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又现伤亡
平顶山营地。
长相粗狂的牛角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究竟该是喜还是忧。
喜的是经过一晚上的照料，受伤最重且奄奄一息，连大巫都说活不到今天的人，在喝下一碗汤药后，脸上已然恢复了些许红润，气息平稳均匀，可以确定其已经好转。
于是牛角也顾不得昨天才和阿风闹得不愉快，厚着脸皮请求阿风再多给点草药，希望能把所有受伤的人都治好。
而忧的则是早上时候，部落里居然所有人都知道了阿风的来意，有人甚至跑到自己这来，询问是不是真的要加入对方，什么时候加入对方，语气中不乏希冀。
问了他们才知道，原来昨晚上石头和那个叫阿牛的人一直在营地里转悠，每到一处就给大家讲对岸部落有吃不完的肉，有治疗伤病的草药，住在安全的城墙内，还有强大到可以杀狼的狩猎队。
总之，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等大家都加入过去后，你们就再也不用过现在的苦日子了。
气的牛角早上的肉都没吃，也不知道是谁想出这种办法来的，害得眼下族人们都在等自己拿主意。
牛角能怎么办，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加入对岸是不可能的，好日子也没有了？
这样说大家心里肯定会有不满，可让自己答应，牛角又实在不甘心，部落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没必要加入对方。
于是牛角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分出一部分人交给对方，同时交换渡河的秘密。
并且还要先得到渡河的秘密后才给人，至于给不给嘛，那就得看情况了。
阿风做不了主，天一亮便派了人回去禀告族长。
别看牛角长着一身肌肉，可脑子确实有点灵光的很，对此早有准备。
天还没亮就派人在外面守着，等对方出去后就紧紧跟着，打探清楚对方是怎么渡河的。
若能知道渡河的秘密，牛角直接带着族人离开这里，去往一个更加适合居住的地方，岂不是更好。
“族长。”一个拿着长矛的汉子走过来，“大家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昨日牛角吩咐过，今天所有男子都要出去打猎，会抓鱼的都要去河边抓鱼，吃了一顿几天都没吃过的的早饭后，大家皆是精神饱满，等待族长牛角的命令。
来到营地外，望向拿着长矛的人群，再看一看人数，牛角忍不住心痛起来。
和鬣狗的拼杀死了四十多人，其中大半都是男人，再除去年纪大的年纪小的，以及受伤未痊愈的，就只剩下不到一百个男人，而且里面还有人要去捕鱼。
一算下来，狩猎的人居然只有八十多个了。
牛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激励人心的话，干脆下令直接出发。
狩猎的八十多人，捕鱼的人数只有狩猎的一半，二者合起来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下山。
“族长，等一下。”石头急急忙忙跑过来。
望见是石头，牛角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自己部落的人，怎么就变成其它部落的人了呢？
好吧，你是掉进河里飘过去的，对方救了你，加入对方也不是不可以，可为什么要告诉对方自己部落的情况呢?
好吧，你是想着反正对方也过不来，说了也就说了，没什么大碍，更没想到对方能够渡过河来，但你为什么昨晚上要帮助对方，希望让族人们加入他们呢？
好吧，你说你是想让大家不再担惊受怕，不再死人，其实是为了大家好，但你为什么昨晚上找到我，还把做这些事的原因告诉我?
好吧，告诉了也就告诉了，可你偏偏还把那个叫阿牛的人也带过来，在自己面前讲了一大通话。
说什么之前也有个部落加入进来，并且对方的人现在都过得很好，原本的族长也成为了部落最勇武的人，还是仅有的五个狩猎队队长之一，为部落十分重要的人。
听完后，搞得牛角心底都有些意动了。
“石头，什么事？”牛角不咸不淡道。
石头递上手中的物品，“族长，这个你穿上，万一遇到危险还能救命。”
定睛一瞧，原来是从石头身上脱下来的。
“这个能救命?”牛角不相信的问。
对于石头等人身上穿的，牛角自然注意到了，但只以为是对方部落的特别癖好，喜欢在身上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像牛角曾经遇到过的一个部落，那些人就喜欢在身上画满符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族长，这个叫藤甲，坚硬的很。”
说着，牛角把藤甲往地上一放，用长矛往使劲一戳，只留下了浅浅的印子。
牛角顿时眼睛瞪的像铜铃，鼻孔喘着粗气，像是饿了三天的人看见了一地的美食，眼神都冒出了光。
自己部落要是有这玩意，那得少死多少人啊！
这一刻，牛角重新审视起对岸部落的实力，貌似对方不仅比自己强，而且强到了让人无法超越的地步。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部落，为敌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在石头的帮助下，牛角穿上藤甲，发现除了增加些重量外，行动竟没受到什么影响。
再看向身上的藤甲，似乎做起来也不难，如果照着做，自己部落说不定也能照着做出来。
“石头，你把这个给我穿，不会有什么事吧?”
