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气扩散
“喵呜~”
黑暗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慵懒的猫叫。
“叮当！”杨长宁唤了一声，顺手将灯打开。
客厅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猫架，一只不算太胖的橘猫慵懒的躺在猫架的顶端，睁着眼睛望着杨长宁，尾巴摆动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这只猫杨长宁取名叫做叮当，养了快三年了，也算是正当壮年的一只橘猫，当初是一只流浪猫，杨长宁手贱给它喂了几次馒头片，后来就赖上了他。
杨长宁当时心想，几块馒头片就能把这只橘猫骗的死心塌地的，想来也不是太难喂养。
每每回想起当时心里面的想法，他都只能面无表情的呵呵一笑，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至少花费四分之一给叮当买猫粮，还有各种玩具、零食以及打疫苗，现在换自己每天啃馒头片。
“怎么…胖了？”杨长宁瞅了两眼叮当，发现这几天自己没在家，叮当身材反而发福了，都说十只橘猫九只胖，叮当对自己的身材一向管理的很好，所以当它胖起来，杨长宁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快步来到卧室，打开房门，整个人目瞪口呆。
当初离开的时候，他是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但是现在变得杂乱无章，各种口袋包装散落在地上，以及自己的床单，都被叮当撕扯的皱成一团。
其实杨长宁这次离开也没多久，算下来就在调查三科待了接近十天左右的样子，当初走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买回了很多猫粮，什么小鱼干、罐头之类的，换做叮当平常的饭量，至少能撑二十天左右。
没想到居然被这家伙全部翻了出来。
杨长宁打开柜子看了看，真就一点不剩，他以手扶额，忽然感觉脑袋疼的厉害。
“我给你说，叮当，这个月没绩效，工资少的可怜，猫粮全部吃完了，你就等着吃馒头片吧。”杨长宁没回头，也不管叮当听不听得懂。
“喵呜~”叮当回应了一声，尾巴重重的拍在猫架上，抗议这种行为侵犯猫权。
将房间打扫干净，杨长宁将房门锁上，自己坐在床沿。
看了看右手上带着的皮质手套，戴手套的习惯有点长了，他记得很清楚，应该有五年左右的时间。
不管是什么天气，哪怕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他也会戴上这副手套，为此还有许多同事好奇，想要看看这手套到底有什么魔力，自家老大这么热的天气居然都舍不得取下来。
不过均以失败告终，因为杨长宁根本不给他们碰着手套的机会。
将手套缓慢的取下，杨长宁眼神有些凝重，他盯着自己的手掌心，在那里，有一道细小的伤口，没有愈合，伤口有些深，能够清楚的看见伤口深处的血肉。
还有…一点点黑色的血液在伤口深处，让人惊奇的是，黑色的血液始终在伤口深处打着转，没有滴落流淌出来。
攥了攥拳，一切如常，丝毫没有任何异常，也感觉不到疼痛，似乎伤口不存在一般，不过杨长宁丝毫不敢大意。
右手掌的这条伤口，是五年前刚进调查三科的时候，有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结果没想到遇见了一头魔物，实力非常强悍，杨长宁估计就连行动组的人恐怕都拿不下，那一天他们是四个同事一起出的任务，但是最终只有杨长宁一个人逃了回来，手上留下了这条细微的伤口。
但是他却丝毫不敢跟异事组的人说起受伤这件事，无他，就连沾染上魔气都有着不小的概率魔化，更别提被魔物抓伤，而且现在还没有什么较好的办法能够清除魔气。
如果将这件事情跟异事组的人说了，恐怕这辈子都只有被关起来查看身体的变化，严重一点甚至还有可能成为研究组同事的研究对象。
后来…杨长宁发现，秘银牌能够有效的阻止伤口上的魔气衍生和扩散，办法简单粗暴，就是将秘银牌贴在伤口，握在手上。
只不过治疗的过程非常痛苦，秘银牌消融魔气的同时，也在消融着他无时无刻不在生长的血肉，这五年里，杨长宁每天晚上都有着噩梦一般的历程，好在他坚持了下来，虽然没有彻底清除魔气，可好歹也成功阻止了魔气的扩散。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不愿意交出秘银牌的原因。
可是最近，秘银牌能够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魔气似乎产生了一些‘耐药性’，即使有秘银牌的压制，魔气也在逐渐增长，过程很慢，但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相应的，杨长宁感觉自己对魔气变得十分敏感，就拿今天来说，张森和李欣洪没有丝毫察觉到被调查之人体内浓郁的魔气，只有杨长宁，在第一眼看到那人的时候便察觉到了，这才出手击杀。
