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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三大王义释李牧之,契丹人夜见钱无垢!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也挺起长剑,迎面向李牧之杀去。

    一个是虎面郎君,一个是麒麟才子,一个是天下枭雄,一个是当世英雄,一个是水泊好汉,一个是苏杭锦绣。

    李牧之把十八般器械使得精纯,武技惊人,拳脚不饶人。

    钱无垢玄学道法佛禅会的厉害,神通骇人,手段最高强。

    这一场恶战,好厮杀,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梁师成、三司使刘桐、太子赵桓、九大王康王赵构、宿元景宿太尉等权贵只等着看着好戏。

    忽的皇城司大殿外传来一声唱喏:“三大王郓王到!”

    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梁师成、太尉高俅乃至于三司使刘桐、宿元景宿太尉、东宫太子赵桓,九大王康王赵构等在场权贵纷纷回头看去,许久不曾出现,比之九大王康王赵构还要神秘的三大王郓王赵楷终究露面。

    “李皇城使,世子兄弟,且慢动手!”

    三大王郓王赵楷快步走了进来,在场之人纷纷自觉退出一条路来,唯独太子赵桓极其藐视的看着意气风发的三大王郓王赵楷。

    “三大王面皮不可不给,李牧之,暂且饶你一死!”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收了长剑,立刻转身向三大王郓王赵楷走去。

    “谁个怕你!”

    李牧之也收起了长剑,看向了此前多年以前在皇宫为禁军时只见过一面的三大王郓王赵楷。

    此人一向深居简出,凡有道君天子赵佶召见才会露面,往常参与朝议,与李牧之最近打过的交道那便是派九大王康王赵构前来拉拢李牧之未遂,不曾想今日之事竟然连三大王郓王赵楷这等风云人物、朝中炙手可热人物都招惹了过来。

    李牧之回头看时,那三大王郓王赵楷戴着玉珠紫金冠,红丝绸金镶玉抹额,穿四爪衮龙袍,金丝厚底靴,端的贵气逼人,面相富贵不可言,长得风流倜傥,儒雅随和,眉宇之间英气十足,乃是李牧之见过道君天子赵佶众多皇子之中唯一看上去能文能武最为出众之辈。

    太子赵桓背负双手傲然道:“老三,不曾想今日之事竟然把你招惹来了,难得啊。”

    三大王郓王赵楷拱手行礼道:“太子在上,受三弟一拜。”

    “哼!”

    太子赵桓白了一眼装模作样的三大王郓王赵楷看向别处,三大王郓王赵楷也不生气,尽显坦荡胸怀。

    九大王康王赵构站在不远处恭敬行礼,显得倒不是那么熟络:“三哥,九弟有礼了。”

    三大王郓王赵楷亦是显得极其冷漠,随手回道:“九弟安好。”

    旁人只道是三大王郓王赵楷与九大王康王赵构关系不佳,可李牧之心中省得此乃掩人耳目之计,九大王康王赵构这看上去人畜无害十分英烈的奸贼早已暗中投靠了三大王郓王赵楷,瞒得了旁人,瞒不过李牧之。

    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梁师成、太尉高俅乃至于三司使刘桐、宿元景宿太尉等在场官员纷纷凑上前把三大王郓王赵楷簇拥起来,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三大王在上,受我等一拜!”

    “哎呀,各位大臣乃我大宋肱骨之臣,国家脊梁,小王不过区区一富贵闲散王爷,如何敢受尔等一拜,切莫如此,切莫如此!”

    三大王郓王赵楷赶紧去把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梁师成、太尉高俅乃至于三司使刘桐、宿元景宿太尉等官员去搀扶。

    此等待人接物没有半分跋扈,倒是看的李牧之颇为满意,心中十分欣赏,比之嫉贤妒能、心胸狭隘、优柔寡断的太子赵桓、比之忘恩负义、蛇蝎心肠、毫无骨气的九大王康王赵构惹人喜爱不知多少。

    太子赵桓不曾想到这一众大臣对他这个太子都不曾这般行礼爱戴,旁人见势而倒的官吏如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梁师成这等奸佞也就罢了,就连自己的娘舅三司使刘桐也对三大王郓王赵楷纳头便拜,恨不得摇尾乞怜,极尽谄媚之能事,惹得太子赵桓心中不悦,嘴里不干不净低声骂道:

    “都是一群小人!等本太子当了皇帝,且看本太子如何收拾尔等!”

