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似的少年
“尊敬的乘客您好，本浮空列车已到站第四区第三站点，请拿好您的行李，有秩序下车。”
广播声响起，洛羽起身走出站台。
所谓下三区指的是D城的第三四五区，至于其它城市也有这一说法，不过代表的地区略有不同。
比如说作为政治中心的A城，它的下三区只得事第五到第九区。
下三区不知何时起，从指代经济水平最差的三个区域变成了贫民区。
人们对那的印象普遍是混乱、无序，以及是犯罪者的天堂。
而洛羽本人则是住在第五区，只不过他这次来不是为了回家。
刚走出站点大楼，洛羽就发现了不下十个人在观察他。
这都是些以抢劫为生的人，他们无牵无挂，根本不怕得罪人，他们整天聚集在浮空列车的站点，等待着那些从车上下来的猎物。
联邦政府不去整治下三区的原因除了那里可以帮他们洗钱以外，便是那里住的都是些亡命徒。
那些大人物平时去，人家会像狗一样把你当主人，但你要是直接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那他们一定会拼死反扑。
经过多年的传承、发展，下三区的社团已经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了。
除开六大财团的人少有人敢和他们撕破脸。
至于六大财团本身，他们不屑去动那点芝麻利益，还不够他们部队的武器维修呢。
洛羽在街道上行走的同时，也用着自己超凡者的强烈感知和街道上的天然镜面观察着身后。
哪怕他为了这才回下三区低调一点还专门换了一身不显眼的衣服，却还是被人跟踪了，而且足足有四个人。
其中他们有两个是从站点就开始跟踪的，剩下两个洛羽估计是那些在站点蹲人的人的同伙。
他也知道这次的回归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穿着虽然十分普通，但很干净，而且头发也不是那些社团人常剪的平头，加上洛羽刚到第一区就洗了个澡，现在他在脏乱的第四区就像一个进入狼群的羊一样。
在这里，他们不会因为你什么也没带就放过你。
恰恰相反，这正是在证明你惧怕他们。
在动物界，猎物和猎人对视的时候，或是猎物把猎人忽视的时候，这种情况猎人若不是饿极了一般不会进行捕食。
反而是你背对他们逃跑的时候，他们会因为你的害怕而产生强烈的狩猎欲望。
哪怕那时候它们并不饥饿。
下三区也是如此，你要是显得你格外好欺负，那么所有人都会想欺负你一下。
可悲的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只是因为你激起了他们的狩猎欲望而已。
所以，哪怕人类进化了两百万年，他们的基因里也有忘不掉的东西。
这是本能。
人类唯一能区别于动物的地方并不是引以为傲的科技，而是克服本能的精神意志。
走进一个小巷，洛羽本想再往前走几步，但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人声。
“站，站住！”
洛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不对啊，不应该在这个位置啊，按道理来说还有几步才到。
难道最近道上规矩改了？
洛羽回头看去，一个约莫十七岁的稚嫩少年站在小巷入口。
他身穿和洛羽一样的耐脏灰色衣服，头发是干净利落的寸头。
手中则是一把崭新的匕首，看起来刚卖不久。
他胸前剧烈起伏着，嘴巴微张，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把，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少年再次开口道。
虽是在打劫，但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匕首在他手中抖来抖去，在霓虹灯的照射下像是一块反光的镜子。
洛羽看着他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家伙，这是哪来的愣头青。
第四区的社团是没人吗？连小孩子都收。
他并未意识到这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年年龄和他差不多大。
想着想着洛羽就被气乐了。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打劫的，这真是屁股上插刀，给我开眼了。
见洛羽就这么看着自己，毫无表示，少年怒吼道：“我特么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信不信老子捅死你！”
洛羽笑了笑，指了指少年：“首先，你不应该在离我那么远的地方威胁我，因为你不知道我身上有没有枪，匕首在那里也排不上什么用场。”
“其次，你要在我走到小巷深处的时候再动手，即便如今的世道再乱，一些表面的功夫也还是要做的。”
“第三，你不应该大呼小叫，这样会引来其他社团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我也看过不少。”
