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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庙与僧

    紧随着任扬吼声的是床板碎裂的声音,本就因为躺了五个人而咔咔吱吱响个不停的床板,在任扬奋力蹬踏下,最终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完全没有准备的林泽从床的断口处狠狠的摔在地上,睡在林泽身旁的邓晋也顺势压在了林泽身上,让林泽没想到的是看着又瘦又小的邓晋却出奇的重,被压在邓晋身体下面的林泽甚至无法挪动身体分毫。

    跃起的任扬虽然嘴上说着让大家逃跑,但是他却迎面冲向了那具已经走到门口的女尸,斗大的拳头当头砸下。

    林泽虽然没法起身,双眼却一直没有从女尸身上移开过,看到任扬如此英勇的表现,刚才还不知如何是好的林泽,心里总算有些着落了。

    压在林泽身上的邓晋,也慢慢站起身,在邓晋起身时,任扬的拳头已经毫无阻碍的砸在女尸脸上,在林泽看来任扬的袭击过于突然,女尸甚至没有来得及抬起手臂,就被任扬从里屋轰了出去,女尸的身体狠狠的砸在了她原先躺的那张床上,溅起的木屑夹杂着纸屑漫天飞舞。

    还没等林泽的喝彩声响起,任扬却先喊道。

    “快逃!”

    取得巨大战果的任扬脸上非但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愁容满面,在他再次喊出快跑后,便带着众人当向门口方向跑去,

    起身后的林泽也顾不得多想,任扬话音刚停,便拉着还有些迷糊的邓晋和邵进向门外跑去。

    就在众人来到门口时却惊讶的发现房门被从外面锁上了,从缝隙处可以清晰的看到手臂粗的铁链子将房门牢牢锁住,恰在此时芦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任扬是你逼我的,我们拼死拼活挣的钱,你凭什么分给乡亲七成,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会连住旅店的钱都凑不出来,你们死后我会和旅店老板合作接手我们之前的生意,你就安心的去吧。”

    随着话音落下,门外传来歇斯底里的笑声,根据笑声判断芦九并没有立刻离开。

    在听到芦九的话后,任扬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从他第一时间对女尸发动攻击来看,对于芦九的背叛,任扬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邓晋愤怒的捶打着被锁上的房门,邓晋的表现和任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邓晋对于朋友的突然背叛显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随着邓晋的捶打,房门上出现了一条条裂痕,一向话多的邵进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最后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邓晋捶打房门时,任扬却反身向屋内走去,全因此时被击倒的女尸已经从木头碎屑中重新站了起来,林泽一边观察着邓晋的破门进度,一边盯着任扬与女尸。

    被一拳击飞的女尸身上非但没有任何伤势,走起路来还和刚苏醒时一样,仙气飘飘,脚不沾地,而反观任扬,刚才击打女尸脸部的右手此时已经完全缩进了袖子里,随着任扬走向女尸,从袖子中不断散落着一些碎屑,通过地上残留的碎屑,眼尖的林泽一眼就看到了一节断裂的手指。

    这一眼看的林泽心惊胆战,变化来的太突然,刚才还晴空万里,此时却是阴云密布,对于眼前的景况,林泽却没有任何办法。

    咬了咬牙,林泽也试着去捶打大门,门却只是震落了一些灰尘,哪怕林泽的身体素质有了巨大的提升,但是对于眼前这扇门,仍旧无能为力,至于去帮助任扬拖着女尸,林泽压根连想都没敢想。

    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任扬,女尸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双眼茫然的看着对方,屋内温度比起女尸爬起来之前又下降很多,很显然此时的女尸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心平气和。

    任扬在距离女尸五步时停下了脚步,仰天一声嘶吼,衣服应声碎裂,印入林泽眼帘的是一副千疮百孔的躯体,最让林泽吃惊的莫过于任扬胸口的伤,在他胸口位置有个拳头大小的空洞,本该是人体心脏的位置,现在却什么也没有,同样原本右手的位置,也只剩下一节断臂,手腕之下的手掌和手指都已经不知所踪,碎骨如一柄利刃到插在手臂内,已经有些发黑的肉还有些干燥,很明显其体内很久之前就不曾有血液流淌了。

    林泽一脸不解的看向身边的邵进,却没有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惊讶的情绪,很显然对于任扬的情况,这个小队并不是一无所知。

    林泽不着痕迹的远离了邵进几步,邵进并没有觉察到林泽异样,而是开口说道:

    “任哥虽然不是人,但是他却比人更有人情味,你以为他那些话是说给你听得,其实他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早就累了,早就想离开了,却因为放心不下我们和乡亲一直留到现在。”

    “啊!”

