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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露锋芒

    在一夜的摸索之下,李玙辰大致熟悉了“新”北地狼的操作,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位年轻的小伙十分亢奋。李玙辰相信北地狼肯定会为他带来一大笔的收入。终于等到了早上,他的第一件事不是将此消息报告给自己的父亲,也不是收拾行囊准备进城,而是通过手环向苏秋雨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然后才开始打理自己的住处。凭借第一次比赛获得的奖金,李玙辰完全可以在一家平价的旅馆住上两三个星期,但当时考虑到北地狼的维修,便选择了在野外搭个帐篷。

    吃过早餐之后,李玙辰看了看手环。

    “没消息啊。”他自言自语道。但他并不十分失落,反倒是有些坦然。

    机甲格斗街道办的管理人员看到李玙辰再次前来显得有些厌烦,但当李玙辰将自己崭新的机甲释放出来后又都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检查显示,北地狼已经完全是一台战争型机甲。管理人员自然不知道这台机甲就是那台破旧的农业机甲,当被告知这台机甲也叫北地狼时,脸上顿时多了一抹笑意。

    还是个念旧的孩子呢。

    如果他们知道真相,或许下槽牙都会惊掉吧!李玙辰心想。机甲格斗分为两种,奖金制和积分制,只有机甲猎人积累了足够的积分才有参加世界级比赛的权利,参加这种街道处的比赛的人大多并非是积累积分,更多的是谋求生计,想通过赢得几场比赛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因此大多是参加奖金制的比赛,机甲水平也参差不齐。李玙辰则打算先打几场奖金制,出门在外,最重要的自然是保证自身的温饱。

    苏秋雨可以说是不缺钱的那种类型,当她在机甲方面展露天赋时,家人就默许了她的行动,在资金方面的支持更是给力。因此,在一段时间的奖金制比赛之后,苏秋雨转战积分制比赛。在比赛过程中,受伤在所难免,因此机甲内部的驾驶员也需要有一定的防护。纳米科技战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在对行动没有束缚的同时加强了对人体的保护,但相应的,造价也十分昂贵。积分制比赛其中的一条要求变是至少拥有一套最低等的纳米战衣。奖金制比赛则没有此规定,相比于那些将机甲格斗作为消遣的积分制选手,奖金制选手整体经济实力和社会阶层更为低下,为了博得认可在赛场上经常会有搏命的举动,社会的高层对这些人的命看得很轻,更喜欢这种生死格斗,这也是大多数人更愿意观看奖金制比赛的缘故。除了世界级比赛,积分制比赛的观看人数甚至不及奖金制的三分之一。

    李玙辰自然不甘于在奖金制比赛摸爬滚打,但要想更近一步,首要任务就是拥有一套自己的纳米战衣,哪怕是最低等的也可以。

    李玙辰准备登场,当裁判说到机甲北地狼时,观众席上少数人也认出了他。尽管那场比赛战况想当惨烈,但李玙辰所表现出的驾驶技巧以及应变能力在被分析解读发到网络之后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人们不免疑惑,当初那台零件散落一地的机甲,真的可以继续比赛吗?

    但当北地狼出现在赛场上时,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台机甲的简直就是为格斗而生,其外表哪怕相比于当世上最精细的机甲也有一拼之力。

    李玙辰面色略有沉重,他这次的对手是一台名为“撕裂者”的人型机甲,而人型机甲十有八九是战争型机甲,从外壳磨损程度来看,对手应该不是刚刚参加比赛的雏儿。

    正常战争型机甲的身高大致在三十米,李玙辰的北地狼略小,只有二十八米,但撕裂者的身高足有三十五米,且身材略显臃肿,左右臂没有手,取而代之的是直径超过四米的巨大双重圆锯,腰部两侧各有两根炮管。

    顺着机甲垂下的手臂,李玙辰进入驾驶舱。裁判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李玙辰立刻调出北地狼的左右肩炮,面对身形巨大的撕裂者,北地狼要与其近战格斗实在是有些困难。而撕裂者的想法恰是迅速接近北地狼,凭借体型的压制强行拆解北地狼,于是在比赛开始的刹那,撕裂者背后的四管驱动器立刻喷出蓝色火焰,迅速拉近了与北地狼的距离。

    北地狼的肩炮一次次在撕裂者胸前炸裂,但也只是些许减慢了撕裂者前进的速度,并未起到遏止其前进的作用。眼看双方距离拉近了,李玙辰立即启动推进器向后倒飞,然后脚底和后背推进器同时发力,在撕裂者即将撞上的一刻从空中飞了过去。扑了个空的撕裂者立即调转身形,腰部炮管怒吼着向北地狼倾泻火力。

    李玙辰轻蔑一笑,北地狼的左臂前半部分突然凝结出盾牌横挡在身前。北地狼整体由纳米金属合金构成,可以随意变换形态,通过压缩或扩大分子间的空隙可以起到改变体积的作用。盾牌的形成正是分子间空隙扩大后从机体脱离出的部分凝成,但相应的,机体的抗击打能力也会有所下降。炮弹的冲击力将北地狼轰出了几米的距离,但当灰尘散去,北地狼的身影依然屹立,宛若不败的王者。

    “粒子炮,启动!”

