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首席斥候？（下）
说红利绾鬼迷心窍也好，说他缺乏常识也罢——总之在他听到自己要成为某个计划的“首席斥候”之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对此感到可疑——
而是下意识觉得，这名头听起来似乎有点小帅？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红利绾幻想起了自己将来可能要做的工作——全然没发觉身旁的人工智能早就开始投放两个屏幕，一边利用幻灯片讲起了所谓的【异度】计划是怎么一回事；一边开始放映起了某场处在现实生活中的直播。
“至于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转生到名为【艾比】的世界——或者说就是“异度”这款游戏内，测试异世界入侵可行性并深入敌后方协助我方的入侵工作。”
“接下来极短的时间内，我会给你系统地讲解所有你需要知道的内容——并且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根据员工福利制度，我司有义务处理你留在这个世界的肉体，并且将会以你的名义拿去培育一株‘勿忘我’以表纪念。”
“啥，你说什么玩意？”
被眼前那投屏中传来的巨大噪音给拉回神来的红利绾，正巧听到了面前AI对于“员工待遇”这一块的解释。
然而相较于她那平淡如水的声音，悬空画面中直播的场景，显然更加摄人心魄——红利绾有些震惊地看着这里面播放的无比熟悉的背景，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他现实生活所在的公寓！
而画面最中央的那个佩戴着游戏设备，意识完全沉浸在云端中的人，也正是现实中的他——并且此刻周遭围了一群完全陌生，手上拿着麻袋的西服大汉。
【搞什么啊.......这群人看起来就是来者不善......难道说，是想绑架我？！】
红利绾心念电转，直接开始尝试登出游戏重回现实。
然而一旁的游戏AI虽然察觉到了他的动静，但却对此无动于衷。
她早就知道这个被选中的人类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对已经计算出所有可能性的她，红利绾只不过是只落入蛛网的小虫子罢了。
他的尝试注定徒劳无功。
他只能按照计划走出下一步。
“喀嚓——嘎吱”
看着自己被对折，再对折后塞进麻袋当中，红利绾被那清脆的骨折声有所吓到。不过几个汉子明显是专业的，就这么压缩之下，他的肉体居然还看不出明显外伤。
几人吭哧吭哧地扛着麻袋运到楼下，期间还和坊邻居进行友好的打招呼——如此热络的场面，红利绾都有点怀疑究竟谁才是这里的原户主了。
自己还是他们？
在多次尝试退出这个虚拟世界无果后，红利绾索性也放弃了。
他瞥了一眼正津津有味观赏这场绑架的AI，一想到对方还没提出这一出戏究竟为何时，心中断定这不过是威胁无依无靠的他的手段罢了。
【异度计划......一听就是并非能搬到台面上讲的灰色工程......倒是可以理解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
随着面前屏幕中的画面已经变化到一行人把麻袋七手八脚地塞入载具后备箱中，然后驶上了一条他从不知晓的奇怪公路后，红利绾的思绪就已经开始放飞自我。
【啊啊，我的一世英名难道就要这么毁于一旦了吗？我接下人生难道就要在阴影中度过了吗？】
红利绾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恼与纠结——其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又好像隐隐中透出一丝期待？！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思考些什么，但此刻他的表情还是人类可以理解的范畴。
【等等......这看起来像重工业园区的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不像是正常的绑架？】
直到汽车开到一排排连着的焚化炉不断冒出灰黑色的烟云的地方时，红利绾原本泰然自若的脸上露出了慌张。
他心中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在看到视角转到自己连着麻袋被塞入高耸的火炉当中接受炙烤后，他幡然醒悟。
【这是......谋杀？这.......这居然他妈就直接把我杀死了？】
红利绾的目光从画面中那惨不忍睹景象上挪开，他的脸色相较之前少了几分嬉皮笑脸，多了几分凝重。
“滋滋滋......滋滋滋.......”