如今，秘银牌彻底的被收走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伤口的魔气扩散，只能祈求停职调查早点结束，哪怕被降职为科员也能接受，那样他也会拥有一块秘银牌。
天色渐暗，杨长宁洗漱完毕，叮当依然趴在猫架上懒得动弹，甚至都不想睁眼看一下杨长宁，用自己的行动表明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没有了口腹之忧的叮当就是这么豪横。
关上灯躺上床，杨长宁决定今晚早点休息，窗外偶尔有汽车的鸣笛声和与徐叔家的柯基一样看不懂情况的狗在乱叫，杨长宁半梦半醒。
忽然之间，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快步来到房门边打开了灯，眉头死死的拧在一块，脸色非常难看。
他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心的那条细小的伤口，呼吸声逐渐沉重，额头上甚至浮现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只见掌心伤口深处的黑色血液在缓慢跳动，就像是开水沸腾的慢镜头一样，慢慢的，有疼痛感传来。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杨长宁眼睛直直的盯着黑色血液的边缘处，一丝丝黑色的雾气从上面漂浮而出，随后，没入了手掌中的血管里。
“啊！！”
杨长宁表情忽然扭曲，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掌处传来，这股疼痛竟比用秘银牌压制魔气还要严重许多，就像是用刀子在血肉里疯狂搅动。
他的右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喉咙里传来阵阵低吼，似乎这个样子能够减少一些疼痛。
奋力的爬到床边，拿出一瓶回来时在药店买的止疼药，打开瓶盖后看都没看直接灌到嘴里，如同牛嚼一般三两口全部咽入了肚中。
但是……止疼药好像丝毫不起作用，一点缓解的趋势都没有，他用右手疯狂的捶打墙壁，嘴里面咬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板，发出阵阵低沉如同兽吼一般的闷哼声，额头上青筋暴起！
杨长宁恨不得此刻自己昏死过去，不再承受如同钻心般的疼痛，看了看右手掌，发现魔气竟然顺着血管已经快要蔓延到了手腕处。
“好…好快，魔气扩散的速度太快了，这是因为以往压制的太厉害，如今…没有了秘银牌，一下子反弹了吗？”在疼痛的刺激下，杨长宁的脑子反而转的不算太慢。
魔气扩散的速度超过了他的想象，按照他的推测，就算秘银牌被收走，自己停职调查这段时间，能够侵入手腕已经算是最坏的结局了，但如今的局面跟他的打算相差的太远。
魔气扩散的速度快的让他难以反应。
房门外的叮当似乎听到了屋内的响动，已经发福的身躯轻巧的落在地上，随后轻车熟路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门把手，利用自己的体重毫不费力的扭开了房门。
“喵呜~”
叮当看见杨长宁的样子，似乎十分着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脚腕。
好在这股疼痛没有持续太久，魔气经过了最初快速的扩散后，速度终于停止了下来，止于手腕之处。
缓过来的杨长宁满身大汗，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用舌头润了润已经干裂的嘴唇，随后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坐在床上。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仔细观察魔气扩散后的右手。
一根如墨的黑线刻画在血肉之中，看起来非常诡异，杨长宁仔细比划了一下，发现之前用的皮质手套能够覆盖住这条线，但是如果再继续扩散两三公分的话，可能就会暴露在手套外面。
说不定…以后得穿长袖了。
“早知道这样，就该把胖子的秘银牌拿着，虽然可能也无法完全阻止蔓延的趋势，但是好歹不会扩散的如此迅速，也不会有刚才那般疼痛。”
杨长宁想起魔气最初扩散时的那股疼痛，心悸无比。
跟用秘银牌阻止魔气扩散，如同消融血肉的疼痛不一样，用秘银牌，疼痛还在自己能够忍受的一个幅度之内，但是刚才的那股疼痛，他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一想到此，他还是决定明天把胖子的秘银牌拿到手。
就在思索之际，门铃声忽然响起。
杨长宁皱起眉头等了片刻。
“叮当，去开门。”