随着洛羽一条条的建议说出口，少年的脸色变的通红。
他想说些什么刚张开嘴就有憋了回去，最后甚至急的开始喷唾沫星子。
最终他在洛羽充满笑容的注视下放下了匕首。
洛羽想说点什么，但下一刻他就看到少年的眼泪一滴滴的从眼角滑落。
似乎是想到自己前面还有人在看着，少年连忙用衣袖擦着眼睛。
哪怕知道衣服上的污渍与灰尘会感染他的眼睛他也没有停下来。
洛羽用手摩挲着下巴，思考着眼前人的遭遇。
他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人必须做出选择，即便那个选项他并不想选。
过了一会少年擦完了泪水，继续抬起匕首指着洛羽，眼角虽然已经通红，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坚毅。
洛羽没有在意他的动作，而是问道：“今天刚干这行？”
少年点了点头，但匕首没有放下。
洛羽又问道：“为什么干这个？”
少年回答道：“我妈病了要用钱，而且我们这个月还要交保护费，加入社团不光不用交保护费还可以领奖金。”
他说话声音有点沙哑，好像有口痰没吐出来一样。
洛羽：“所以你是劫财？”
少年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我要杀了你，取走你的器官，这样才能早点为我妈攒够医药费。”
“本来你是不用死的，但今天一共就从站点上下来了五个人，剩下四个光看他们的体格我就打不过，所以只能选你了。”
搞了半天你是看体格挑的？
思维很好，但你这运气啊。
说了你恐怕不信，就算你去单挑他们四个活下来的几率也比挑我大。
洛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这么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母亲咯？”
少年补充道：“不光是我妈，还有我六岁的妹妹。”
洛羽双手插进上衣口袋，眼神冷漠的看着少年。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就好像是神明看人类的那种冷漠，没有丝毫生机。
少年看到的眼神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我先前问你是不是劫财，你的回答前面很好，但后为什么要说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你又告诉我今天我本来不用死的，你这是什么逻辑？就因为我看起来好欺负所以我就该死呗？”
“还有，你为什么又添上了你有一个妹妹？仅仅是为了救一位母亲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一句句的质问传到少年的耳朵里如同雷暴一样。
他拿匕首的手再次抖了起来。
洛羽淡淡道：“你唯一错的地方在于你在为自己杀人找借口，不是说你不能杀害无辜的人，而是你一遍遍的在为自己开脱，强调自己杀无辜的人有正当的理由。”
少年怒吼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拿他们卖钱我妈怎么办，我也知道他们无辜，我也知道他们也又母亲。”
“但我不管那么多，只要我妈能活下去，我见一个杀一个！”
看着少年样子洛羽面带笑容的鼓了鼓掌。
少年看到他的动作愣住了。
“这才对嘛，孺子可教也。”洛羽继续说道，“不要用任何理由为自己开脱，你杀害无辜的人都是错误的，这一点无法否认，但你必须做出选择。”
“在联邦的网络上‘圣人’遍地都是，他们总会以自己骄傲的三观面对世人。”
“这些家伙三观是十分正确的不可否认。”
说到这里，洛羽指了指自己：“可是啊，我没那么多兴趣去看圣人经。”
“我这个人虽然性情很冷淡，但还是有一个真正的朋友的。”
“如果有一天他陷入危险，我会用命去救他。”
“可要是我陷入危险，为了活命我必须杀掉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类，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会毫不犹豫的，毫无愧疚的杀死他们。”
“在我看了，除了我在意的人能让我用命来换以外，其他人，哪怕他是一个婴儿，也依旧可以作为换我生命的筹码。”
眼前的少年此时正用看恶魔的眼神看着洛羽，就好像是看到了疯子的发言一样。
洛羽看着他的眼神，露出了一丝疑惑：“你不会以为只有我会这么做吧？”
他立马摆了摆手：“你可别被网上那些毒鸡汤给害了，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可是一抓一大把，我估摸这整个下三区95%的人应该都会这么选。”
说到这他笑了笑：“看起来你妈把你保护的很好啊，连这点事都会感到惊讶。”
少年听到这话脸有点发红：“我小时候没事就喜欢看小说，我看小说里那些半善半恶的小说都没这么坏……”