随着奇怪的“叮”的一声，这场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的视听上的折磨才算就此结束。
火炉中的残渣被西装男们倒入事先准备好的花盆中，并浅浅埋入一粒种子。
“这是勿忘我的花种——我司说到做到。”
震撼，荒诞，又富有张力——红利绾陡然理解了身边AI口口声声的“员工福利”就是直接将他直接“人道销毁”。
“你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明明意识体并不会产生体液，但红利绾还是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在他尝试与对方交流时，别过头却发现不知何时AI已经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了。
莫名的恐惧，打心底油然而生。
“别担心，我司可是一直按照合同行事——只不过那是附录里的内容。”
AI似乎看出了红利绾的恐慌，试图以一句并不好玩的玩笑安抚他。
但显然，依旧起着鸡皮疙瘩的红利绾并没有理解独属于人工智能的幽默。
“我们之前说到哪里了？算了，看你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太能够继续接受有关本次计划相关的后续信息——既然如此，我便为你修正一些过去的错误观念，以便你到那里后能更好地为我司进行斥候工作。”
但红利绾此刻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呆滞——或许是因为刚刚丧失了赖以生存的肉体所以留在数据云端的意识体受到了影响；又或许只是单纯被刚才“人道销毁”的画面给吓傻了——于是乎【战争思维·人工智能】“阿尔饭”选择性放弃了给红利绾继续介绍所谓的【异度】计划，转而给他普及起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实。
这其中就包括但不限于：
所谓的游戏公司，不过是被联邦议会批准的机密科研所，专门负责“桥梁”研究。
游戏的本质是就是筛选适格者，从而选一个最能适应桥梁另一端的人才，前去为联邦的入侵计划铺垫基础。
至于“桥梁”本身，它确实不允许生命体通过——虽然现在隔阂削弱了，但还是不稳定。所以才需要一位“先锋斥候”先过去探探底，从而收集实验数据。
......
这些内容对于自称阿尔饭的人工智能而言如数家珍，讲起来就和故事没有区别。但对于一点也不知道这些秘辛的红利绾而言，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随着眼神逐渐空洞起来，原本就所剩无几的世界观彻底崩塌。
他怎么也没想到，人类联邦本身居然还在痴迷着对于“桥梁”的研究，并且还在计划着通过这一穿越宇宙间的隧道，进行异世界侵略。
多么讽刺——既然已经计划到了战争这一步，那么相应的军事必定也发展到了注意支持他们野心的水平——那岂不是意味着自联邦建立以来，所谓的“去武器化”就是个玩笑？
所有人，都活在谎言之上？
人类联邦连建立的根基都是假的，还能有多少东西是真的？
红利绾的大脑在这一刻，宕机了。
阿尔饭自然看出了这一点，明白对于眼前这位二十三年尼特而言，自己说的够多了。
于是她话锋一转：“通过我的计算，让你去往【艾比】是最有可能活下来并成为引发混乱的先锋军斥候的——再不济，也能做到堪当小白鼠，验证桥梁已经允许生命体的意识传送过去这一点真假的作用。”
“所以你对于刚才的那些内容选择性放弃理解，也是没问题的。”
“......小白鼠？”
“是——但你游戏玩的好，所以你可以在斥候和小白鼠之间切换身份。”
他揉了揉感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接受了阿尔饭给出的不再去想那些无法接受的东西，转而将目光放回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上。
但“小白鼠”三个字却又戳到了红利绾的敏感神经。
他无法接受自己在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后，竟然又只被当作可有可无的边缘人存在。
红利绾大着胆子摆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向阿尔饭问道：“你如此直白地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到那里去后反水，告诉那边你们的计划？还是说你们有信心监视并控制我？”
“这点你无需担心。”见红利绾直切主题，阿尔饭也不遮遮掩掩了，以平淡的声音说道：“你这一去，这里对你无法进行任何监管，控制或是辅助。无论是你陷入生死危机，又或者因为诱惑和利益选择反叛，在桥梁彻底开放前我们这里都干扰不到丝毫。”
“我们只能知道你是否活着到了那里，从而判断入侵可行的具体时间——届时无论你的选择如何，这里都会发动战争。只不过到那时，一旦发现你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或者没有为我们入侵做出任何贡献，那么联邦将进行的就是纯粹的暴力入侵——以及针对你个人的追杀和审判。”
AI说到这里时还刻意顿了顿了，似乎有些期待对方会流露出的反应。
只是红利绾却似乎不为所动。
一时间，阿尔饭的机械般僵硬的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情，以至于她在开出自己这边的条件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当然，如果你为我们的入侵铺平了道路，那么联邦最高议会将会从二十二席变成二十三席。”
“经过计算，在议会中留有一席之地是你最强烈的夙愿——为此你能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做出毫无人性的事.......所以，是当叛徒为那个注定失败的世界而螳臂当车，还是成为这个世界的英雄并实现自己的毕生追求，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
说完这一切后，阿尔饭转身不再看向红利绾。
【这......】
面对AI口中那宏大的“侵略”“战争”“英雄”“叛徒”这些概念与词汇，红利绾虽然能听懂对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但对于生活在新纪元的他而言，这些词汇实在是太过遥不可及——以至于有些陌生。
红利绾当然知道对面给出的“最高议会二十三席”是什么意思——那可是比他之前所梦想的成就，还要高不可攀的地位。
但若是为此去当一个侵略者......
