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悸动
就这样，离他们第一次相识，过去了很多年，他们也渐渐的长大，一个，成了全京城无人敢招惹的顾大小姐，另一个，成了整日胡作非为，无人可管的京城小霸王，但是，他们之间也从开始的打打闹闹，多了一丝其他的情愫。
“顾颜欢！”舒长何目中无人的走到顾颜欢的房门前，大声喊道。
顾颜欢打开门，依旧是一身红衣，也大声回道：“干嘛？！”
舒长何走过来，笑道：“喝酒去。”
顾颜欢伸了个懒腰，瞟了他一眼，说道：“有事，没空。”
舒长何疑惑道：“你成天待在家里，有什么事啊？”
顾颜欢轻轻弹了一下舒长何的额头，笑道：“今天小爷生辰。”
舒长何嘟囔道：“我怎么不知道。”
“说什么呢？”顾颜欢看他嘟嘟囔囔的样子，问道。
舒长何说道：“你居然不告诉我。”
顾颜欢听了这话，生气道：“三天前，我亲自去丞相府送的帖子，还是你接的呢，你记性被狗吃了！”
“有吗？”舒长何仔细回忆那天，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还说要给她一份特别别致的礼物，完了完了，昨天晚上去万福楼喝了几杯酒，今天全忘完了，他心里想到。
顾颜欢看着他发愣的模样，质问道：“你，不会......忘了吧！”
舒长何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掩饰的笑道：“忘，忘了？怎么可能，是不，我是谁？怎么可能记性那么差。”
顾颜欢不屑道：“那不一定，你上回不就把谦哥哥接亲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害得丞相府差点丢了大面子。”
舒长何笑道：“上次那是意外，纯属意外。”
顾颜欢撇撇嘴，伸出手去，问道：“礼物呢？”
“礼物......”舒长何从衣襟里拿出一个镶金花纹盒子，笑道，“这里。”
顾颜欢拿过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白玉花簪，她皱皱眉，说道：“这是什么？你给我这个干嘛？”她本来就不爱打扮，说什么一头花花绿绿叮叮当当的太麻烦了，连平时的裙子都是不过脚踝，除了腰间一枚玉佩，和束着头发的一枚木簪，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累赘。
舒长何取下她发髻上的那支木簪，收进袖子里，把那支白玉花簪拿出来在她面前舞了舞，说道：“你看你，从来不肯打扮一下，哪有一点将军府小姐的样子，除了你腰间那枚家传玉佩，还没我家丫鬟打扮的华丽。”
顾颜欢双手叉腰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再怎么不打扮也比你家丫鬟好看！”
舒长何笑了笑，将手中的白玉花簪插到她的发髻上，笑道：“这下就好了，这白玉花簪又好看又小巧，你带着也不会影响练武，看我考虑得周到吧。”幸好一直带着身上，不然今天就没法圆场了。
顾颜欢摸了摸髻上的簪子，用讽刺的言语来掩饰内心的欢喜，说道：“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风流公子，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舒长何笑道：“我们约定过的，谁生辰谁老大，今天你生辰，你老大，随便你怎么说，不过。”他打量了会她身上那毫无特色的衣裙，笑道：“你换身衣服吧，成天穿这种束腰束袖还不带拖地的裙子，一点都不好看，我看我娘上回给你带的那件朱砂色的广袖海棠裙就挺好看的，你穿一下嘛。”
“你！”顾颜欢说道，随后转身进屋，一把关上门，扔下一句，“懒得理你。”
舒长何笑道：“那我先回去，待会再和我爹他们一起来！”
“随便你！”从屋子里，传来这么一句话。
舒长何小声说道：“男人婆，略略略。”
顾颜欢走到柜子前，把那件朱砂色的广袖海棠裙拿出来，盯着看了许久，又把它放了回去。
......
