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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李牧之喧宾夺主,九大王愿与为奴!

    在场大臣哪个还敢说话?为了一个李牧之,从吴越王世子门人斗到了当朝太子、一位大王,他们这些臣子只是好奇这李牧之究竟使得哪般手段,就连皇子、吴越王都围着他讨好,打抱不平。

    正尴尬间,魏丑夫看着剑拔弩张、势同水火的李牧之与太子赵桓,心中嘀咕道:

    只是在杭州时从世子殿下嘴里听说当今朝堂比之庆历四君子、王安石变法之时还要激烈火热,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却万没想到李牧之一人单独斗这么多奸佞昏庸还不死,反倒混的风生水起,必然有其独到的手段,令小人更加仰慕,怪道来世子殿下会如此抬举爱惜李牧之。

    三司使刘桐乃是太子赵桓本家,见尴尬了所有人,太子赵桓愈发下不来台,便主动起身,搀扶着太子赵桓落座,太子赵桓便堪堪忍受了下来。

    不是东宫太子权势小,只是道君天子赵佶不容任何人染指皇权,自古以来,皇帝最要防的天下第一人便是太子,尤其是春秋鼎盛之时,道君天子赵佶最爱享受,少一分权利,便少一分享受,太子赵桓也就是无能,若是稍有血性,估计早就被道君天子赵佶找个借口杀了。

    这便是李牧之敢招惹太子赵桓的缘由,堂堂太子赵桓,拉拢朝中大臣也就罢了,就连远离朝堂的吴越王都要攀附讨好,实在可怜。

    太子赵桓在三司使刘桐的撮合下,最先退让,李牧之依旧趾高气昂,一切因魏丑夫等人而起,魏丑夫便对着所有人半躬行礼,态度虔诚至极:

    “我魏丑夫乃吴越王世子门人,虽有虚名,并无官职,比之武夫,尚且不如,只是狐假虎威,托了我家世子殿下的势,才得各位看得起,似我这等卑贱之人,如何敢与各位紫袍大夫、皇亲国戚同坐一排,小人愿将位置让与李皇城使,如此也避免了纠缠。”

    似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之流倒是没说什么,太子赵桓本就恨李牧之入骨,怎能忍受李牧之坐在一旁,便拂袖不悦道:

    “不可,这厮断不能坐在本太子之旁!”

    众人见太子赵桓态度还是如此,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梁师成、高俅等辈皆是文官出身,不但权势高出李牧之千万,出身更是堂堂士大夫,怎可当着这许多人给李牧之下贱武夫让位置。

    眼下坐下太师椅哪里还是椅子,早就是权势、面皮的象征,自然不肯随意相让。

    高俅自然不怕事大,捋着胡子奸笑道:

    “李皇城,你端的不识人事,且不论官职大小,出身高低,先说你最后一个到来,已然是失了礼数,你若还要面皮,自己寻个位置坐下便是,免得惹得吴越王世子门人耻笑,说我等京城官吏全然不失礼数,与街头泼皮无二。”

    李牧之扫视**,厉声呵斥道:

    “本官当值之后,才受邀而来,尔等身为当朝一品,当值时辰未过,为讨好吴越王,提前离了各院各司各衙门,现在倒恬不知耻倒打一耙?尔等小人嘴脸,奸恶之举,我李牧之日后须各个亲自杀了!”

    “你……”

    不成想李牧之又要和高俅之流吵闹起来,魏丑夫最是尴尬无奈,便拉扯住李牧之苦苦劝道:

    “李皇城稍安,不必大动肝火,今日之事,都在我身上!”

    李牧之看了一看,便给了魏丑夫三分薄面,魏丑夫见众奸佞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奸诈狡猾不说,面皮端的厚黑,无奈只能挺着胸膛喝了一声:

    “太子、诸位大人见谅,李皇城坐后面,在下就坐后面,不是我魏丑夫蝼蚁之人说惊天之话,只是小人全权替吴越王世子办事,世子殿下之言不可违逆,请各位千万海涵!”

    九大王赵构也如是气愤道:“小王亦是如此。”

    太子赵桓急道:

    “不可,世子门人乃东京客人,你既已然说了,全权替吴越王世子办事,那便是吴越王世子亲至,贵不可言,如何敢失了礼数,坐在群臣之后?就是父皇知晓了,也要训斥我等失了朝廷威仪。”

    魏丑夫皱眉道:“诸位究竟何意?”

