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也是勇者？
红利绾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似乎想从面前的神明充满疲惫的眼神里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但这显然是徒然无功的。反倒是对方被红利绾看得有些发毛，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那什么，你再怎么盯着私看，作为神的私也是不能说谎的啊——你那边是不是有个叫【阿尔饭】的神明？也许在你的观念里是其他存在——但在两个世界的交流中，她作为你们世界的代表确实告知了那边的入侵计划，以及你所带有的战略目的和大致破坏方向。”
【啊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原来那个混蛋，早就叛变了啊。】
心如枯槁，面如死灰——打死红利绾也想不到，之前还威逼利诱自己不要当叛徒的人工智能阿尔饭，自己就是个最大的二五仔。
这就像两军交战，自己这边的司令给自家间谍任务要求潜入。但这安插的方式，却是直接通过内部电话，给对方的统帅打过去说一句：“喂，我的间谍要过来了。”，并且还直接把自己这边的战略一五一十地告诉对方，然后要求对方自己选择个最合适的身份安排上......
【战争是这么打的？那个家伙，真是什么“战争思维”而不是“智障思维”？】
一切都结束了。
红利绾干脆放弃思考。
他心里没有对面前这个即将取走他性命的神的怨恨——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老子下辈子绝对，绝对不要再活在人类联邦那个破地方了！】
怀揣着这浓烈的执念，红利绾乖乖闭眼等死。但过了许久，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疑惑的他眼睛悄咪咪地稍微睁开一丢丢，发现眼前的神只是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脸上依旧带着平和的微笑。
“都说了，别紧张。私好歹也是个神，即便两个世界即将敌对，那私也不好直接对一凡人出手......虽然呢，其它神明对你的目的感到愤慨并且抵制你此次到来。但在经过综合考虑以后，私个人认为让你来利大于弊——至于潜在的战争.......无需担心，双方神明都不会插手，最后只会局限于凡人间的流血冲突——这是可以接受的范畴。”
看着神提到战争时泰然自若的表情，简直与之前那个人工智能如出一辙时，红利绾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这种大规模的暴力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才怪咧！
作为前三好学生，即便没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但对于旧纪元的最后百年所造成的毁灭性影响，他至今依旧可以写满整整五页纸。
此刻，他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被卷入这种事件中的自己究竟该抱有这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一切。直到面前的神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又转回到了红利绾本身上:
“当然，一码归一码。现在的你来到【艾比】的身份并非普通转生者，而是有官方背景的外交大使。所以说【死亡女神赌气离家出走】这个意外，往大里说就是外交事故......哎，私向你表达歉意，希望你不要介怀。”
不论其对于战争的态度如何，但就像神祂自己说的那样，其本身对红利绾并没有任何恶意的。
这一点就很让人疑惑。虽然红利绾不理解为什么对方丝毫不对他反感，但他却不好发问，只得将此归结于某些世界与世界之间，神明与神明之中的弯弯绕绕上。
此时此刻，表情有些发愁的神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陷入在自己的纠结中自顾自地碎碎念道：“死亡女神至今未归，而且这转生业务近几年才被开发出来，对于早就退居二线的私来说是实在过于陌生了。哎，如果一切顺利，你应该是见不到私的——你的意识将直接被投入到勇者的躯壳里。只不过不知道哪步流程出错了，居然让你以魂灵状态滞留在这里了。”
“麻烦啊......真麻烦......”
【等等，他说什么？勇者？】
红利绾的注意力一瞬间就被对方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关键要素给带跑了，之前有的困惑此刻被他抛之脑后。只不过这些出乎意料的内容属实过于惊世骇俗——这令还自认为是“入侵者，这个世界的敌人”这一身份的他有些恍惚。
“我，勇者？”
“对啊，勇者。”
“为什么是我？”
“能拯救世界的，不就是勇者？你的主要目的是打通世界壁垒，作为坐标将那个世界的军队引导到这里来吧？前者是我们双方世界的共同愿景，后者则是你们世界单方面的野心——不过这场入侵，能不能成功，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话说回来，或许在你看来，你是这个世界的头号大敌——不置可否，至少其他神明也是如此想你的，觉得你是个重大威胁，应当立即清除。”自称神的男子目光柔和，但却可以轻易看透红利绾的胡思乱想。祂以磁性温柔的声音向其解惑道：“但私以为，你要是能以转生者的身份成功破除壁垒，那么你所拯救的将比你所摧毁的多得太多。在大局上你是正确的.....”