其实牛角的意思是对方会不会因此而排挤石头，毕竟如此宝贵的东西就这么被外人看了学去，是个人都不愿意吧。
“族长放心，这是队长同意了的。”
牛角知道石头口中的队长便是那名叫阿风的人，也是一行人中做主的人。
“难道他就不怕我学了去?”牛角还是很不解。
“队长说了，大家都是住在一条河边的部落，能帮就帮。”
其实阿风主要还是展现自己的善意，以换取牛角的加入，何况藤甲的制作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也只能起到防御作用。
这次渡河阿风等人都没带投矛和投石，手上拿着的皆是木棍长矛。
没有进攻的武器，只有防御的藤甲，几乎很难改变牛角部落的现状。
闻言牛角不再多问，带着众人下山打猎。
“大眼，你说他们能打到多少猎物。”
望着上百个手持简陋木棍长矛的魁梧壮汉的背影，阿风略微好奇道。
大眼是今早上才过来的，他对森林里的情况最了解不过。
“运气好的话，最多也就五十只猎物，还都是些兔子野鸡之类，因为其它的不是被猛兽吃掉，就是跑的远远的。而倘若他们太过深入，很有可能遇到猛兽，那情况就更糟糕了。”
大眼心有余悸的回忆着昨晚上的惊心动魄，那不断追赶的野猪，仿佛一直在自己身后，一个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下午，派回部落告知族长情况的四眼回来，同时也带回来一些草药，以及族长徐东的指示。
听完四眼转达完族长的话，阿风没有感到意外，渡河之前族长就说了最好能把对方全部接收过去，实在不行就慢慢来。
就好比族长讲过的温水煮青蛙的故事，一点一点的提升温度，青蛙是不活会察觉危险的到来。
让大家做好接收五十个人的准备，同时也叮嘱道，不能将竹筏暴露出来，只能在这些人即将渡河的时候才能被他们看见。
不过三个竹筏肯定不够，还得从部落再多划过来几艘，以便一次性将人全部拉过去，不给他们回来报信的机会。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黄昏时牛角带出去的狩猎队回来了，带着伤回来的。
“大巫，大巫，快救救族长，族长受伤了！”
人还未至，大嗓门就先传遍了整座营地。
阿风连忙带人跑过去，却发现不仅是牛角受了伤，还有另外六个人同样受了伤，鲜血滴了一路。
“石头，快先救人。”阿风喊道。
回答一声，石头立即拿出止血草，准备给他们敷上去。
周围没有人阻拦，昨晚上他们就听阿牛说过草药的厉害之处，今早上更是从鬼门关救回来人，连大巫都认为草药有用。
只见石头先是让人把牛角放在地上，把他身上沾了血的藤甲脱下，再将其手臂伤口处的血液都处理干净，包括沙粒灰尘一并扫清，随后把捣碎的止血草敷在伤口处，最后用一片长条状树叶绑住。
与此同时，另外六个人受伤的地方，也被阿风等人敷上了止血草。
好在几个人的伤势都不重，应该不会出现反复。
“没问题了，过个两三天伤口就会痊愈，大家不用担心。”石头对他们说道。
然而回来的人却没有一点庆幸的样子，个个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回事？”石头不解道。
没人回答。
但肯定不是好事情。
等到大巫过来，检查了几人的伤口后，族长牛角才亲口将发生的事说出。
原来，牛角带着其中一队人打猎，但小半天时间过去，打到的猎物也才二十多只，根本不够吃的。
而一路上虽然发现了猛兽的脚印，却一只猛兽也没遇见，于是牛角便决定带人往更深处去。
不幸的是，队伍遇到了几头野猪，发疯一般的朝他们冲过来。
走在最前方的牛角第一个被撞飞，要不是身上穿了藤甲，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牛角的受伤让其他人当场大乱，直接被近十头野猪冲散，一群人只好撤退，可被野猪缠上，岂是那么容易走的。
关键时刻队伍中另一人，即是部落的勇士站了出来，带头让几个已经无法脱身的人拼上全力，拦住几头野猪。
结果显而易见，留下来的人全部都死去。
早上出发时四十多人的队伍，晚上回来时只有三十多人了。
长相粗狂的牛角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究竟该是喜还是忧。
喜的是经过一晚上的照料，受伤最重且奄奄一息，连大巫都说活不到今天的人，在喝下一碗汤药后，脸上已然恢复了些许红润，气息平稳均匀，可以确定其已经好转。
于是牛角也顾不得昨天才和阿风闹得不愉快，厚着脸皮请求阿风再多给点草药，希望能把所有受伤的人都治好。
而忧的则是早上时候，部落里居然所有人都知道了阿风的来意，有人甚至跑到自己这来，询问是不是真的要加入对方，什么时候加入对方，语气中不乏希冀。
问了他们才知道，原来昨晚上石头和那个叫阿牛的人一直在营地里转悠，每到一处就给大家讲对岸部落有吃不完的肉，有治疗伤病的草药，住在安全的城墙内，还有强大到可以杀狼的狩猎队。