    太师蔡京、高俅、王黼、梁师成之流只是低头装傻充愣,哪里肯理会,反正此间有太子赵桓顶着。

    三司使刘桐算是看出来了,太师蔡京、高俅、王黼、梁师成之流,往日与太子亲近,如今却不肯为太子思虑一件事,虽说李牧之可恨,骗了他刘氏里外里六十万两白银,可全数都散发百姓,为人更是正直。

    李牧之固然可恨,跟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王黼、梁师成之流相比,倒还真是清高智雅、名士风流,李牧之若是地狱冷面的阎王,蔡京之辈便是十八层地狱该死的恶鬼,三司使刘桐今日算是看穿了太师蔡京之流的本来面目,太子赵桓欲要成事,这些烂人不可托付。

    再者李牧之还真是招惹不起,便主动起身对着李牧之冷漠道:

    “尔等贵为朝中大臣,吵吵闹闹,搅得本官心噪,不时堂会,伶人唱戏,乐人奏乐,我心何安?不妨让与李皇城,且二排坐着。”

    “娘舅……”

    太子赵桓怎情愿自己族人竟然率先退让,直觉丢人,可三司使刘桐只对着太子赵桓微微摇头,示意不要说话,走到二排,计省的二品官吏主动让出位置,三司使刘桐便坐在了太子赵桓之后。

    太子赵桓见已然如此,对着李牧之没好气道:

    “既然如此,那就落座吧,休要再让吴越王世子门人看我等笑话,也就是我娘舅大度,若是别人,哼……”

    太子赵桓话音刚落,魏丑夫、九大王康王赵构一左一右搀扶着李牧之悠然落座,太子赵桓、太师蔡京之流气的牙齿上下厮打,他们跪舔之人却极力奉承他们最为厌恶之人,此中无穷恶气,如何能出。

    倒也看呆了后排官吏:自九大王康王出皇宫入敕封府邸入住以来,也不见对道君天子这般用心殷勤,这李牧之究竟使得什么手段?怪哉怪哉!

    李牧之潇洒悠然落座,左手边乃是高俅,右手乃是魏丑夫座椅,再右边乃是太子、太师蔡京之辈。

    等魏丑夫也落座,却单独落下了立足而站的九大王康王赵构,当朝宰辅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等人见康王赵构竟然和李牧之同穿了一条裤子,恨不得给李牧之跪下,就好似今日未曾来的内侍省都都知杨戬那厮伺候道君天子那般,陪着千万小心,生怕惹李牧之生气。

    便都装聋作哑,反正九大王康王赵构虽为皇帝之子,但并无威胁,只是看着别处装傻充愣。

    魏丑夫伶俐的紧,立刻起身对着九大王康王赵构行礼道:“九大王可坐在小人位置,不算委屈就九大王吧?”

    谁料到康王赵构全然不理魏丑夫,只对着李牧之点头哈腰:“大哥,你说如何?”

    李牧之随意瞟了一眼诚惶诚恐的魏丑夫和满心期待的康王赵构,冷冷道:

    “魏丑夫乃是吴越王世子门人,他不坐在这里,还不成要坐在别处?天下有这般道理?”

    康王赵构不断点头,猛省得:“大哥说的是,小弟全部了然。”

    夺众人之目,不知康王赵构意欲何为,何处归坐,只看着康王赵构喝住了那列在墙壁旁的茶博士:

    “那茶博士,且将茶壶、茶杯送来。”

    茶博士递交来茶壶、茶杯,康王赵构亲手接过,看着太子赵桓微笑不止,太子赵桓这才满意点头:到底是自家兄弟,今日于外人面前驳了我面皮,该亲自倒茶请罪了。

    众大臣尽皆以为如此,可那康王赵构竟大喇喇地给端坐的李牧之躬身,添热浆茶水,如此还不打紧,再又双手捧着躬身奉上,就好似李牧之才是皇帝,而那赵构只是伺候黄门。

    李牧之冷着脸全不领情,只是随手接过,淡淡喝了一口,康王赵构趁李牧之喝时察言观色,陪着千万的小心,只怕李牧之不悦。

    康王赵构见李牧之喝罢,赔笑着询问道:“大哥一路风尘赶来,想来早就渴杀了,小弟只是冒昧倒茶,试问大哥此茶滋味如何?”

