的塑料袋，正在脱下高跟鞋。
她穿着一身职业女士装，长长的头发盘起，看起来充满职场女强人的气质。只是尤玉也不明白，一个老师是怎么培养出这种气质的……还是个语文老师。
长久的相处使得尤玉有些忽略了，她也才是三十一岁，充满魅力的女人。她应该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却把时间都用来照顾姐姐的孩子。
“你回来了？”
注意到尤玉从房里出来，张婉乐放好换下的高跟鞋，一脸我儿终于长大了的神情：“我看到你留的便签，和舒宁惜玩的开不开心？”
她只以为尤玉是今天早上，在她还没起床的时候出去的。
尤玉上前准备接过她手里的菜，却被她伸手挡下了，无奈的把手搭在扶手上：“很好，她人很不错。”
“那就好。”
拨开被汗液黏在额头的头发，张婉乐有些感叹：“想不到她这么快就醒了，真好。”
“吉人自有天相。”
“是啊，唉……”
晃了晃脑袋，不准备想那些扫兴的事了。她提起塑料袋，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我买了排骨，今天做你最喜欢吃的剁椒排骨。”
其实张婉乐的手艺算不上好，毕竟在人生的头二十六年里，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直到五年前，她自告奋勇的成为了一名十七岁男孩的监护人……
相处的时光总是有很多磕磕绊绊，指望一个二十多岁，正值青葱岁月的女孩照顾一个快要成年的大男孩，未免有些太难为她了。
不过对于一个总是在网上搜带儿子攻略，尽心尽力想要弥补自己缺失的母爱的女人，尤玉从来不会对她的厨艺发表不好的评价。
饭菜很快端上桌，味道不知道有没有进步，至少卖相看起来还不错，翻烂了菜谱的张婉乐表示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排骨放在尤玉碗中，张婉乐极力的推荐：“快尝尝，我感觉我手艺又进步了。”
“嗯，很好吃。”
其实很一般，肉做柴了，味道也有点淡，但你能打击一个只想把最好的给你的人吗？
“小姨……”
尤玉啃完排骨，心思不断转动着寻找借口：“其实，你不用天天赶回来做午饭的。”
“怎么了？”张婉乐动作一滞。
“没什么……就是……我会叫舒宁惜来做饭的。”
“你们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听到这里，张婉乐抛下刚刚有些失落的心情，满脸的欣喜，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紧盯着尤玉。
“什么叫发展到这一步？！”
尤玉皱起眉，手上的筷子轻点着桌面：“我们是朋友，普通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
“小姨也是过来人，可以理解的。”张婉乐还是止不住笑容，可转念一想，又严肃的说教起来：“你这样可不行，都还没结婚呢，怎么能叫人家女孩子来做饭给你吃？”
她对舒宁惜印象很不错，不同于尤玉总是宅着不出门，她经常在小区里见到舒宁惜。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好，而且现在知道她还会下厨，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理解什么，你都单身那么多年了。”尤玉低声嘟囔一句，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
“喂喂！”
敲桌子声，正准备收拾桌子的张婉乐仿佛被击中痛点，满脸不悦道：“我都听到了！你小姨我有的是人追好吗！我是不想找，不是找不到！”
“啊对对对。”
尤玉不想跟她辩解了，她总是能说出一堆她读书时多么多么受欢迎，现在也有多少多少同事追她。
“你什么态度！你以为我不上网的是吧！”
张婉乐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改天我带十个八个回来给你看看，呸！”
说完，一把抱起碗筷，气鼓鼓的就要进厨房。
“小姨……”
背对着尤玉停下脚步，张婉乐的语气仍然不善：“干什么！”
“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感谢让她愣了一下，随后感觉鼻子一酸。她没有回身，只是用抓着筷子的手背下意识的抹了下眼角。
“臭小子……”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姐姐和姐夫带着一个两岁多，还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回到了家。
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
她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可这个小屁孩明明连走都走不太稳，却总是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跟在自己后面，小姨小姨的叫个不停，怎么赶都赶不走。
记忆里，明明很嫌弃，很讨厌他来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接受了他的靠近？
啊，是了，是一次次被迫的照顾他后，他总是会甜甜的说一声：谢谢小姨。
渐渐的，好像照顾他也不是那么勉强。好像，他不是分割走了父母和姐姐对自己的爱，而且多了一个自己关心，和关心自己的人。
只是，上一次听到那句感谢，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声音，也不再甜了呢……
……
