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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自我失之在交臂

    等子路发完呆,这位“高人”已经上完香,鞠躬而退。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子路三稽首之后,进入了庙中。庙里有七盏灯,正是排成的此时北斗的样子——斗柄指南,天下皆夏。七盏灯面前还放着一碗清水,三根香,和一根没有点着的蜡烛。这是原本就有的,还是那个男人放的?

    子路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见他敬了那三根香后,将这根蜡烛放在了地上,燃于脚下。只见他右手作剑指指向东南,从怀里掏出六片翠绿的树叶,戴着高冠,密演祷辞。

    最后口含清水,喷灭其灯!

    七盏灯几乎都灭了,连脚下的灯也不知怎么灭了。只见六片原本翠绿的叶子竟然变得枯黄,而与此同时,七盏灯最中心的那一盏原本只剩游丝的烛火又亮了起来。

    “术成!”第一次使用就成功了,子路激动不已。

    回到家里,爷爷果然大为好转。

    爷爷了解了这一切之后,让子路把衣服解下来,把背露了出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子路的背上多了六道赤白色的纵纹。

    “绝对不要用第三次!”爷爷严肃地说。

    又将息了四个月,爷爷彻底康复了。他们两天走了百里,前往卫国去拜谢蘧伯玉。

    “你碰到的那个男人肯定是仲尼先生!”蘧伯玉激动道,“我们知道他的,都把他称作‘长人’而不是称作‘高人’。”

    “我们鲁国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我怎么都不知道?”子路的爷爷问道。

    蘧伯玉道:“你不知很正常,因为仲尼先生本来就是宋国人,要是细论还是商王之后呢。其六世祖就是宋国贤大夫孔父嘉,因此以氏为姓,唤作孔丘,字仲尼。他的父亲叔梁纥当年号称鲁国虎将,你定然听过吧?”

    子路的爷爷惊叹说:“就是那位姓孔名纥,字叔梁的那位!当年他能文能武,力扛城门谁人不知?不过他六十岁时都只有一个残疾的儿子,小名叫孟皮,从没听说过他还有一个这个威武的儿子啊!”

    蘧伯玉叹了口气,说道:“由于孟皮的腿有残疾,而且又是妾所生,因此不能主持祭祀,更不能嗣接家族传承。所以他又偷偷娶了一位妻子,比自己小四十八岁的妻子!对于一个大英雄来说,为了生儿子,娶了一位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妻子,谁还好意思宣传——因为他娶妻的时候已经六十四岁了!”

    这下连子路都惊讶了,正常来讲,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翁怎么能有孩子!

    蘧伯玉看着大家疑惑的目光,继续说道:“叔梁纥虽然六十多了,但他的妻子颜徵在当时只有十六岁。他认为还有希望,就去了尼山做祈祷,那个埋葬过匡俗真人的圣山。之后颜徵在怀孕的时候,梦到了五位仙人,牵着一头墨麒麟,说了一句话——水精之子,继衰周而素王。之后等仲尼产于空桑的时候,他的脑袋四周高中间低,就和尼山的五老峰一模一样,所以叔梁纥就给他取名孔丘。因为感激尼山山神,孔子又有个哥哥,因此字曰仲尼。”

    关于这个“长人”的传奇,每一个字子路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听到五老峰的时候,子路才回忆起来,当时自己“击虎救人”的地方,那些山脉和庐山的五老峰似曾相识。虽然尼山离卞邑很近,但事实上子路之前从来没有去过,也没有打听过——尼山上居然也藏着一个五老峰!

    蘧伯玉对子路说道:“由啊,他可是鲁国第一聪明人。你下次见了他,一定要拜他为师,不要再错过了!”

    五老峰前,一个“长人”沉思着:“仲式剑”果然还在人间!

    他就是仲尼先生,今年他三十岁。他在三十岁立下了一个志向——成为中华文明的集大成者。所谓集大成者,就是指的从尧舜之后,中华所有的文化都归于他;从大周之后,所有的文化都由他流出。后人可以跃过他,但绝不能绕过他!