    李牧之见康王赵构今日给足了他情面,可谓自降身份于尘埃之中,放身段于黄门之列,可李牧之一想到康王赵构日后跪舔金国,气又再来,只是淡淡说道:

    “此茶,滋味正好,上品。”

    康王赵构极尽谄媚之能事,一脸嬉笑道:“只要大哥尝的舒服,小弟也不枉忙了这一遭。”

    太子赵桓大怒,本以为九大王康王赵构是给他这个亲大哥奉茶赔罪,哪个能想到竟然给李牧之添茶倒水,只是逢迎,恨不得给李牧之跪下来伺候,如此媚态、贱态,太子赵桓如何气的过,当即呵斥道:

    “赵构!你不寻个地方坐着,大喇喇站在这里是何道理?”

    康王赵构看着一脸冷漠地李牧之赔笑道:“自然是亲身侍奉我牧之大哥。”

    “啊呀!”

    不敢高声语,只恐惊了天上人,此刻康王赵构语不惊人死不休,莫说惊呆了太子赵桓、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之流,就是那个吴越王世子门人魏丑夫、丁佳都看得呆了,还有李牧之也不曾想到康王赵构能为他至此:

    若非我知此贼日后身无脊梁,膝盖无骨,当此时一看,该是能屈能伸,果真大丈夫也!此前到时我小觑了他,逢迎之功效与我丝毫不差,城府之深,不可思量,只是不解此贼为何不去讨好赵佶老狗,太子赵桓根本不是其对手!

    太子赵桓气的面皮紫黑,半天骂不出半个字来,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高俅之流哑然已久,只是呆呆地看着。

    后排官吏只当是自己看错了,使劲眨了几次眼睛,这才看清,没有丝毫作假:康王赵构恨不得与李牧之为奴!

    “堂堂道君天子九大王,竟然为李牧之亲自躬身倒茶,那李牧之倒还端上了!着实可恨!”

    “素闻康王志趣高洁,不结交任何官吏,我等见一面尚且都难,不曾想竟然下贱至此,为李牧之一旁伺候,真是惊煞天人!”

    “这李牧之泼天的胆子!康王赵构到底还是皇子,如何能与李牧之添茶倒水,好似黄门而立,也不怕传到了道君天子耳目,杀了这狂妄之徒!这李牧之着实该死!”

    李牧之背后群臣惊呆之后,窃窃私语,声若夜中蚊蝇,连绵不绝,可李牧之心中省得这些滥官污吏,奸佞之辈不过是嫉妒,恨自己不是李牧之罢了。

    若是旁人如此,太子赵桓早已大开杀戒,丢尽了帝家面皮,可赵构乃是自家兄弟,明面上不得轻易开罪,免得康王赵构去道君天子那里告刁状,说太子赵桓仗势欺人,侮辱兄弟,眼中不能容人。

    故此,本欲发怒的太子赵桓在身后三司使刘桐耳语暗示之下,长舒一口气,斜视不知羞臊的康王赵构命令道:

    “九弟,今日兄长方知你有礼贤下士之仁义,罢罢罢,李皇城也是手脚俱全之人,你礼仪已到,该寻个位置坐了。”

    康王赵构摊手笑道:“大哥所言极是,只是此间怕是没有我赵构的位置吧?”

    太子赵桓扫视了一样左手边的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梁师成等辈,乃是朝中权势滔天之人,就是他这个无权太子也要极力讨好,为了一个康王赵构不易开罪。

    再一看首排坐的稍远的高俅、宿元景、赵鼎等人,如那宿元景,跟道君天子私下关系极好,时常推心置腹,自然不易得罪,再有赵鼎,乃是谏议大夫,素来刚正不阿,敢于直谏,太子赵桓也惹他不起。

    最后看向了高俅高太尉,正当其人,该于康王赵构让座,高俅乃殿前司太尉,属枢密使童贯统辖,又忠心自己,该好说话,便看向高俅笑道:

    “高太尉素来懂得进退,方有今日之功,并忠于父皇,忠心本太子,该体谅我之用心,九大王乃是我兄弟,贵不可言,总不能让其久站吧?想来高太尉必有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