“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生日宴，至于那么大费周章吗？”一个白衣男人说道。
另一个蓝衣男人说道：“怎么不至于，这顾大小姐可是顾将军和顾夫人的心头肉，顾将军长年外出，这一次回来，好不容易赶上顾小姐的生辰，肯定是要大办的，再说了，丞相夫人与顾夫人是故交，顾将军又和丞相大人在未当官时是至交好友，他们可都是视顾大小姐为亲女的，我看那舒小公子的样子，怕是将来，还要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呢。”
白衣男子冷笑道：“他俩？一个是京城中的女霸王，一个是人人都惹不起的小霸王，他俩要是结了百年之好，估计以后这京城和丞相府可就要鸡飞狗跳咯。”
......
“小妹！”舒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车，看见门口站着的顾夫人，大声喊道。
顾夫人连忙跑过来，笑道：“大姐来了。”
“伯母好。”舒长谦携着妻子婧娴走过来行了一礼。
顾夫人笑道：“好好好，郡主也来了。”
婧娴郡主亦行一礼，道：“伯母好。”
顾夫人扶起她来，笑道：“郡主不必多礼，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婧娴郡主笑道：“没事的伯母，已三个月了，不碍事。”
顾夫人笑道：“丞相和长何呢？
舒夫人笑道：“家中突然有些急事，丞相暂时脱不了身，长何骑着马在后面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马嘶声和急促的马蹄声。
“伯母好！”舒长何扯住缰绳，骑在马上笑道。
舒夫人看着舒长何指责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知礼数，还不下来！”
舒长何翻身下马，将缰绳扔到一旁上来牵马的手上，笑道：“顾颜欢呢？”
顾夫人笑道：“在大厅里呢。”
舒长何一听，一溜烟的跑了进去，只剩下在后面气的直跺脚的舒夫人和安慰她的顾夫人和长谦夫妇。
“顾颜欢！”舒长何也不看其他人，直径往大厅里走去，但刚一跨进去，他就愣在了原地。
只见眼前的女子，头发还是一样，平常的小髻簪着一根白玉花簪，但身上却穿着一件朱砂色的广袖海棠裙，手带玉镯，脚踏绣鞋，脸上施了一些明艳粉黛，俏丽如桃，使人眼前一亮，此时，正安静娴雅的坐在靠椅上，白皙纤细如水葱般的双手托着一盏水墨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
似乎感觉到了面前有人，低垂的长睫毛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来，只见那双如星辰般的清澈双眼似乎闪过一丝羞怯，但很快就消失了。
舒长何不觉呆了呆，突然之间，他感觉面前的这个顾颜欢，和平时大不相同，平常，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男人婆，脾气暴躁，性格火爆，可刚才，一见她，就觉得世间最美的女子也不过如此，一时之间，三春失色，闭月羞花......
“舒长何。”顾颜欢喊道。
他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失态，他顺势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道：“这下总算有点女人味了。”
顾颜欢注意到了他刚才的失态，她压抑住内心的欣喜，但脸蛋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色晕倒比她脸上的胭脂还要重些，她说道：“怎么来的这么慢，你那匹野驹没吃饱吗？”
舒长何顺手拿起一旁的茶杯，灌了一大口茶，平复了一下内心，道：“什么没吃饱，不在你家马厩里吗。”
说完，他又喝了一口茶，赞许道：“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挺好看的。”
顾颜欢抑制下内心的兴奋，骄傲似的说道：“那是，我可是顾家的大小姐，穿什么不好看。”
舒长何说道：“小声点行不行，能不能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你这样很丑诶。”
“你！”
“刚才远远的，我还以为这美人是谁，我竟从未见过，恕我眼拙，不想是我们的顾小姐。”一个长相娇俏，头戴珠翠，身着长裙的女子走过来。
艳俗至极，打扮跟花楼名妓一样，这是舒长何对她的第一印象
那女子走到舒长何面前，羞答答的行礼柔声笑道：“见过舒公子。”
舒长何看也不看她，自顾自的饮了口茶，说道：“嗯。”
顾颜欢一脸奇怪的看着来人，说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商莹笑道：“顾姐姐当然不认识我了，我是商家的小女儿，我叫商莹，我曾听闻，顾姐姐是京中难得的豪英，却不曾想过，原来顾姐姐竟是如此天仙一般的美人。”
顾颜欢看到她就觉得不舒服，于是她也没什么笑容，这是说道：“哦。”
商莹没有在意她，她转头看向舒长何，娇滴滴的笑道：“舒公子，方才我听闻，将军府的后花园内杏花开得正好，不知公子是否有空，陪我去看看。”
舒长何笑道：“难得商小姐有如此雅兴。”
顾颜欢也不等他说完，直接道说道：“那你陪她去吧。”
舒长何把眼神转向她，似乎很不满她打断自己说话，道：“你给我闭嘴！”
“你！”顾颜欢见他敢吼自己，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呵呵。”商莹笑道，“那，舒公子......”
