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四］两情同
清晨，莳悦乐早早就醒了，换好衣裳，想着去打盆水来梳洗，却不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刚到门口便停了。
她站在门后，打算开门的手顿了顿。
门外的人也没吭声，过了一会，那人好像把什么东西放在了门口，走了。
莳悦乐听着脚步声走远，这才轻轻打开门，只见门口的地上，放着半桶热水，她默了默，把水拿了进来，关上了门。
见门关上，回响这才显出身形，他静静凝视着房门，叹了口气。
……
霜霜和黑莲刚把店门开了，就有人送布匹来了，俩人便去整理布匹和账目了，霜霜数着银子，问道：“数对了吗？”
黑莲道：“对了，二十匹，没少。”
送布来到伙计笑道：“你放心，我们开了十几年的老店了，保证童叟无欺，姑娘尽情放心。”
霜霜一边把称好的银子装进钱袋里，一边笑道：“你们童叟无欺是一回事，我们尽职尽责又是一回事，毕竟我们又不是老板，万一不对帐，我们可也要是被扣工钱的，指不好还要被撵出去。”
那伙计笑道：“姑娘说笑了，且不说不会出这种事，就是出了，莳姑娘怎可能真的赶人走，这可是咱们镇上出了名的顶顶好的姑娘，多少公子可都想着能把莳姑娘娶回家呢。”
黑莲悄悄对霜霜笑道：“回响这劲敌还不少呢。”
霜霜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把钱袋递过去：“好了，这是剩下的十两银子，可别说我们赖账啊。”
“姑娘真是会说笑，那我就告辞了，下次还请记得我们家。”那伙计笑道。
“一定一定，慢走。”黑莲把人送出门去，转身回来，问道，“今儿早饭吃什么？”
霜霜打了个哈欠，把装钱的匣子锁好：“我哪知道，问悦乐姐去。”
黑莲道：“对哦，按平日，这时候该起了，怎么还没来？”
霜霜说道：“谁知道呢，今儿早上回响不是送热水去了吗，问问回响呗。”
黑莲一手撑在柜台上，一手托着腮，笑道：“你有没有觉得，悦乐是在躲回响呀？”
霜霜问道：“说实话，我一直都这样觉得，都好几天了，他俩说的话，我两只手都能数清楚。”
黑莲道：“你说，回响这几天的热水怎么送的一点效果也没有，柳思卿那也没消息。”
霜霜笑道：“啧啧啧，你说，这蠢跤怎么比我还不开窍？跟你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一点花花公子的样都没学到。”
“诶诶诶，你说什么呢你，什么花花公子，我可没惹风流债。”黑莲说道。
霜霜斜眼笑道：“是么，哦，我好像记得，是那个于姑娘吧，当时人家喜欢你得差点都要逃婚了。”
“你够了啊。”黑莲咬牙打断。
霜霜抿嘴一笑，两只狐狸眼弯起来，竟有一丝勾人心魄的感觉。
黑莲默默一开眼，看向门口，刚好看见见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巧韵姑娘。”黑莲笑道。
巧韵见他，连忙顿了脚步，双手合在一起，眼睛有些不自觉的向地下看了看：“黑莲大哥，霜霜姐姐。”
“有什么事吗？”霜霜问道。
巧韵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家姑娘让我来问一问莳姑娘，衣裳做好了没有。”
“是巧韵么？”后面传来莳悦乐的声音。几人扭过头，只见珠帘打起，莳悦乐笑着走了出来。
“是我。”巧韵对她福了福礼，“莳姑娘好。”
莳悦乐笑道：“也请姚姐姐好，可是不好意思了，裙角还有一些花纹没绣好，可是姚姐姐急了，我这就去做。”
“不是的不是的，姑娘可误会了。”巧韵笑道，“是我家姑娘突然想在衣裳上加一些东西，特意嘱咐我来把绣样子给姑娘。”说着，便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莳悦乐。
莳悦乐笑着接过，道：“幸好姚姐姐送来得早，不然可就改不了了，既然如此，我这便去做，巧韵坐一坐吧。”
巧韵笑道：“不了不了，我家姑娘还等我回去呢，我就先告辞了。”
“慢走。”莳悦乐笑道。
见人离开，霜霜笑道：“悦乐姐，今日早膳吃什么？”
莳悦乐笑道：“你们想吃什么就去买吧。”
霜霜笑道：“古婆婆家的芝麻胡饼是整个镇上最好的。”
莳悦乐笑道：“你还真是喜欢古婆婆家的芝麻胡饼，那就多买一些吧，对了，再买一些松子穰，柳嬷嬷爱吃。”
黑莲笑道：“悦乐姐要去柳家？”
莳悦乐道：“嗯，好久没去看看柳嬷嬷了，不知她近日身子如何。”
“要我陪你去吗？”回响的声音突然在几人身后响起。
莳悦乐回过头，只见回响打起帘子，走了过来。
霜霜见此景，笑道：“那我就去了，黑莲，走，帮我搬东西去。”
黑莲道：“好，走走走。”
两个人急急忙忙跑了，莳悦乐看了看回响，这才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回响没说话，莳悦乐抿了抿嘴，不说话，低头看巧韵给的花样子，只见上面画了一枝粉嫩的桃花，娇艳欲滴。莳悦乐看了看，便去架子上找线。
“念念，你是不是在躲我。”回响突然开了口。
莳悦乐手一顿，笑道：“没有啊。”