    随着一声惨叫,在林泽眼中坚不可摧的大门,向外炸裂开来,面对触手可及的希望,众人却没有逃走,而是扭头看向了身后的任扬与女尸。

    女尸把玩着手中的头颅,用泛白的双眼看着林泽等人,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林泽却能感受到那满溢的戏谑,在林泽眼中强大无比的任扬,在女尸手里居然走不出一个回合,女尸的实力再次刷新了林泽对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认知。

    邓晋眼中满是血丝,身体也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紧捏着的拳头咔咔作响,很显然正处于爆发的边缘,此时一只手却紧紧的攥着他的肩膀。

    “你想让任哥白死么,芦九还活着。”

    仅仅两句话,就制住了处于暴怒边缘的邓晋,在门被击碎时芦九就开始夺路而逃。

    众人没说什么,便向着芦九逃跑的方向追去,看着众人远去的身影,女尸在邵进身上停留了几秒后,便向着众人追去。

    芦九没命的跑着,邓晋拖着林泽与邵进紧随其后,在他们身后则是闲庭信步的女尸,也不见女尸迈步狂奔,却能紧紧缀在众人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芦九一边跑一边在心中暗骂旅店老板,本来也想骂那不争气的女尸,却在看向女尸时,发现女尸也正看着自己,仅仅只是一眼,便让芦九将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看着要将自己生撕活剥的邓晋,芦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跑下去。

    此时林泽整个人近乎半挂在邓晋身上,林泽已经顾不上丢不丢人的问题了,只是单纯的想要活下去。

    在众人前方出现一座小山,在看到小山时本来已经近乎力竭的芦九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再次提速,此时在邓晋身上近乎挂了一路的林泽也恢复了些许力气,主动从邓晋身上跳了下来,而一旁的邵进也不好意思独自挂在邓晋身上,也从邓晋身上跳了下来。

    四人向着山上冲去,女尸来到山脚时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山顶,女尸脸上第一次出现情绪变化,仅仅看了几秒钟便也随着众人向山顶冲去。

    “邓晋!邵进!我们三个可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你们就为了一个仅仅认识几年,不人不鬼的东西就要和我不死不休么!”

    林泽本以为能说会道的邵进会反驳几句,但是没想到邵进和邓晋一样只是闷着头往前冲,本来以邓晋的速度,在没有林泽和邵进拖累后,应该很快可以追上芦九。

    但是每当邓晋将要追上芦九时,身后的便会有一股寒流袭来,虽然无法将邓晋冻在原地,但也严重滞缓了邓晋的速度,从而让芦九一次次从邓晋手中逃脱。

    虽然不耻于芦九的行为,但是还没到要分生死的程度,之所以跟着邓晋等人追了这么久,完全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天问,林泽的直觉再次警示林泽,如果不跟着邓晋一起,自己必死无疑。

    林泽有种奇怪的预感,在场的所有人对自己仿佛都有着杀意,让林泽无法相信这种感觉的原因便是,他找不到任何邓晋与邵进要杀自己的理由,如果他们有杀死自己的意图,也许在见面的第一天自己便饮恨西北了,活到现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邓晋的善良。

    其实一路奔波到现在,林泽也感觉到身心疲惫,但是林泽却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就算要死,起码也要在知道自己的曾经的过往之后,再选择一种自己可以接受的死法,这种死法着实让林泽很不甘心。

    随着到达山顶,一座寺庙出现在众人眼前,寺庙大门上匾额的内容已经模糊不清,完全无法辨识其上的内容,寺庙外有着一颗四人围抱的大树,院门外落了一地的落叶,寺院大门紧闭,但却有木鱼声传出。

    此时天还没亮,紧闭的院门没有打开,芦九在看到寺庙时眼中便放出精光,也不顾邓晋会不会追上自己,就跑到庙门外不停的击打庙门,一边敲一边大叫:

    “大师救我!大师救我!”

    看到芦九停下脚步后,一路上憋了一肚气的邓晋,一拳向芦九击去,直到拳头击中芦九身体时,预想中的寒流也没有到来。

    “饶......”