舒长何让一旁侍立的小丫头下去换了一杯茶水，没有起身的意思，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坐着。
商莹略觉得有些尴尬，便道：“不如，顾姐姐也跟我们一起去吧，人多热闹。”
“我们”两个字，不知为何，猛的扎中了顾颜欢的心，她站起身来，假意笑道：“不用，商姑娘就自己和舒公子去吧，我是个粗人，没这雅兴。”说完，直径离开了大厅，只给舒长何留下了一抹鲜红的背影。
......
扑通！扑通！
一颗颗石子被顾颜欢扔进了了莲塘里，她在生气，可是她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是商莹？还是舒长何？好像都不是，好像根本就没有人惹到她，但她就是看不惯商莹对着舒长何那娇滴滴羞怯怯的模样，更讨厌舒长何竟在外人面前叫她闭嘴，想着想着，衣袖一挥，她面前的石子尽数落入池塘内，激起一股超大的水花。
“喂。”舒长何站在她后面到，但还未出下言，就差点被顾颜欢的金鞭抽了个正着，要不是他躲得快的话。
舒长何看了看被那鞭子抽出一个口子的衣袖，骂道：“靠，顾颜欢你抽疯了！我才换的新衣裳。”
顾颜欢一听见舒长何的声音，想都没想就从衣袖里取出金鞭向后抽过去，见只抽烂了他的衣袖，又是一鞭子过去。
舒长何见状，连忙从袖中抽出那把软剑对着顾颜欢的金鞭迎上去。
“拿来！”顾颜欢说道。
舒长何道：“拿什么来？”
顾颜欢道：“那把软剑，还来。”
舒长何说道：“凭什么，这是伯父给我的。”
顾颜欢不管其他，只是说道：“拿来！”说着，又是一鞭子抽过去。
舒长何一剑挡回去，金鞭被打偏击中了一旁的假山，假山被震得粉碎，他吼道：“顾颜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顾颜欢吼道：“舒长何！”
舒长何也对吼道：“顾颜欢！”
“长何！颜欢！你们在做什么？”舒夫人喊道，其他人听见动静，也纷纷过来。
顾颜欢盯着舒长何看了一眼，随后收回手中的鞭子，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直径离开了这里。
舒夫人走过来，喊道：“你这小兔崽子，你一天不给我惹事心里就不快活是吧，说，你又怎么把颜欢惹了。”
舒长何说道：“我没惹她，是她不分青红皂白拿着鞭子就对着我打，我挡一下而已，我又没伤着她。”
顾珩笑道：“没事没事，小孩子家闹脾气而已，我那女儿脾气就这样别怪长何了。”
商莹走过来，掏出手帕替舒长何擦了擦脸上的薄汗，笑道：“舒公子宽心。”
舒夫人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舒长何本来心情就不爽，被商莹那么一弄，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直接拍开她的手，吼道：“滚开！别再让我看见你！你也别去招惹她！”
说完，也离开了这里，舒夫人本就是那种精明的女人，听了这话，似乎懂了什么。
“顾颜欢！”舒长何目中无人的走到顾颜欢的房门前，大声喊道。
顾颜欢打开门，依旧是一身红衣，也大声回道：“干嘛？！”
舒长何走过来，笑道：“喝酒去。”
顾颜欢伸了个懒腰，瞟了他一眼，说道：“有事，没空。”
舒长何疑惑道：“你成天待在家里，有什么事啊？”
