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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无意抢夺美人心!

    顺手接过皮鞭,对着长乐帝姬劈头便抽,到了还是不忍,强憋怒火咒骂道:

    “贱人!你这赵佶一门皆是贱人!”

    李牧之痛骂过瘾,说过却又后悔不跌,必定激怒了“寒露帝姬”,性命不保,谁知眼前“寒露帝姬”竟然撒娇撒痴,倒在李牧之怀中俏皮道:

    “好哥哥,骂得好,只要你出了怨气,日,后肯天天来,随你辱骂!”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李牧之这铁打的东京第一好汉面对“寒露帝姬”这等贱妇却也无可奈何,无计可施,只当是“寒露帝姬”出自帝王家,养了富贵病,天生地造下贱之人,自有与众不同的怪癖恶习,实乃奇形怪胎!

    “罢罢罢。”

    李牧之叹气摇头,最后对着长乐帝姬拱手告饶:

    “今日初试云雨情,牧之实在疲惫,就此告别。”

    李牧之便转头就去,长乐帝姬也不追赶,扶着半截栏杆,凭栏翘望:

    “好郎君,明日可来否?”

    李牧之下了一楼,抬头皱眉道:

    “我李牧之虽不是怕死之人,但实不能死在你这女子之手,明日如何不来?”

    长乐帝姬只是欢喜非常,好事已成,得了李牧之允诺,也不再缠绕:

    “官人慢走。”

    这又走到窗户旁目送李牧之,随后害怕别人知晓了她的丑事,做下的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将那染红纱的被褥胡乱洗了,其余叫来宫女、黄门来收拾。

    李牧之出了“寒露帝姬”闺楼,不觉适才施展气力,走了十数步,双腿也似棉花般绵软,几百斤的气力竟然使不出半分,好在他站在闺楼门口休息之时。

    接引黄门从别处蹿了出来,见李牧之来时气定神闲、精神抖擞,此刻竟然面容略白,眼袋泛黑,不住喘气,双腿打弯,好在这阉人不懂男女之事,要不然定然看出李牧之异样,只当是李牧之被长乐帝姬初次折磨,如此而已。

    只是愤恨李牧之今日出来得早,如何构害于他,便蒙了李牧之双眼,搀扶着出了皇宫。

    大内总管李彦听了大怒不已,而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却不着急,认为未来几日,李牧之定然露出破绽。

    且说李牧之从东华门出了,身体困乏,可心中一股无名业火生出,望着皇城司骂道:

    “我经历生死,博来这些富贵,乃是让尔等尽忠职责,为我效力,此番竟然差点害死我,朝中安插细作莫不是摆设?拿我钱财不予消灾!我今日不活剐了尔等!”

    李牧之凭着一股无名火气,骑着马直奔皇城司内。

    冲至皇城司大殿之内,左右官吏看李牧之金刚怒目,火气弥天,端坐大堂,瞪着前方,只生闷气,话也不说,哪个敢惹?

    皇城司上下都晓得李牧之寻常不生气,气量博大,可一旦生气,但是阎罗天子的气性,不杀人决不罢休。

    故此,左右官吏去别处寻来正在调教的军健的皇城司副使罗丑奴,想着汴京成内,除了道君天子便是罗丑奴可以撩拨李牧之。

    罗丑奴快步赶来,本是微笑,可一看李牧之如此生气,心中先惧了三分,轻声凑到身旁,低声询问道:

    “上官,哪个惹你生气,洒家这就杀了与你出气。”

    李牧之本欲暴喝,但此事实在难以启齿,传出去辱没了先人,留万世耻笑,但罗丑奴不是外人,不说此事,无法报仇,便耳语说了今日之事,自然是将挨打、云雨之事省去。

    只说了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和大内总管李彦耻笑构害一事,罗丑奴不听便罢,听了怒气冲霄汉,气的牙齿快要崩裂:

    “上官,这帮废物拿了上官用性命换来的富贵当俸禄,却不干人事,如上官所料不错,必然是那等阉人陷害,我皇城司不收废物,今日须给上官一个交代,要不然全部打杀。”