    被邓晋铁拳击中后,芦九应声飞起,命字直接被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打断,这一路跑来芦九也知道女尸在暗中相助自己,眼看就能见到旅店老板所说的高僧,却没想到在寺庙门口被邓晋一拳击杀,掉在地上的芦九已经没了气息,刚才那一拳的力量已经完全摧毁了芦九的五脏六腑。

    邓晋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已经死去的芦九,心中五味杂陈,没有大仇得报的高兴,却感觉很伤心,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发小,他本以为女尸会阻止自己这一击,所以才毫无保留的打出了这一拳,却没想到这一拳实实在在的打在了芦九的身上。

    就在邓晋愣神时,一只纤细的手臂自邓晋胸口位置伸了出来,邓晋扭头看向身后的女尸,鲜血不断从嘴里涌出,在看到女尸的瞬间邓晋仿佛想起了什么,举起拳头就打算向女尸砸去,女尸将手臂从邓晋胸口拔出,鲜血溅喷溅了女尸一身,邓晋的拳头也如愿以偿的击打在了女尸身上。

    因为伤势过重的缘故,这一拳并没有多少力量,邓晋这生命中最后一拳,甚至没有将看起来瘦弱纤细的女尸击飞。

    在看到战斗力最强的邓晋也惨死在女尸手上后,林泽已经打算放弃了,如果女尸狂妄自大,也许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却没想到女尸却趁着邓晋心神失守时,不讲武德的直接将他们的最强战力秒杀了。

    女尸看了一眼邵进又看了一眼林泽,最后选择向林泽走来,林泽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不是一个好人,但在生命即将走向终点时,他也没有拉邵进一起死的打算,好歹相识一场,起码要保留自己最后的体面。

    就在女尸距离林泽还有几步远时,庙门缓缓打开,木鱼声也在这时戛然而止,一声悠扬的佛号自门内传来。

    “阿弥陀佛。”

    听到声音的女尸第一次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女尸停下了脚步,抱着头,嗓子里发出霍霍的声响,身上开始升腾起白色的烟雾。

    看到女尸痛苦的样子,林泽的心就像在做过山车,还好林泽的身体素质在之前得到了加强,否则他毫不怀疑自己哪怕没死在女尸手里,也会死于心脏方面的疾病。

    邵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邓晋身边,抱着浑身是血的邓晋浑身都在颤抖,脸上也挂满了泪痕,表情异常痛苦。

    一名老僧从庙中走出,他环顾了一下在场的两人一女尸,最后目光定格在林泽身上,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如果不是女尸还在那里冒着白烟满地打滚,林泽甚至会忽略他的存在。

    老僧没有高人强大的气场,长相也平平无奇,给人一种邻家老翁的既视感,身上穿着一身普通农户的布衣,布衣上还有几个不规则的补丁,如果不是顶着一个大光头,头上还有几个戒疤,林泽甚至会将其当做寺庙雇的长工。

    林泽秉持着,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原则,多看少说,并没有多说什么,老僧对地上那几具死尸视而不见,径直的向着林泽走来,仿佛在林泽身上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老僧走向林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邵进也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也许因为跪了太久的缘故,起身后的邵进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仿佛随时会摔倒一样,虽然邵进距离林泽的距离比老僧近,但是老僧还是先一步来到了林泽身边。

    “施主,您与我佛有缘,不知道......”

    老僧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泽打断了,虽然林泽很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断老僧的话,但是如果任由其说下去,林泽觉得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老僧一开口,躺在那里的女尸抖的更厉害了,其体内的白烟也在加速涌出,向这里走来的邵进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身体踉跄了一下,一头栽倒在地上,林泽的天赋能力天问也在疯狂的向林泽示警,这次示警的强烈程度,·比当时想要逃离那个存放女尸的屋子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谢大师救命之恩,我们被那只女尸一路追杀,费尽千辛万苦才逃到这里,本来一行五人,现在就只剩下我和邵兄了。”

    林泽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邵进,老僧含笑对着林泽点点头,却没有看倒在地上的邵进一眼。

    邵进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林泽的位置一步步走来,林泽看了看邵进又看了看眼前的老僧,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刚刚还大杀四方的女尸此时已经只剩下皑皑白骨,一切看似都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所有一切在老僧出场时,都已尘埃落定,可是林泽心中却越发的忐忑不安,此时天问没有再向林泽示警,林泽看向向老僧走去的邵进,几次欲言又止,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在和邵进对视后停了下来。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老层很突兀的再次说出一句话,距离林泽和老僧仅有几步远的邵进,再次栽倒在地上,黑褐色的液体从其眼耳口鼻中流出,虽然他未曾像女尸般冒出白色气体,但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看出他身上的异常,和前面横死的两人相比,他的血液明显不正常。

    “值得么?”

