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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成为秦歌徒弟的这几天,我基本没怎么见着秦歌的影子,我跟着看起来阴森森的哲楷练习狙击,他虽然年纪比我小但是枪法却是准得很,他练我就站在一边看,他不爱说话,我在他旁边叽叽喳喳,通常我们的对话如下。

    “哲楷,你好厉害啊!”

    “嗯。”

    “哲楷你几岁开始练的?”

    “嗯。”

    “哲楷你是秦长官的什么人?”

    “嗯。”

    “哲楷你是嗯嗯怪么?”

    “嗯。”

    后来我们就不说话了,我说什么哲楷就只知道嗯,要不是他偶尔嗯几声我估计会怀疑他是个哑巴,四叶的虫疫部队很忙,我却十分悠哉,一方面是因为我退出了虫疫部队,另一方面是因为秦歌整天不见人影,哲楷这木头只顾着自己练自己的,我基本没练什么。

    我整日里在秦歌屋子边上那个射击场上瞎晃荡,撵着流浪狗跑跑或者摘几根狗尾巴草放进哲楷的脖子里,哲楷对于这样的骚扰视若无睹,把狗尾巴草拿出来继续练他的。

    后来我悟出了打发时间的真理,我寻了一块软软的草皮子躺下用手撑着脑袋,看哲楷练枪,即使在砰砰的枪声下我还是可以安然入睡,一觉醒来就已近黄昏,我便可以大摇大摆的拍拍身上的草屑回家去了。

    偷懒固然是舒服自在,只是被人发现就不太愉快了。

    一日我睡得正香,忽然听见附近有人在说话,我动了动耳朵,原是不打算理会的,可是这两人的声音十分的熟悉。

    “我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收她当徒弟,你不是除了哲楷以外谁都不收的吗?”那人的声音沉沉的。

    “她和我师傅长得十分相似,我师傅当年归隐就是到了四叶。而她正是四叶人。”

    “你是说,她和郑子梅有关系。”他的声音带着些惊叹。

    “没错,从年纪上来说,她应该就是,就是传闻中存在的那个人。”

    “我也觉得有件事十分的蹊跷,所以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猜测。”

    “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找到郑子梅的下落,我估计她就算当时还活着现在也应该去世了,不过还好,只要那个人存在一切就还有些转机。”

    “如果她真的是那个人,那她这一生就是注定了的艰险。”

    “所以这就是我执意要收她为徒的原因,她和我学学总是好的,危难时也可以自保。师傅当年待我不薄,我不能负了师傅。”

    “她那样的缺心眼,我真不希望她背负这些。”一声叹息随之而来。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罢了,她是那个人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一旦被别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我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我,那个人,郑子梅,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郑子梅这个人我更是闻所未闻,想必我肯定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人了。

    一阵微风刮了过来,一些野花的花粉四处的飘散,我不留意吸了进去一些,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我缩了缩鼻涕。

    “谁!”

    我被吓得一哆嗦,毕竟偷听别人说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正打算溜走,还没有迈动我的这双小短腿就被人揪着领子拎了出来,这个人的手在我后颈冰冰的硬硬的,我扑腾了几下。

    “你在这里干什么?不用练习的吗?”李海北的声音冷冷的。

    “我,我练累了就睡睡。”我苍白的辩解着。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没有?”

    我注视着李海北阴沉沉的一张脸,李海北这个人真是奇怪极了,前几天心情还行,现在却把一张脸板得跟我欠了他钱似的。

    我心中一揣摩,我要是跟他说我不仅仅偷懒了还听了他们说话,那么他岂不是更生气,于是我冲他摇了摇头。

    他松开了我领子,我颤颤巍巍的站稳了。

    “你给我好好练,我会来检查的。”他的声音冷得透彻。

    “唔。”我低头卖乖。

    “秦歌,你帮我看好她。”

    “嗯,好嘞,”秦歌笑盈盈的说,“那,鉴于徒弟你今天偷懒了,为师就罚你在我的房间罚站吧。”

    我欲哭无泪的望向李海北,李海北没有理我,而我这个师傅整天笑盈盈的,不知道脑子里又在谋划什么鬼点子呢,东西没教给我倒是先叫我罚站。

    李海北塞给我一个盒子,我一瞧是苏瑾言的骨灰盒。

    “啊,在你这里,我还以为那天弄丢了,吓死我了。”我紧紧的抱住它。

    “我叫人回案发现场的时候顺便捡回来的,你既然觉得它重要你就好好收着,下次再掉我是不帮你找的。”

    “谢谢你,李海北。”我冲他笑笑。

    他那双墨黑色的眸子动了动,淡道“谢我没用,去罚站吧。”

    我低低的叹了气,垂头丧气的和秦歌去她的房间站着。

    秦歌指了个地方,让我站着,我乖巧的听从她的指令,站得笔直,秦歌接了个电话像是有事情,所以她就出去了,她说让我等她回来。我揉了揉我的腿,看着房间的挂钟,真不知道她老人家到底多久回来。

    我望窗外看去,哲楷这小子果然像个木头似的,练了又练,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我正想着就算天塌了他都不会被干扰吧,很快我就打了自己的脸,哲楷居然和人聊了起来,要是个小姑娘我倒是好理解,偏偏那人是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莫非...哲楷喜欢男的?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这个男人我见过几次,大概就是这附近的居民,我只记得他总戴着一顶帽子,眼角有颗泪痣,为人十分的温和,见着我也总和我礼貌的打招呼,哲楷和他相熟也不奇怪。

    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帽子叔。

    我瞧他们没说什么帽子叔就走了,想必和哲楷这木头说话一定很无趣,帽子叔是个热情的人所以才受得了哲楷。

    哲楷又砰砰的练了起来,我觉得很是没有意思,于是就不看他了。

    我见秦歌的房间里面有许多的书,还有一些报纸,我想站着也是无聊,不如读书看报打发时间。

    我抽出了几本书全是关于虫疫病毒的理论与概念,我瞧着这些生僻的字眼脑袋发晕,于是看起了报纸,报纸上也很无聊,大同小异的全是各地的虫疫泛滥情况。

    我瞧见一张泛黄的报纸,它在这些新报纸中显得很突兀。

    我拿起这张报纸,一张除了年代感就没什么特别了的报纸。

    我翻了一面,一张照片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握住报纸的手不自主的抖动了起来。

    我倒吸了几口凉气。

    报纸是36年前的报纸,而照片里有一个眉眼间颇具英气的老妇人,她的旁边站着的是秦歌和哲楷,他们的面孔和现在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看什么?”秦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