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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秃瓢也能做道士

    第二天基本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卢局和张队在得知事情已经了结之后,就去商议写报告结案的问题,

    修睿道长一大早刚过七点就来到我们住的招待所,给师傅问早安,还带来了刚买的粥包子和咸菜。师傅只是不耐烦的点头算是知道了,但是修睿这次来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头戴毡帽的小孩,看年纪跟我差不多,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用蓬头垢面形容他也不夸张,一看就知道好多天没洗脸了,那家伙看到我师傅不耐烦就急急忙忙的拉着修睿要离开这里,

    这他要是不出来拉修睿我师父估计都看不到这个小家伙,我师傅打着哈欠歪了歪身子看向了修睿身后躲躲藏藏的小孩,然后直起身对着修睿说到“你儿子啊,”

    修睿的脸瞬间憋得通红,“我徒弟,近日便带着他回山,请师傅他老人家赐法名,”

    “你师父还真有给人起名的爱好,年轻时候走到哪个村子看到有没取大名的孩子都想给人家孩子安个名字。小哲,你俩先吃饭,一会出去玩吧,”。师傅在接过早餐后又说起了修睿师傅早年的事。

    饭后师傅说让我领着他到处转转,我走在前面他却远远地跟在后面,我和他说话他也没有回应,我就直接开口了

    “你是哑巴吗?怎么不说话啊”那时候还不会觉得这么问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却开口了

    “你才是哑吧,我……我”他刚说了一句话就哑火了。现在我知道了他这是腼腆或者说害羞,

    “你不是哑巴怎么不说话,”我又开口问道,他又是一阵沉默没有回应我,“你跟你师傅多久了?”

    “半年了”

    “那你多大了?叫什么?半年跟你师傅学了什么?”

    “六岁,我只和师傅学了打坐和背诵《道德经》,”

    “那你叫什么还没说呢你叫什么?”

    “我……我没有名字。”我那时候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名字,

    “你爸妈没给你取名字吗?”那时候我可不会考虑的太多,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我没见过我爸妈,我记事的时候我就在福利院,”他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失落,但我还像个傻子一样的直接问道

    “福利院是干嘛的,”

    这个时候涉及到了他所了解的地方他的话就多了起来。“福利院是给没有爸爸妈妈的人的家,那里有很多小朋友跟我一样找不到爸爸妈妈的。但是他们都有名字,院长说我是在一个竹筐里发现的,就让我姓朱”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师傅说回了山上师祖会给我取法名”

    “法名是法名,我说我给你取一个,我以后就叫你朱……”我把这个字拉的很长,因为我也不知道给他取什么名字,只是在四处观望,当我看到一块广告牌上的东西后马上脱口而出“朱恒祥,以后就叫你朱恒祥,祥子。”整好这俩个字我在电视上每天都看到,在我认识不多的字里这俩算是比较熟悉的了。

    “祥子!行,以后我就叫朱恒祥,”说完名字他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笑来,他笑起来很好看,我就不自觉的问了句“你是女孩吗,”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直接脱下了毡帽,露出光秃秃的脑袋来,在阳光的映照下还有些反光,他没头发诶,秃瓢也能做道士?我在心里腹诽到。

    “师傅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也以为我是女孩,我就让师傅给我剃了光头,诶对了,你叫什么多大了”祥子拍拍帽子又戴回了头上

    “我,我也六岁,大名程东哲,你就叫我小哲就行,你知道吗自己的生日吗?我是腊月十七的,你呢?”

    “我也就只知道生日了,院长说我是三十晚上的,我还是叫你哲哥吧,我们玩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玩什么,“我在家里无非也就是打玻璃珠,用纸折飞机,推铁圈,打棍子。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就找两根棍打棍子吧,我都半年没玩过了,”

    说完我在一处树下找到三根棍子一长两短,长棍在手,短棍摆成十字一头翘起来,持棍打翘起来的一头让棍子浮空,再迅速将棍子打出,看谁打的远,

    “祥子,你先来,”祥子按我教他的居然一下就打中了,还打出去挺远,我在打出棍子的方向捡起棍子扔了过去。我让他再来一次,居然又一次打出去挺远,这小子居然这么聪明。

    轮到我上场的时候,我还有点紧张,我真怕打不中啊,但是我准头虽然不够,但是我的力道大,一棍子居然打出去老远,就这样我们玩到了饿肚子才回招待所,

    当我们回到房间的时候,师傅居然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倒是修睿道长在走廊的长椅上盘膝坐着,道长说我师父去了警察局打饭,让我们等会,师傅回来的时候还给我带回来一碗疙瘩汤,

