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行
“那么，你愿意成为我们的向导吗？”
不知名的街道上，尤玉问着跑来找他们的女孩。
其实他们不需要什么向导，灵气覆盖下，整个江户市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不过新井怜音意外的合舒宁惜眼缘，她年纪太小了，不稳定的能力很容易控制不住，舒宁惜想带着她熟悉几天控制能力的技巧。
当然，该付的工钱还是会给的，不知道这算不算雇佣童工。
新井怜音有些不自信，她并没有给人做过向导。虽然这不是正式的工作，但她仍然很重视。孩子遇到问题总会寻求信赖的人帮助，现场她信赖的只有旁边的姐姐，于是她转头看向舒宁惜。
见她对自己鼓励的点着头，这才敢答应尤玉：“我愿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遇到的人，甚至动物都更亲近舒宁惜。尤玉无奈的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到了计划的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
“你先回家去，我们还有点事，等下就来找你。”舒宁惜弯下腰，和小女孩挥手道别。
早早就背负起家庭重担的新井怜音，远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她没有多纠缠，道别后就独自往家的方向走去。
注视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一抹明艳的色彩出现在舒宁惜的目光中。
身后，樱花云锦似的漫天铺去，又纷纷扬扬的洒落在地上，留下一地的粉色。纤细的树干隐藏在飞舞的樱花下，显得格外的妖娆。
“原来，初秋也会开花吗？”
嗅着那几乎难以察觉的香味，舒宁惜觉得有些迷了她的眼睛。
……
晚上九点多的江户市中心很热闹，街道两旁商店林立，那一个个精心布置的橱窗，就像一幅幅美丽的画展现在人们面前。街头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不断穿梭在各个商铺，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间。
“啊…………”
一声尖叫响彻在喧闹的街头，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边是一座窄桥，已经有些年头了，很多地方都有风化的迹象。早就禁止了车辆通过，改造成一座仅供行人通行、观赏的步行桥。
尖叫声后不久，伴随而来的是重物落水的声音。在尖叫过后安静下来的街头，显得异常的清晰。
人们一拥而上的挤在步行桥的护栏边上，齐齐伸长着脖子，睁大了眼睛向桥下探索着。
然而大多数人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重物落水的波纹在不断扩散。
“是桥姬！”
“什么？”
“是真的！我看到了，和画像上一模一样，是桥姬拉了一个女孩下去的！”人群中，一个老妇人手拿着拐杖，信誓旦旦的敲击着地面。
旁边，一直在桥上吹风的青年也大声附和：“我也看到了，真的是桥姬！”
“怎么可能？！”
“不可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有没有人下去救人的？”
“我不会游泳，你去吧！”
“我也不会！”
人群一片哗然，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但这种事都是宁可信其有。没有亲眼见到可不代表着就一定是假的，自己的小命要紧，没有人敢下水救人。
“我来！”年轻人的胆子总是大一些，他们并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眼见周围的人都畏畏缩缩的不敢救人，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脱着外套站了出来。
周围的人也不阻止，生怕阻止后要下水的就是自己。
很快脱的只剩下内裤，没了阻碍，少年就要往桥下跳。
忽然，水面上无故的燃起大火，就好像是铺了一层油，连绵至整个河面。
“是不知火！”
人们惊呼，从桥姬很容易就联想到不知火。
少年扶着栏杆看向桥下，他再不敢下水。和之前不同，仗着水性好可以去救人，那是自信不会有事。现在这么大的火，不论他信不信神鬼，下去肯定就上不来，明知是死的局面还是让他退缩了。
虽然传说中的不知火是假象，但谁也不敢保证下面的火是不是真的，尤其是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更让人感觉无比真实。
夜晚的天空上，关注着桥下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一群不知名的生物缓缓从高空滑翔到人群中。
直到身边倒下的人多了，终于有人大喊出声：“野衾！是百鬼夜行，快跑啊！”
这句话惊醒了众人，下意识的看向旁边，倒下的人脸上都覆盖着一只怪物。
