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舍命陪君
王焕不解他言语何意，却看得出他神态萧瑟，悲哀已极，当下不由问道：
“前辈何故悲伤如此？”
黄袍道士轻叹一声，“挚爱已死，这红尘纷繁，再与我无关。再寻觅天道，问机万界，得登仙界，又有何用？”
王焕深觉此人情深义重，当下反驳道：
“不然，若得登仙界，问道诸天，或可寻得解救之法。”
道士悠悠一叹，“可惜啊，所爱之人已成剑灵，而贫道我真元已尽，回天乏力，又何谈登仙问道？”
说着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缓缓的擦拭抚摸着手中之剑。
王焕看他悲伤如此，心中大感难受，于是躬身歉然道：
“小子唐突，引起前辈伤心事，深感抱歉。”
那道士蒸干脸上水汽，手上仍不停的抚摸着宝剑，看向王焕。
“你可知为何水门为生门？”
王焕不敢胡乱猜测，“不知。”
道士低头怔怔的看着剑，脸上不由浮现一抹温柔，“因为，思淼就是如此温婉的女子，如水一般，清浅绰约，和善亲切，温婉天成。”
王焕微微一笑，“那位女前辈一定很善良吧。”
道士一脸自嘲，“可笑多情只被无情苦，她是如此的善良温婉，又是如此的痴心绝情，一直心心念念的竟是方子晏这个禽兽！”
王焕顿时了然，原来是一个虐心三角恋的故事，当下眼观鼻鼻观心，缄口不言。
道士突然怒火万丈，“最可悲的是，思淼如此的痴恋于他，委身与他，更是随他四处漂泊，尝遍冷暖。
可方子晏那禽兽却不为所动，时常冷落思淼，让她郁郁而终。”
“或许，方前辈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刘雨橙忍不住出口。
“放屁，他哪怕有一分爱思淼，便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更不会拿她的魂魄炼剑，禁锢她的灵魂，永生永世！！！”
王焕一惊，“这可有些过分了。”
道士泪水夺眶而出，“我深知继续纠缠只会更加难堪，于是主动退出，岂知竟害的思淼尸骨无存！”
刘雨橙心中难受，双眸通红，“后来呢？”
道士哈哈一笑，“那一日，我孤身一人上黑炎山。
碎灵阵，破山门；神雷滔滔，惨雾漫漫！
万里山河支离破碎，千丈奇峰炸裂崩塌！”
王焕咽了口唾沫，“现在这秘境中破碎荒凉的景象，都是你一个人弄的？”
道士冷哼一声，“还有他黑炎宗数万具尸骸。”
刘雨橙有些不忍，“这样未免殃及无辜，太过残忍了些。”
道士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道：
“我还管他什么残忍无情？我绝不能让方子晏那个禽兽再玷污思淼，我一定要夺回灵剑，救她脱离苦海！
一人阻我，杀一人。
万人阻我，万人皆斩！
宗门阻我，屠山门，灭全宗！”
王焕和刘雨橙怔住，情之一字，最是伤人，看得出这道士本是一个仁善和蔼之人，不曾想被情所困，竟变成这般魔头样子。
紧接着道士号啕大哭，仿佛被抢走了最宝贝玩具的孩子。
“可是……可是就算我屠尽天下人！将他黑炎神宗搅个天翻地覆，杀个尸横遍野，流血漂橹，又有什么用？！！！”
他哽咽道：
“思淼……思淼，她再也回不来了。”
紧接着他颓然坐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将起来。
王焕两人默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情和庆幸，心有戚戚。
那道士看两人眉来眼去，一张脸变得血红，大吼一声化作一道蓝色光影，将刘雨橙擒在手中，将那柄宝剑横于刘雨橙雪白的脖颈之上。
他双眼通红，面色狰狞，“小两口恩爱非常，可惜下一刻就要天人永隔了！”
说罢右手一抖，宝剑往刘雨橙脖颈削去！
“等等！！”
王焕大惊失色，脸色惨白，道士虽只是一缕执念幻化而成，可生前终究实力通天，刚才擒下刘雨橙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王焕又如何反应得过来？
待看清局势，刘雨橙已落入他手中。
“你还有何话说？”
道士面色不耐，手中动作却是停了下来，一抹嫣红出现在刘雨橙雪白的脖颈上。
王焕苦笑一声，“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前辈何苦把自己的苦难强加到别人身上？”