“啥？打通啥世界壁垒？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要做这个？”
“？？？”
面对红利绾智慧的发言，这次轮到神明开始疑惑了。
“怎么？你们那边的那位代表没告诉过你的任务吗？”
红利绾诚恳地回答道：“说了啊，入侵呗。”
“再具体点呢？”
红利绾思索了一下，说：“作为斥候，深入这个名为【艾比】世界，然后活下去引起混乱即可。”
神明看着红利绾，似乎希望他再讲出点什么。但红利绾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道桥梁在带给你们无尽能源的同时，也导致了你们世界核力变弱，太阳面临爆炸的可能——而我们这里恰好反过来？”
“不知道。”
“啊这……”
眼见红利绾如此斩钉截铁，这一下，属实把这个世界的神明给整不会了。
祂看了一眼面前一脸无辜的红利绾，陷入了深思。
祂怎么也没有想到，桥梁彼岸的那个世界居然会如此不负责任地就把送了个愣头青过来。
那些在祂看来需要仔细讲解上几天几夜的内容以及宇宙本质的奥秘，居然一句也不和面前这小伙子说。
对方真的有在认真准备破除世界屏障吗？
难道自己抛出的诱饵被看破了？侵略也是假的？
那么自己留着那些后手是不是有些多余？
合着自己现在还要帮助对面，教导一下面前这个人如何侵略自己的世界？
在经过了长久的思想斗争之后，神大人觉得可能是自己还没理解那边的布局，只能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哎，大意了。原本为了补偿你，私还安排了一位可靠的指引者和一堆异性作为你的队友，让你可以在比较轻松的情况下就完成任务。现在看来，一点都不知情的你应该是不会愿意接受成为勇者去拯救世界了.....”
“既然如此，私就帮你换一个转生身份……”
“我愿意！我愿意！谁还不想要个后宫呢......”
红利绾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迷雾空间内鸦雀无声——就连原本笼罩在神明身上的光都变得黯淡许多。
一人一神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
原本红利绾在听到对方给出的条件时想的是：“自家老板似乎隐瞒了很多东西啊！我居然还要破除什么世界屏障，充当坐标才能让他们过来？那阿尔饭之前说的什么不能监控这一类话语，也都是胡说八道咯？看来我如果要争取更多利益，在这有个极高的起点是非常必要的了。”
当然话不能这么直接，需要更加委婉——但不知为何，已经想好一堆大话套话的红利绾在看到神明似乎有些失落的强颜欢笑后，本该说出口的谎言却被引导到了另一种奇怪的方向.......
虽说这也的确是实话吧，但这内容也忒过于直白了一些。
两人之间的气氛，尤其是当神大人的表情越来越来越微妙的时候，似乎变得更加尴尬了。
【完蛋。神大人该不会因此认为我不靠谱，直接决定让联邦那边换个人来，顺道把我给就地超度了吧？】
此刻心虚至极的红利绾低下头，在心里不断祈求着神大人可以忽视他那点小失误；但他没发现的是，当他说出自己真实想法时神明那一闪而过的怪异神情。
“私说了我了解你的生平，所以你有这种想法私不感到奇怪。”
“私不是不支持多段男女之间的情感共存........但私觉得你可能并不能完成这一心愿就是了。”
红利绾还以为这是神大人给他一个台阶下，于是立刻就接上了话茬：“没错！打通壁垒更加重要，谈恋爱什么的等拯救世界后再说吧，哈哈哈......”