黑暗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慵懒的猫叫。
“叮当！”杨长宁唤了一声，顺手将灯打开。
客厅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猫架，一只不算太胖的橘猫慵懒的躺在猫架的顶端，睁着眼睛望着杨长宁，尾巴摆动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这只猫杨长宁取名叫做叮当，养了快三年了，也算是正当壮年的一只橘猫，当初是一只流浪猫，杨长宁手贱给它喂了几次馒头片，后来就赖上了他。
杨长宁当时心想，几块馒头片就能把这只橘猫骗的死心塌地的，想来也不是太难喂养。
每每回想起当时心里面的想法，他都只能面无表情的呵呵一笑，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至少花费四分之一给叮当买猫粮，还有各种玩具、零食以及打疫苗，现在换自己每天啃馒头片。
“怎么…胖了？”杨长宁瞅了两眼叮当，发现这几天自己没在家，叮当身材反而发福了，都说十只橘猫九只胖，叮当对自己的身材一向管理的很好，所以当它胖起来，杨长宁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快步来到卧室，打开房门，整个人目瞪口呆。
当初离开的时候，他是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但是现在变得杂乱无章，各种口袋包装散落在地上，以及自己的床单，都被叮当撕扯的皱成一团。
其实杨长宁这次离开也没多久，算下来就在调查三科待了接近十天左右的样子，当初走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买回了很多猫粮，什么小鱼干、罐头之类的，换做叮当平常的饭量，至少能撑二十天左右。
没想到居然被这家伙全部翻了出来。
杨长宁打开柜子看了看，真就一点不剩，他以手扶额，忽然感觉脑袋疼的厉害。
“我给你说，叮当，这个月没绩效，工资少的可怜，猫粮全部吃完了，你就等着吃馒头片吧。”杨长宁没回头，也不管叮当听不听得懂。
“喵呜~”叮当回应了一声，尾巴重重的拍在猫架上，抗议这种行为侵犯猫权。
将房间打扫干净，杨长宁将房门锁上，自己坐在床沿。
看了看右手上带着的皮质手套，戴手套的习惯有点长了，他记得很清楚，应该有五年左右的时间。
不管是什么天气，哪怕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他也会戴上这副手套，为此还有许多同事好奇，想要看看这手套到底有什么魔力，自家老大这么热的天气居然都舍不得取下来。
不过均以失败告终，因为杨长宁根本不给他们碰着手套的机会。
将手套缓慢的取下，杨长宁眼神有些凝重，他盯着自己的手掌心，在那里，有一道细小的伤口，没有愈合，伤口有些深，能够清楚的看见伤口深处的血肉。
还有…一点点黑色的血液在伤口深处，让人惊奇的是，黑色的血液始终在伤口深处打着转，没有滴落流淌出来。
攥了攥拳，一切如常，丝毫没有任何异常，也感觉不到疼痛，似乎伤口不存在一般，不过杨长宁丝毫不敢大意。
右手掌的这条伤口，是五年前刚进调查三科的时候，有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结果没想到遇见了一头魔物，实力非常强悍，杨长宁估计就连行动组的人恐怕都拿不下，那一天他们是四个同事一起出的任务，但是最终只有杨长宁一个人逃了回来，手上留下了这条细微的伤口。
但是他却丝毫不敢跟异事组的人说起受伤这件事，无他，就连沾染上魔气都有着不小的概率魔化，更别提被魔物抓伤，而且现在还没有什么较好的办法能够清除魔气。
如果将这件事情跟异事组的人说了，恐怕这辈子都只有被关起来查看身体的变化，严重一点甚至还有可能成为研究组同事的研究对象。
后来…杨长宁发现，秘银牌能够有效的阻止伤口上的魔气衍生和扩散，办法简单粗暴，就是将秘银牌贴在伤口，握在手上。
只不过治疗的过程非常痛苦，秘银牌消融魔气的同时，也在消融着他无时无刻不在生长的血肉，这五年里，杨长宁每天晚上都有着噩梦一般的历程，好在他坚持了下来，虽然没有彻底清除魔气，可好歹也成功阻止了魔气的扩散。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不愿意交出秘银牌的原因。
可是最近，秘银牌能够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魔气似乎产生了一些‘耐药性’，即使有秘银牌的压制，魔气也在逐渐增长，过程很慢，但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相应的，杨长宁感觉自己对魔气变得十分敏感，就拿今天来说，张森和李欣洪没有丝毫察觉到被调查之人体内浓郁的魔气，只有杨长宁，在第一眼看到那人的时候便察觉到了，这才出手击杀。