道士微微一笑，满是得意，“我生前就是太过善良，只为别人着想，这才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我只做想做之事，随心而为，岂不快活？”
“可惜，你再杀万人，拆散天下所有有情人，思淼前辈也终究回不来，若我所料不错，你手中之剑就是思淼前辈化身之剑吧？”
道士一愣，看了看手中之剑，“不错，那又如何？”
王焕微微一笑，“你每用她多杀一人，思淼前辈的罪衍便多加一分，你才是真的让思淼前辈万劫不复！”
道士旋即收回手中宝剑，笑吟吟道：
“小子能言善辩，让你一合又有何妨？”
说着把刘雨橙推向王焕，“你俩只能活一个，十息，选吧。”
道士话还没说完，王焕已是出掌往刘雨橙后颈击去，刘雨橙心绪不宁，这一击自然猝不及防，当即软倒在地。
道士玩味的看着这一幕，看向王焕的目光中却是杀机涌动。
王焕把刘雨橙轻轻放在地上，道士以为王焕就要杀害那傻乎乎的姑娘，正要出手。
岂知王焕啥也没做，只是定定的盯着刘雨橙，半晌后，他终于站起身来，拱手道：
“还请前辈说话算话。”
道士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淡淡道：
“我张心玄绝不食言。”
说罢将那柄红蓝相交的宝剑递于王焕，“你用这剑把心剜出来，我就放了那姑娘。”
王焕硬着头皮接过宝剑，苦笑一声，心中却是传了那句不知问了几百遍的话：
“前辈，真要如此？我快演不下去了，要不还是和他拼命吧，这个死法忒也窝囊。”
王涣冷清的声音悠悠响起，充满了蛊惑的味道，“你要相信我，我看人何时错过？他只是想考验你罢了。”
“好，前辈，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
心中思绪如潮，脸上却是一幅深情的模样，看着躺在地上的刘雨橙。
“雨橙，我答应过你，千山万水，天涯海角，都要一起走过。
可惜，我做不到了，你一定很跟我吧？”
说着自嘲的笑了两声，眼眶也红了起来，说出来可能不信，王焕真把自己给说感动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如此……”
半晌过后，王焕终于说完了长篇大论的情话，已是泣不成声。
“雨橙，愿来生，你我还能再会！”
王焕大喊一声，猛然把宝剑插入胸口。
“噗！！！”
“前辈何故悲伤如此？”
黄袍道士轻叹一声，“挚爱已死，这红尘纷繁，再与我无关。再寻觅天道，问机万界，得登仙界，又有何用？”
王焕深觉此人情深义重，当下反驳道：
“不然，若得登仙界，问道诸天，或可寻得解救之法。”
道士悠悠一叹，“可惜啊，所爱之人已成剑灵，而贫道我真元已尽，回天乏力，又何谈登仙问道？”
说着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缓缓的擦拭抚摸着手中之剑。
王焕看他悲伤如此，心中大感难受，于是躬身歉然道：
“小子唐突，引起前辈伤心事，深感抱歉。”
那道士蒸干脸上水汽，手上仍不停的抚摸着宝剑，看向王焕。
“你可知为何水门为生门？”
王焕不敢胡乱猜测，“不知。”
道士低头怔怔的看着剑，脸上不由浮现一抹温柔，“因为，思淼就是如此温婉的女子，如水一般，清浅绰约，和善亲切，温婉天成。”
王焕微微一笑，“那位女前辈一定很善良吧。”
道士一脸自嘲，“可笑多情只被无情苦，她是如此的善良温婉，又是如此的痴心绝情，一直心心念念的竟是方子晏这个禽兽！”
王焕顿时了然，原来是一个虐心三角恋的故事，当下眼观鼻鼻观心，缄口不言。
道士突然怒火万丈，“最可悲的是，思淼如此的痴恋于他，委身与他，更是随他四处漂泊，尝遍冷暖。
可方子晏那禽兽却不为所动，时常冷落思淼，让她郁郁而终。”
“或许，方前辈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刘雨橙忍不住出口。
“放屁，他哪怕有一分爱思淼，便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更不会拿她的魂魄炼剑，禁锢她的灵魂，永生永世！！！”
王焕一惊，“这可有些过分了。”
道士泪水夺眶而出，“我深知继续纠缠只会更加难堪，于是主动退出，岂知竟害的思淼尸骨无存！”
刘雨橙心中难受，双眸通红，“后来呢？”
道士哈哈一笑，“那一日，我孤身一人上黑炎山。
碎灵阵，破山门；神雷滔滔，惨雾漫漫！
万里山河支离破碎，千丈奇峰炸裂崩塌！”
王焕咽了口唾沫，“现在这秘境中破碎荒凉的景象，都是你一个人弄的？”
道士冷哼一声，“还有他黑炎宗数万具尸骸。”
刘雨橙有些不忍，“这样未免殃及无辜，太过残忍了些。”