    我和祥子这两天处的非常融洽,祥子很谦虚,也是个好脾气,再和我熟悉以来,他的脸上就一直洋溢着笑容,看到他这么高兴,我也是久违的感觉心情舒畅,甚至觉得有些成就感。

    两天后的早晨张队开着车来到了我们的招待所,他说卢局去省里汇报此次案件的前因后果,不过我知道这个前因后果是他们编造出来的,这两天祥子一直是跟着我睡一张床的,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尿尿,还一起泡了一次澡,这次泡澡基本就是过年前的最后一次了,当得知我们要回家的时候,祥子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师傅让我去跟祥子道个别,我拉着祥子的手走到一边,祥子先开了口“哲哥,你们走后师傅就要带着我回山了,师傅说要赶在过年前回到山上,”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额……我回家过年,等你过完年你可以来找我玩,”但是想想也知道,不太可能,因为我们那里到长白山有一千多公里,这是师傅告诉我的,再加上我们杯客很少和其他行当里的人打交道。不知道下次和祥子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回家的路上师傅和张队几乎没有交谈,没有任何意外,师傅和我在当晚的十二点到了家,又是几天的苦修后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春节。早晨五点天还没亮,我就去了师傅家叫他来家里吃饺子,师傅没有任何推辞,因为这是应该的。

    过完年后我确实有点想祥子,但是繁重的修炼很快就让我无心想这些了,尤其是在开学后就这样的生活过得也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千禧年,

    、二零零零年,我九岁,学习成绩一般,甚至有点差,但是我还是一个不想努力的废物,没错我是个学渣,三年级的应用题我考了四十六分,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爸妈没有打我,可是我师傅却是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火,拿着一把尺子拍的我手心红肿了好几天,筷子都拿不住了,可能是师傅觉得对不住我父母,可是又不能断了传承,再加上据我这几年的了解,师傅处理过得很多事其实是有佣金可以拿的,但是多数都是拿那些个为富不仁的大老板得钱,穷苦人家真出什么事,师傅就会拿这些钱去贴补给人家,起初我是不能理解的,自己辛辛苦苦凭本事挣来的钱为什么不能花,而且师傅每次出门还自备干粮,至于我跟师傅出门嘛,每次我师傅说要带我出门我爸都会主动给我三十块钱,我起初还挺高兴,但是这三十块钱不省着点吃,还真不一定仅靠师傅从出事的主家讨要来的吃食撑下来,

    自从感觉跟师傅出门就是讨饭后我就觉得特丢人,但是每次看到师傅三下五除二将那些个不得了的妖物,摆平后又觉得无比的自豪,反正就是这样矛盾的心态

    接下来再说我考了四十六分这件事,其实在考试的前一天,我们班三年级的孩子有个人被四年级的孩子给打了,我带头去四年级给东宁出气,没错我和东宁一个班,当年是村里办的学校一到五年级总共算上育红班也才六个班,每个班只有十几个孩子,可以说全校学生都是互相认识的,再说了我们都还是一个村子的同姓族人。当我找到四年级的大明的时候他正在讲台上跟大家吹牛,我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脚,这一脚我没敢用力,可是他还是摔倒后打了几个滚,他马上起身顾不得拍身上的土就要冲上来,但是当他抬头看到我的时候瞬间就歇菜了,因为全村人都知道,村子里的成年人能掰腕子赢过我的人也寥寥无几,更别说他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

    大明没地方撒气便向着我吼到“东哲,你牛什么啊,整天跟着小闹跑,你咋不跟他姓徐啊,欺负到我头上了”说完居然抹起眼泪来了,我被他这一套给整蒙了,

    “你哭什么,你好意思哭啊,是不是你打宁宁了,你打宁宁你就是欠揍,你能耐跟我打啊,”我缓过劲后开始跟他掰扯起来。

    “谁打他了,谁先打谁孙子,昨天中午他吹牛,我拆穿他,他立马就急眼了就挠我脸上了,你看你看,”说着指着自己额头上一道结痂的血痕。我仔细看了看他的额头,又转身看了看东宁,“你吹什么牛了,说你两句你还急了,”

    东宁瞪大着眼睛看着我“我说世界上有鬼,他不信,说我吹牛说谎,我小时候可是见到过一个白衣老太太的,白色的眼睛可吓人了,”我这一听,合着这是在说小时候见鬼的事啊,其实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忌讳的。“宁宁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鬼,”我帮着说了这么一句,

    大明听到后“我知道你俩玩的好,还说什么有鬼,你倒是抓一个给我看看,就算你抓不到,你跟我说鬼在哪里,我去找他,”说完后还带着一脸的不屑。

    “行,你要见鬼是吧,今晚十点到家西破屋来,我给你引荐引荐”说完就走回了自己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