“如果我说......”
“你不能拒绝——这也是合同上要求你做的。”
——好吧，那就没办法了。
彷佛是能预测到红利绾的心思一般，即便没有看着他，阿尔饭也能及时给出自己的回答。
只是这答案是不是红利绾需要的，就不得而知了。
红利绾说不出话。
阿尔饭不想说话。
长久的沉默就这样持续到AI面前那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当作传送门的黑洞，扩大到允许一人通过的时候。
“所以我接下来的使命，就是到那个世界，为你们扫清障碍——如果我再厉害一点，是不是最好带着那个世界的所有国家和种族在你们到来时俯首称臣？”
对方并没有看向红利绾，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创造的宛如一扇门一般的黑色大洞上，随口回答道：“如果你能做到，那是最好不过的——但经过我的计算，假设你有一天达到了这种层次，那么你已经是我们这边最大的敌人了。”
“是吗......”
“哈欠——好了，别废话了，你知不知道维持这桥梁的具象化是很累的？给我赶紧过去！”
自称是高级科技结晶的阿尔饭冷不丁打了个哈欠，并且展现出了自己情绪化的一面——但不等红利绾对此感到惊讶，只有一米五高的人工智能就单手将其拎起，然后掷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通道当中。
而是下意识觉得，这名头听起来似乎有点小帅？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红利绾幻想起了自己将来可能要做的工作——全然没发觉身旁的人工智能早就开始投放两个屏幕，一边利用幻灯片讲起了所谓的【异度】计划是怎么一回事；一边开始放映起了某场处在现实生活中的直播。
“至于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转生到名为【艾比】的世界——或者说就是“异度”这款游戏内，测试异世界入侵可行性并深入敌后方协助我方的入侵工作。”
“接下来极短的时间内，我会给你系统地讲解所有你需要知道的内容——并且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根据员工福利制度，我司有义务处理你留在这个世界的肉体，并且将会以你的名义拿去培育一株‘勿忘我’以表纪念。”
“啥，你说什么玩意？”
被眼前那投屏中传来的巨大噪音给拉回神来的红利绾，正巧听到了面前AI对于“员工待遇”这一块的解释。
然而相较于她那平淡如水的声音，悬空画面中直播的场景，显然更加摄人心魄——红利绾有些震惊地看着这里面播放的无比熟悉的背景，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他现实生活所在的公寓！
而画面最中央的那个佩戴着游戏设备，意识完全沉浸在云端中的人，也正是现实中的他——并且此刻周遭围了一群完全陌生，手上拿着麻袋的西服大汉。
【搞什么啊.......这群人看起来就是来者不善......难道说，是想绑架我？！】
红利绾心念电转，直接开始尝试登出游戏重回现实。
然而一旁的游戏AI虽然察觉到了他的动静，但却对此无动于衷。
她早就知道这个被选中的人类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对已经计算出所有可能性的她，红利绾只不过是只落入蛛网的小虫子罢了。
他的尝试注定徒劳无功。
他只能按照计划走出下一步。
“喀嚓——嘎吱”
看着自己被对折，再对折后塞进麻袋当中，红利绾被那清脆的骨折声有所吓到。不过几个汉子明显是专业的，就这么压缩之下，他的肉体居然还看不出明显外伤。
几人吭哧吭哧地扛着麻袋运到楼下，期间还和坊邻居进行友好的打招呼——如此热络的场面，红利绾都有点怀疑究竟谁才是这里的原户主了。
自己还是他们？
在多次尝试退出这个虚拟世界无果后，红利绾索性也放弃了。
他瞥了一眼正津津有味观赏这场绑架的AI，一想到对方还没提出这一出戏究竟为何时，心中断定这不过是威胁无依无靠的他的手段罢了。