道士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道：
“我还管他什么残忍无情？我绝不能让方子晏那个禽兽再玷污思淼，我一定要夺回灵剑，救她脱离苦海！
一人阻我，杀一人。
万人阻我，万人皆斩！
宗门阻我，屠山门，灭全宗！”
王焕和刘雨橙怔住，情之一字，最是伤人，看得出这道士本是一个仁善和蔼之人，不曾想被情所困，竟变成这般魔头样子。
紧接着道士号啕大哭，仿佛被抢走了最宝贝玩具的孩子。
“可是……可是就算我屠尽天下人！将他黑炎神宗搅个天翻地覆，杀个尸横遍野，流血漂橹，又有什么用？！！！”
他哽咽道：
“思淼……思淼，她再也回不来了。”
紧接着他颓然坐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将起来。
王焕两人默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情和庆幸，心有戚戚。
那道士看两人眉来眼去，一张脸变得血红，大吼一声化作一道蓝色光影，将刘雨橙擒在手中，将那柄宝剑横于刘雨橙雪白的脖颈之上。
他双眼通红，面色狰狞，“小两口恩爱非常，可惜下一刻就要天人永隔了！”
说罢右手一抖，宝剑往刘雨橙脖颈削去！
“等等！！”
王焕大惊失色，脸色惨白，道士虽只是一缕执念幻化而成，可生前终究实力通天，刚才擒下刘雨橙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王焕又如何反应得过来？
待看清局势，刘雨橙已落入他手中。
“你还有何话说？”
道士面色不耐，手中动作却是停了下来，一抹嫣红出现在刘雨橙雪白的脖颈上。
王焕苦笑一声，“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前辈何苦把自己的苦难强加到别人身上？”
道士微微一笑，满是得意，“我生前就是太过善良，只为别人着想，这才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我只做想做之事，随心而为，岂不快活？”
“可惜，你再杀万人，拆散天下所有有情人，思淼前辈也终究回不来，若我所料不错，你手中之剑就是思淼前辈化身之剑吧？”
道士一愣，看了看手中之剑，“不错，那又如何？”
王焕微微一笑，“你每用她多杀一人，思淼前辈的罪衍便多加一分，你才是真的让思淼前辈万劫不复！”
道士旋即收回手中宝剑，笑吟吟道：
“小子能言善辩，让你一合又有何妨？”
说着把刘雨橙推向王焕，“你俩只能活一个，十息，选吧。”
道士话还没说完，王焕已是出掌往刘雨橙后颈击去，刘雨橙心绪不宁，这一击自然猝不及防，当即软倒在地。
道士玩味的看着这一幕，看向王焕的目光中却是杀机涌动。
王焕把刘雨橙轻轻放在地上，道士以为王焕就要杀害那傻乎乎的姑娘，正要出手。
岂知王焕啥也没做，只是定定的盯着刘雨橙，半晌后，他终于站起身来，拱手道：
“还请前辈说话算话。”
道士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淡淡道：
“我张心玄绝不食言。”
说罢将那柄红蓝相交的宝剑递于王焕，“你用这剑把心剜出来，我就放了那姑娘。”
王焕硬着头皮接过宝剑，苦笑一声，心中却是传了那句不知问了几百遍的话：
“前辈，真要如此？我快演不下去了，要不还是和他拼命吧，这个死法忒也窝囊。”
王涣冷清的声音悠悠响起，充满了蛊惑的味道，“你要相信我，我看人何时错过？他只是想考验你罢了。”
“好，前辈，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
心中思绪如潮，脸上却是一幅深情的模样，看着躺在地上的刘雨橙。
“雨橙，我答应过你，千山万水，天涯海角，都要一起走过。
可惜，我做不到了，你一定很跟我吧？”
说着自嘲的笑了两声，眼眶也红了起来，说出来可能不信，王焕真把自己给说感动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如此……”
半晌过后，王焕终于说完了长篇大论的情话，已是泣不成声。
“雨橙，愿来生，你我还能再会！”
王焕大喊一声，猛然把宝剑插入胸口。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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