回响道：“若是我给你添了烦恼，我走便是。”
莳悦乐没说话，继续低头找线。
回响又道：“我那日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莳悦乐假装没听见，也不抬头，心不在焉，手底下一顿乱翻，好好的丝线都翻杂了。
回响不依不饶，又问：“念念，我是真的心悦于你。”
“我们，才认识两个月不到。”莳悦乐终于说道。
回响心中蓦然一疼。
莳悦乐翻线的手停了下来，垂着头，低声说道：“而且，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我……”
“你喜欢柳思卿吗？”回响打断她。
莳悦乐一愣，道：“我一直，把他当亲兄长看待。”
回响道：“那便好。”
莳悦乐不语。
回响又道：“我知道，我们认识没有多久，我就突然对你……你不相信我，我理解。”
“我……”
“可是，我是真的，心悦你，没有欺瞒。”回响道，“你信不信。”
莳悦乐默了好久，这才道：“我，我有的时候会觉得很奇怪。”
“我记忆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他好像是笑着的，又好像在哭，我从小生活在这里，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但那夜，我看见你的眼睛，和他很像。”
“我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在看见你是会有一种没有由头的信任，可我明明没有见过你啊。”
“那夜，你对我说……我是开心的，但是，我不明白，明明我们只是认识了一个多月，为什么，我会对你有这样的感觉，明明我们，好像，没有什么……”
回响垂眸，道：“或许，是缘分呢。”
“是命吗？”莳悦乐道，“上天带走了我的双亲，又把你送来给我吗？”
回响道：“悦乐，我想陪着你，你可不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莳悦乐看着他，良久，突然，她走上去去，拉住他，便向后院走去。
“怎么了？”回响有些愣。
莳悦乐不说话，一路把他拉进了祠堂，让他跪下。
“我要你向我的家人发誓。”莳悦乐道。
“啊？”回响有些懵。
莳悦乐道：“发誓，一辈子不会辜负我。”
回响终于明白过来，他连忙转向排位：“莳家长辈在上，我回响，自，自今日立誓，永远不辜负莳悦乐，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永不轮回！”
莳悦乐笑了，回响站起，将她拥入怀中。
她站在门后，打算开门的手顿了顿。
门外的人也没吭声，过了一会，那人好像把什么东西放在了门口，走了。
莳悦乐听着脚步声走远，这才轻轻打开门，只见门口的地上，放着半桶热水，她默了默，把水拿了进来，关上了门。
见门关上，回响这才显出身形，他静静凝视着房门，叹了口气。
……
霜霜和黑莲刚把店门开了，就有人送布匹来了，俩人便去整理布匹和账目了，霜霜数着银子，问道：“数对了吗？”
黑莲道：“对了，二十匹，没少。”
送布来到伙计笑道：“你放心，我们开了十几年的老店了，保证童叟无欺，姑娘尽情放心。”
霜霜一边把称好的银子装进钱袋里，一边笑道：“你们童叟无欺是一回事，我们尽职尽责又是一回事，毕竟我们又不是老板，万一不对帐，我们可也要是被扣工钱的，指不好还要被撵出去。”
那伙计笑道：“姑娘说笑了，且不说不会出这种事，就是出了，莳姑娘怎可能真的赶人走，这可是咱们镇上出了名的顶顶好的姑娘，多少公子可都想着能把莳姑娘娶回家呢。”
黑莲悄悄对霜霜笑道：“回响这劲敌还不少呢。”
霜霜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把钱袋递过去：“好了，这是剩下的十两银子，可别说我们赖账啊。”
“姑娘真是会说笑，那我就告辞了，下次还请记得我们家。”那伙计笑道。
“一定一定，慢走。”黑莲把人送出门去，转身回来，问道，“今儿早饭吃什么？”
霜霜打了个哈欠，把装钱的匣子锁好：“我哪知道，问悦乐姐去。”
黑莲道：“对哦，按平日，这时候该起了，怎么还没来？”
霜霜说道：“谁知道呢，今儿早上回响不是送热水去了吗，问问回响呗。”
黑莲一手撑在柜台上，一手托着腮，笑道：“你有没有觉得，悦乐是在躲回响呀？”
霜霜问道：“说实话，我一直都这样觉得，都好几天了，他俩说的话，我两只手都能数清楚。”
黑莲道：“你说，回响这几天的热水怎么送的一点效果也没有，柳思卿那也没消息。”
霜霜笑道：“啧啧啧，你说，这蠢跤怎么比我还不开窍？跟你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一点花花公子的样都没学到。”
“诶诶诶，你说什么呢你，什么花花公子，我可没惹风流债。”黑莲说道。
霜霜斜眼笑道：“是么，哦，我好像记得，是那个于姑娘吧，当时人家喜欢你得差点都要逃婚了。”
“你够了啊。”黑莲咬牙打断。
霜霜抿嘴一笑，两只狐狸眼弯起来，竟有一丝勾人心魄的感觉。
