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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暖暖的小时光(下)

    快乐在耳畔啰嗦

    青春笑出了酒窝

    爱是雨滴化作糖果

    一颗颗撒落

    阳光流转在眼波

    温着记忆的段落

    好多情节舍不得说

    捂在心中发热

    反复重演不倦的思念

    化作日与夜轻风与星月落满天

    小小时光岁月长长

    慢慢讲不慌不忙

    ——《暖暖的小时光》刘亦心

    麻辣烫在当时可算是个新鲜事物。

    所以当他们一伙人风风火火地来到麻辣烫的地儿,店里几乎座无虚席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林锦和依依决定坐着占位置,时风和蒋斌负责去点菜。

    伊一偷偷趴到林锦旁边问:“你知道时风几号生日吗?”

    林锦说:“这么隐私的问题我怎么会知道。

    伊一调笑道:“你少来了,以你们的关系,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林锦听了,不知怎么的,脸腾就热了起来,小声地说:“什么什么关系,我们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好朋友关系吗?”

    伊一瞧林锦腾的一下变红了,指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说:“我也没说什么呀,你脸红什么?”

    林锦摸摸自己的脸,说:“我脸红了吗?应该是刚才骑车热的吧。”

    伊一笑笑说:“那你这个好朋友怎么也关心下他的生日呢?人家天天给你带这么多好吃的,你就没点表示?”

    林锦一听:“嗯,你说的也很有道理,那我等下就问下他生日什么时候?我们要不要一起凑个钱给他买个礼物。”

    伊一说:“他又没给我们天天送好吃的,你才是那个该报“一饭之恩”的人。”

    “额,那你既然不打算送礼物,你了解这个干嘛?”

    伊一什么得说:“这是个秘密。以后你会很知道的。”

    林锦不以为然:“神神秘秘的,吊人胃口。”

    闻着周围飘来的浓郁香气,林锦的五脏庙要受不了。“闻着好香啊,我都快饿晕了。”林锦不时地看着别桌吃得热火朝天,一边在巴望着麻辣烫快点来。

    时风时不时关注一下林锦这边的动态,看着这小吃货一直在四处张望,眼睛都要掉进别人桌上,口水好像都要滴到桌上的感觉,不禁发笑。真是个小馋猫,这么爱吃,可是为什么还总是这么瘦呢?以后我一定要把她喂得胖一些。当时的他似乎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样简单的一件事竟也成了奢侈。

    这家新店的生意太好了,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时风和陈远端来两大锅的麻辣烫。依依见了就说:“这么多,能吃完吗?”

    林锦拿起筷子就开动了,嘴巴一下就塞得满满的还不忘说:“现在就算给我一头牛,我也能吃下去。”

    他们四人开始热火朝天的吃起来了。时风看着林锦辣的吐出舌头,直呼“辣辣辣”,一边不忘往嘴里送饮料。看到她吃的通红的脸蛋,就很想去捏一捏;看到她被辣的红红的嘴唇,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性感两个词。

    其实林锦的脸蛋怎么都搭不上性感两个词。仔细看看,倒是有些可爱,不过按她平时那彪悍性格,别人也很难联想到可爱两个字。

    时风想到她的优点只有自己看得到,竟感到十分欣喜。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如此可爱的她只有他看得到,是他独有的宝藏。

    那一刻,他就想永远藏着她的好,希望别人都不要发现。

    大家看来都饿坏了,一番风卷残云之后,大家都吃饱了。他们喝着饮料开始聊起了八卦。

    林锦就问时风:“时风,你是几年几月几日是生日的?”

    时风调侃道:“怎么?有什么想法?”

    林锦说:“你想有什么想法?快说什么时候?”

    时风说:“10月19日,有没有什么想法?”

    “那不就是这个周五。你想要什么礼物?”林锦问。

    时风心想:我要是说了,你会给吗?