顾颜欢轻轻弹了一下舒长何的额头，笑道：“今天小爷生辰。”
舒长何嘟囔道：“我怎么不知道。”
“说什么呢？”顾颜欢看他嘟嘟囔囔的样子，问道。
舒长何说道：“你居然不告诉我。”
顾颜欢听了这话，生气道：“三天前，我亲自去丞相府送的帖子，还是你接的呢，你记性被狗吃了！”
“有吗？”舒长何仔细回忆那天，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还说要给她一份特别别致的礼物，完了完了，昨天晚上去万福楼喝了几杯酒，今天全忘完了，他心里想到。
顾颜欢看着他发愣的模样，质问道：“你，不会......忘了吧！”
舒长何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掩饰的笑道：“忘，忘了？怎么可能，是不，我是谁？怎么可能记性那么差。”
顾颜欢不屑道：“那不一定，你上回不就把谦哥哥接亲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害得丞相府差点丢了大面子。”
舒长何笑道：“上次那是意外，纯属意外。”
顾颜欢撇撇嘴，伸出手去，问道：“礼物呢？”
“礼物......”舒长何从衣襟里拿出一个镶金花纹盒子，笑道，“这里。”
顾颜欢拿过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白玉花簪，她皱皱眉，说道：“这是什么？你给我这个干嘛？”她本来就不爱打扮，说什么一头花花绿绿叮叮当当的太麻烦了，连平时的裙子都是不过脚踝，除了腰间一枚玉佩，和束着头发的一枚木簪，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累赘。
舒长何取下她发髻上的那支木簪，收进袖子里，把那支白玉花簪拿出来在她面前舞了舞，说道：“你看你，从来不肯打扮一下，哪有一点将军府小姐的样子，除了你腰间那枚家传玉佩，还没我家丫鬟打扮的华丽。”
顾颜欢双手叉腰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再怎么不打扮也比你家丫鬟好看！”
舒长何笑了笑，将手中的白玉花簪插到她的发髻上，笑道：“这下就好了，这白玉花簪又好看又小巧，你带着也不会影响练武，看我考虑得周到吧。”幸好一直带着身上，不然今天就没法圆场了。
顾颜欢摸了摸髻上的簪子，用讽刺的言语来掩饰内心的欢喜，说道：“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风流公子，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舒长何笑道：“我们约定过的，谁生辰谁老大，今天你生辰，你老大，随便你怎么说，不过。”他打量了会她身上那毫无特色的衣裙，笑道：“你换身衣服吧，成天穿这种束腰束袖还不带拖地的裙子，一点都不好看，我看我娘上回给你带的那件朱砂色的广袖海棠裙就挺好看的，你穿一下嘛。”
“你！”顾颜欢说道，随后转身进屋，一把关上门，扔下一句，“懒得理你。”
舒长何笑道：“那我先回去，待会再和我爹他们一起来！”
“随便你！”从屋子里，传来这么一句话。
舒长何小声说道：“男人婆，略略略。”
顾颜欢走到柜子前，把那件朱砂色的广袖海棠裙拿出来，盯着看了许久，又把它放了回去。
......