    北地狼的盾牌骤然间分解化为一只巨大的炮管连接在机体的身前,黑洞洞的炮口开始续集能量。撕裂者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几步迈开后飞跃而起,右手的圆锯“咔咔”响起,势要将北地狼撕成碎片。

    突然间,北地狼的炮管再度分解化为胸甲,硬生生接下了撕裂者势大力沉的一击,撕裂者的圆锯嵌入了北地狼的胸甲,而就在这时,撕裂者的圆锯居然被断成两半,北地狼一脚将撕裂者踹开,随后胸甲分解凝成巨斧与左手猛然横批,居然将撕裂者整个批飞出去。观众席上传来声声惊呼。

    北地狼的胸甲在圆锯撞上的一刻立刻分子化使自身“变软”,极大的缓冲了撕裂者带来的冲击,随后又快速恢复将圆锯牢牢定住,最后接口处的金属纳米化将圆锯分解同化,将其作为自身的一部分。也许只有李玙辰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仅仅是撕裂者的驾驶员,台上的观众以及裁判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撕裂者的驾驶员不愧是经验老到的机甲猎人,短暂的吃惊过后是快速稳定机身,断裂的圆锯被分离出机体,一个金属钻头猛然探出。北地狼几个后撤,从身体两侧“长”出炮管,炮口处凝聚着蓝色光芒,并逐渐耀眼。撕裂者以腰间火力做掩护,试图减慢北地狼蓄力的同时快速上前,右臂的金属钻头早已做好了进攻架势。但北地狼丝毫不给机会,蓄力完成,蓝色的激光倾泻而出,将撕裂者的胸口、左腿炙烤得灼热,终于,撕裂者左腿金属变软,整个机身倾倒,北地狼一个上勾拳将撕裂者击飞,随后右臂弹出锁链剑跟上撕裂者,一个跃起,从被激光照射得几乎融化的左腿处上劈,撕裂者的左腿铿然落地,随后是整个机身的坠落。

    撕裂者右腿蜷曲右手撑地,左手带动机体翻过身来,正要站起的一刻,北地狼的炮管抵在了撕裂者的头部。

    裁判宣布了北地狼的胜利,李玙辰在欢呼中走出机甲,此时的他兴奋至极。这一次比赛的奖金比第一次略多,大概是因为在周末,更多的人有空来看比赛,奖金的多少是根据比赛收取门票收益的百分比决定的,门票收益高了,奖金也高了。撕裂者机甲中走出一个身形矮小的人,一步步向李玙辰走近,此时的李玙辰才发现此人面目着实谈不上好看,长发卷曲油腻,一顶鸭舌帽上尽是污渍,鼻毛甚至都戳到人中的位置了,一双手尽管被手套包裹,但露出的指尖上的指甲内全是黑泥。眼睛细小狭长,紧紧盯着正在领取奖金的李玙辰。李玙辰不免有些发毛,转过头不再看他。

    “你叫李玙辰,对吧。”那人平淡道。

    李玙辰接过奖金后转过身,点了点头。那人也不继续问话,立刻就走开了。李玙辰正要走,却被奖金发放处的人一把拉住。

    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凑近李玙辰的耳朵道:“他叫丁懋,你最好离他远一点,这人有前科的。”李玙辰有点惊讶,但还是向工作人员说了一句谢谢,随后快步出门。

    机甲格斗结束已经是中午了,李玙辰回到住处就立马趴在了床上,直到饥饿讲他唤醒,他走上街,坐在街头喝着廉价的饮料,此时的他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但更让他高兴的事情发生了。当他低头摆弄自己的手环时,发现苏秋雨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回了信息:哦?那我可来兴致啦!今天晚上见个面吧,楚阳路308号七点半,等你哦!

    李玙辰搜索了一下苏秋雨说的地址,十公里,不算太远,随后看了一下时间,七点二十,现在赶过去应该来得及!

