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选择

    魏语沉默了会，从床上坐了起来，轻声答道“知道了，马上来”随即穿上鞋往屋外走去。

    打开房门的一刹那他便看见了老头子迅速摸了摸脸挤出来了一丝笑容“今天来尝尝我媳妇的手艺，上次吃鱼还是你上高一吧”魏语轻轻点了点头父亲半推着将他拖到了桌前而后转身跑进厨房拿出了一个麻布袋子，魏语当然知道这其中是什么，老人名叫魏春夏，这是丰收之意。麻袋中装的是他自己过四十的时候村长送的两瓶好酒，老人可一直宝贝着，年关的时候都舍不得喝呢。

    老人抱着酒上了桌，轻轻从袋中取出一瓶再将麻袋封号递给了母亲，“小语啊，今天咱爷俩得喝两盅啊，知道为啥不”魏语愣了愣随即摇头苦笑道“总不能是因为我落榜了吧”老人起开酒塞“嘿，你小子说对了一半，娃啊，你老汉这辈子四十有余别的没活明白，但咱庄稼汉都知道一个道理，久旱逢甘霖，虽然听着玄乎，但我寻思这意思不就是人倒霉后总能有点福享吗，老天总不会让人没有活路的，八几年咱村那么大的洪灾，你老汉都以为这辈子没了，这不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吗。高考没考上不是啥大事，自己心里得有杆秤啊娃”魏语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一辈子没出过镇子的老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擦了擦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才是咱的娃呢”母亲此时正好把那冒着热气的蒸鱼端上了桌，拍着魏语的背说道，“行了，老婆子，这是咱爷俩说的话呢，你打啥岔，我说这光端鱼，杯子呢，快给咱爷俩拿上”母亲白了父亲一眼转头对魏语笑了笑，进厨房捎上了两个瓷杯。

    老汉倒了一杯递给了魏语正色道“高考已经过去了，咱想破头也改变不了结果，现在你得想想以后了小语”魏语挠了挠头“爹，我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我除了读书啥都不会啊”

    魏春夏抿了一口酒咂摸咂摸嘴说道“小语啊，我和你妈商量的意思是重新再读一年也不是不行啊”

    “爹，我不想读书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我不是这块料”

    “那这么地吧，你老舅在镇子里给大户人家当司机呢，你要不去考个驾照，实在不行回来家里种地也行啊”

    “爹，让我再想想吧，就算再读书报名也是八月哩，给我一个月想想吧”

    这时母亲突然说道：“小语啊，去当兵咋样哩，部队锻炼人啊，出来找工作也容易”

    正在喝酒的父亲突然放下杯子“你妈说的也不错，当兵也是为国为民了，是个男子汉该做的事”

    魏语低头想了想“好哩爹娘，我会考虑的”

    “行，你小子都这么大人了，爹相信你有自己的选择，来吃菜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老头和魏语被母亲拖回各自的房间，恍惚间魏语感觉自己梦中上了大学被父母称道的日子如泡沫般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