黑莲默默一开眼，看向门口，刚好看见见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巧韵姑娘。”黑莲笑道。
巧韵见他，连忙顿了脚步，双手合在一起，眼睛有些不自觉的向地下看了看：“黑莲大哥，霜霜姐姐。”
“有什么事吗？”霜霜问道。
巧韵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家姑娘让我来问一问莳姑娘，衣裳做好了没有。”
“是巧韵么？”后面传来莳悦乐的声音。几人扭过头，只见珠帘打起，莳悦乐笑着走了出来。
“是我。”巧韵对她福了福礼，“莳姑娘好。”
莳悦乐笑道：“也请姚姐姐好，可是不好意思了，裙角还有一些花纹没绣好，可是姚姐姐急了，我这就去做。”
“不是的不是的，姑娘可误会了。”巧韵笑道，“是我家姑娘突然想在衣裳上加一些东西，特意嘱咐我来把绣样子给姑娘。”说着，便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莳悦乐。
莳悦乐笑着接过，道：“幸好姚姐姐送来得早，不然可就改不了了，既然如此，我这便去做，巧韵坐一坐吧。”
巧韵笑道：“不了不了，我家姑娘还等我回去呢，我就先告辞了。”
“慢走。”莳悦乐笑道。
见人离开，霜霜笑道：“悦乐姐，今日早膳吃什么？”
莳悦乐笑道：“你们想吃什么就去买吧。”
霜霜笑道：“古婆婆家的芝麻胡饼是整个镇上最好的。”
莳悦乐笑道：“你还真是喜欢古婆婆家的芝麻胡饼，那就多买一些吧，对了，再买一些松子穰，柳嬷嬷爱吃。”
黑莲笑道：“悦乐姐要去柳家？”
莳悦乐道：“嗯，好久没去看看柳嬷嬷了，不知她近日身子如何。”
“要我陪你去吗？”回响的声音突然在几人身后响起。
莳悦乐回过头，只见回响打起帘子，走了过来。
霜霜见此景，笑道：“那我就去了，黑莲，走，帮我搬东西去。”
黑莲道：“好，走走走。”
两个人急急忙忙跑了，莳悦乐看了看回响，这才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回响没说话，莳悦乐抿了抿嘴，不说话，低头看巧韵给的花样子，只见上面画了一枝粉嫩的桃花，娇艳欲滴。莳悦乐看了看，便去架子上找线。
“念念，你是不是在躲我。”回响突然开了口。
莳悦乐手一顿，笑道：“没有啊。”
回响道：“若是我给你添了烦恼，我走便是。”
莳悦乐没说话，继续低头找线。
回响又道：“我那日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莳悦乐假装没听见，也不抬头，心不在焉，手底下一顿乱翻，好好的丝线都翻杂了。
回响不依不饶，又问：“念念，我是真的心悦于你。”
“我们，才认识两个月不到。”莳悦乐终于说道。
回响心中蓦然一疼。
莳悦乐翻线的手停了下来，垂着头，低声说道：“而且，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我……”
“你喜欢柳思卿吗？”回响打断她。
莳悦乐一愣，道：“我一直，把他当亲兄长看待。”
回响道：“那便好。”
莳悦乐不语。
回响又道：“我知道，我们认识没有多久，我就突然对你……你不相信我，我理解。”
“我……”
“可是，我是真的，心悦你，没有欺瞒。”回响道，“你信不信。”
莳悦乐默了好久，这才道：“我，我有的时候会觉得很奇怪。”
“我记忆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他好像是笑着的，又好像在哭，我从小生活在这里，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但那夜，我看见你的眼睛，和他很像。”
“我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在看见你是会有一种没有由头的信任，可我明明没有见过你啊。”
“那夜，你对我说……我是开心的，但是，我不明白，明明我们只是认识了一个多月，为什么，我会对你有这样的感觉，明明我们，好像，没有什么……”
回响垂眸，道：“或许，是缘分呢。”
“是命吗？”莳悦乐道，“上天带走了我的双亲，又把你送来给我吗？”
回响道：“悦乐，我想陪着你，你可不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莳悦乐看着他，良久，突然，她走上去去，拉住他，便向后院走去。
“怎么了？”回响有些愣。
莳悦乐不说话，一路把他拉进了祠堂，让他跪下。
“我要你向我的家人发誓。”莳悦乐道。
“啊？”回响有些懵。
莳悦乐道：“发誓，一辈子不会辜负我。”
回响终于明白过来，他连忙转向排位：“莳家长辈在上，我回响，自，自今日立誓，永远不辜负莳悦乐，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永不轮回！”
莳悦乐笑了，回响站起，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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