回到房间，身体悬空飘到了床上。轮椅和鞋子也自动摆放好，尤玉半靠在床头回想着昨天的事。
他已经完成了初步的计划，本源也变大了一些，虽然还是微不可查，但他能感受的到。
“下一步，换一个地方试试。”
这个世界很大，不可能把所有异常都集中在一个地方。想要扩大影响力，自然要雨露均沾。
人来人往的商业街，舒宁惜推着轮椅走在人行道。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对这个组合恍若未见，只是不由自主的避开他们所在的位置。
“这是小和尚对巡检司说的？”
“是啊，这可是我想了两个小时才想出来的故事。”尤玉对此不是很有信心，急需要旁人的认同。
“嗯……”
舒宁惜食指轻点着下巴，沉吟着没有回答。
“怎么样？怎么样？”尤玉口中催促着，心里像有万千只蚂蚁爬过一样，转过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这可是我第一次编故事。”
舒宁惜听后忍不住轻笑起来，眯成两轮弯月般的眼睛，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很好啊，只是……工作量一下子变多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尤玉扬了扬眉毛，不以为意的摆着手：“那我给你加工资。”
“好啊。”
“你不问问工资是什么？”
“好吃的。”
舒宁惜低头看向尤玉，微风撩起她的头发，露出咬着糖果变得鼓鼓的脸颊。甜甜的一笑，便仿佛有一股香风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这似乎不是什么意想不到的答案，却是让尤玉愣了愣神。两人对视一眼，他终于轻笑着回过头。
转过一个拐角，前方的路变得更加宽阔，人流量也变得更大了。拥挤的人群丝毫没有缓解，绝大部分都是行色匆匆的赶着路。
抬起头，眼前的大厦高耸入云，在阴影下只剩下轮廓映入他的眼帘。尤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时有些痴了。
注意到他的样子，舒宁惜也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
“走吧。”
过了好一会，尤玉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的看着站在一旁的人。
两人重新前进，舒宁惜也抬头打量着高楼，但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有些好奇的侧过头：“上面有什么吗？”
“没有……”
尤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没有催促，推着轮椅安静走着。尤玉想说的话会说的，也许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沉默着前行，宛如一根银带的运河伸向没有尽头的远方。尤玉的呼吸都有些沉重起来，默默寻思着自己的心事。在地平线的尽头，暗淡的河水好像一道窄窄的亮光直通天空。
“这里是他们工作的地方，我在这里，度过了半个童年……”
时间缓缓流逝，低沉的声音终于出现在舒宁惜的耳畔：
“你看前面那个文具店，以前是修单车的。我忘了怎么突发奇想的想要一个很小很小的手电筒，和爸爸吵着要买，他就骑摩托带我来这里问……那时候真傻，修单车的地方怎么会卖手电筒……”
“还有那个服装店，以前也是服装店，但不是以前那个了。妈妈带我去买衣服，我看上了一件红色的，她跟老板还价后，老板不同意，她带着我就要走，我以为不买了，当场哭的很凶……长大后才知道，那也是还价……”
很多很多平凡琐碎的回忆，只是物非人也非了。
他记得小时候这里永远充满着烟火气息，各种小商贩、沿街商铺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而现在，沿街两岸的商铺，早都被推倒重新建起高楼，小商贩也不被允许在这里叫卖了。
舒宁惜只是默默的陪他向前行进，他现在，只需要一个倾听的人。
…………
尤玉的房间。
送他回来后，舒宁惜就直接离开了。很直接，她的身影直接淡化在空气中。
这是她的能力之一。
她走后，尤玉打开了桌上的电脑，点开了音乐播放器，房间里开始盘绕起流行音乐的旋律。很老的流行音乐，也许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却是他最喜欢的。
摸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他尝试修复过，可本源将他的身体维持在了苏醒的那一刻，不会再变好，也不会变得更坏。
换句话说，只要它在体内，尤玉就一直不能走路了。目前来看，只能等本源慢慢壮大，衍生出更多更强的能力，这样或许还有重新站立的可能性。
当然，如果非要走的话，他完全可以用灵气包裹住双腿，模拟出走路的状态。但是，没有必要自欺欺人不是吗？
“往好处想，我可以不老不死，不会受伤，也不会得病了。”
“砰！”
关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想法，是张婉乐回来了。
尤玉出了房门，她一手提着装菜的塑料袋，正在脱下高跟鞋。
她穿着一身职业女士装，长长的头发盘起，看起来充满职场女强人的气质。只是尤玉也不明白，一个老师是怎么培养出这种气质的……还是个语文老师。
长久的相处使得尤玉有些忽略了，她也才是三十一岁，充满魅力的女人。她应该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却把时间都用来照顾姐姐的孩子。
“你回来了？”
注意到尤玉从房里出来，张婉乐放好换下的高跟鞋，一脸我儿终于长大了的神情：“我看到你留的便签，和舒宁惜玩的开不开心？”