【异度计划......一听就是并非能搬到台面上讲的灰色工程......倒是可以理解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
随着面前屏幕中的画面已经变化到一行人把麻袋七手八脚地塞入载具后备箱中，然后驶上了一条他从不知晓的奇怪公路后，红利绾的思绪就已经开始放飞自我。
【啊啊，我的一世英名难道就要这么毁于一旦了吗？我接下人生难道就要在阴影中度过了吗？】
红利绾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恼与纠结——其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又好像隐隐中透出一丝期待？！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思考些什么，但此刻他的表情还是人类可以理解的范畴。
【等等......这看起来像重工业园区的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不像是正常的绑架？】
直到汽车开到一排排连着的焚化炉不断冒出灰黑色的烟云的地方时，红利绾原本泰然自若的脸上露出了慌张。
他心中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在看到视角转到自己连着麻袋被塞入高耸的火炉当中接受炙烤后，他幡然醒悟。
【这是......谋杀？这.......这居然他妈就直接把我杀死了？】
红利绾的目光从画面中那惨不忍睹景象上挪开，他的脸色相较之前少了几分嬉皮笑脸，多了几分凝重。
“滋滋滋......滋滋滋.......”
随着奇怪的“叮”的一声，这场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的视听上的折磨才算就此结束。
火炉中的残渣被西装男们倒入事先准备好的花盆中，并浅浅埋入一粒种子。
“这是勿忘我的花种——我司说到做到。”
震撼，荒诞，又富有张力——红利绾陡然理解了身边AI口口声声的“员工福利”就是直接将他直接“人道销毁”。
“你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明明意识体并不会产生体液，但红利绾还是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在他尝试与对方交流时，别过头却发现不知何时AI已经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了。
莫名的恐惧，打心底油然而生。
“别担心，我司可是一直按照合同行事——只不过那是附录里的内容。”
AI似乎看出了红利绾的恐慌，试图以一句并不好玩的玩笑安抚他。
但显然，依旧起着鸡皮疙瘩的红利绾并没有理解独属于人工智能的幽默。
“我们之前说到哪里了？算了，看你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太能够继续接受有关本次计划相关的后续信息——既然如此，我便为你修正一些过去的错误观念，以便你到那里后能更好地为我司进行斥候工作。”
但红利绾此刻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呆滞——或许是因为刚刚丧失了赖以生存的肉体所以留在数据云端的意识体受到了影响；又或许只是单纯被刚才“人道销毁”的画面给吓傻了——于是乎【战争思维·人工智能】“阿尔饭”选择性放弃了给红利绾继续介绍所谓的【异度】计划，转而给他普及起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实。
这其中就包括但不限于：
所谓的游戏公司，不过是被联邦议会批准的机密科研所，专门负责“桥梁”研究。
游戏的本质是就是筛选适格者，从而选一个最能适应桥梁另一端的人才，前去为联邦的入侵计划铺垫基础。
至于“桥梁”本身，它确实不允许生命体通过——虽然现在隔阂削弱了，但还是不稳定。所以才需要一位“先锋斥候”先过去探探底，从而收集实验数据。
......