    李牧之只是咬牙切齿没有说话,全凭罗丑奴操持,立刻派人传密令将安插在北宋六贼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高俅、三司使刘桐、太子赵桓等人身边的影密卫急急召唤而来。

    那些影密卫身穿打扮各有不同,或为账房、或为家丁、或为庄客、或为小厮,尽是一切不起眼的人物。

    来到皇城司大殿,他们急急下跪,不等李牧之、罗丑奴开口,纷纷向李牧之、罗丑奴汇报今日太子赵桓引着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大内总管李彦去了蔡太师府邸,叫来三司使刘桐、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之辈秘密商议构害李牧之之事。

    便细说了利用让后宫帝姬鞭打李牧之时,只要看到李牧之裸露身体,便可就地打杀,同时也知晓了道君天子下令只要李牧之敢调戏帝姬,便阉了打入掖庭永世为奴这一节,这便是内侍省都都知杨戬钻的空子,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妄图害了李牧之性命。

    好在李牧之多疑敏锐,不给他人可乘之机。

    众影密卫说罢之后,李牧之听得惕然心惊,不觉惊出一声冷汗:

    赵佶这猪狗果然利用我,如我待他一般,视若猪狗,说杀也就杀了,可这后宫阉驴杨戬、李彦我何曾开罪了他?竟然联合起来害我!

    李牧之不禁庆幸多疑之举救了自己性命,暗自踌躇,罗丑奴却早已举着水火棍问罪这些影密卫,为何得知那些阉人奸佞害人奸计却不来急报,上前准备乱棍打杀。

    可那些影密卫却叫苦不迭,下跪磕头不止,不停解释其中缘由。

    一来事情紧急,不便通知,二来杨戬、太子赵桓、蔡京之辈秘密商议,等他们打听到已然过了一壶茶的功夫,三来也是最要紧的,便是可恶之处,杨戬那阉人端的狡诈,商议密谋之时,李牧之早已进入了皇城。

    他们这些影密卫如何入得了皇宫?第一时间知晓后,有的借故离开各自潜伏府邸,却寻不到李牧之,只能干着急。

    罗丑奴听了这才方知冤枉了这些影密卫,可势已成,罗丑奴虽是粗野的大汉,但也是心细之人,便想给李牧之做一个顺水人情,假意举起水火棍就要打杀:

    “尔等无能,全是借口,今番若不是皇城司使聪慧过人,早已死了,洒家先杀了你们这些杀才!”

    罗丑奴之威,皇城司上下皆知,唬得那十几个影密卫纷纷向后倒去,嘴里求饶不止,李牧之如何不知罗丑奴心思,便抬手喝止道:

    “罢了,此事怪不得他们,也该怨我,东京权臣府邸皆有耳目,唯独皇城之中并无一人,这才有此祸胎,各自赏赐十两,好生安抚,就此便罢。”

    罗丑奴收了水火棍指着那些影密卫喝令道:

    “不是相公拦着,我今日不杀了誓不干休,还不谢过恩相天恩?”

    那些影密卫对李牧之千恩万谢,李牧之好生安抚一番,各自赏赐十两白银,又细问了李牧之心中疑惑:今日所见帝姬到底是寒露帝姬还是长乐帝姬?

    那些影密卫只是摇头不知,得来的消息只说后宫帝姬,并未探知真实名字。

    李牧之这才作罢,吩咐低调从皇城司后门走了,散落于人海红尘之中。

    待那些影密卫一走,李牧之这才明白何谓雷霆雨露具是天恩,对赵佶猪狗又恨又怨,恨的是不能立时杀了,怨的是自己权势来自赵佶猪狗,生死也在赵佶猪狗身上,一言定生死,十分难受,颇为尴尬。

    由此李牧之决心不再坐以待毙,之前皇城司细作有了沧州盐山财力支持,遍布天下,唯独不敢在赵佶猪狗身边安插,为防止日后还有此事发生,李牧之决心放手一搏,必须要在赵佶猪狗身旁、杨戬、李彦等人身旁安插影密卫,如此可应对万千,即便是在皇城之内、后宫之中也耳目通灵,提前得知,以应万变。