它的双眼看起来红彤彤的像是兔子眼睛，左右前足有着翅膀一样的肉膜，但是没有羽毛。仔细看去，前足有四根脚趾，后足却有五根，体长一尺左右，尾巴以外的毛色是栗色。
这就是书里的野衾！
人们顿时乱作一团，想要逃离这片是非之地。毕竟一两个怪物还可以凭借人多壮胆，但野衾可是成群的。
乱糟糟的商业街上，一个容貌十分秀气的长发青年慢悠悠的随着人群走着，在慌乱的人堆里显得很是别扭。
不过他本人并没有这个自觉，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这个所谓的百鬼夜行，神态轻松的好像在散步。
随着鸣笛声由远到近的响起，得到消息的捕快们纷纷到达步行桥附近。
这时周围出现的怪物越来越多了，各种叫的出名字，一度以为是传说故事的怪物，在人们的视线里肆意妄为着。
“捕头，怎么处理？”
看着四散的人群，捕快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如此混乱和拥挤的场面可不多见，都等着捕头出主意。
“先疏散人群。”
他们自然是不可能相信所谓的百鬼夜行，但河面的大火和奇怪的生物也都是真的。哪怕仅仅是为了防止踩踏事件，当务之急也要先清空现场。
“咚~咚~”
还没来的及行动，震天响的木鱼声从街尾传来，几乎掩盖了现场嘈杂的声音，一个全身青色的独眼和尚，缓缓的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一双大脚只穿着草鞋，手中的犍稚不停的敲击着木鱼。
之前的生物还可以说他们见识浅薄，河面的大火也可以说有人泼了油，但这个可比之前的视觉冲击强多了。和尚额头的独眼和青色皮肤，还有它比所有人类都要高大健壮的身形在提醒他们，它是真正的妖怪。
捕快们慌忙掏出携带的枪械，惊呼道：“是青坊主！”
“百鬼夜行是真的！”
“快开枪！”
不等捕头下令，已经慌乱的捕快也没心思确认了，都瞄准青坊主扣动了扳机。
随着子弹沉闷的入肉声，青坊主走向他们的脚步停了下来。敲木鱼的动作也被打断，身上被击中的各处甚至流出黑色的血液。
有用！
捕快们精神一震，握紧了手里的枪械。这是他们仅有的慰藉，能伤害到它就行。
眼见各种不同的妖怪开始出现在周围，他们也没那么慌了，各自拿着枪朝四周扫射。
枪击是有用的，很多弱小的妖怪纷纷倒下，只留下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
但枪械终究是枪械，子弹不可能把所有的位置都覆盖。一些漏掉的怪物从弹雨的缝隙中袭击，捕快们渐渐也出现伤亡。
而那些大型的妖怪，枪械更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
比如——青坊主。
当捕快们以为它已经被击杀的时候，它身上的所有伤口已经愈合，青色的大手再次敲响木鱼。
“快！青坊主没死！”
然而这次，它似乎已经适应了子弹的伤害，倾泻而来的弹雨没能打断它的脚步。
“捕头，我们子弹快不够了！”
“该死！”
一枪解决了扑面而来的野衾，捕头暗骂一声，随意的抹掉身上的血迹：“你们顶住，我去呼叫支援！”
他趁乱逃进了车里，里面有对讲机，很多时候它比电话更方便。
“步行桥请求支援，不知名生物太多了，我们火力严重不足！”
对讲机很快回了话，但是对面的声音也很嘈杂，时不时还传出阵阵枪击声：“整个江户市都出现了怪物，现在没有多余的人力了。我们已经请求朝廷派府兵增援，你们坚持住！”
坚持？拿什么坚持，就算所有的捕快拼着一命换一命，也够不上怪物的数量。
府兵的增援并没有给捕头信心，最近的府兵驻地离这里有四十公里，过来的确是很快。但是再快也需要时间，等增援到这里的时候恐怕自己早已经阵亡了。
看着车外死伤过半的捕快，捕头双眼充满了血丝，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牙下了车，举着枪大喊：“挺住！支援马上就到了！”
步行桥的旁边有一栋楼，算是江户市最高的楼房。这里属于商业楼盘，里面的租户都是大型企业。
站在这栋楼的最高处，整个江户的风景几乎尽收眼底。
顶楼，秀气的长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他悠闲的坐在天台的边缘，双脚凌空晃荡着，完全不怕掉下去。粉红色的长袍整齐的扣在身上，下摆的长布随着楼顶的微风飘舞。
高耸的立乌帽下，青年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那混乱的街道、铺满河面的火焰和满天飞舞的妖怪，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事实上，楼下的一幕幕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哦呀~”
他抬起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挡住嘴，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满含着笑意，脸颊上笑出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直勾勾的看着下车的捕头：“真是勇敢的人呢。”
不知名的街道上，尤玉问着跑来找他们的女孩。