    此时此刻,太子赵桓面对眼前一众朝臣对三大王郓王赵楷那等谄媚攀附的模样,顿觉恶心,忽的顿悟,心中兀自明白三司使刘桐此前所言之语,李牧之这人虽然有些骄横,时常与满朝文武做对,但是个一个刚直之臣,直到此刻却未对三大王郓王赵楷那般殷勤。

    忽喇喇仇恨如洪水,哗啦啦心亮如白昼,太子赵桓这才察觉到李牧之的百般好处,此人虽然桀骜不驯,难以驾驭,但一旦为己用,乃是一把好的利器,断然不会跟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梁师成等奸佞小人一般,首鼠两端,也才明白为了父皇道君天子赵佶此前要破格提拔李牧之并且十分抬举。

    看着李牧之那岿然不动一脸正气模样,太子赵桓彻底被李牧之贵重人品夺了心神,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拉拢李牧之收为己用,等日后自己当了皇帝,就让李牧之除了这**佞小人,也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待三大王郓王赵楷与那一众权贵寒暄之后,立刻热情似火,爽朗豪迈一笑,大气拉住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的手往李牧之那边走去。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不解道:“三大王,你这是何意?”

    三大王郓王赵楷只顾笑,等拉着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走到李牧之身旁,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一同转身,同时拉住了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的手。

    这一次换李牧之惊了:“三大王你这是何意?你我之间并无交集,何故如此?太过冒昧了吧?”

    太师蔡京、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直接骂道:

    “李牧之你这给脸不要的蠢物,三大王能来此处那你是千世万世修来的福分,如今亲近你一番你倒是装幺,快去你祖坟看看,该不是冒了青烟长了灵芝,天大的福气。”

    三大王郓王赵楷笑道:

    “老太师、太尉、童枢密此言差矣,素闻李皇城为人刚直不阿,乃我大宋天下清流之首,人品更是贵重,小王心中仰慕已久,迟迟不来拜会,今日贸然前来,李皇城见怪吧?”

    太尉高俅听了顿时面皮发黑,小声骂道:“这个活畜生李牧之怎地如此被三大王郓王这般看重?我百个不服!”

    此一言倒是听得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梁师成乃至于三司使刘桐、宿元景宿太尉、东宫太子赵桓,九大王康王赵构等在场权贵纷纷吃了一惊。

    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变了面皮,顺势说话,纷纷回笑道:

    “李皇城好大的福分,能得到三大王垂爱,倒是惹得我等好生嫉妒啊,哈哈哈哈!”

    太子赵桓默默点头:就连老三都来光明正大的拉拢李牧之了,本太子却不能落后。

    李牧之装的颇为感动,咬着嘴唇道:“三大王仁德,下臣记下了。”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却皱眉疑惑道:“三大王,你该不是要为李牧之说情吧?”

    三大王郓王赵楷歪头斜睃反问道:“世子兄弟,此举有何不可?”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却歪头气愤看向别处:

    “三大王难道不知李牧之这恶贼滥杀我两个门人?最爱惜的面首魏丑夫、丁佳之命该如何去算?”

    三大王郓王赵楷安抚道:

    “世子兄弟,李皇城杀人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乃是歹人栽赃陷害,一者,李皇城再是愚蠢,杀人之后还要写上自己所为,岂不是惹得天下人耻笑?只怕别人不知?二者,李皇城与辽国使者耶律得骁、世子门人丁佳、魏丑夫并未仇怨,何故全数杀了?”

    宿元景宿太尉、三司使刘桐立刻附和道:“三大王英明,此乃正理!”

    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急急说道:

    “三大王所言有理,只是此事风谲云诡,实在吊轨,此中曲直难以明说。”

    “老臣猜想该是李牧之这厮最爱滥杀无辜,然后贼喊抓贼,故意写着杀人者皇城司使李牧之,如此一来,反倒让人以为不是他所杀,此乃李牧之奸计矣!”

    “再者官家赐予李牧之七日调查自证,可李牧之这厮四日过去,不曾有尺寸之进,徒劳无功,与其再浪费时日,不妨让世子殿下亲手杀了为死者报仇,倒也爽快。”

    三大王郓王赵楷点头道:

    “诸位大臣言之有理,只是我父皇乃九五之尊,说赐予李皇城七日之期,便是七日之期,尔等莫不是要抗旨不尊还是目无君父?”