    罗丑奴同时进言,想法亦是如此,和李牧之商议一阵,却未有结果,尴尬之处在于若要把影密卫安插在赵佶猪狗、杨戬、李彦阉驴身旁,必然也要阉了。

    即便是皇城司内军汉有人答应,此事也太损阴德,强人所难,故此只能悻悻作罢,日后再议。

    入夜,殿前司二十四指挥使如往常而来和李牧之打熬筋骨,可李牧之阳元损耗,略感疲惫,只在一旁观瞧叫好喝彩,心里则是想着何时去三笑酒店拜托轰天雷凌震铸造突火枪之事。

    一夜无话,翌日,李牧之如往常在皇城司内当值,精心挑选影密卫,大宋内部影密卫挑选已毕,就差从西夏、辽国、女真部、吐蕃部选来的边塞百姓充作影密卫,赶至东京还有半月有余。

    李牧之倒得了清闲,晌午时分,却不见“寒露帝姬”派人前来传唤,李牧之心中疑道:莫不是这贱人已然对我厌烦,去寻别的男子快活?如此倒也济事,我落得一个清闲之身。

    便返回府邸吃饭歇息,下去又去皇城司画卯当值,不在话下,奇怪的是“寒露帝姬”还未派人来寻他进入皇宫教习“枪棒”,故此便坐实了李牧之的猜想。

    皎阳似火,金乌西坠,夕阳淡照,山衔夕阳,李牧之在皇城司当值已毕,准备回府打熬筋骨。

    哪个能想到,就在此时,皇城接引黄门来寻皇城司李牧之,请其去皇城后宫为“寒露帝姬”教习枪棒,诸多武艺。

    李牧之此番倒也没有叫苦,毕竟白天之事已然办妥,唯一尴尬去皇城后宫内到底和“寒露帝姬”如何?

    是李牧之鞭打“寒露帝姬”还是“寒露帝姬”抽打李牧之,倒令李牧之犯难。

    却说昨日教训了“寒露帝姬”之后,李牧之担心一夜,却又无事,这才彻底相信“寒露帝姬”并未有害他之心,只是身有怪癖罢了。

    只是“寒露帝姬”到底是女子,又是天下少有绝色,李牧之怜香惜玉,如何下得去手?

    犹豫之间,已然到了皇城后宫之中,蒙着眼来到了“寒露帝姬”闺楼,长乐帝姬正在等他。

    有了昨日教训,李牧之又从影密卫口中得知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和大内总管李彦的害人奸计。

    便先和“寒露帝姬”商议一番,假意鞭打李牧之,李牧之不断叫喊,长乐帝姬只是大声喊脱光了还要罗唣?

    不时,冲进来大内总管李彦带着十多个提刀黄门,见李牧之穿戴整齐,并无对长乐帝姬造次,便找个借口退下来。

    如此往复,每隔一顿饭的功夫便要调戏闺楼外的黄门,李彦带人每每进来,发现李牧之依旧并无造次之举,便心生倦意,再次退出后,站在大树后暗忖道:

    假使抓住了李牧之脱光于长乐帝姬之前,弄死了李牧之,倒是便宜了杨戬老儿,让他在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三司使刘桐、太子赵桓面前耀武扬威,得了好处,又得太子赵桓允诺,我何时出头?

    现在我已然是三大王郓王的人了,何必为他们做事?杨戬老儿该伺候官家去李师师处,罢罢罢,我只去歇息,这里交给孩儿们,不为别人做嫁衣。

    大内总管李彦决心不再插手此事,故此甩手不干,命令十数个黄门在此监视,若是夜深了看不清楚,便自回去,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时,便匆匆而走。

    在窗棂缝隙中秘密观察的李牧之见大内总管李彦已走,其余黄门无精打采,便不再忌惮,望着外面低声道:

    “寒露帝姬,你我可放肆了。”

    话音未落,长乐帝姬一脸欣喜抱住李牧之,依偎在李牧之怀中撒娇撒痴:

    “好哥哥,奴儿可懂事?今日才是夜里叫你来,害怕白天耽误你的公事,可须夸夸我。”

    长乐帝姬说罢便将手中皮鞭献上:

    “哥哥今日下手可轻些,昨日鞭痕还未褪去,我倒是不打紧,就怕别人看到给我父皇告状。”

    李牧之合上窗户,一把推开长乐帝姬手中皮鞭,嗤笑道:

    “好妹妹,你若省得事理,日后不可再玩这等作怪的把戏,如何?”