    时风摆摆手说:“说了还叫什么生日礼物。你自己想,我等着哦。”

    林锦说:“你要求还真多!我可不一定有时间。”

    为了不显得自己厚此薄彼,林锦把每个人的生日都问了个遍。

    不过他们的生日都是明年的事了。看来目前搞定时风的就够了。

    那时的他们都以为快乐很简单,三俩好友,结伴而行,有说有笑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自从暗暗下定了主意,林锦就一直在想该怎么给时风庆祝或者送什么礼物。

    时风嘴上虽然没再说起,但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期待。其实过去他都没有怎么过生日的经历,基本都是他妈妈给他煮一碗长寿面,再给他200块钱,让他自己去买喜欢的东西。有时候或许会带他去买身新衣服、新鞋子什么的。小时候,他那爸爸还会带他去街上挑个喜欢的玩具。已经有多少年,他爸爸今年估计也不会记得他的生日。

    时风踢走脑中那些不开心的事,趴在桌上,看着45度角的林锦,这丫头正在埋头做题,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把他生日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事实上,林锦并没有在专心做题。她正在本子上筹划着时风的生日。这几天她苦思冥想,四处打听,可真算是用心了。本子上列了一些礼物备选,还有生日怎么过的一些方案。

    转眼就到了周五,眼看着林锦这些天好像都没什么动静也没有提起什么,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就连早上妈妈给他煮了长寿面,他也只是恹恹地吃了两口就去上学了。口袋里还揣着他妈妈给他的三百块钱,说让他今天放学自己找同学庆祝下。

    一走进教室,时风就看到林锦已经在台上准备早读了。他怀着一丝丝期待,摸了摸自己的抽屉,空空如也,再往林锦的抽屉里看了下,好像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

    咳,这个小没良心的一定是忘了,本来也不该指望什么。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一整天,时风都觉得蔫蔫的,直到下午放学,林锦都没任何表示,而且好像一整天都不见什么人影,一下课就找不着人了。看来肯定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就算没有准备礼物,能够记得,时风觉得自己都很满足了。

    这说明自己在林锦心里真的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一想到这,时风不免有些气闷。

    淘杰和陈远看他一整天都没精打采的,正好周五,陈远还想起今天是他生日,就问晚上要不要出去聚聚,大家给你庆祝下生日。

    淘杰这才知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淘杰大手一挥,说:“那必须的啊。整体窝在作业堆里,都快做傻了,需要放松放松。时风,走起啊,我叫上几个人,大家一起给你热闹热闹。”

    时风一肚子的郁闷,想着正好,晚上一帮人出去喝喝酒,吹吹风,散散气。

    他们几个约好,晚自习后一起去学校附近的排挡好好搓一顿。

    晚上上晚自习时,时风正埋头看小说呢,突然看到一张纸条递了过来。待时风抬头,林锦已经一溜烟跑了。

    时风心头一跳,感觉有好事要发生。他按捺住自己内心那呼之欲出的念头,平静地打开了纸条。

    “晚自习结束后,小木屋,不见不散。”

    小木屋是班上才子陈镇自己去申请的独立学习室,不过也经常被大家征用做秘密活动的地方。

    时风心头大喜,一整个晚上心神不宁,老师上的课,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更不要说做练习了。他就盼着快点结束晚自习。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晚自习结束,正要去小木屋找林锦,就被淘杰拉住了。

    他看到淘杰才想起早上的约定。一接了林锦的纸条,就把其他的全都抛之脑后了。他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塞给淘杰300块,说让他们先去吃起来,自己迟些就去。

    说完也不等淘杰回应就直奔小木屋了。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小木屋前,突然有些紧张。他轻轻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呆住了。整个屋子粘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墙上还挂了一串彩灯,那个矮矮的窗户被横幅已经完全挡住了。横幅上写着“时风,生日快乐!”六个大字。时风正发着呆,突然,耳边响起了“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时风,祝你生日快乐!”

    小小的蜡烛,照亮了整个小木屋。

    林锦对着时风说:“快,别发愣啊,许愿吹蜡烛。”

    林锦的脸在烛光前显得格外柔和,好像天使的光圈在笼罩着她。他看着林锦的眼睛,里面似乎有璀璨星河,那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话语一直扑闪扑闪的,就像一片羽毛在不停地撩拨他的心弦,让他的心跟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那一刻,时风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他绝对不能失去林锦,也绝不可能让别人有机会了。

    从那一刻起,时风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逃不开了。就算是当牛做马,似乎都是甘之如饴,

    时风默默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下心愿:“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呼”的一生,蜡烛吹灭了,林锦连忙去把灯开了起来。整个小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时风,怎么样,我看你都感动地快要哭了。看来我今天的辛苦没有白费呀!”