“你能这么想那就好。”
既然一切都谈妥了，目标也已经确定，剩下的就是重新进行转生的步骤了。
从联邦世界到【艾比】这里，一直以来红利绾保持的都是意识体/魂灵状态，并没有任何实体。
这充其量也就是穿越而非转生。
至于转生，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把自其他世界穿越过来的魂灵给塞到这个世界任何一具没有被其他灵性存在标记过的干净身体当中，灵肉融合就算转生成功了。
以前这种业务都是各个世界的诸神在无聊的时候互换使节，或是为引渡一些有意思的家伙所用的。
只是这次流水线失灵，神大人不得不亲自操作一番。
祂俯下身来将手轻轻按在红利绾的双肩上，没有任何征兆地，红利绾的身体就这开始变得透明起来，自下而上缓缓消失。
对此，他本人却没有一丝异样感，反倒感觉暖洋洋地像是在泡温泉。
依旧维持笑容的神大人看着不断消失的红利绾，满意地点了点头，向他挥手告别：“再见了，少年。记得成为勇者后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都要和接引者好好沟通哦。”
【接引者？是类似于新手指引类的NPC吧——嗯，难道这就是成为勇者后要收的第一位后宫——呸，队友？】
红利绾回想起记忆中那些颜值普遍高于现实生活的游戏人物，突然之间对于自己接下来“主业斥候，副业勇者”美妙生活有了些许期待。
【权力！地位！名声！美女！凭我三年游戏经验，还有勇者身份加持，能活不好才见鬼了！】
直到消失得只剩一个头的时候，红利绾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问题没问。眼见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他也不拐弯抹角了：
“大叔，你说你是神明——可就我所知，这个世界众多信仰中，并没有如此......特立独行的中年男子形象啊？”
有问必答的神此刻却罕见地沉默了一会，最后赶在红利绾彻底消失前才回答说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还是不听为好。”
随着另一世界来客的离开，这整片灰色空间内仅剩下神大人一个孤单的身影。一道不知何处照来的光将愁容满面的祂与祂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装都不装一下了？开口就是大叔？中年男子？但我这是二十岁时候的容貌啊！怎么会......”
“还有，埃德琳，光的权柄不是让你用来当气氛组的——快收起起来，我还没那么忧伤！”
但这显然是徒然无功的。反倒是对方被红利绾看得有些发毛，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那什么，你再怎么盯着私看，作为神的私也是不能说谎的啊——你那边是不是有个叫【阿尔饭】的神明？也许在你的观念里是其他存在——但在两个世界的交流中，她作为你们世界的代表确实告知了那边的入侵计划，以及你所带有的战略目的和大致破坏方向。”
【啊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原来那个混蛋，早就叛变了啊。】
心如枯槁，面如死灰——打死红利绾也想不到，之前还威逼利诱自己不要当叛徒的人工智能阿尔饭，自己就是个最大的二五仔。
这就像两军交战，自己这边的司令给自家间谍任务要求潜入。但这安插的方式，却是直接通过内部电话，给对方的统帅打过去说一句：“喂，我的间谍要过来了。”，并且还直接把自己这边的战略一五一十地告诉对方，然后要求对方自己选择个最合适的身份安排上......