    此言一出,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这些纷纷要置李牧之于死地之人纷纷惭愧低头:

    “不敢,不敢。”

    太尉高俅却恨死了李牧之,故意看向了吴越王世子钱无垢:

    “三大王言之极当,不愧是官家最爱惜的皇子,只是吴越王世子的面皮也该照顾,不知吴越王世子意下如何?”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怒道:“本世子说了,今日非杀李牧之不可!”

    李牧之亦怒道:“本官也非杀世子钱无垢不可!”

    “哈哈哈哈!”

    三大王赵楷爽朗一笑再度同时拉住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李牧之的手笑傲道:

    “世子兄弟、李皇城今日权当给小王一个面皮,等我父皇规定七日调查之期一到,父皇自有交代,朝廷自会给世子一个交代,还望世子兄弟、李皇城看在小王面皮就此罢手,各退一步。”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幺咬了牙寻思半晌,李牧之心中知晓自己日前斗吴越王世子不过,按下暂且不表,只等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话语却要如何是说。

    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梁师成、太尉高俅乃至于三司使刘桐、宿元景宿太尉、东宫太子赵桓,九大王康王赵构等在场权贵纷纷看向了犹豫不决的吴越王世子钱无垢。

    太师蔡京、枢密使铜贯、太尉高俅之流心中自然期盼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狠心杀了李牧之。

    三司使刘桐、九大王康王赵构、太子找桓、宿元景宿太尉一众自然是希望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网开一面,暂且绕过李牧之。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微微侧目瞪着李牧之,全然没有好气:

    “李牧之你这畜生,本世子看在三大王面皮可以饶你,不过实说来,往后三日可能给本世子一个交代?”

    太师蔡京、枢密使铜贯、太尉高俅之流听了心中一凉,已然知晓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心意,三司使刘桐、九大王康王赵构、太子找桓、宿元景宿太尉一众自然欢喜。

    只是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心中不悦:今个白忙了一遭,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甚荒唐,只怕李牧之感念三大王郓王赵楷救命大恩,反倒成了三大王郓王赵楷的拥趸。

    李牧之却不领情,只是冷冷回道:

    “这等奸人歹毒的紧,不知是何等人物,至今无从下手,本官如何给你答复,只看未来三日如何。”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急急骂道:

    “李牧之这厮好生无理,若不是看在郓王面皮,你现在只是个死,居然还这般装幺,若是本世子性起,杀了你谁个敢管我?”

    三大王郓王赵楷见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又要吵闹起来,赶紧打断道:

    “二位好汉听小王一言,此事就此罢休,三日之后,该打该骂该杀一切由尔等,届时就是请小王前来说和,小王也不会来。”

    三大王郓王赵楷说罢之后,又对着心腹王黼、梁师成施展眼色,王黼、梁师成立刻欢笑着上前拉扯住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劝道:

    “世子殿下当时英雄,李牧之是生是死三日之后自有定论,何须急于一时,在这里无端置气,走走走,何不畅饮一番,潇洒一时。”

    “哼!”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放眼当下有三人惹不得,一是道君天子赵佶,二是太子赵桓,三是三大王郓王赵楷,一个是当今天子,其中两个必有一位是未来天子,如今这又一众官吏说着,不想把事做死,便半推半就的应下了。

    三大王郓王满意点头,对着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行礼道:

    “多谢世子赏小王面皮,府中已然摆下酒宴,就等世子驾临,大碗吃酒,大块吃肉,还有几个俊俏少年郎伺候,世子定要赏光。”

    “哈哈哈哈!这般说本世子非去不可了!”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便被王黼、梁师成簇拥着走出,临走时回头瞪了一眼李牧之:

    “三日之后若无结果,本世子亲手杀你!后面三日你且好自为之!”

    三大王郓王赵楷怕李牧之再性起发作,赶紧让王黼、梁师成把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请了出去,紫金宝蟾随后跟着,三大王郓王赵楷又看向李牧之拜首请道:

    “请李皇城去我府上玩乐一番如何?”

    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心中急道:切莫答应!日后便是自己人!

    李牧之傲然惯了,又有生死大事要办,故而拱手冷冷回道:

    “今日之事多亏了三大王面皮,我李牧之牢记于心,只是眼下生死难料,还须以大事为主,这去玩乐之事以后再议!”

    李牧之说罢便返回扶起木案,端坐太师椅,假意拿着书册忙碌起公务,三大王郓王赵楷吃了个闭门羹,倒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

    “是小王糊涂,那就请李皇城自便,小王这就告退。”

    “好走不送!”