    街道上是禁止战争型机甲走动的,李玙辰只能叫了一辆车,司机师傅开的很快,李玙辰赶到的时候刚巧七点半,一眼望去,尽是悬浮车,空中也有飞车嗡嗡作响,林立的巨大楼房在提供居住空间的同时充当了柱子的作用,使整个城市分为上下多层。而楚阳路308号,则是一家大型服务中心,内部更显富丽堂皇。一层为接待处,二层则是大型饭馆,三层提供娱乐项目,四层则是拍卖厅。

    毫无疑问,这处名为“伊甸花海”的服务中心是上流会所,李玙辰即便气质不凡,但衣着上着实有点拉低档次。李玙辰看了看手环,七点零一。

    “叮。”苏秋雨来消息了。在来的途中,李玙辰就把手环取消了静音。

    李玙辰看向手环,上面写道:笨蛋,抬头。

    李玙辰抬起头,二楼阳台处,身穿礼服的苏秋雨正在向他招手。简单地打听过后,李玙辰摸索着上了二楼,苏秋雨小跑上前一把拉过李玙辰的手,领着他坐在了预订好的位子上。

    桌子不大,但装饰十分精致,金色桌布铺在透明玻璃小桌上,除了基本的餐具外,桌子的一边还摆着插有蓝色玫瑰的花瓶。

    “你不知道不回女生信息很没礼貌吗。”苏秋雨冷眼看着李玙辰。

    被盯着的李玙辰浑身不自在,挠了挠头却吐不出半个字。

    苏秋雨“噗嗤”一笑,收起了脸上的严肃,道:“我知道你今天下午有比赛,我还特地去查了一下你比赛的视频呢。”

    李玙辰也放开了,抿了一口红酒,笑着道:“怎么说,你还挺关心我的喽。”

    苏秋雨自然能听出李玙辰话的含义,直起身捏了一下李玙辰的脸。“怎么说我参加机甲格斗的时间也比你早,算是你的前辈了,你怎么跟你前辈说话呢?”

    李玙辰“嘿嘿”一笑,赶紧转移话题道:“那你知道我的机甲是怎样来的嘛?”

    苏秋雨双手环抱胸前,微微昂起头道:“你那台老机甲变的还挺好看的。”

    李玙辰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苏秋雨道:“哼哼,因为我的机甲也是纳米科技的呀!我可不相信你能这么短时间内就筹集好资金买下一台纳米机甲,就是有了钱,纳米机甲也是有价无市。因此,尽管问很难相信,但只有一种可能了。”

    “就是我其实本来就有一台。”李玙辰道。

    苏秋雨点了点头,叉起一块蛋糕送入口中细细品味。

    “怎么今天的吃相这么文雅了?”李玙辰调侃道。

    苏秋雨瞥了他一眼,随即低头继续吃着盘中的蛋糕。

    “今天之后,我会通过手环把纳米机甲一些相关信息发给你,你记得看看。”苏秋雨道。

    李玙辰也不多话,点头回应。对于纳米机甲的掌控,李玙辰的水平只能算是入门级别,尽管在比赛中大放异彩,但那也是包含了机甲自身的强度,同样是北地狼,如果交给苏秋雨操控,恐怕撕裂者连发起攻击的机会都没有。李玙辰正准备开口询问更多,但被苏秋雨制止了。

    “今天我们不谈机甲了,一起好好玩一场吧。你刚进城,还没好好感受一下这里的氛围吧。”苏秋雨道。

    李玙辰欲言又止,但还是点头应下。餐厅的饭菜确实美味,苏秋雨只吃了一块慕斯蛋糕,剩下的各种肉食都被以吃不下的名义交给了李玙辰解决。而李玙辰也不负众望,风卷残云一般清理掉了桌上的食物。

    “吃饱了吗?”苏秋雨道。

    “当然!”光是看着,李玙辰就能感受到这些食物的价值不菲,况且上一次在烧烤摊也是苏秋雨请的客,怎么好继续让她破费。更何况苏秋雨点的餐完全是按照三个人的份量来的,她自己只吃了一点,剩下的足够李玙辰吃个饱了。当苏秋雨喊来服务员买单时,李玙辰大方道“我来。”

    但当他看清账单上的数字后着实大吃一惊。这几道菜的价格已经相当于一半多他比赛的奖金了。苏秋雨笑着接过账单,手环扫过,如此大额的账单她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买了单,那叫一个财大气粗。李玙辰尴尬地看了看苏秋雨,苏秋雨却似乎没看见一般,拉着李玙辰就去了三楼。

    “我们去跳舞吧!”走在前面的苏秋雨转过身俏皮一笑。

    “啊?”李玙辰看了看自己身上便服,又看了看苏秋雨身上的华丽礼服。

    “你要是不来,我可只能找其他男人跳舞喽。”

    “我可以!”李玙辰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出来。几秒钟后才略感尴尬,他看着面前这个近乎完美的女孩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喜欢吗?还是其他的什么?

    三楼舞厅很大,但苏秋雨凭借着绝色容貌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而在一旁的李玙辰,感受到的不是自卑,相反,他从旁人的眼光中看出了羡慕。舞后休息,甚至有人走过来拍了拍李玙辰的肩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苏秋雨笑着道:“其实吧,并不是所有有钱人都是那么不堪,这家服务中心只接待声誉好的客人。”李玙辰不免疑惑,但苏秋雨很快又道:“你看起来就不像个坏蛋啊。”随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今天很晚了,我们上四楼订两间房吧。”苏秋雨提议道。

    “我自己来给钱。”李玙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