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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小果的一天

    在徐东和蛮吉两人交谈的时候,另一边,在一路奔波后,阿牛终于是成功带着人回到了部落。

    路上还算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不过人数太多,要等走的慢的人,所以速度快不起来,直到现在才赶回。

    营地中,大石早就得到消息,带着人前来迎接。

    收纳一百多个人,可不是玩游戏时点一点鼠标就行的,各方各面都要做到协调保证,不能出现差错。

    像是最重要的食物,白天跛子不仅将贴有捕鱼达人标签的人带上,还额外带了十个人去捕鱼,之前储备的捕鱼笼,也派上了用场。

    还有住的帐篷,也要准备妥当,哪怕挤一点,也比没有要好,若是天为被地为床,很可能隔天睡醒,发现莫名其妙的就生病了。

    为此,大石从其它地方抽调了人手专门去搭建帐篷,一天时间下来,在营地旁边搭了三十个简易帐篷,容纳一百人绰绰有余。

    每个帐篷上都要用树皮绳捆上兽皮和宽大的树叶,里面还要铺满枯草,三十个帐篷搭完后,部落里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兽皮就被花去大半,亏的在迁移部落时,把以前的家当都给带上了,不然还真遭不住。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人到来后,大石要尽快把他们的工作安排好,任务不算太难,只需挨个询问以前是做什么的,继续做熟悉的工作就行,然后大石再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一番,便大功告成。

    “大家不要慌不要乱,都认真听好我的话……”

    小果被夹在一群人中间,紧紧抓住自己母亲的手,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惊象,只听到有一个人在大声说话。

    随后,前面的人开始往前走,小果也被她的母亲拉着跟上。

    过了一会,女人停下脚步,小果也跟着停下,和另外两个女人加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站在一个帐篷前,其他的人则继续往前走。

    小果看见帐篷旁边站了一个穿着兽皮围腰的男人,而在男人的脚上,则套着一个不认识的物件。

    男人对她们说道,“以后,你们五个人就住在这个帐篷里,记好位置,千万不要走错了,现在,把你们手上的东西都放在旁边。”

    身边四个人听了,将手上拿着的东西放在男人说的地方,小果手里握着的一株草也被母亲丢了过去。

    男人继续讲道,“看见那个火堆了吗,待会吃鱼的时候,你们就和另外三个帐篷的人用那个火堆烤鱼,吃完后,就回到你们的帐篷里睡觉,明天早上会有人叫你们起床,没起来的人早上就没有肉吃。”

    最后,男人摆摆手,“好了,你们先进帐篷里,里面有给你们准备的围腰,每个人都有,注意不要弄坏了。”

    说完,男人就离开了,留下五个还在梦里的人站在帐篷前。

    良久,其中一个女人感到不可思议的说道,“这……这个帐篷,真的是给我们住的?”

    “应该……是吧,那人不是刚刚才说过的吗。”另外一人不确定的回答。

    不是她们没见过帐篷,而是眼前的这个帐篷搭的实在是太好了,从外面看去一个洞都没有,晚上睡在里面不用怕风吹进来。

    而且这么大一个帐篷,挤一挤住下八个人也没问题,现在居然只有她们五个人住,哦不,是三个人加两个小孩。

    帐篷比人高出一截,最先说话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掀开挂着的、用绳子串树叶做成的帘子,低下头弯着腰走了进去,剩下几人都跟在后面。

    进到帐篷后,小果发现脚下软软的,低头一瞧,原来是铺了干草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感受脚下的柔软,小果就被母亲拉过去,往自己身上套了两件东西。

    仔细一瞧,一件是围腰,一件是裹在胸前的,同样是树叶做成,抬起头,看见其他人也都和自己是相同的打扮。

    不过她们身上本来就有围腰,而新的围腰则被她们收了起来,整齐的放在帐篷的角落。

    穿上新衣服,走路都变得小心,出了帐篷,被母亲拉着走向一个火堆,正是先前男人说的那个火堆,小果记得很准确。

    火堆边上站着有不少人,他们应该就是住在另外三个帐篷的人了。

    太阳还挂在天边,天色还没暗下,借着黄色的光亮,小果看清楚他们的面容,发现都是自己认识的人。

    这时,另外一个穿着兽皮围腰的男人过来,对他们说道,“来两个力气大的人,跟我去拿东西。”