“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生日宴，至于那么大费周章吗？”一个白衣男人说道。
另一个蓝衣男人说道：“怎么不至于，这顾大小姐可是顾将军和顾夫人的心头肉，顾将军长年外出，这一次回来，好不容易赶上顾小姐的生辰，肯定是要大办的，再说了，丞相夫人与顾夫人是故交，顾将军又和丞相大人在未当官时是至交好友，他们可都是视顾大小姐为亲女的，我看那舒小公子的样子，怕是将来，还要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呢。”
白衣男子冷笑道：“他俩？一个是京城中的女霸王，一个是人人都惹不起的小霸王，他俩要是结了百年之好，估计以后这京城和丞相府可就要鸡飞狗跳咯。”
......
“小妹！”舒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车，看见门口站着的顾夫人，大声喊道。
顾夫人连忙跑过来，笑道：“大姐来了。”
“伯母好。”舒长谦携着妻子婧娴走过来行了一礼。
顾夫人笑道：“好好好，郡主也来了。”
婧娴郡主亦行一礼，道：“伯母好。”
顾夫人扶起她来，笑道：“郡主不必多礼，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婧娴郡主笑道：“没事的伯母，已三个月了，不碍事。”
顾夫人笑道：“丞相和长何呢？
舒夫人笑道：“家中突然有些急事，丞相暂时脱不了身，长何骑着马在后面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马嘶声和急促的马蹄声。
“伯母好！”舒长何扯住缰绳，骑在马上笑道。
舒夫人看着舒长何指责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知礼数，还不下来！”
舒长何翻身下马，将缰绳扔到一旁上来牵马的手上，笑道：“顾颜欢呢？”
顾夫人笑道：“在大厅里呢。”
舒长何一听，一溜烟的跑了进去，只剩下在后面气的直跺脚的舒夫人和安慰她的顾夫人和长谦夫妇。
“顾颜欢！”舒长何也不看其他人，直径往大厅里走去，但刚一跨进去，他就愣在了原地。
只见眼前的女子，头发还是一样，平常的小髻簪着一根白玉花簪，但身上却穿着一件朱砂色的广袖海棠裙，手带玉镯，脚踏绣鞋，脸上施了一些明艳粉黛，俏丽如桃，使人眼前一亮，此时，正安静娴雅的坐在靠椅上，白皙纤细如水葱般的双手托着一盏水墨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
似乎感觉到了面前有人，低垂的长睫毛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来，只见那双如星辰般的清澈双眼似乎闪过一丝羞怯，但很快就消失了。
舒长何不觉呆了呆，突然之间，他感觉面前的这个顾颜欢，和平时大不相同，平常，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男人婆，脾气暴躁，性格火爆，可刚才，一见她，就觉得世间最美的女子也不过如此，一时之间，三春失色，闭月羞花......
“舒长何。”顾颜欢喊道。
他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失态，他顺势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道：“这下总算有点女人味了。”
顾颜欢注意到了他刚才的失态，她压抑住内心的欣喜，但脸蛋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色晕倒比她脸上的胭脂还要重些，她说道：“怎么来的这么慢，你那匹野驹没吃饱吗？”
舒长何顺手拿起一旁的茶杯，灌了一大口茶，平复了一下内心，道：“什么没吃饱，不在你家马厩里吗。”
说完，他又喝了一口茶，赞许道：“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挺好看的。”
顾颜欢抑制下内心的兴奋，骄傲似的说道：“那是，我可是顾家的大小姐，穿什么不好看。”
舒长何说道：“小声点行不行，能不能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你这样很丑诶。”
“你！”
“刚才远远的，我还以为这美人是谁，我竟从未见过，恕我眼拙，不想是我们的顾小姐。”一个长相娇俏，头戴珠翠，身着长裙的女子走过来。
艳俗至极，打扮跟花楼名妓一样，这是舒长何对她的第一印象
那女子走到舒长何面前，羞答答的行礼柔声笑道：“见过舒公子。”
舒长何看也不看她，自顾自的饮了口茶，说道：“嗯。”
顾颜欢一脸奇怪的看着来人，说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商莹笑道：“顾姐姐当然不认识我了，我是商家的小女儿，我叫商莹，我曾听闻，顾姐姐是京中难得的豪英，却不曾想过，原来顾姐姐竟是如此天仙一般的美人。”
顾颜欢看到她就觉得不舒服，于是她也没什么笑容，这是说道：“哦。”
商莹没有在意她，她转头看向舒长何，娇滴滴的笑道：“舒公子，方才我听闻，将军府的后花园内杏花开得正好，不知公子是否有空，陪我去看看。”
舒长何笑道：“难得商小姐有如此雅兴。”
顾颜欢也不等他说完，直接道说道：“那你陪她去吧。”
舒长何把眼神转向她，似乎很不满她打断自己说话，道：“你给我闭嘴！”
“你！”顾颜欢见他敢吼自己，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呵呵。”商莹笑道，“那，舒公子......”