洛羽表情顿时古怪了起来：“那些玩意你也信，那不过是因为作者为了吸引读者而写的标签而已，主角顶多是不管闲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
“就那些玩意也配提半善半恶？”
事实上，洛羽在第一次网络小说的时候也惊呆了，那正的三观令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变态。
“那你呢？”少年轻声的问道。
洛羽想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有一年冬天我去荒野上打猎，和我同行的还有两个人，我们走着走着雪下大了，而我们的食物却不多了。”
“我算了一下，我们一共的食物只够我们其中一人活到补给地点，而他们则是早就认识的同伴……”
讲到这里洛羽看了一眼少年，看这表情应该是猜到结局了。
“没错，我找了个机会杀掉了他们，哪怕他们还没对我动手。”
此时少年的脸色有点发白。
洛羽淡淡道：“我承认我有罪，要是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没有任何错误，可我在他们没动手之前就动手了，这站在人类的角度上这就是犯罪。”
“我当时的年龄很小，只有十四岁，而他们都是三十多岁的壮汉，从概率上来讲那种环境他们对我动手的可能很大，但这也不能排除他们是个老好人。”
“可你让我在这种绝境里赌他们是好人的概率，抱歉，我做不到，哪怕是他们有可能动手我也要把这种可能彻底消除掉。”
说完洛羽转身走出小巷，离开前还不忘对那位少年说：“你不用学我，做出你的选择就够了。”
“还有，希望再见时你能活着，呵呵，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少年看着洛羽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那疯狂的人就像是长夜中的天灾，不光搅碎了黑暗中行走的人们也破开了漫长的黑夜。
哪怕多年以后，少年身居高位，他也会时不时想起当年和他一般大的疯狂的身影。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身影之所以和他说了那么多，是因为他自己也从和那个少年一样因自己做出的选择而陷入迷茫。
那时候的他只有十二岁，他像少年一样用颤抖的手拿起了崭新的匕首。
在崭新的匕首上留下了第一道血迹。
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直到匕首磨断再换一把。
要是说唯一的不同便是少年有洛羽指路，而洛羽什么也没有。
包括一个值得去救的母亲。
广播声响起，洛羽起身走出站台。
所谓下三区指的是D城的第三四五区，至于其它城市也有这一说法，不过代表的地区略有不同。
比如说作为政治中心的A城，它的下三区只得事第五到第九区。
下三区不知何时起，从指代经济水平最差的三个区域变成了贫民区。
人们对那的印象普遍是混乱、无序，以及是犯罪者的天堂。
而洛羽本人则是住在第五区，只不过他这次来不是为了回家。
刚走出站点大楼，洛羽就发现了不下十个人在观察他。
这都是些以抢劫为生的人，他们无牵无挂，根本不怕得罪人，他们整天聚集在浮空列车的站点，等待着那些从车上下来的猎物。
联邦政府不去整治下三区的原因除了那里可以帮他们洗钱以外，便是那里住的都是些亡命徒。
那些大人物平时去，人家会像狗一样把你当主人，但你要是直接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那他们一定会拼死反扑。
经过多年的传承、发展，下三区的社团已经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了。
除开六大财团的人少有人敢和他们撕破脸。
至于六大财团本身，他们不屑去动那点芝麻利益，还不够他们部队的武器维修呢。
洛羽在街道上行走的同时，也用着自己超凡者的强烈感知和街道上的天然镜面观察着身后。
哪怕他为了这才回下三区低调一点还专门换了一身不显眼的衣服，却还是被人跟踪了，而且足足有四个人。
其中他们有两个是从站点就开始跟踪的，剩下两个洛羽估计是那些在站点蹲人的人的同伙。
他也知道这次的回归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穿着虽然十分普通，但很干净，而且头发也不是那些社团人常剪的平头，加上洛羽刚到第一区就洗了个澡，现在他在脏乱的第四区就像一个进入狼群的羊一样。
在这里，他们不会因为你什么也没带就放过你。
恰恰相反，这正是在证明你惧怕他们。
在动物界，猎物和猎人对视的时候，或是猎物把猎人忽视的时候，这种情况猎人若不是饿极了一般不会进行捕食。
反而是你背对他们逃跑的时候，他们会因为你的害怕而产生强烈的狩猎欲望。
哪怕那时候它们并不饥饿。
下三区也是如此，你要是显得你格外好欺负，那么所有人都会想欺负你一下。
可悲的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只是因为你激起了他们的狩猎欲望而已。
所以，哪怕人类进化了两百万年，他们的基因里也有忘不掉的东西。
这是本能。