总之，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等大家都加入过去后，你们就再也不用过现在的苦日子了。
气的牛角早上的肉都没吃，也不知道是谁想出这种办法来的，害得眼下族人们都在等自己拿主意。
牛角能怎么办，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加入对岸是不可能的，好日子也没有了？
这样说大家心里肯定会有不满，可让自己答应，牛角又实在不甘心，部落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没必要加入对方。
于是牛角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分出一部分人交给对方，同时交换渡河的秘密。
并且还要先得到渡河的秘密后才给人，至于给不给嘛，那就得看情况了。
阿风做不了主，天一亮便派了人回去禀告族长。
别看牛角长着一身肌肉，可脑子确实有点灵光的很，对此早有准备。
天还没亮就派人在外面守着，等对方出去后就紧紧跟着，打探清楚对方是怎么渡河的。
若能知道渡河的秘密，牛角直接带着族人离开这里，去往一个更加适合居住的地方，岂不是更好。
“族长。”一个拿着长矛的汉子走过来，“大家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昨日牛角吩咐过，今天所有男子都要出去打猎，会抓鱼的都要去河边抓鱼，吃了一顿几天都没吃过的的早饭后，大家皆是精神饱满，等待族长牛角的命令。
来到营地外，望向拿着长矛的人群，再看一看人数，牛角忍不住心痛起来。
和鬣狗的拼杀死了四十多人，其中大半都是男人，再除去年纪大的年纪小的，以及受伤未痊愈的，就只剩下不到一百个男人，而且里面还有人要去捕鱼。
一算下来，狩猎的人居然只有八十多个了。
牛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激励人心的话，干脆下令直接出发。
狩猎的八十多人，捕鱼的人数只有狩猎的一半，二者合起来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下山。
“族长，等一下。”石头急急忙忙跑过来。
望见是石头，牛角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自己部落的人，怎么就变成其它部落的人了呢？
好吧，你是掉进河里飘过去的，对方救了你，加入对方也不是不可以，可为什么要告诉对方自己部落的情况呢?
好吧，你是想着反正对方也过不来，说了也就说了，没什么大碍，更没想到对方能够渡过河来，但你为什么昨晚上要帮助对方，希望让族人们加入他们呢？
好吧，你说你是想让大家不再担惊受怕，不再死人，其实是为了大家好，但你为什么昨晚上找到我，还把做这些事的原因告诉我?
好吧，告诉了也就告诉了，可你偏偏还把那个叫阿牛的人也带过来，在自己面前讲了一大通话。
说什么之前也有个部落加入进来，并且对方的人现在都过得很好，原本的族长也成为了部落最勇武的人，还是仅有的五个狩猎队队长之一，为部落十分重要的人。
听完后，搞得牛角心底都有些意动了。
“石头，什么事？”牛角不咸不淡道。
石头递上手中的物品，“族长，这个你穿上，万一遇到危险还能救命。”
定睛一瞧，原来是从石头身上脱下来的。
“这个能救命?”牛角不相信的问。
对于石头等人身上穿的，牛角自然注意到了，但只以为是对方部落的特别癖好，喜欢在身上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像牛角曾经遇到过的一个部落，那些人就喜欢在身上画满符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族长，这个叫藤甲，坚硬的很。”
说着，牛角把藤甲往地上一放，用长矛往使劲一戳，只留下了浅浅的印子。
牛角顿时眼睛瞪的像铜铃，鼻孔喘着粗气，像是饿了三天的人看见了一地的美食，眼神都冒出了光。
自己部落要是有这玩意，那得少死多少人啊！
这一刻，牛角重新审视起对岸部落的实力，貌似对方不仅比自己强，而且强到了让人无法超越的地步。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部落，为敌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在石头的帮助下，牛角穿上藤甲，发现除了增加些重量外，行动竟没受到什么影响。
再看向身上的藤甲，似乎做起来也不难，如果照着做，自己部落说不定也能照着做出来。
“石头，你把这个给我穿，不会有什么事吧?”