    林泽向前一步将老僧与邵进隔开,开口问道,林泽表情很纠结,为了问出这个问题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

    邵进吃力的抬起头,脸上带着笑意,这种笑意林泽曾经看到过,那时邓晋询问任扬时所带的笑容,淳朴自然,却固执坚毅,在有些人眼中也可以被称作憨傻。

    “为什么?”

    看邵进没有回答,林泽扭头看向身后的老僧问道,虽然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虽然他们中有些人,有可能只是在演戏给自己看,但是林泽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见到老僧,虽然看起来他们好像是将自己当做幌子试图偷袭老僧,也许这五人也真是这么想的,但是林泽却很清楚,以老僧的实力与眼界,老僧就算站着不动任由五人砍,他们也不一定可以奈何老僧分毫,那么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既然猜不到,就干脆问出来,从现在的局势来看老僧很显然对自己青眼有加,虽然现在问出这种问题有可能影响老僧对自己的观感,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是林泽还是问了出来,哪怕这场可怕的试炼因为这个问题陷入最坏的局面,林泽也想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否则哪怕死了也无法瞑目。

    老僧还是面带和煦笑容,看着林泽轻轻点点头说道:

    “你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扭转这里局势的契机,是他们的也是我的,这些死在这里的有人有尸,还有半人半尸,他们认为通过你可以杀了我,哪怕那种可能性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他们也想试一试。”

    “结果这一切只是一个笑话,他们为什想要杀你?”

    “任何生命都会有终点,就像人会有生老病死,而我就是他们的生老病死。”

    林泽看着阳光朴实的老僧叹了口气,林泽不知道他们这一路走来有多少演戏的成分,也不知道死去的邓晋知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林泽突然有些乏了,他第一次不顾自己天问的示警,一步步来到庙门口那棵书前坐了下来。

    老僧没有理会躺在那里出气多进气少的邵进,而是来到林泽对面席地而坐,看着已经闭上双眼的林泽眼中满是慈祥,在慈祥深处却隐藏着某种渴望。

    老僧身上冒着金色的光,在金光照射下,邵进仿佛沐浴在阳光下的雪花一样在融合,在老僧身上燃起金光时,邵进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充满了喜悦。

    没一会邵进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甚至没有留下一片尘埃,而坐在林泽对面的老僧,身体也在金光中一点点融化,最后只留下一颗金色的舍利,舍利仿佛有灵性一般向着林泽眉心飞射而去,却在即将达到林泽眉心时被林泽左手抓在手中,此时林泽张开双目,一双眼睛有雷霆闪烁,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无数神情麻木的游魂。

    金色舍利中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声,接着响起的是温柔的女生,和霸气冷漠的男人声音,三股声音夹杂在一起,最后一起湮灭,一切都仿佛一场梦一般如梦似幻,唯一证明刚才一切不是梦的只有林泽左手,手心位置多出的那个卍字。

    当一切归于沉寂时,林泽才睁开双眼,林泽有些愣神,发现在如此紧张的环境下,自己居然神奇的睡着了。

    满是落叶的庙门口除了两具尸体外就只剩下林泽一个活人,邵进和女尸都已经尸骨无存,林泽猛然感觉胸口一热,那本神奇的书再次从林泽胸口飞出。

    周围的一切仿佛融入书中,周围的环境在一点一点模糊变形,与此同时林泽感觉一股神奇的力量以书为媒介被注入自己体内,和第一次提升不同,这次提升不只是提升力量还有大量的知识涌入林泽脑海之中,因为有恢复记忆的经历,对于突然多出的知识林泽并没有抗拒和排斥。

    这些知识有个奇怪的名字,叫做尸变,它包含了如何使用尸气,如何由人化尸,以及如何将自己变为很强的僵尸。

    随着大量的知识与力量涌入林泽体内,林泽感觉身体很沉,眼皮也跟着越来越沉,哪怕刚睡醒,林泽依然又睡了过去。

    当林泽再次睁开双眼时,在林泽眼前的是一张精巧可爱的面容,和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从对方的相貌林泽感觉眼前的少女最多只有十八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