    两个高大的女人跟着他离开,不一会,两人笑着回来了,同时带着一堆晒干的木头和两个背篓。

    小果目光被两个背篓吸引住,只见背篓里面居然装着数条已经剖开的鱼,结合之前说的晚上要吃烤鱼,小果不禁生出期待。

    “他们说每人晚上都能吃半条鱼,我们有二十个人,所以能领十条鱼,但是大鱼算一条半,小鱼只算半条。”

    去领东西的女人说完,把鱼从背篓里拿出来,按照每人半条分给大家。

    同时,有人已经开始钻木头生火,白烟从木头里冒出,一小撮干草被人拿着靠近,很快干草就燃起来,火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

    小果和母亲分到了一条大小适中的鱼,母亲用木棍从鱼尾窜到鱼头,等火势大起来后,把鱼放在上面烤,只露出木棍不被火烧着。

    趁着点火烤肉的空挡,女人把背篓里剩下的野菜和野果拿出来,数量不多,恐怕没人只能分到一点,尤其是果子,一共只有七个。

    但是女人开口道,“那些人说,这些野菜我们所有人分掉,里面的果子都是给孩子们吃的。”

    七个孩子,一人分一个,刚好分完。

    分到一小把野菜和一个沾着水的青色果子,小果有些不敢相信,看了看母亲的手上,只有野菜,没有果子。

    小果拿起青色果子,递到母亲面前。

    “我不吃果子,你快吃吧。”母亲摇摇头,同时把野菜放在木棍上,架在火堆上烤熟。

    分派食物的女人看见小果的动作,连忙出声制止了她,“小果,这果子只能你们吃,要是他们发现被别人吃了,以后我们晚上的食物就要减少了。”

    最终,青色果子还是落进小果的肚子里。

    回味着嘴里残留的淡淡清甜,小果又闻到了烤鱼的味道,抽了抽鼻子,发现是从面前火堆中传来的。

    “小果,鱼可以吃了。”母亲的声音将小果的思绪拉回。

    鱼已经烤好了,一股特有的香味蹿进鼻子,让人食欲大动。

    待鱼不再烫手,母亲用随身携带的石刀在鱼肚子上划下一大块肉,夹着一把野菜放到小果的手上。

    “快点吃,吃完了睡觉,明天早点起来,他们说明天起的早的人才有东西吃,晚了就没有了。”

    白天小果吃了一块烤肉,但走了半天的路,肚子早就饿了,若是以前,母亲会让自己早点去睡觉,等睡着就不会感觉到饿了。

    而今天,自己却可以吃的到香喷喷的烤鱼和甜甜的果子,然后睡在干净温暖的帐篷里,更不用担心晚上外面有狼在嚎叫。

    小果在想,假如以后每天都能像现在一样无忧无虑,还有烤鱼和果子可以吃,那该多好。

    可是,真的会有那样的地方吗?

    望四周一看,发现周围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烤鱼的香味,还有说话声和笑声响起,很是热闹。

    小果循声望去,发现不远处的那个火堆边上坐着的人自己并不认识,只会是本来就住在这的人。

    那些人互相之间有说有笑,小果竖起耳朵,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凝神倾听后,听见有人在说烤鱼的味道好吃,有人在说今天打到了什么猎物,还有一些词小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比如藤鞋、泥碗、鱼笼等。

    这里,会是那样的地方吗?

    晚上,躺在帐篷里,朦朦胧胧中,小果看见前方有一个部落,那里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住在舒适的帐篷里,他们不会为食物担忧。

    期待的走过去,小果却在那些人当中,看见了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她在对着自己笑,笑的很开心……

    “小果,小果!”

    “啊?”

    “快起来,还在睡,我不是说了让你晚上早点睡吗,要是起晚了没吃的怎么办。”母亲板着脸呵斥。

    小果埋着头没说话,迅速把盖在身上的围腰套上,跟着母亲身后走出帐篷。

    天还没亮,借着月光,小果看见帐篷里另外三个人早就出来了,而附近几个帐篷外面也都站着人。

    在大新部落,每天晚上都会有一队专门守夜的人,一旦发现危险后,就要立刻叫醒其他人。

    部落的外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火堆燃烧,旁边的人就是守夜人。

    大竹是今晚守夜的人之一,披着守夜才有的厚厚兽皮坐在地上,抱着木棍挨着燃了一晚上的火堆,眼看马上就要天亮,隐隐感到疲倦。

    守夜的人上午可以睡个大觉,等下午再起来干活,头天晚上还能多吃半条鱼。

    每过一段时间,大竹就会站起来走一走,不然坐久了之后,腿会变得麻木,不然意外出现时,就很难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感觉到大腿有了麻木的迹象,大竹用木棍杵着地站起来,绕着火堆转圈,活动活动筋骨。