舒长何让一旁侍立的小丫头下去换了一杯茶水，没有起身的意思，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坐着。
商莹略觉得有些尴尬，便道：“不如，顾姐姐也跟我们一起去吧，人多热闹。”
“我们”两个字，不知为何，猛的扎中了顾颜欢的心，她站起身来，假意笑道：“不用，商姑娘就自己和舒公子去吧，我是个粗人，没这雅兴。”说完，直径离开了大厅，只给舒长何留下了一抹鲜红的背影。
......
扑通！扑通！
一颗颗石子被顾颜欢扔进了了莲塘里，她在生气，可是她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是商莹？还是舒长何？好像都不是，好像根本就没有人惹到她，但她就是看不惯商莹对着舒长何那娇滴滴羞怯怯的模样，更讨厌舒长何竟在外人面前叫她闭嘴，想着想着，衣袖一挥，她面前的石子尽数落入池塘内，激起一股超大的水花。
“喂。”舒长何站在她后面到，但还未出下言，就差点被顾颜欢的金鞭抽了个正着，要不是他躲得快的话。
舒长何看了看被那鞭子抽出一个口子的衣袖，骂道：“靠，顾颜欢你抽疯了！我才换的新衣裳。”
顾颜欢一听见舒长何的声音，想都没想就从衣袖里取出金鞭向后抽过去，见只抽烂了他的衣袖，又是一鞭子过去。
舒长何见状，连忙从袖中抽出那把软剑对着顾颜欢的金鞭迎上去。
“拿来！”顾颜欢说道。
舒长何道：“拿什么来？”
顾颜欢道：“那把软剑，还来。”
舒长何说道：“凭什么，这是伯父给我的。”
顾颜欢不管其他，只是说道：“拿来！”说着，又是一鞭子抽过去。
舒长何一剑挡回去，金鞭被打偏击中了一旁的假山，假山被震得粉碎，他吼道：“顾颜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顾颜欢吼道：“舒长何！”
舒长何也对吼道：“顾颜欢！”
“长何！颜欢！你们在做什么？”舒夫人喊道，其他人听见动静，也纷纷过来。
顾颜欢盯着舒长何看了一眼，随后收回手中的鞭子，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直径离开了这里。
舒夫人走过来，喊道：“你这小兔崽子，你一天不给我惹事心里就不快活是吧，说，你又怎么把颜欢惹了。”
舒长何说道：“我没惹她，是她不分青红皂白拿着鞭子就对着我打，我挡一下而已，我又没伤着她。”
顾珩笑道：“没事没事，小孩子家闹脾气而已，我那女儿脾气就这样别怪长何了。”
商莹走过来，掏出手帕替舒长何擦了擦脸上的薄汗，笑道：“舒公子宽心。”
舒夫人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舒长何本来心情就不爽，被商莹那么一弄，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直接拍开她的手，吼道：“滚开！别再让我看见你！你也别去招惹她！”
说完，也离开了这里，舒夫人本就是那种精明的女人，听了这话，似乎懂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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