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故人
“阿来——”雁霓感觉到来去有些平静下来了之后，轻轻唤道。
来去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哭泣着。
雁霓看着来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节哀吗？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可以冷静下来呢？
“噗！”
突然，来去喷出一口鲜血，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抹脏了她白色的寝衣和金色的锦被，紧接着，她没有任何意识的直直的向后倒下。
“阿来——！”
......
“来去，来去，”
梦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她，她向着声音的源头跑去，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在她的前面，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师父。”来去哽咽道，“是你吗？师父？”
她不敢太大声，唯恐声音大些，归兮就不见了。
她面前的人儿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静静地，微笑着看着她。
“师父。”她跑着，想要去拉住他，可是怎么也碰不到。
“师父！师父！！师父！！！”
她猛的睁开眼，只觉得满头大汗，她这才意识到，她是又做梦了，这十天以来，她每日都梦到这些，她想坐起来，却发现怎么都没有力气，她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十天没有进食了，若不是雁霓每日在她睡时给她强灌下去的米汤，估计......
她努力挣扎起来，看了看小食案上一口未动的饭食，努力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看了看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也清楚自己倒下也是迟早的事了。
她取出了那件鲜红的嫁衣，给自己套上，描妆之后，慢慢走出了房门，走向了城墙，现在是清晨，天还不算太亮，没有人注意到她，当她拖着自己憔悴疲惫的身躯跨上城墙的时候，她第一次觉得这里原来那么高，高的好可怕......
随即，她眼前一黑，再也没有力气的身体像一只受伤的蝴蝶一样，跌落了下去，空中，红衣飞扬，或许，是她一生中，最后那灿烂的时刻，三千红颜骨，一朝入泥中......
“师父，来去，来陪你了......”
......
“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莳悦乐笑道。
来去笑道：“让姑娘见笑了。”
莳悦乐笑道：“所以姑娘来这里，是为了等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人吗？”
来去笑道：“姑且是吧。”
莳悦乐道：“我并不认为我可以帮到姑娘什么。”
来去笑道：“随缘罢了，夜已深了，姑娘公子早些歇息吧。”
黑莲笑道：“那，就不打扰来去姑娘休息了，我们先行上楼。”
当他们一行人走在楼梯上的时候，霜霜回头望了一眼依旧坐在凳子上的来去，说道：“那来去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啊？”
黑莲笑道：“你说呢？”
霜霜说道：“应该没有吧，不然，刚才和我们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呢？”
黑莲笑道：“她的确没有死，那支桃花簪子中，寄有归兮的部分灵识，是归兮，以他的另一种方式，救了她。”
莳悦乐问道：“那雁裳公主和来去又有什么关系，中原那档子事又是怎么回事？”
黑莲笑道：“中原是苏慈蒽造反，不过后来，季暖山归無仙人手下的二弟子归遥助皇上平反，雁漠和中原也已经和解，但，至于雁裳，却是再也回不来了，不过，”黑莲笑了笑，看了看莳悦乐，道：“你和她可还有些渊源呢。”
莳悦乐疑惑的问道：“我？和雁裳？还是来去？”
黑莲只是笑着，没有回答她的话。
霜霜看莳悦乐无话，连忙问道：“那归兮呢？他到底去哪里了？死了没？”
黑莲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数年前，皇帝外出巡游，雁裳公主也随之而行，途中路过季暖山，偶遇归無坐下大弟子，彼此心心相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后来，苏慈蒽意图谋反，雁裳公主也因此丧命，那名大弟子得知爱人身死的消息，强行在修炼最关键之时出关，差点走火入魔，之后相传，他游历四方，寻找爱人的下落，此后，再无所踪。”
他笑了笑，看着楼下坐在着的来去，说道：“相传，雁裳公主在与那名大弟子分离之时，那名大弟子曾送给她一句诗。”
黑莲的嘴角弯了弯，看向了大门，说道：“故人何时归？来去盼归兮。”
......
“故人何时归？”
“故人何时归？”
“来去......盼归兮。”
“来去盼归兮。”
“阿归，我要回去了。”
“阿裳，相信我，待我修炼有成，我一定会去雁漠，去皇宫，向你的父王，向皇上，求亲，娶你，归来......”
“我相信你，你可不能骗我啊。”
“我发誓，我归兮这一生，只爱雁裳一人，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如有违反，便让我一生，承受离别之苦，孤独而亡。”
“停，别说了，我相信你，我相信阿归不会骗我，更不会负我，我雁裳，这一生，也只会爱归兮一人，哪怕失去了记忆，忘了所有人，也绝不会忘记你。”
......
“你是谁？我又是谁？”
“我是归兮，是你的......师父，你是我的徒弟，你叫......来去。”
......