其实牛角的意思是对方会不会因此而排挤石头，毕竟如此宝贵的东西就这么被外人看了学去，是个人都不愿意吧。
“族长放心，这是队长同意了的。”
牛角知道石头口中的队长便是那名叫阿风的人，也是一行人中做主的人。
“难道他就不怕我学了去?”牛角还是很不解。
“队长说了，大家都是住在一条河边的部落，能帮就帮。”
其实阿风主要还是展现自己的善意，以换取牛角的加入，何况藤甲的制作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也只能起到防御作用。
这次渡河阿风等人都没带投矛和投石，手上拿着的皆是木棍长矛。
没有进攻的武器，只有防御的藤甲，几乎很难改变牛角部落的现状。
闻言牛角不再多问，带着众人下山打猎。
“大眼，你说他们能打到多少猎物。”
望着上百个手持简陋木棍长矛的魁梧壮汉的背影，阿风略微好奇道。
大眼是今早上才过来的，他对森林里的情况最了解不过。
“运气好的话，最多也就五十只猎物，还都是些兔子野鸡之类，因为其它的不是被猛兽吃掉，就是跑的远远的。而倘若他们太过深入，很有可能遇到猛兽，那情况就更糟糕了。”
大眼心有余悸的回忆着昨晚上的惊心动魄，那不断追赶的野猪，仿佛一直在自己身后，一个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下午，派回部落告知族长情况的四眼回来，同时也带回来一些草药，以及族长徐东的指示。
听完四眼转达完族长的话，阿风没有感到意外，渡河之前族长就说了最好能把对方全部接收过去，实在不行就慢慢来。
就好比族长讲过的温水煮青蛙的故事，一点一点的提升温度，青蛙是不活会察觉危险的到来。
让大家做好接收五十个人的准备，同时也叮嘱道，不能将竹筏暴露出来，只能在这些人即将渡河的时候才能被他们看见。
不过三个竹筏肯定不够，还得从部落再多划过来几艘，以便一次性将人全部拉过去，不给他们回来报信的机会。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黄昏时牛角带出去的狩猎队回来了，带着伤回来的。
“大巫，大巫，快救救族长，族长受伤了！”
人还未至，大嗓门就先传遍了整座营地。
阿风连忙带人跑过去，却发现不仅是牛角受了伤，还有另外六个人同样受了伤，鲜血滴了一路。
“石头，快先救人。”阿风喊道。
回答一声，石头立即拿出止血草，准备给他们敷上去。
周围没有人阻拦，昨晚上他们就听阿牛说过草药的厉害之处，今早上更是从鬼门关救回来人，连大巫都认为草药有用。
只见石头先是让人把牛角放在地上，把他身上沾了血的藤甲脱下，再将其手臂伤口处的血液都处理干净，包括沙粒灰尘一并扫清，随后把捣碎的止血草敷在伤口处，最后用一片长条状树叶绑住。
与此同时，另外六个人受伤的地方，也被阿风等人敷上了止血草。
好在几个人的伤势都不重，应该不会出现反复。
“没问题了，过个两三天伤口就会痊愈，大家不用担心。”石头对他们说道。
然而回来的人却没有一点庆幸的样子，个个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回事？”石头不解道。
没人回答。
但肯定不是好事情。
等到大巫过来，检查了几人的伤口后，族长牛角才亲口将发生的事说出。
原来，牛角带着其中一队人打猎，但小半天时间过去，打到的猎物也才二十多只，根本不够吃的。
而一路上虽然发现了猛兽的脚印，却一只猛兽也没遇见，于是牛角便决定带人往更深处去。
不幸的是，队伍遇到了几头野猪，发疯一般的朝他们冲过来。
走在最前方的牛角第一个被撞飞，要不是身上穿了藤甲，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牛角的受伤让其他人当场大乱，直接被近十头野猪冲散，一群人只好撤退，可被野猪缠上，岂是那么容易走的。
关键时刻队伍中另一人，即是部落的勇士站了出来，带头让几个已经无法脱身的人拼上全力，拦住几头野猪。
结果显而易见，留下来的人全部都死去。
早上出发时四十多人的队伍，晚上回来时只有三十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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