【战争是这么打的？那个家伙，真是什么“战争思维”而不是“智障思维”？】
一切都结束了。
红利绾干脆放弃思考。
他心里没有对面前这个即将取走他性命的神的怨恨——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老子下辈子绝对，绝对不要再活在人类联邦那个破地方了！】
怀揣着这浓烈的执念，红利绾乖乖闭眼等死。但过了许久，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疑惑的他眼睛悄咪咪地稍微睁开一丢丢，发现眼前的神只是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脸上依旧带着平和的微笑。
“都说了，别紧张。私好歹也是个神，即便两个世界即将敌对，那私也不好直接对一凡人出手......虽然呢，其它神明对你的目的感到愤慨并且抵制你此次到来。但在经过综合考虑以后，私个人认为让你来利大于弊——至于潜在的战争.......无需担心，双方神明都不会插手，最后只会局限于凡人间的流血冲突——这是可以接受的范畴。”
看着神提到战争时泰然自若的表情，简直与之前那个人工智能如出一辙时，红利绾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这种大规模的暴力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才怪咧！
作为前三好学生，即便没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但对于旧纪元的最后百年所造成的毁灭性影响，他至今依旧可以写满整整五页纸。
此刻，他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被卷入这种事件中的自己究竟该抱有这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一切。直到面前的神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又转回到了红利绾本身上:
“当然，一码归一码。现在的你来到【艾比】的身份并非普通转生者，而是有官方背景的外交大使。所以说【死亡女神赌气离家出走】这个意外，往大里说就是外交事故......哎，私向你表达歉意，希望你不要介怀。”
不论其对于战争的态度如何，但就像神祂自己说的那样，其本身对红利绾并没有任何恶意的。
这一点就很让人疑惑。虽然红利绾不理解为什么对方丝毫不对他反感，但他却不好发问，只得将此归结于某些世界与世界之间，神明与神明之中的弯弯绕绕上。
此时此刻，表情有些发愁的神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陷入在自己的纠结中自顾自地碎碎念道：“死亡女神至今未归，而且这转生业务近几年才被开发出来，对于早就退居二线的私来说是实在过于陌生了。哎，如果一切顺利，你应该是见不到私的——你的意识将直接被投入到勇者的躯壳里。只不过不知道哪步流程出错了，居然让你以魂灵状态滞留在这里了。”
“麻烦啊......真麻烦......”
【等等，他说什么？勇者？】
红利绾的注意力一瞬间就被对方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关键要素给带跑了，之前有的困惑此刻被他抛之脑后。只不过这些出乎意料的内容属实过于惊世骇俗——这令还自认为是“入侵者，这个世界的敌人”这一身份的他有些恍惚。
“我，勇者？”
“对啊，勇者。”
“为什么是我？”
“能拯救世界的，不就是勇者？你的主要目的是打通世界壁垒，作为坐标将那个世界的军队引导到这里来吧？前者是我们双方世界的共同愿景，后者则是你们世界单方面的野心——不过这场入侵，能不能成功，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话说回来，或许在你看来，你是这个世界的头号大敌——不置可否，至少其他神明也是如此想你的，觉得你是个重大威胁，应当立即清除。”自称神的男子目光柔和，但却可以轻易看透红利绾的胡思乱想。祂以磁性温柔的声音向其解惑道：“但私以为，你要是能以转生者的身份成功破除壁垒，那么你所拯救的将比你所摧毁的多得太多。在大局上你是正确的.....”
“啥？打通啥世界壁垒？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要做这个？”
“？？？”
面对红利绾智慧的发言，这次轮到神明开始疑惑了。
“怎么？你们那边的那位代表没告诉过你的任务吗？”
红利绾诚恳地回答道：“说了啊，入侵呗。”
“再具体点呢？”
红利绾思索了一下，说：“作为斥候，深入这个名为【艾比】世界，然后活下去引起混乱即可。”
神明看着红利绾，似乎希望他再讲出点什么。但红利绾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道桥梁在带给你们无尽能源的同时，也导致了你们世界核力变弱，太阳面临爆炸的可能——而我们这里恰好反过来？”
“不知道。”
“啊这……”
眼见红利绾如此斩钉截铁，这一下，属实把这个世界的神明给整不会了。
祂看了一眼面前一脸无辜的红利绾，陷入了深思。
祂怎么也没有想到，桥梁彼岸的那个世界居然会如此不负责任地就把送了个愣头青过来。
那些在祂看来需要仔细讲解上几天几夜的内容以及宇宙本质的奥秘，居然一句也不和面前这小伙子说。
对方真的有在认真准备破除世界屏障吗？
难道自己抛出的诱饵被看破了？侵略也是假的？
那么自己留着那些后手是不是有些多余？
合着自己现在还要帮助对面，教导一下面前这个人如何侵略自己的世界？
在经过了长久的思想斗争之后，神大人觉得可能是自己还没理解那边的布局，只能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哎，大意了。原本为了补偿你，私还安排了一位可靠的指引者和一堆异性作为你的队友，让你可以在比较轻松的情况下就完成任务。现在看来，一点都不知情的你应该是不会愿意接受成为勇者去拯救世界了.....”