“来去姑娘。”莳悦乐站在马车前笑道，“那我们这就告辞了。”
霜霜也笑道：“是啊，在这叨扰了那么久，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黑莲扶着两位姑娘上了马车，随后转过身来，对着来去拜了一拜，笑道：“告辞，放心，姑娘一定可心想事成。”
来去也微微屈膝，笑道：“多谢公子吉言，各位慢走，来去就不送了。”
黑莲笑了笑，翻身上了马车，长喝一声，架着那匹黑马离开了。
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来去转身走进店里，她刚把刚才吃过早餐的桌子收拾干净，就有一个带着包着黑纱斗笠的男人走了进来。
“请问姑娘这可以供我暂时歇歇脚吗？”斗笠男人开口问道。
来去笑道：“自然可以，公子请坐，我去里面给您沏盏茶水出来。”
斗笠男人笑道：“请问姑娘这有茶点吗？我赶了许久的路，肚子有些饿了，想垫垫肚子。”
来去笑道：“自然有，公子稍等。”
等来去把东西拿出来之后，那名男子轻轻抿了一口茶，那动作姿势，像极了归兮的模样，来去不由得看得发愣，一失手，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瓷杯。
“哐当。”
来去反应过来，连忙收拾地上碎掉的茶杯碎片，却不小心割伤了细长的手指，见状，斗笠男人放下茶杯，蹲了下来，取出胸前的手帕，轻轻的擦着来去的手笑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息，以及声音，轮廓，让来去再也忍不住，她颤抖的伸出手，轻轻的摘掉了男人头上的斗笠。
“来去。”
归兮笑道，这一声呼唤，来去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听到了，但是，却还是如此的让人开心。
“师父。”来去有些显得手足无措，她的心里突然五味杂陈，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是兴奋？开心？感动？还是失而复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等了四年的那个人，已经回来了......
尤记七年前，归無仙人，他的师父曾经说过，他的命中，必有一劫，是他一生的转折点，若能熬过，便是一生的幸福，若不能，便会让他痛苦终生，一辈子承受分离之苦。
如今，他也不知此劫是否已经熬过，他只知道，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孩需要他的保护。
当时，雁漠和中原交战，他手握寒秋，披荆斩棘，可是最后却中了苏慈蒽的奸计，害雁蒙身陷危机，使雁漠和中原许多士兵因此丧命，他没有想到苏慈蒽竟丧心病狂到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最后，他散尽自身灵力，救回了所有人，却除了他自己。
当归遥带着众师弟赶来时，他已经接近濒死，身体已经渐渐接近透明，归遥将他救回去，养了四年，才终于救回了他一命，可是受伤太重，仙根尽失，从此以后，与普通人无疑。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是什么季暖山归無仙人座下最优秀的大弟子，也再也使不出那名震天下的寒秋一剑，寒秋本就为他灵力所化，既然他已经失去了灵力，那寒秋剑，也从此消散于世间，归兮之名，寒秋之剑，也只能成为世人口中的传说。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归兮看了看靠在他肩膀上酣睡的来去，轻轻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手也更紧的搂住来去的肩膀，望着夜色，微微的笑了。
从此世间，再无雁裳，再无大弟子，只有那对名叫归兮和来去的平凡夫妻......
“从今以后，我不用再担着那个所谓大弟子的责任，我宁愿负天下，也坚决不再负你。”
......
“今晚夜色真好啊！”霜霜看着马车外的月亮，感叹道。
黑莲也笑道：“是啊！”
霜霜看了看身后熟睡的莳悦乐，笑道：“回响，他在吧。”
黑莲笑道：“回响他从未离开过。”
霜霜笑了笑，说道：“是啊，归兮回来了，来去终于等到了他，悦乐，也一定可以等到回响的。”
黑莲看了看前方高耸入云的大山，笑道：“我们回苍山去看看吧，不知道那儿怎么样了。”
霜霜笑道：“好啊好啊，我们好久没有回去了，不过。”她顿了顿，说道：“到底来去是不是雁裳啊？”
黑莲笑道：“哈哈哈，是不是，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霜霜说道：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是想弄明白嘛，到底是不是啊。”
黑莲笑道：“我也不知道。”
霜霜说道：“你胡说，要不然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黑莲笑道：“我瞎编的。”
霜霜说道：“谁信你啊，快说，到底是不是。”
“不知道。”
“说不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
......
其实说真的，有的时候，真相并不重要，记不记得也不重要，只要你们彼此心里都有对方，那就足够了，其实，我们若是活得像来去那样，不好吗？对一些事情，不追究，不刨根问底，像她那样，大胆的爱着，不去掩饰自己，有的时候，等待，真的是一个很大的考验，所幸，来去的等待没有白费......