    李牧之低头依旧,三大王郓王赵楷盯着李牧之看了半晌,不知思量什么,这才悠然退去。

    “老太师、童枢密,九弟,各位大臣,可否一同赏光去我府邸玩乐一番?”

    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宿元景宿太尉等权贵纷纷点头答应,九大王康王赵构、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则拱手而别各自回府去了。

    这帮奸人来的茫然,去的匆匆,定时整个皇城司大殿之内只剩下李牧之与罗丑奴二人。

    罗丑奴感叹道:“恩相,今日多亏了三大王,我等还真是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李牧之摇头笑道:

    “你省得什么,不过是有意拉拢我的雕虫小技罢了,有何挂齿之处,丑奴,你且记住,除了皇城司之人,谁个也信不得!”

    罗丑奴疑道:“三大王这等英雄也信不得?”

    李牧之躺在太师椅上耻笑道:

    “三大王郓王看似忠厚仁德,今日帮我乃是做了顺水人情,他若可靠,还需别的大事来看清,就此便罢,休要再提。”

    罗丑奴摸着脑袋询问道:

    “恩相,三大王今日为了恩相不惜吃罪了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等奸臣,如何还信他不过?”

    李牧之无奈叹气:

    “哪里吃罪了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之流?三大王郓王聪慧的紧,他乃道君天子最爱惜的皇子,只要太子犯错,他必然是未来之君,更有王黼、梁师成、九大王康王赵构鼎力支持,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之流如何敢轻易得罪了三大王,只要尚未尘埃落定,他三大王郓王赵楷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都给了他面皮,似那等人蛇鼠一窝,我还是那句话,谁个也不信。”

    罗丑奴听了也只是听了个云里雾里,却又去调查卷宗,追查汴京姓石的人家,李牧之眼下再无任何计较,今日再一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提前来到汴京斗杀于他,一旦道君天子赵佶这猪狗得知,三日之后再无结果,李牧之必死无疑。

    故而李牧之已然开始谋划退路,第一条路便是梁山泊,第二条路乃是明教教主方腊,李牧之趁着没人写了一封准备投奔水泊梁山的书信,更写明了缘由,本欲使用心意传送符去了梁山泊,可此前已然消耗了几张心意传送符,此乃保命的宝贝符箓,轻易使用不得,故此李牧之还是想着夜里去了三笑酒楼托旱地忽律朱贵传递梁山宋江处。

    皇城司官衙对面高楼之顶,化骨龙与仙古狂涛看着散去满朝文武,疑道: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竟然没有杀了李牧之?倒也是奇哉怪也!”

    仙古狂涛更是皱眉摇头道:

    “确实怪哉,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号称麒麟之才,智谋无双,天赐神童,我等杀人诛心之阳谋以他智慧该轻易看穿,如何这般莽撞去斗杀李牧之,却又为何突然就此罢手?虎头蛇尾,究竟打的怎样主意?”

    化骨龙看着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骑马而去的背影叹息道:“不对。”

    仙古狂涛询问道:“哪里不对?”

    化骨龙咬着嘴唇道:

    “洒家总觉着这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定然藏着什么计谋,这厮比李牧之还要难以对付,洒家不信他今日会如此莽撞,该不是做给咱们看的吧?”

    仙古狂涛点头道:“主公言之极当,不过也说不定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不过是寻常权贵之子,都是外人把他吹得大了。”

    化骨龙摇头道:

    “断不可能!吴越王生有三子,长子乃是庶出,三子亦是聪慧之人,此三人号称钱氏三杰,若是别的什么权贵之子洒家倒是信了,可吴越钱氏一门家训培育多少人杰,且看三日之后如何,对了杀马儿离了汴京不曾?”

    仙古狂涛点头道:“火龙真君护送他出了汴京,此刻该是返回山东的路上。”

    化骨龙悠然道:

    “虽然此番看不出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究竟打的是何主意,不过观他对李牧之仇恨颇深,现在杀马儿离了汴京,三日之后李牧之必死,我等自然高枕无忧,坐等此贼被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手刃。”

    仙古狂涛却提醒道:“今日追杀那厮,不想被皇城司影密卫豁出性命救了那厮,让那厮逃了出去!”

    化骨龙眯着眼睛命令道:“那厮若想活命只会去找李牧之,近几日盯紧李牧之府邸,定要杀了那碍事之人!”