人类唯一能区别于动物的地方并不是引以为傲的科技，而是克服本能的精神意志。
走进一个小巷，洛羽本想再往前走几步，但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人声。
“站，站住！”
洛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不对啊，不应该在这个位置啊，按道理来说还有几步才到。
难道最近道上规矩改了？
洛羽回头看去，一个约莫十七岁的稚嫩少年站在小巷入口。
他身穿和洛羽一样的耐脏灰色衣服，头发是干净利落的寸头。
手中则是一把崭新的匕首，看起来刚卖不久。
他胸前剧烈起伏着，嘴巴微张，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把，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少年再次开口道。
虽是在打劫，但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匕首在他手中抖来抖去，在霓虹灯的照射下像是一块反光的镜子。
洛羽看着他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家伙，这是哪来的愣头青。
第四区的社团是没人吗？连小孩子都收。
他并未意识到这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年年龄和他差不多大。
想着想着洛羽就被气乐了。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打劫的，这真是屁股上插刀，给我开眼了。
见洛羽就这么看着自己，毫无表示，少年怒吼道：“我特么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信不信老子捅死你！”
洛羽笑了笑，指了指少年：“首先，你不应该在离我那么远的地方威胁我，因为你不知道我身上有没有枪，匕首在那里也排不上什么用场。”
“其次，你要在我走到小巷深处的时候再动手，即便如今的世道再乱，一些表面的功夫也还是要做的。”
“第三，你不应该大呼小叫，这样会引来其他社团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我也看过不少。”
随着洛羽一条条的建议说出口，少年的脸色变的通红。
他想说些什么刚张开嘴就有憋了回去，最后甚至急的开始喷唾沫星子。
最终他在洛羽充满笑容的注视下放下了匕首。
洛羽想说点什么，但下一刻他就看到少年的眼泪一滴滴的从眼角滑落。
似乎是想到自己前面还有人在看着，少年连忙用衣袖擦着眼睛。
哪怕知道衣服上的污渍与灰尘会感染他的眼睛他也没有停下来。
洛羽用手摩挲着下巴，思考着眼前人的遭遇。
他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人必须做出选择，即便那个选项他并不想选。
过了一会少年擦完了泪水，继续抬起匕首指着洛羽，眼角虽然已经通红，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坚毅。
洛羽没有在意他的动作，而是问道：“今天刚干这行？”
少年点了点头，但匕首没有放下。
洛羽又问道：“为什么干这个？”
少年回答道：“我妈病了要用钱，而且我们这个月还要交保护费，加入社团不光不用交保护费还可以领奖金。”
他说话声音有点沙哑，好像有口痰没吐出来一样。
洛羽：“所以你是劫财？”
少年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我要杀了你，取走你的器官，这样才能早点为我妈攒够医药费。”
“本来你是不用死的，但今天一共就从站点上下来了五个人，剩下四个光看他们的体格我就打不过，所以只能选你了。”
搞了半天你是看体格挑的？
思维很好，但你这运气啊。
说了你恐怕不信，就算你去单挑他们四个活下来的几率也比挑我大。
洛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这么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母亲咯？”
少年补充道：“不光是我妈，还有我六岁的妹妹。”
洛羽双手插进上衣口袋，眼神冷漠的看着少年。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就好像是神明看人类的那种冷漠，没有丝毫生机。
少年看到的眼神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我先前问你是不是劫财，你的回答前面很好，但后为什么要说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你又告诉我今天我本来不用死的，你这是什么逻辑？就因为我看起来好欺负所以我就该死呗？”