    “这都是你一个人弄的?”

    “怎么可能,这么多气球,还有彩灯,肯定需要伊一和姜冰的帮忙啦。我本来叫他们一起来的,结果这两家伙,一放学就跑了。真是不够仗义。”

    “来,切蛋糕,快吃,一会儿学校要是关门了,我们就出不去了。”

    时风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他一个人独自伤怀的地方,谁也不知道。

    那一刻,他只想把这个秘密也分享给林锦。

    他对林锦说:“没关系,山人自有妙计。你跟我来!”

    林锦见时风要走,连忙收拾蛋糕,紧跟着追上。

    时风带着林锦走过了学校的小竹林,那里听说是学校小情侣的约会圣地,自己可是从来没去过呢。可能因为时间晚了,这儿今天一个人都没有。穿过学校的小竹林,就是学校荒废已久的老后门。

    这个后门常年锁着,也没人进出。

    时风带自己来这干嘛。结果林锦还没问,就看到时风抓着门上栏杆,往上爬,一个翻身坐到了铁门的上面。他伸出手,想要拉林锦上来,谁知林锦有样学样,很快也翻了下来。还不忘得意地炫耀自己从小就会爬。

    时风无奈的哂笑一声,跳了下去,栏杆并不高,大概也就一米五左右。可是这前后不着边的,林锦还是有些害怕。

    时风对林锦说:“别害怕,我在这接着你呢!”

    林锦这倒逞强起来说:“不用,我小时候不知道跳了多少次了。看我的。”

    说完都不等时风准备就跳了下来。幸好时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跟着时风沿着学校的后河,走过了一座桥,桥下有一课老槐树,看那根部的粗壮,应该肯定有上百年了。老树的周围还围了一圈木凳,应该是供人纳凉的。

    晚上,这里四周没有什么人,要是让林锦一个人来,她估计得吓死。别看林锦平时咋咋呼呼的,很凶的样子,其实那都是纸老虎。其实她胆子很小的,怕黑怕鬼。

    不过今晚有时风在,她莫名觉得很安心。

    这里仔细看,真是别有一番景致。桥下的河水很清澈,圆圆的月亮倒映在水中,显得格外温柔。时不时还会传来一些蛙叫虫鸣。这里最美的应该是星空。林锦从不来不知道原来天空的星星有这么多这么美。

    时风望着林锦,郑重地对林锦说:“林锦,谢谢你,今晚我很开心,这是我度过了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次生日,谢谢有你陪我。”

    林锦看着时风深邃的眼波里有着自己的倒影,也许是夜色太静谧美好,林锦觉得今晚的时风不太一样,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深情,都温柔得不像话。平时总听姜冰夸时风,自己可能太熟了,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是今晚,是月色太醉人吗,还是时风的声音太温柔,她看着月光下的时风,突然想到了一句诗:“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林锦问时风:“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时风说:“这里我小时候经常来玩,长大了倒是来的少了。”

    实际上,最近自己每天晚上都会来这坐一坐。这里很安静,比家里安静多了。戴上耳塞,感觉所以的烦恼都不见了,外界的喧嚣吵闹都与他无关了。

    不过这些,他不想告诉林锦,她这么无忧无虑,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她,让她徒增忧愁呢。她那么多愁善感,指不定多同情他呢。

    他想要的可绝不是这种感情。虽然,林锦现在可能还不太懂男女之情,但是他相信自己是不一样的。就算没有不同,他也要努力让自己变得不同。

    “咕咕咕”林锦的肚子发出来不争气的声音。

    时风说:“肚子饿了,小馋猫。”

    “你还说呢,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我忙前忙后,晚饭都没吃呢。”林锦埋怨道。

    时风说:“好好好,是我的错。那我们快把这个蛋糕吃了吧。”

    “嗯嗯”。林锦忙不迭得打开蛋糕,让时风分了,就开始吃了,一边吃还一边说着自己怎么准备这次惊喜的过程。

    时风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地方,在这个突兀安静的夜晚,有一个人陪着自己絮絮叨叨原来是一件那么幸福的事情。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嗯,这么迟了,我还得想想怎么应付我妈呢。”

    他们俩并排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小小时光,岁月长长。慢慢来,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