    李师师行院玉香楼处,骁骑尉谛听来寻道君天子赵佶,将今日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去皇城司寻仇之事前后说了一遍,道君天子赵佶立时下了决心:

    “这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好生怪哉,你昨日说他偷偷潜入汴京,今日又大张旗鼓从外面进入汴京找李牧之寻仇,打的什么主意?”

    骁骑尉谛听沉声道:

    “想来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暗中来汴京调查他面首魏丑夫、丁佳之死真正缘由,该是查出什么结果,今日才大喇喇去找李牧之寻仇。”

    道君天子赵佶点头道:

    “也罢,李牧之生死全在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身上,若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有心饶了李牧之,我也做了顺水人情,把事做活,随便寻个人顶罪,给辽国郎主天祚帝耶律延禧也好交代,可今日一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非要杀了李牧之,我怎能饶他,也罢,三日之后再无结果,那便杀了李牧之,成全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如此东南方能稳定。”

    骁骑尉谛听点头道:“官家说的是。”

    “你退下吧。”

    骁骑尉谛听这就退下,忽的道君天子赵佶想到了什么,立刻喝止道:

    “谛听,还有大事,休走。”

    骁骑尉谛听站在门槛处询问道:“不知官家还有何口谕?”

    道君天子赵佶眯着眼睛发狠道:

    “令其余十一骁骑尉斗牛、犼、鸱吻、狎鱼、狰、蚣蝮、椒图、金猊、嘲风、霸下、摩休勒暗中保护我,你今日起便死死盯着李牧之,这厮奸猾的紧,好似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我的心思也能猜的八九分,这厮若是三日之内还查不出什么结果,必然逃走,那便不能给辽国郎主天祚帝耶律延禧、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一个交代,你可明白?”

    骁骑尉谛听点头道:“属下明白,这就去紧盯着李牧之,他若是要逃出汴京,属下立刻斩杀!”

    傍晚,夕阳衔山,影漫东墙,山风吹动彤云,缟绫飞卷,湖水晕开树影,倒映出不染纤尘的苍穹。

    李牧之见皇城司伤膝盖官吏紧紧查阅开封府户籍档案,却依旧不能查出姓石的杀人凶手,李牧之早已看破,现在之李牧之已然陷入了山穷水尽之际,故而已然暗暗下了决心,那便是七日之期一到,进宫面见道君天子赵佶,将其斩杀,为大宋除了一害,虽不知可否能避免日后靖康之耻,但心中快意无穷,然后以心意传送符去了梁山泊落草为寇,再做他图。

    计较已定,刚一入夜,李牧之便带着罗丑奴趁着夜色蒙面去了三笑酒楼,从后门见了旱地忽律朱贵,拜托旱地忽律朱贵将写好的书信速速传于梁山泊宋公明处。

    可旱地忽律朱贵却也有梁山泊宋公明的书信交由李牧之,李牧之拿了立刻返回府邸,在密室中打开一看,其中写着的却是李牧之此前精心准备之事。

    原来李牧之拜托梁山泊第五十二首领地轴星轰天雷凌震按照李牧之所给的突火枪制造图,已然有了成果,试验出了一把连发突火枪,至于李牧之所设想的左轮手枪还需一些时日,不日便由梁山泊总探声息头领神行太保戴宗送至汴京。

    李牧之看着宋公明密信无奈摇头: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眼下已然山穷水尽,死路一条,却把连发突火枪做了出来,若是当日与火龙真君大战之时有了这连发突火枪,早已拿了火龙真君顶罪,怎会有今日窘迫!也罢,该是命数!只是我枉费了一场心血。”

    道君天子赵佶规定李牧之查出真凶第五日,罗丑奴等皇城司官吏仍旧查阅开封府户籍姓石男子,各个盘问,但仍旧不见功效,李牧之只是在皇城司大殿内装模作样处置公务,实则心中谋划如何在皇城禁军面前一击将道君天子赵佶诛杀,然后逃之夭夭。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倒是逍遥,此前还派遣门人魏丑夫、丁佳来汴京时不要与朝中奸佞沾染,只与李牧之亲近,自打昨日皇城司要斗杀李牧之后,好似变了个人,今日住在太子赵桓府邸,好生享乐,接受百官谄媚,明日有去太师蔡京府邸玩耍,如此不亦乐乎,好似此前之语乃是放屁一般。