    然而当面向营地时,大竹发现已经有人站在帐篷外。

    可明明还没到起来的时间,自己和其他守夜的人也没喊,他们怎么就都出来了。

    以防万一,大竹快步走向最近的一个帐篷,询问为什么这么早就起来。

    然而从眼前几个女人口中得知到缘由后,大竹有些哭笑不得。

    事实上,早上起晚的人确实没有饭吃,但只要听的守夜人喊话后,及时起来就行。

    这个规矩设立没多长时间,但大新部落的人都已经习惯并认真遵守,且觉得很实用,不用担心起的太早而无事可做,也不会起的太晚没饭吃。

    显然,这些新来的人理解错了意思,误以为起的越早越好。

    这群人站在帐篷外,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好在没过多久,木棍敲打声和喊话声从外面响起,又是一个穿着兽皮围腰的男人过来,对着他们说道,“你们都记住,以后每天早上听到有人喊之后,及时起来就能吃饭,不用起太早。”

    原来我们是起的太早了啊。

    小果心中又想,那起的太早,早上会不会没有东西吃。

    挨过饿的小果已经不想再体验那种感觉了,肚子里空空荡荡,抬手都没有力气,没力气就干不了活,然后接着挨饿。

    幸好,昨晚上去领东西的两个女人往营地中间走去,不一会,她们就带回了柴火和食物。

    吃完手上的食物后,小果发现自己的肚子鼓了一点,还有种饱腹感。

    在记忆中,小果没有一天是不饿着肚子的,可自从来到这里,吃饱饭似乎变成了很平常的一件事情。

    吃完饭,就到了干活的时候,以前小果会跟着母亲到外面去找寻野菜,自己在一旁帮忙,偶尔还能有时间看看天上的云朵幻化成各种形状,有趣极了。

    一百多号人被一队穿着兽皮围腰的男人带到营地外面,几个女人依次开始问话,问完后就会被带走。

    轮到小果母亲时,那人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找野菜的。”母亲拉过小果,迅速回答。

    “找野菜,你们到那边去。”

    两人朝说的方向移动,这里有很多小果不认识的女人,她们手上都拿着木棍和一个小笼子。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拿着个小笼子过来,对着小果母亲说道,“这个笼子拿好,用来装野菜,如果你能把这个笼子装满,晚上就能多分半份食物。”

    笼子比昨晚上小果看见装鱼的背篓小很多,上面有一根树皮绳,单手就能提着。

    又过来几个人后,领头的女人手一挥,让旁边的人都跟着她走。

    小果拉着母亲的手,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颗高大的树木前停下。

    领头的女人叮嘱,千万不要走的太远,以免迷路走丢,等看到太阳快到头顶时,就马上回到树下集合。

    然后,一行二十多个人分散开,开始在周围寻找野菜。

    小果和母亲一起,眼睛瞪得大大的,在一堆堆不能吃的草中,寻找可以吃的草,即野菜。

    可惜眼睛都看累了,手上的小笼子才装了一半多一点。

    最后回到大树下,领头的女人从背篓里拿出烤好的肉和鱼给众人分下,放了一上午的食物已经变冷了,但每个人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等到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后,小果和母亲便动身继续在周围寻找野菜,因为还是在同样的地方,上午已经搜寻了一遍,所以下午更难找到野菜了,二十多个小笼子最后只有两个是满的。

    领头的女人当众宣布,这两人晚上可以分到额外的食物,听的旁人羡慕不已。

    忙碌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累了,所以回去的时候走的比较慢。

    等回到营地,小果和母亲提着今天找到的野菜,来到大河边上专门洗菜的地方,将上面的泥土清洗干净。

    清洗完,交给领头的女人,今天的劳作才算结束。

    母亲把笼子放回帐篷里,以后就带着它出去采集野菜,千万得放好了。

    “族长回来了,族长回来了。”

    “喔!”

    “喔!”

    外面,人们突然高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