其实他们不需要什么向导，灵气覆盖下，整个江户市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不过新井怜音意外的合舒宁惜眼缘，她年纪太小了，不稳定的能力很容易控制不住，舒宁惜想带着她熟悉几天控制能力的技巧。
当然，该付的工钱还是会给的，不知道这算不算雇佣童工。
新井怜音有些不自信，她并没有给人做过向导。虽然这不是正式的工作，但她仍然很重视。孩子遇到问题总会寻求信赖的人帮助，现场她信赖的只有旁边的姐姐，于是她转头看向舒宁惜。
见她对自己鼓励的点着头，这才敢答应尤玉：“我愿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遇到的人，甚至动物都更亲近舒宁惜。尤玉无奈的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到了计划的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
“你先回家去，我们还有点事，等下就来找你。”舒宁惜弯下腰，和小女孩挥手道别。
早早就背负起家庭重担的新井怜音，远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她没有多纠缠，道别后就独自往家的方向走去。
注视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一抹明艳的色彩出现在舒宁惜的目光中。
身后，樱花云锦似的漫天铺去，又纷纷扬扬的洒落在地上，留下一地的粉色。纤细的树干隐藏在飞舞的樱花下，显得格外的妖娆。
“原来，初秋也会开花吗？”
嗅着那几乎难以察觉的香味，舒宁惜觉得有些迷了她的眼睛。
……
晚上九点多的江户市中心很热闹，街道两旁商店林立，那一个个精心布置的橱窗，就像一幅幅美丽的画展现在人们面前。街头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不断穿梭在各个商铺，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间。
“啊…………”
一声尖叫响彻在喧闹的街头，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边是一座窄桥，已经有些年头了，很多地方都有风化的迹象。早就禁止了车辆通过，改造成一座仅供行人通行、观赏的步行桥。
尖叫声后不久，伴随而来的是重物落水的声音。在尖叫过后安静下来的街头，显得异常的清晰。
人们一拥而上的挤在步行桥的护栏边上，齐齐伸长着脖子，睁大了眼睛向桥下探索着。
然而大多数人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重物落水的波纹在不断扩散。
“是桥姬！”
“什么？”
“是真的！我看到了，和画像上一模一样，是桥姬拉了一个女孩下去的！”人群中，一个老妇人手拿着拐杖，信誓旦旦的敲击着地面。
旁边，一直在桥上吹风的青年也大声附和：“我也看到了，真的是桥姬！”
“怎么可能？！”
“不可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有没有人下去救人的？”
“我不会游泳，你去吧！”
“我也不会！”
人群一片哗然，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但这种事都是宁可信其有。没有亲眼见到可不代表着就一定是假的，自己的小命要紧，没有人敢下水救人。
“我来！”年轻人的胆子总是大一些，他们并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眼见周围的人都畏畏缩缩的不敢救人，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脱着外套站了出来。
周围的人也不阻止，生怕阻止后要下水的就是自己。
很快脱的只剩下内裤，没了阻碍，少年就要往桥下跳。
忽然，水面上无故的燃起大火，就好像是铺了一层油，连绵至整个河面。
“是不知火！”
人们惊呼，从桥姬很容易就联想到不知火。
少年扶着栏杆看向桥下，他再不敢下水。和之前不同，仗着水性好可以去救人，那是自信不会有事。现在这么大的火，不论他信不信神鬼，下去肯定就上不来，明知是死的局面还是让他退缩了。
虽然传说中的不知火是假象，但谁也不敢保证下面的火是不是真的，尤其是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更让人感觉无比真实。
夜晚的天空上，关注着桥下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一群不知名的生物缓缓从高空滑翔到人群中。
直到身边倒下的人多了，终于有人大喊出声：“野衾！是百鬼夜行，快跑啊！”
这句话惊醒了众人，下意识的看向旁边，倒下的人脸上都覆盖着一只怪物。
它的双眼看起来红彤彤的像是兔子眼睛，左右前足有着翅膀一样的肉膜，但是没有羽毛。仔细看去，前足有四根脚趾，后足却有五根，体长一尺左右，尾巴以外的毛色是栗色。
这就是书里的野衾！