    道君天子赵佶规定李牧之查出真凶第六日,李牧之只等时间一到,就超度了千古昏君之首道君天子赵佶,罗丑奴等皇城司一众军汉加紧查阅开封府户籍,搜查石姓男子。

    道君天子赵佶规定李牧之查出真凶第七日,罗丑奴等皇城司官吏两日未曾合眼,竟然把浩如烟海的开封府户籍档案所有石姓男子盘查了一遍,皆没有作案嫌疑,李牧之早已看淡,就等明日一早,去见道君天子赵佶将其诛杀。

    入夜,今日该是太尉高俅宴请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享乐,特意在樊楼摆下宴席,朝中权贵一应俱全,顿时摆上饕餮盛宴,各个吃的欢喜,乐的逍遥。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吃醉了酒,独自一人去后院茅房小解,正在解手之时,忽的听到附近院墙有落地之声,背后又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瞬间吓得清醒,猛地回头拔剑去刺,不曾想那人倒也反应的快,瞬间向后一闪,躲开了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一剑。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耻笑道:“尔等贼人也敢偷袭于本世子?莫不是寻死?”

    说罢,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只怕那人逃了,只把手中长剑往空中一抛,嘴里捻起一阵咒语,那把长剑化作十个剑影,围绕着那兀自冒出的刺客,前后左右,四维上下,皆有剑影围绕,可谓是作茧自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那刺客惊讶道:“没想到吴越王世子还会道法,端的厉害。”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潇洒道:

    “死到临头却还不知,你便是杀死本世子门人丁佳、魏丑夫的贼人,待要瞒谁!”

    那刺客只是大笑:“世子休要诈我!且看清了再杀不迟!”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顺着濯濯月色盯着那刺客一看,竟然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手中执着一根打狗棍,看不清面容,而此人便是此前去皇城司向李牧之告密的丐者。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疑惑道:“哪里来的苦命人?莫不是寻本世子要赏钱?”

    那丐者嗤笑道:“哈哈哈哈!在下辽国皇族,要你什么钱!”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耻笑道:“就你还是辽国皇族?莫要耍笑!”

    那丐者这才不紧不慢掀起头发露出了满是污泥的俊俏面容,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看那人模样不过二十多岁,长得儒雅非常,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珠几欲飞出:

    “你是……”

    那丐者得意道:

    “不错!在下便是辽国皇族,契丹族,通晓契丹、汉文,擅长骑射,天庆五年中进士,先在朝中任翰林应奉,三年前从辽国坐船去苏杭一带购买丝绸,还曾见过世子殿下,如今三年过去,该不是贵人多忘事了吧?”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这才省得,立刻收了神通:

    “你便是辽国统兵元帅兀颜光最爱惜的心腹,重德兄,可是你?”

    那丐者说时眼泪娑婆:“世子殿下,在下正是重德啊!”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最爱干净,此刻竟然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刻见到了往日好友,也不顾肮脏,上前拽住那丐者手感慨道:

    “重德兄乃辽国当世俊杰,日后贵不可言,怎地落到了这般田地?”

    那丐者咬牙道:“都是那帮贼子所害,你且听我说……如此如此。”

    良久,太尉高俅长子昌国公高柄去了后院去寻久久不曾露面的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正好看到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好似在跟人说话:

    “世子殿下莫不是吃醉了酒?在这里轻飘?切莫小心哩。”

    待走到跟前,却只看到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红晕着脸,醉意熏熏,摇头晃脑胡乱往里面走:

    “昌国公来的正当其时,本世子吃醉了酒,快些搀扶本世子进去。”

    夤夜,太师府邸,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也在其中。

    太师蔡京交代道:

    “官家规定李牧之那恶贼七日之期已到,可他还未追查到真凶,老臣已然从内侍省都都知杨戬那处得知道官家明日临朝,今日宴请吴越王世子之时,交代童枢密、高太尉明日弹劾李牧之,李牧之必死无疑。”

    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也知晓李牧之必然一死,故而已然放弃拉拢,但是不明太师蔡京寻他们来此为何,故而询问道:

    “老太师莫不是唤来我等明日一同参奏李牧之?”

    太师蔡京眼睛露出贪婪之色,摇头道:

    “非也非也,二位可曾忘了被李牧之赚(骗)去的万世富贵沧州十二座盐山?”

    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立刻会意:

    “老太师该不会是要夺回沧州十二座盐山?”

    太师蔡京拍了拍手,屏风后走出一人,正是沧州盐山曾经的名义之主苏州富商胡二郎,对着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得意道:“太子、计相,小可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