来去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哭泣着。
雁霓看着来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节哀吗？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可以冷静下来呢？
“噗！”
突然，来去喷出一口鲜血，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抹脏了她白色的寝衣和金色的锦被，紧接着，她没有任何意识的直直的向后倒下。
“阿来——！”
......
“来去，来去，”
梦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她，她向着声音的源头跑去，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在她的前面，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师父。”来去哽咽道，“是你吗？师父？”
她不敢太大声，唯恐声音大些，归兮就不见了。
她面前的人儿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静静地，微笑着看着她。
“师父。”她跑着，想要去拉住他，可是怎么也碰不到。
“师父！师父！！师父！！！”
她猛的睁开眼，只觉得满头大汗，她这才意识到，她是又做梦了，这十天以来，她每日都梦到这些，她想坐起来，却发现怎么都没有力气，她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十天没有进食了，若不是雁霓每日在她睡时给她强灌下去的米汤，估计......
她努力挣扎起来，看了看小食案上一口未动的饭食，努力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看了看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也清楚自己倒下也是迟早的事了。
她取出了那件鲜红的嫁衣，给自己套上，描妆之后，慢慢走出了房门，走向了城墙，现在是清晨，天还不算太亮，没有人注意到她，当她拖着自己憔悴疲惫的身躯跨上城墙的时候，她第一次觉得这里原来那么高，高的好可怕......
随即，她眼前一黑，再也没有力气的身体像一只受伤的蝴蝶一样，跌落了下去，空中，红衣飞扬，或许，是她一生中，最后那灿烂的时刻，三千红颜骨，一朝入泥中......
“师父，来去，来陪你了......”
......
“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莳悦乐笑道。
来去笑道：“让姑娘见笑了。”
莳悦乐笑道：“所以姑娘来这里，是为了等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人吗？”
来去笑道：“姑且是吧。”
莳悦乐道：“我并不认为我可以帮到姑娘什么。”
来去笑道：“随缘罢了，夜已深了，姑娘公子早些歇息吧。”
黑莲笑道：“那，就不打扰来去姑娘休息了，我们先行上楼。”
当他们一行人走在楼梯上的时候，霜霜回头望了一眼依旧坐在凳子上的来去，说道：“那来去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啊？”
黑莲笑道：“你说呢？”
霜霜说道：“应该没有吧，不然，刚才和我们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呢？”
黑莲笑道：“她的确没有死，那支桃花簪子中，寄有归兮的部分灵识，是归兮，以他的另一种方式，救了她。”
莳悦乐问道：“那雁裳公主和来去又有什么关系，中原那档子事又是怎么回事？”
黑莲笑道：“中原是苏慈蒽造反，不过后来，季暖山归無仙人手下的二弟子归遥助皇上平反，雁漠和中原也已经和解，但，至于雁裳，却是再也回不来了，不过，”黑莲笑了笑，看了看莳悦乐，道：“你和她可还有些渊源呢。”
莳悦乐疑惑的问道：“我？和雁裳？还是来去？”
黑莲只是笑着，没有回答她的话。
霜霜看莳悦乐无话，连忙问道：“那归兮呢？他到底去哪里了？死了没？”
黑莲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数年前，皇帝外出巡游，雁裳公主也随之而行，途中路过季暖山，偶遇归無坐下大弟子，彼此心心相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后来，苏慈蒽意图谋反，雁裳公主也因此丧命，那名大弟子得知爱人身死的消息，强行在修炼最关键之时出关，差点走火入魔，之后相传，他游历四方，寻找爱人的下落，此后，再无所踪。”
他笑了笑，看着楼下坐在着的来去，说道：“相传，雁裳公主在与那名大弟子分离之时，那名大弟子曾送给她一句诗。”
黑莲的嘴角弯了弯，看向了大门，说道：“故人何时归？来去盼归兮。”
......
“故人何时归？”
“故人何时归？”
“来去......盼归兮。”
“来去盼归兮。”
“阿归，我要回去了。”
“阿裳，相信我，待我修炼有成，我一定会去雁漠，去皇宫，向你的父王，向皇上，求亲，娶你，归来......”
“我相信你，你可不能骗我啊。”
“我发誓，我归兮这一生，只爱雁裳一人，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如有违反，便让我一生，承受离别之苦，孤独而亡。”
“停，别说了，我相信你，我相信阿归不会骗我，更不会负我，我雁裳，这一生，也只会爱归兮一人，哪怕失去了记忆，忘了所有人，也绝不会忘记你。”
......
“你是谁？我又是谁？”
“我是归兮，是你的......师父，你是我的徒弟，你叫......来去。”
......