    他清晰地记得,从十五岁他就开始学习黑帝颛顼绝地天通之后的一切文化了。早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就有一个人要拜他为师了,可他没有收。

    因为那个人是他的表舅——颜路。颜路是母亲的小堂弟,比孔子还要小六岁,因此他们从小感情就很好。仲尼先生三岁丧父,在十七岁的时候,母亲也去世了。母亲去世后,颜路一直跟着自己。根据当时的周礼,是不能够收长辈为徒的。可是颜路不在乎,虽然自己辈分高,但是年纪小啊。为了解决这个尴尬的局面,他翻遍了《书》,找到了一个词——夫子。从此他就称呼仲尼为夫子。

    仲本为姬姓。

    绝地天通之后的第一任人王——帝喾,据称他母亲踏巨人脚印而孕。后来的尧帝、商朝始祖契、周朝的始祖弃,功成之后叫后稷的那位,这些人都是他的儿子。

    帝喾少小聪明,品德高尚,聪明能干,十二三岁便有盛名。十五岁时,他的叔父——黑帝颛顼,没有将自己的帝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而是传给了他。帝喾即位之后,号高辛氏,明察秋毫,顺从民意,仁威并重,善于用贤,使得天下咸服。当时他启用的最有名的八位贤人号称“高辛八元”,神射手献,功成之后叫后羿的那位,当时只排在“高辛八元”的第三名;排名第一的就是乐师奋,他创造的管乐《韶》演奏之时,风调雨顺,凤凰来仪。而排名第二的正是仲氏的祖先——堪。因为堪排在“高辛八元”的第二位,所以以此为荣,氏之为仲。

    “高辛八元”是神魔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对天地元气体会领悟和掌握运用最高明的八位贤人。他们认为所有的元气可以分为八种德性:忠、肃、共、懿、宣、慈、惠、和。

    忠者,信也;与人无隐,尽心奋力。

    肃者,敬也;应机敏达,勤劳堪任。

    共者,同也;治身克谨,治理献功。

    懿者,美也;保己精粹,立行纯厚。

    宣者,遍也;应受多方,知思周遍。

    慈者,爱也;情出于心,思被于物。

    惠者,仁也;性多哀矜,好拯穷困。

    和者,宽也;体度宽简,物无乖争。

    后羿对于武器和元气的关系领悟最深,而武器中以弓箭受元气影响最大,杀伤力也最高。

    奋对于乐器和元气的关系领悟最深,他认为管乐器可以最大限度的“运气”,临终前他烧制了一个大家认为不起眼的乐器——埙。但只有他知道,大乐必易,吹土为声。奋的本义就是大地,埙的声音就是土的声音,大地的声音,只有大地的声音才能称之为地籁。毕竟,天籁只有自然和神灵才能创造出来,那本就是无心而得,无处可学的。对于人来讲,音乐的极致便是地籁!

    而堪,对于生命与元气的关系领悟最深,他革新了历法,创制了二十四节气。只要神州大地一日不沉,纵然万载亿年,二十四节气的道理也不会改变!

    “由现在可能还不知道,真正让仲堪上于列星的并不是单纯地‘仲式剑艺’,而是这套剑艺背后的智慧和本人的功德——天大的功德!”夫子沉思道。

    “夫子,我生了!我老婆生了……男孩!”颜路兴奋地跑来说道,“夫子啊,你整天说将来要周游列国,还说太危险不能带我。那你可得提前给我儿子取个好名字,省得哪天你不辞而别,找不到你了!”

    “那就叫‘回’吧。”孔子回答道。他又想起那个戴着高冠配着宝剑的有志青年,既然你那么想回到天上,那就回吧。

    “颜回,一听就是一个好名字。那您也提前给他起个字备着吧!您冠礼那年,小孔鲤都快出生了呢。”颜路恳求道。

    孔子说道:“取字是大事,见了孩子面后再说吧。”

    满月之时,孔子携贺礼往视。见这名男婴有角额,似月形。月为水精,水,渊也。于是给颜回取字子渊。

    银河就像一个深渊,道德的深渊。

    夫子三十而立,渊博的他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回归那温暖、宁静、自由、不朽的列星之上。自己十岁的儿子鲤未来会怎么样呢?

    一个认识到了自己在气中的人,就像一条认识到自己是在水中的鱼一样,那它绝不再是一条普通的鱼,而是一条一旦有机会就可以跃到龙门之上的鲤鱼。

    想到这,夫子想起了自己那有趣的婚姻。他从十五岁开始就志于学,对“元气”这个词非常的着迷,而当媒人前来撮合之时,他看到“亓”这个字,就觉得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女。

    “亓”一个看着像“元”而听着像“气”的神奇姓氏!

    更惊喜的是,他们仅仅一年就有了儿子——一个健康的儿子。为什么在孔子十七岁时就有人要拜他为师,因为孔子一年读的书很多人一百年都读不到。当他加冠的时候,鲁国的国君已经注意到才华都要溢出来的天才了。当鲁侯听到孔子儿子降生的时候,将当年最好的黄河大鲤鱼送来给亓官氏补身子。

    面对这一莫大的恩赐,孔子就给儿子取了个名——孔鲤,并且把字也提前备好了,等加冠之后——就叫伯鱼,王公侯伯送来的黄河大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