她只以为尤玉是今天早上，在她还没起床的时候出去的。
尤玉上前准备接过她手里的菜，却被她伸手挡下了，无奈的把手搭在扶手上：“很好，她人很不错。”
“那就好。”
拨开被汗液黏在额头的头发，张婉乐有些感叹：“想不到她这么快就醒了，真好。”
“吉人自有天相。”
“是啊，唉……”
晃了晃脑袋，不准备想那些扫兴的事了。她提起塑料袋，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我买了排骨，今天做你最喜欢吃的剁椒排骨。”
其实张婉乐的手艺算不上好，毕竟在人生的头二十六年里，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直到五年前，她自告奋勇的成为了一名十七岁男孩的监护人……
相处的时光总是有很多磕磕绊绊，指望一个二十多岁，正值青葱岁月的女孩照顾一个快要成年的大男孩，未免有些太难为她了。
不过对于一个总是在网上搜带儿子攻略，尽心尽力想要弥补自己缺失的母爱的女人，尤玉从来不会对她的厨艺发表不好的评价。
饭菜很快端上桌，味道不知道有没有进步，至少卖相看起来还不错，翻烂了菜谱的张婉乐表示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排骨放在尤玉碗中，张婉乐极力的推荐：“快尝尝，我感觉我手艺又进步了。”
“嗯，很好吃。”
其实很一般，肉做柴了，味道也有点淡，但你能打击一个只想把最好的给你的人吗？
“小姨……”
尤玉啃完排骨，心思不断转动着寻找借口：“其实，你不用天天赶回来做午饭的。”
“怎么了？”张婉乐动作一滞。
“没什么……就是……我会叫舒宁惜来做饭的。”
“你们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听到这里，张婉乐抛下刚刚有些失落的心情，满脸的欣喜，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紧盯着尤玉。
“什么叫发展到这一步？！”
尤玉皱起眉，手上的筷子轻点着桌面：“我们是朋友，普通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
“小姨也是过来人，可以理解的。”张婉乐还是止不住笑容，可转念一想，又严肃的说教起来：“你这样可不行，都还没结婚呢，怎么能叫人家女孩子来做饭给你吃？”
她对舒宁惜印象很不错，不同于尤玉总是宅着不出门，她经常在小区里见到舒宁惜。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好，而且现在知道她还会下厨，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理解什么，你都单身那么多年了。”尤玉低声嘟囔一句，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
“喂喂！”
敲桌子声，正准备收拾桌子的张婉乐仿佛被击中痛点，满脸不悦道：“我都听到了！你小姨我有的是人追好吗！我是不想找，不是找不到！”
“啊对对对。”
尤玉不想跟她辩解了，她总是能说出一堆她读书时多么多么受欢迎，现在也有多少多少同事追她。
“你什么态度！你以为我不上网的是吧！”
张婉乐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改天我带十个八个回来给你看看，呸！”
说完，一把抱起碗筷，气鼓鼓的就要进厨房。
“小姨……”
背对着尤玉停下脚步，张婉乐的语气仍然不善：“干什么！”
“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感谢让她愣了一下，随后感觉鼻子一酸。她没有回身，只是用抓着筷子的手背下意识的抹了下眼角。
“臭小子……”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姐姐和姐夫带着一个两岁多，还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回到了家。
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
她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可这个小屁孩明明连走都走不太稳，却总是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跟在自己后面，小姨小姨的叫个不停，怎么赶都赶不走。
记忆里，明明很嫌弃，很讨厌他来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接受了他的靠近？
啊，是了，是一次次被迫的照顾他后，他总是会甜甜的说一声：谢谢小姨。
渐渐的，好像照顾他也不是那么勉强。好像，他不是分割走了父母和姐姐对自己的爱，而且多了一个自己关心，和关心自己的人。
只是，上一次听到那句感谢，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声音，也不再甜了呢……
……
回到房间，身体悬空飘到了床上。轮椅和鞋子也自动摆放好，尤玉半靠在床头回想着昨天的事。
他已经完成了初步的计划，本源也变大了一些，虽然还是微不可查，但他能感受的到。
“下一步，换一个地方试试。”
这个世界很大，不可能把所有异常都集中在一个地方。想要扩大影响力，自然要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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