“既然如此，私就帮你换一个转生身份……”
“我愿意！我愿意！谁还不想要个后宫呢......”
红利绾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迷雾空间内鸦雀无声——就连原本笼罩在神明身上的光都变得黯淡许多。
一人一神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
原本红利绾在听到对方给出的条件时想的是：“自家老板似乎隐瞒了很多东西啊！我居然还要破除什么世界屏障，充当坐标才能让他们过来？那阿尔饭之前说的什么不能监控这一类话语，也都是胡说八道咯？看来我如果要争取更多利益，在这有个极高的起点是非常必要的了。”
当然话不能这么直接，需要更加委婉——但不知为何，已经想好一堆大话套话的红利绾在看到神明似乎有些失落的强颜欢笑后，本该说出口的谎言却被引导到了另一种奇怪的方向.......
虽说这也的确是实话吧，但这内容也忒过于直白了一些。
两人之间的气氛，尤其是当神大人的表情越来越来越微妙的时候，似乎变得更加尴尬了。
【完蛋。神大人该不会因此认为我不靠谱，直接决定让联邦那边换个人来，顺道把我给就地超度了吧？】
此刻心虚至极的红利绾低下头，在心里不断祈求着神大人可以忽视他那点小失误；但他没发现的是，当他说出自己真实想法时神明那一闪而过的怪异神情。
“私说了我了解你的生平，所以你有这种想法私不感到奇怪。”
“私不是不支持多段男女之间的情感共存........但私觉得你可能并不能完成这一心愿就是了。”
红利绾还以为这是神大人给他一个台阶下，于是立刻就接上了话茬：“没错！打通壁垒更加重要，谈恋爱什么的等拯救世界后再说吧，哈哈哈......”
“你能这么想那就好。”
既然一切都谈妥了，目标也已经确定，剩下的就是重新进行转生的步骤了。
从联邦世界到【艾比】这里，一直以来红利绾保持的都是意识体/魂灵状态，并没有任何实体。
这充其量也就是穿越而非转生。
至于转生，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把自其他世界穿越过来的魂灵给塞到这个世界任何一具没有被其他灵性存在标记过的干净身体当中，灵肉融合就算转生成功了。
以前这种业务都是各个世界的诸神在无聊的时候互换使节，或是为引渡一些有意思的家伙所用的。
只是这次流水线失灵，神大人不得不亲自操作一番。
祂俯下身来将手轻轻按在红利绾的双肩上，没有任何征兆地，红利绾的身体就这开始变得透明起来，自下而上缓缓消失。
对此，他本人却没有一丝异样感，反倒感觉暖洋洋地像是在泡温泉。
依旧维持笑容的神大人看着不断消失的红利绾，满意地点了点头，向他挥手告别：“再见了，少年。记得成为勇者后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都要和接引者好好沟通哦。”
【接引者？是类似于新手指引类的NPC吧——嗯，难道这就是成为勇者后要收的第一位后宫——呸，队友？】
红利绾回想起记忆中那些颜值普遍高于现实生活的游戏人物，突然之间对于自己接下来“主业斥候，副业勇者”美妙生活有了些许期待。
【权力！地位！名声！美女！凭我三年游戏经验，还有勇者身份加持，能活不好才见鬼了！】
直到消失得只剩一个头的时候，红利绾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问题没问。眼见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他也不拐弯抹角了：
“大叔，你说你是神明——可就我所知，这个世界众多信仰中，并没有如此......特立独行的中年男子形象啊？”
有问必答的神此刻却罕见地沉默了一会，最后赶在红利绾彻底消失前才回答说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还是不听为好。”
随着另一世界来客的离开，这整片灰色空间内仅剩下神大人一个孤单的身影。一道不知何处照来的光将愁容满面的祂与祂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装都不装一下了？开口就是大叔？中年男子？但我这是二十岁时候的容貌啊！怎么会......”
“还有，埃德琳，光的权柄不是让你用来当气氛组的——快收起起来，我还没那么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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