“来去姑娘。”莳悦乐站在马车前笑道，“那我们这就告辞了。”
霜霜也笑道：“是啊，在这叨扰了那么久，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黑莲扶着两位姑娘上了马车，随后转过身来，对着来去拜了一拜，笑道：“告辞，放心，姑娘一定可心想事成。”
来去也微微屈膝，笑道：“多谢公子吉言，各位慢走，来去就不送了。”
黑莲笑了笑，翻身上了马车，长喝一声，架着那匹黑马离开了。
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来去转身走进店里，她刚把刚才吃过早餐的桌子收拾干净，就有一个带着包着黑纱斗笠的男人走了进来。
“请问姑娘这可以供我暂时歇歇脚吗？”斗笠男人开口问道。
来去笑道：“自然可以，公子请坐，我去里面给您沏盏茶水出来。”
斗笠男人笑道：“请问姑娘这有茶点吗？我赶了许久的路，肚子有些饿了，想垫垫肚子。”
来去笑道：“自然有，公子稍等。”
等来去把东西拿出来之后，那名男子轻轻抿了一口茶，那动作姿势，像极了归兮的模样，来去不由得看得发愣，一失手，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瓷杯。
“哐当。”
来去反应过来，连忙收拾地上碎掉的茶杯碎片，却不小心割伤了细长的手指，见状，斗笠男人放下茶杯，蹲了下来，取出胸前的手帕，轻轻的擦着来去的手笑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息，以及声音，轮廓，让来去再也忍不住，她颤抖的伸出手，轻轻的摘掉了男人头上的斗笠。
“来去。”
归兮笑道，这一声呼唤，来去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听到了，但是，却还是如此的让人开心。
“师父。”来去有些显得手足无措，她的心里突然五味杂陈，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是兴奋？开心？感动？还是失而复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等了四年的那个人，已经回来了......
尤记七年前，归無仙人，他的师父曾经说过，他的命中，必有一劫，是他一生的转折点，若能熬过，便是一生的幸福，若不能，便会让他痛苦终生，一辈子承受分离之苦。
如今，他也不知此劫是否已经熬过，他只知道，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孩需要他的保护。
当时，雁漠和中原交战，他手握寒秋，披荆斩棘，可是最后却中了苏慈蒽的奸计，害雁蒙身陷危机，使雁漠和中原许多士兵因此丧命，他没有想到苏慈蒽竟丧心病狂到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最后，他散尽自身灵力，救回了所有人，却除了他自己。
当归遥带着众师弟赶来时，他已经接近濒死，身体已经渐渐接近透明，归遥将他救回去，养了四年，才终于救回了他一命，可是受伤太重，仙根尽失，从此以后，与普通人无疑。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是什么季暖山归無仙人座下最优秀的大弟子，也再也使不出那名震天下的寒秋一剑，寒秋本就为他灵力所化，既然他已经失去了灵力，那寒秋剑，也从此消散于世间，归兮之名，寒秋之剑，也只能成为世人口中的传说。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归兮看了看靠在他肩膀上酣睡的来去，轻轻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手也更紧的搂住来去的肩膀，望着夜色，微微的笑了。
从此世间，再无雁裳，再无大弟子，只有那对名叫归兮和来去的平凡夫妻......
“从今以后，我不用再担着那个所谓大弟子的责任，我宁愿负天下，也坚决不再负你。”
......
“今晚夜色真好啊！”霜霜看着马车外的月亮，感叹道。
黑莲也笑道：“是啊！”
霜霜看了看身后熟睡的莳悦乐，笑道：“回响，他在吧。”
黑莲笑道：“回响他从未离开过。”
霜霜笑了笑，说道：“是啊，归兮回来了，来去终于等到了他，悦乐，也一定可以等到回响的。”
黑莲看了看前方高耸入云的大山，笑道：“我们回苍山去看看吧，不知道那儿怎么样了。”
霜霜笑道：“好啊好啊，我们好久没有回去了，不过。”她顿了顿，说道：“到底来去是不是雁裳啊？”
黑莲笑道：“哈哈哈，是不是，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霜霜说道：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是想弄明白嘛，到底是不是啊。”
黑莲笑道：“我也不知道。”
霜霜说道：“你胡说，要不然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黑莲笑道：“我瞎编的。”
霜霜说道：“谁信你啊，快说，到底是不是。”
“不知道。”
“说不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
......
其实说真的，有的时候，真相并不重要，记不记得也不重要，只要你们彼此心里都有对方，那就足够了，其实，我们若是活得像来去那样，不好吗？对一些事情，不追究，不刨根问底，像她那样，大胆的爱着，不去掩饰自己，有的时候，等待，真的是一个很大的考验，所幸，来去的等待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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