人们顿时乱作一团，想要逃离这片是非之地。毕竟一两个怪物还可以凭借人多壮胆，但野衾可是成群的。
乱糟糟的商业街上，一个容貌十分秀气的长发青年慢悠悠的随着人群走着，在慌乱的人堆里显得很是别扭。
不过他本人并没有这个自觉，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这个所谓的百鬼夜行，神态轻松的好像在散步。
随着鸣笛声由远到近的响起，得到消息的捕快们纷纷到达步行桥附近。
这时周围出现的怪物越来越多了，各种叫的出名字，一度以为是传说故事的怪物，在人们的视线里肆意妄为着。
“捕头，怎么处理？”
看着四散的人群，捕快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如此混乱和拥挤的场面可不多见，都等着捕头出主意。
“先疏散人群。”
他们自然是不可能相信所谓的百鬼夜行，但河面的大火和奇怪的生物也都是真的。哪怕仅仅是为了防止踩踏事件，当务之急也要先清空现场。
“咚~咚~”
还没来的及行动，震天响的木鱼声从街尾传来，几乎掩盖了现场嘈杂的声音，一个全身青色的独眼和尚，缓缓的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一双大脚只穿着草鞋，手中的犍稚不停的敲击着木鱼。
之前的生物还可以说他们见识浅薄，河面的大火也可以说有人泼了油，但这个可比之前的视觉冲击强多了。和尚额头的独眼和青色皮肤，还有它比所有人类都要高大健壮的身形在提醒他们，它是真正的妖怪。
捕快们慌忙掏出携带的枪械，惊呼道：“是青坊主！”
“百鬼夜行是真的！”
“快开枪！”
不等捕头下令，已经慌乱的捕快也没心思确认了，都瞄准青坊主扣动了扳机。
随着子弹沉闷的入肉声，青坊主走向他们的脚步停了下来。敲木鱼的动作也被打断，身上被击中的各处甚至流出黑色的血液。
有用！
捕快们精神一震，握紧了手里的枪械。这是他们仅有的慰藉，能伤害到它就行。
眼见各种不同的妖怪开始出现在周围，他们也没那么慌了，各自拿着枪朝四周扫射。
枪击是有用的，很多弱小的妖怪纷纷倒下，只留下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
但枪械终究是枪械，子弹不可能把所有的位置都覆盖。一些漏掉的怪物从弹雨的缝隙中袭击，捕快们渐渐也出现伤亡。
而那些大型的妖怪，枪械更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
比如——青坊主。
当捕快们以为它已经被击杀的时候，它身上的所有伤口已经愈合，青色的大手再次敲响木鱼。
“快！青坊主没死！”
然而这次，它似乎已经适应了子弹的伤害，倾泻而来的弹雨没能打断它的脚步。
“捕头，我们子弹快不够了！”
“该死！”
一枪解决了扑面而来的野衾，捕头暗骂一声，随意的抹掉身上的血迹：“你们顶住，我去呼叫支援！”
他趁乱逃进了车里，里面有对讲机，很多时候它比电话更方便。
“步行桥请求支援，不知名生物太多了，我们火力严重不足！”
对讲机很快回了话，但是对面的声音也很嘈杂，时不时还传出阵阵枪击声：“整个江户市都出现了怪物，现在没有多余的人力了。我们已经请求朝廷派府兵增援，你们坚持住！”
坚持？拿什么坚持，就算所有的捕快拼着一命换一命，也够不上怪物的数量。
府兵的增援并没有给捕头信心，最近的府兵驻地离这里有四十公里，过来的确是很快。但是再快也需要时间，等增援到这里的时候恐怕自己早已经阵亡了。
看着车外死伤过半的捕快，捕头双眼充满了血丝，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牙下了车，举着枪大喊：“挺住！支援马上就到了！”
步行桥的旁边有一栋楼，算是江户市最高的楼房。这里属于商业楼盘，里面的租户都是大型企业。
站在这栋楼的最高处，整个江户的风景几乎尽收眼底。
顶楼，秀气的长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他悠闲的坐在天台的边缘，双脚凌空晃荡着，完全不怕掉下去。粉红色的长袍整齐的扣在身上，下摆的长布随着楼顶的微风飘舞。
高耸的立乌帽下，青年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那混乱的街道、铺满河面的火焰和满天飞舞的妖怪，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事实上，楼下的一幕幕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哦呀~”
他抬起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挡住嘴，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满含着笑意，脸颊上笑出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直勾勾的看着下车的捕头：“真是勇敢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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