    长乐帝姬摇头噘嘴,坚决不肯:

    “不可,不可,今日不抽打你也可,必须陪我玩耍,白天憋了一日,晚上你必要作成了我!”

    李牧之无奈,叹气道:

    “帝姬,你不打人,不泼灯油,其余尚可,只是我匆匆而来,滴水未进,腹中空空,没了气力,如何陪你玩耍。”

    长乐帝姬拉着李牧之来到了闺楼一层,对外一拍手,宫女提着一个食盒款款而来,摆放饭桌之上,美酒美食,金杯玉盏,点心果子,一应具备。

    “退下吧,没本帝姬命令不得靠近。”

    那宫女摆放好之后,退出闺楼,长乐帝姬在他人面前威严不已,跟李牧之独处只当自己是李牧之十四岁的小娇妻,靠在李牧之肩头讨好道:

    “妾身知晓哥哥匆匆而来必然没有吃饭早就备下好酒好菜,好哥哥不夸奴儿?”

    李牧之这才觉得“寒露帝姬”倒是个寻常女子,不似昨日那般下贱顽劣,便大胆搂着“寒露帝姬”笑道:

    “你这才是好女子,贤良淑德,温婉照人,日后嫁人定能寻个好人家。”

    李牧之拿起筷子就要吃饭,长乐帝姬抱住李牧之左臂不悦道:

    “不嫁别人我只嫁你。”

    李牧之听了口中刚入一口饭食,差一点喷了出来,诧异看着满脸红晕的长乐帝姬:

    “帝姬,昨日之事,是我冲动,按照礼法,理应娶你,可你爹是和等人?我李牧之又是卑贱武夫,如何配得上你?鄙人家下萤火之光,照人不亮,恐日后玷污了帝姬清名,大宋自开朝以来,还未有帝姬嫁给武夫先例,就此便罢。”

    长乐帝姬却得意笑道:

    “妾身自有办法,只恐你不肯娶我,既然你情我愿,此事当早早定下,至于婚事日后再说。”

    李牧之听了一笑:还有这等美事?寒露帝姬虽然有些怪癖,不过年轻尚轻,只要好好调教,必然改过,又是天下一等一的容貌,所谓爱屋及乌,更能使道君天子赵佶通过寒露帝姬庇佑于我,虽是软饭,名声不佳,软饭亦是饭,只要硬吃倒也无妨。

    李牧之拣起一块珍馐吃了,放下筷子抓紧“寒露帝姬”严肃道:

    “好妹妹,我李牧之并不想娶你,实乃昨日误会,不得不如此,你既然有办法,说来听听,你我早日成婚,多生儿女,岂不美哉?”

    长乐帝姬听了亦苦亦乐:

    “哼!你李牧之,你休要仗着本帝姬的喜欢就拿捏了我,实说了吧,即便我愿意嫁给你,但一两年内不行。”

    李牧之疑惑道:

    “这是何道理?”

    长乐帝姬歪头瞪着李牧之嗔怒道:

    “昨日还正经九分,今日便露出了狐狸尾巴,我越早嫁你,越早被你欺负,你休想。”

    “哈哈哈哈!”

    李牧之一笑了之,只当是自己多想,“寒露帝姬”还未长大说的胡话,婚娶之事,就此作罢,继续吃饭。

    长乐帝姬却突然起身伺候李牧之吃酒,两个酒壶,特意抓了一个矮一截的酒壶,给李牧之倒酒,半蹲着双手规矩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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