这些内容对于自称阿尔饭的人工智能而言如数家珍，讲起来就和故事没有区别。但对于一点也不知道这些秘辛的红利绾而言，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随着眼神逐渐空洞起来，原本就所剩无几的世界观彻底崩塌。
他怎么也没想到，人类联邦本身居然还在痴迷着对于“桥梁”的研究，并且还在计划着通过这一穿越宇宙间的隧道，进行异世界侵略。
多么讽刺——既然已经计划到了战争这一步，那么相应的军事必定也发展到了注意支持他们野心的水平——那岂不是意味着自联邦建立以来，所谓的“去武器化”就是个玩笑？
所有人，都活在谎言之上？
人类联邦连建立的根基都是假的，还能有多少东西是真的？
红利绾的大脑在这一刻，宕机了。
阿尔饭自然看出了这一点，明白对于眼前这位二十三年尼特而言，自己说的够多了。
于是她话锋一转：“通过我的计算，让你去往【艾比】是最有可能活下来并成为引发混乱的先锋军斥候的——再不济，也能做到堪当小白鼠，验证桥梁已经允许生命体的意识传送过去这一点真假的作用。”
“所以你对于刚才的那些内容选择性放弃理解，也是没问题的。”
“......小白鼠？”
“是——但你游戏玩的好，所以你可以在斥候和小白鼠之间切换身份。”
他揉了揉感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接受了阿尔饭给出的不再去想那些无法接受的东西，转而将目光放回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上。
但“小白鼠”三个字却又戳到了红利绾的敏感神经。
他无法接受自己在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后，竟然又只被当作可有可无的边缘人存在。
红利绾大着胆子摆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向阿尔饭问道：“你如此直白地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到那里去后反水，告诉那边你们的计划？还是说你们有信心监视并控制我？”
“这点你无需担心。”见红利绾直切主题，阿尔饭也不遮遮掩掩了，以平淡的声音说道：“你这一去，这里对你无法进行任何监管，控制或是辅助。无论是你陷入生死危机，又或者因为诱惑和利益选择反叛，在桥梁彻底开放前我们这里都干扰不到丝毫。”
“我们只能知道你是否活着到了那里，从而判断入侵可行的具体时间——届时无论你的选择如何，这里都会发动战争。只不过到那时，一旦发现你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或者没有为我们入侵做出任何贡献，那么联邦将进行的就是纯粹的暴力入侵——以及针对你个人的追杀和审判。”
AI说到这里时还刻意顿了顿了，似乎有些期待对方会流露出的反应。
只是红利绾却似乎不为所动。
一时间，阿尔饭的机械般僵硬的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情，以至于她在开出自己这边的条件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当然，如果你为我们的入侵铺平了道路，那么联邦最高议会将会从二十二席变成二十三席。”
“经过计算，在议会中留有一席之地是你最强烈的夙愿——为此你能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做出毫无人性的事.......所以，是当叛徒为那个注定失败的世界而螳臂当车，还是成为这个世界的英雄并实现自己的毕生追求，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
说完这一切后，阿尔饭转身不再看向红利绾。
【这......】
面对AI口中那宏大的“侵略”“战争”“英雄”“叛徒”这些概念与词汇，红利绾虽然能听懂对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但对于生活在新纪元的他而言，这些词汇实在是太过遥不可及——以至于有些陌生。
红利绾当然知道对面给出的“最高议会二十三席”是什么意思——那可是比他之前所梦想的成就，还要高不可攀的地位。
但若是为此去当一个侵略者......
“如果我说......”
“你不能拒绝——这也是合同上要求你做的。”
——好吧，那就没办法了。
彷佛是能预测到红利绾的心思一般，即便没有看着他，阿尔饭也能及时给出自己的回答。
只是这答案是不是红利绾需要的，就不得而知了。
红利绾说不出话。
阿尔饭不想说话。
长久的沉默就这样持续到AI面前那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当作传送门的黑洞，扩大到允许一人通过的时候。
“所以我接下来的使命，就是到那个世界，为你们扫清障碍——如果我再厉害一点，是不是最好带着那个世界的所有国家和种族在你们到来时俯首称臣？”
对方并没有看向红利绾，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创造的宛如一扇门一般的黑色大洞上，随口回答道：“如果你能做到，那是最好不过的——但经过我的计算，假设你有一天达到了这种层次，那么你已经是我们这边最大的敌人了。”
“是吗......”
“哈欠——好了，别废话了，你知不知道维持这桥梁的具象化是很累的？给我赶紧过去！”
自称是高级科技结晶的阿尔饭冷不丁打了个哈欠，并且展现出了自己情绪化的一面——但不等红利绾对此感到惊讶，只有一米五高的人工智能就单手将其拎起，然后掷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通道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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