如今，秘银牌彻底的被收走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伤口的魔气扩散，只能祈求停职调查早点结束，哪怕被降职为科员也能接受，那样他也会拥有一块秘银牌。
天色渐暗，杨长宁洗漱完毕，叮当依然趴在猫架上懒得动弹，甚至都不想睁眼看一下杨长宁，用自己的行动表明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没有了口腹之忧的叮当就是这么豪横。
关上灯躺上床，杨长宁决定今晚早点休息，窗外偶尔有汽车的鸣笛声和与徐叔家的柯基一样看不懂情况的狗在乱叫，杨长宁半梦半醒。
忽然之间，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快步来到房门边打开了灯，眉头死死的拧在一块，脸色非常难看。
他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心的那条细小的伤口，呼吸声逐渐沉重，额头上甚至浮现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只见掌心伤口深处的黑色血液在缓慢跳动，就像是开水沸腾的慢镜头一样，慢慢的，有疼痛感传来。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杨长宁眼睛直直的盯着黑色血液的边缘处，一丝丝黑色的雾气从上面漂浮而出，随后，没入了手掌中的血管里。
“啊！！”
杨长宁表情忽然扭曲，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掌处传来，这股疼痛竟比用秘银牌压制魔气还要严重许多，就像是用刀子在血肉里疯狂搅动。
他的右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喉咙里传来阵阵低吼，似乎这个样子能够减少一些疼痛。
奋力的爬到床边，拿出一瓶回来时在药店买的止疼药，打开瓶盖后看都没看直接灌到嘴里，如同牛嚼一般三两口全部咽入了肚中。
但是……止疼药好像丝毫不起作用，一点缓解的趋势都没有，他用右手疯狂的捶打墙壁，嘴里面咬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板，发出阵阵低沉如同兽吼一般的闷哼声，额头上青筋暴起！
杨长宁恨不得此刻自己昏死过去，不再承受如同钻心般的疼痛，看了看右手掌，发现魔气竟然顺着血管已经快要蔓延到了手腕处。
“好…好快，魔气扩散的速度太快了，这是因为以往压制的太厉害，如今…没有了秘银牌，一下子反弹了吗？”在疼痛的刺激下，杨长宁的脑子反而转的不算太慢。
魔气扩散的速度超过了他的想象，按照他的推测，就算秘银牌被收走，自己停职调查这段时间，能够侵入手腕已经算是最坏的结局了，但如今的局面跟他的打算相差的太远。
魔气扩散的速度快的让他难以反应。
房门外的叮当似乎听到了屋内的响动，已经发福的身躯轻巧的落在地上，随后轻车熟路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门把手，利用自己的体重毫不费力的扭开了房门。
“喵呜~”
叮当看见杨长宁的样子，似乎十分着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脚腕。
好在这股疼痛没有持续太久，魔气经过了最初快速的扩散后，速度终于停止了下来，止于手腕之处。
缓过来的杨长宁满身大汗，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用舌头润了润已经干裂的嘴唇，随后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坐在床上。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仔细观察魔气扩散后的右手。
一根如墨的黑线刻画在血肉之中，看起来非常诡异，杨长宁仔细比划了一下，发现之前用的皮质手套能够覆盖住这条线，但是如果再继续扩散两三公分的话，可能就会暴露在手套外面。
说不定…以后得穿长袖了。
“早知道这样，就该把胖子的秘银牌拿着，虽然可能也无法完全阻止蔓延的趋势，但是好歹不会扩散的如此迅速，也不会有刚才那般疼痛。”
杨长宁想起魔气最初扩散时的那股疼痛，心悸无比。
跟用秘银牌阻止魔气扩散，如同消融血肉的疼痛不一样，用秘银牌，疼痛还在自己能够忍受的一个幅度之内，但是刚才的那股疼痛，他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一想到此，他还是决定明天把胖子的秘银牌拿到手。
就在思索之际，门铃声忽然响起。
杨长宁皱起眉头等了片刻。
“叮当，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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