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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剑名“青衣”

    “扶桑秘境?”

    老者点了点头,“不错,上古生巨木,冉冉邈邈,垂垂遮天,为大陆东南天柱,是为扶桑。”

    王焕啧啧称奇,“那么扶桑秘境跟扶桑树有什么关系?”

    老者轻笑,“扶桑秘境,即在扶桑巨木之中。”

    “扶桑为木之鼻祖,长生之表率,此秘境恐怕跟长春珠脱不了干系,咱们可不能错过了!”

    王涣的声音淡淡响起,王焕斗志昂扬,正待传音宣誓,老者的声音悠悠传来:

    “到了。”

    白鹤停在地上,两人下了白鹤。

    此处说是一个山谷,不如说是一个两边对称的悬崖裂缝。

    王焕放眼望去裂谷纵横,如大地扭曲的疤痕,两边悬崖相距七八丈,裂谷足有数里长,两边悬崖之上密密麻麻插满了剑。

    长剑短剑,样式各异,新旧不一,有的锈迹斑斑,有的银光湛湛,整个裂谷充满了肃杀苍桑的剑气。

    “这条裂谷乃是祖师流云一剑劈就的。其上的每一柄宝剑,都是流云先贤所留。”

    老者目光苍桑,看着面前巧夺天工的巨大裂谷,徐徐开口。

    “祖师爷很强吧?”王焕转头看着老者。

    老者干笑两声,“流云可不是祖师爷。”

    “为何?”

    “她是女子。”

    王焕脸色一滞,流云剑宗竟是一介女流创立,果然不可小觑天下英豪!

    “祖师一身修为通天彻地,具体实力谁也不知道,她也并没有说。

    不过宗门典籍记载,流云祖师创立剑宗之后,各方宗门英豪皆来挑战,山门之上门庭若市。”

    “然后呢?”

    王焕很好奇,这样的一个奇女子,在宗门刚起步弱小之时,面对如此明目张胆的打压挑衅,会如何应对。

    “典籍记载,祖师连战两场,未尝一败。”

    “为何只战了两场?”王焕不解。

    “记载的原话是‘祖师挥剑,天河崩塌,地與迸裂,与会者尽皆胆寒,面无人色矣。’”

    “你的意思是”王焕瞪大了眼,“祖师打得后面的人都不敢上前挑战了,所以只打了两场?”

    老者眉目含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王焕咽了口唾沫,看着面前幽深无底的裂谷,第一次觉得这流云剑宗如这幽暗裂谷一般,深不可测。

    老者轻笑道:

    “你一定在想,流云剑宗卧虎藏龙,强大无俦吧?”

    王焕看着老者,“难道不是吗?”

    老者捋着花白的胡子,眼神忧伤,唏嘘不已,“流云剑宗,惊才绝艳者,只得流云一人而已。”

    “这……”

    王焕神色一沉,心中一阵滞堵,默默叹息英雄迟暮,宗门一步一步落魄的悲凉。

    老者轻叹一声,“你赶紧下谷寻找宝剑吧,我就在此等你,取了剑,咱们就去见宗主。”

    王焕应了一声,向裂谷悬崖边走去。

    突然,他在悬崖边停住,“对了,前辈。”

    他转过身来,看着老者,“这下面有流云祖师留下的剑吗?”

    老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不过自从祖师仙逝,宗中再无一人能够拔出那柄剑。”

    “灵剑可有名讳?”

    “剑名‘青衣’。”

    “灵剑何处寻?”

    “谷底。”

    王焕拱了拱手,躬身着地,“多谢!”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

    “去罢。”

    王焕缓缓转身,收敛心神,纵身一跃,跳入裂谷之中。

    老者满脸苦涩,“我流云剑宗看似风光,实则每次收录的天才少之又少,后代弟子已成断层之势,这次百花大会,只怕又要灰头土脸。”

    “此次倒有几个好苗子,不知谁才能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撑住我流云威名?”

    老者悠悠一叹,转身飞上白鹤背上,盘坐调息去了。

    王焕跃入裂谷之中,发现裂谷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幽深,下方幽暗昏黑,完全看不到底。

    当下轻飘飘踩在一柄剑上,借力一荡,缓缓往下方摸去。

    荡了两刻,悬崖之上插的宝剑已愈来愈少,剑气却是越来越凌厉,吹拂在脸上竟隐隐的有切割的刺疼感觉。

    四周寂静无声,漆黑一片,只有幽哑的剑光闪闪发光,透发着惊人的寒气,王焕释放火炫体,幽幽的火光摇曳,四周的情况终于能看清一些。

    “叮!”

    王焕后背一阵刺痛,原来是一道剑光往自己背后袭来,此处无人,秋水自作主张,为自己挡下一击。

    秋水剑悬浮在空中,女子动听的声音传来,“呼,终于能出来透口气了!”

    王焕微微一笑,“外面的世界可还满意?”

    “不满意,我都不能亲身经历,整天待在那破珠子里,闷都闷死了!”秋水幽怨的声音传来。

    王焕长笑一声,摊手道:

    “没办法啊,秋水剑是魔剑,被人看到了,不仅我万劫不复,你也要被人生生炼化,咱们还是先忍忍吧。

    待我纵横捭阖,无人可挡之时,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秋水冷哼一声,“也只能如此啦。”

    王焕微微一笑,“走吧,给你找个伴。”

    说着又往下方荡去,秋水剑东飘西荡,为王焕挡住四处纷飞的剑光。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黑色的大地,王焕长舒了一口气。

    “祖师还真猛啊,一剑竟劈了这么深!足有四五里了吧!”

    心中对那位流云祖师的景仰之情愈发的深刻。

    地上是黝黑的石头,此处已到达谷底,四周早已没有了插着的宝剑,后面王焕乃是攀岩下来的,此时万籁寂静,前方一片黝黑。

    王焕整理了一下心情,慢慢向前方走去。

    走了有两三刻,剑气愈来愈烈,王焕体外已笼罩了一层护体火焰,否则非被剑气所伤不可,秋水突然道:

    “我先回避,剑气太浓了,瘆人。”

    说着化为一道黑光涌入王焕眉心,王焕微微有些气喘,剑气越来越强,。

    这剑也忒恐怖了些,光只是无意识的剑气弥漫,就能达到这般恐怖的程度,王焕突然有些理解“天河崩塌,地與迸裂”的记载了。

    终于,一把青色古朴的长剑斜斜插在地上。

    王焕一阵恍惚,那剑生机盎然,幽光大绽,竟隐隐有刺目之感。

    “你终于来了!”

    一道清脆中兴奋激动的声音突然从剑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