“还有，你为什么又添上了你有一个妹妹？仅仅是为了救一位母亲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一句句的质问传到少年的耳朵里如同雷暴一样。
他拿匕首的手再次抖了起来。
洛羽淡淡道：“你唯一错的地方在于你在为自己杀人找借口，不是说你不能杀害无辜的人，而是你一遍遍的在为自己开脱，强调自己杀无辜的人有正当的理由。”
少年怒吼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拿他们卖钱我妈怎么办，我也知道他们无辜，我也知道他们也又母亲。”
“但我不管那么多，只要我妈能活下去，我见一个杀一个！”
看着少年样子洛羽面带笑容的鼓了鼓掌。
少年看到他的动作愣住了。
“这才对嘛，孺子可教也。”洛羽继续说道，“不要用任何理由为自己开脱，你杀害无辜的人都是错误的，这一点无法否认，但你必须做出选择。”
“在联邦的网络上‘圣人’遍地都是，他们总会以自己骄傲的三观面对世人。”
“这些家伙三观是十分正确的不可否认。”
说到这里，洛羽指了指自己：“可是啊，我没那么多兴趣去看圣人经。”
“我这个人虽然性情很冷淡，但还是有一个真正的朋友的。”
“如果有一天他陷入危险，我会用命去救他。”
“可要是我陷入危险，为了活命我必须杀掉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类，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会毫不犹豫的，毫无愧疚的杀死他们。”
“在我看了，除了我在意的人能让我用命来换以外，其他人，哪怕他是一个婴儿，也依旧可以作为换我生命的筹码。”
眼前的少年此时正用看恶魔的眼神看着洛羽，就好像是看到了疯子的发言一样。
洛羽看着他的眼神，露出了一丝疑惑：“你不会以为只有我会这么做吧？”
他立马摆了摆手：“你可别被网上那些毒鸡汤给害了，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可是一抓一大把，我估摸这整个下三区95%的人应该都会这么选。”
说到这他笑了笑：“看起来你妈把你保护的很好啊，连这点事都会感到惊讶。”
少年听到这话脸有点发红：“我小时候没事就喜欢看小说，我看小说里那些半善半恶的小说都没这么坏……”
洛羽表情顿时古怪了起来：“那些玩意你也信，那不过是因为作者为了吸引读者而写的标签而已，主角顶多是不管闲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
“就那些玩意也配提半善半恶？”
事实上，洛羽在第一次网络小说的时候也惊呆了，那正的三观令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变态。
“那你呢？”少年轻声的问道。
洛羽想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有一年冬天我去荒野上打猎，和我同行的还有两个人，我们走着走着雪下大了，而我们的食物却不多了。”
“我算了一下，我们一共的食物只够我们其中一人活到补给地点，而他们则是早就认识的同伴……”
讲到这里洛羽看了一眼少年，看这表情应该是猜到结局了。
“没错，我找了个机会杀掉了他们，哪怕他们还没对我动手。”
此时少年的脸色有点发白。
洛羽淡淡道：“我承认我有罪，要是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没有任何错误，可我在他们没动手之前就动手了，这站在人类的角度上这就是犯罪。”
“我当时的年龄很小，只有十四岁，而他们都是三十多岁的壮汉，从概率上来讲那种环境他们对我动手的可能很大，但这也不能排除他们是个老好人。”
“可你让我在这种绝境里赌他们是好人的概率，抱歉，我做不到，哪怕是他们有可能动手我也要把这种可能彻底消除掉。”
说完洛羽转身走出小巷，离开前还不忘对那位少年说：“你不用学我，做出你的选择就够了。”
“还有，希望再见时你能活着，呵呵，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少年看着洛羽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那疯狂的人就像是长夜中的天灾，不光搅碎了黑暗中行走的人们也破开了漫长的黑夜。
哪怕多年以后，少年身居高位，他也会时不时想起当年和他一般大的疯狂的身影。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身影之所以和他说了那么多，是因为他自己也从和那个少年一样因自己做出的选择而陷入迷茫。
那时候的他只有十二岁，他像少年一样用颤抖的手拿起了崭新的匕首。
在崭新的匕首上留下了第一道血迹。
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直到匕首磨断再换一把。
要是说唯一的不同便是少年有洛羽指路，而洛羽什么也没有。
包括一个值得去救的母亲。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