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有了潘晓妹的这一番话，周文清便笑的乐呵呵的去数鸡蛋去了，周父周母就算面上有些不好看，但嘴里也只能念叨着“无所谓，无所谓~你们弄你们的，你们高兴就好。”
潘晓妹心里高兴，但也没当场乐昏了头，忙借着帮忙的由头去里面让周文清弄清楚他大哥生孩子报喜时鸡蛋到底给了多少个，在他家的基础上扣一个，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说法，同时也保全了一家人之间的体面。
喜蛋的事儿刚说完，再去说伙食的事儿显然就不合适了。潘晓妹想了想为了孩子，便下狠心抹下自己的面子，不顾众人的反对，打了一大份的饭菜去了楼上，借口说是想陪女儿一起吃饭，实则是将自己的饭菜和女儿的对换了一下，因为周母说刚生产完的女人吃不了油腥，所以冬儿的碗里只有一点点的米饭和一些没什么油水的素菜。周文清见对外一向大方有礼的小妹在席间突然像是个变了个模样，还非要去楼上吃，他立马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忙也叨了一大碗的饭菜去了楼上，借口说要把丈母娘换下来好好吃饭，自己去楼上陪老婆孩子吃饭。
什么事情挑明了都很容易，可是怎么解决却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那时候有车的家庭很少，农村就更少，一家一家亲戚的去报喜就得花费上周文清好几天的时间，一早就得出去，半下午才能回来。而农村的繁文缛节又特别特别的多，那时候的女人生孩子，她公公婆婆都健在的情况下，身为丈母娘的小妹在女儿家多待上两天，那是要被村里老人找上门来指着鼻子骂的，更别说让丈母娘亲自下厨伺候月子这些事情了，就算周家父母愿意，村里的那些讲究人也嫌弃会丢了他们的面子而闹上门来。
小妹也知道，每天中午那一大桌子的菜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送她这个“客人”而烧的，但看着周母每天给冬儿端上来的那些饭菜和“补汤”，小妹心里直揪心，她不敢想要是这几天连她都不在身边，冬儿这个月子该做成什么样。明明周文清每天早上都备好了各种鸡啊、肉啊、鱼啊的，但每次端到冬儿手上的只有煮沸水的第一遍清汤，外加一些没人吃的骨头或其他部位。等到最后周文清忙了一天回来之后问起来，她俩还不好跟他说没有喝到。可这样的欺骗真的好吗？冬儿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婆媳之间的矛盾也在一点一滴中被激化，甚至已经变得白热化，他想要兼顾的到头来一样都没有得到，钱还就这样一点点的花没了。
终于在冬儿从医院回家的第三天，周家的几个族老和周父的几个兄弟，以及这村上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便一波接着一波的打着关心产妇和孩子的由头，拉着小妹的手，一个换一个的说着些让她放心、让她安心的话，还动不动的就扯上了外面生意上的事儿，明里暗里的表达希望小妹尽早离开的意思。可讽刺的是，周家的大嫂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就端上了一碗清水般的鲫鱼汤，碗里还放着一个好大的鱼尾巴，刚出生的奶娃子也至始至终只有一个身为产妇的冬儿在那一个劲的哄着，其他的人除了被人拽着手的小妹外，连个眼神都没给过。
小妹见状，拉着周母的手当着周家所有老人的面，大大方方的说着：“亲家啊，我呢也该回去了，上海那边事儿多，我在这边确实也待不了几天时间。就是走之前呢，我还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你尽管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周母可不想被人以为自己这些天里连和亲家关系还没处好。
“你这么客气，我也是个说话做事不带拐弯抹角的性子，可就直说了噢。”小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之前答应了冬儿这丫头，说是要等她生完孩子亲手给她炖上一锅汤。这汤呢，是我从外面学的，平时做生意也忙的也没什么时间炖给孩子喝，这会儿她正好是喝汤的好时候，要不你看着，在我走之前了我一个心愿，让我炖上一锅汤给大家伙和孩子一起尝尝？”
“哎呦，亲家唉，大妹子唉！你为了孩子的事情，这么大老远到我家来做客，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干这活，要是我有什么招待不周的你直说。”周母有些心虚，视线透过小妹落在了床头的汤上。她这一看，其他人也就跟着往哪望了一眼，一时间众人的脸色换了又换，好不精彩。
“就一顿而已，又不是其他的，说是给孩子烧的，其实还不是为了感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小妹继续想着说道：“咱俩都已经是亲家了，就等于是一家人，我在你这白吃白喝了这么久，现在要走了，心里总想着为你做些什么。思来想去，说白了，这饭烧的还是有私心，你这段时间对冬儿实在是太好了，我怕她呀，有了婆婆忘了娘，这不，就想着临走前还要露一手吗？”
周母还想着拒绝，但旁边的个别老人倒开始觉得小妹说的合情合理，便自作主张的替周母答应了，周母也只好无奈的跟着点头。只是当小妹兴冲冲的买好东西回来之后，却被告知锅坏了，说是之前洗碗的时候不小心将碗从高空打滑掉了下去，之后就开始漏水了。周母的眼角鱼尾纹里夹杂着笑意，满脸不好意思的对着小妹说着：“不好意思啊，真不巧。重新去镇上买个锅，光坐车也要花不少时间，要不今天就算了。明天一大早你还要赶车，今天也就别受累了，好好歇歇。”
“哎呦，怎么这么不小心。”小妹做出吃惊的样子，赶紧拿着东西快步往厨房那走着，“那我先找个地方把东西放下来吧。”
周母先是高兴的应和着，可转眼想到什么，赶紧跟了上去。只见小妹放好东西之后将锅打开看了一眼，立马舀了一票水倒了进去。周母先是不解，可看到小妹来来回回的在那反复查看的时候，她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说道：“不可以，不可以，这锅漏的，待会水滴下去了要。”
“不漏呀，你看，一点都不漏，你看。”小妹拉着周母的手一个劲的指着她看。
周母倔强的别过头就是不看一眼，生气的说道：“漏的，我说漏的就是漏的，你非不信！”
小妹见状忙松开了周母的手，转念又说道：“漏就漏吧，照这速度不耽误我炖一锅汤的。”
说完，小妹就去生火去了，气的周母直接跺着脚走远了。没一会儿，周父来了，慈眉善目的说着要帮小妹生火添柴，小妹以为是他们想开了，便笑呵呵的道了谢，放心的将将这活儿都交给了周父，自己则去处理菜肴去了。可当她把肉和配料、辅料都放进去之后，没一会儿，火才上来，水刚冒泡，菜才变色，周父就开始熄火，嚷嚷着好了。一开始，小妹也没多想，以为他是没烧过饭，忙刚跟他解释说这还没好，连里面的肉都还没熟，还得添柴烧的时候，周父却拿起了烟头在那冷笑着说道：“还真是妇道人家，过了几年好日子就开始忘了老祖宗的根了！这是农村，不是城里，真当柴火不值钱呢，满山都是树你也得有本事抬回来！烧个饭而已，你还打算费多少柴，能吃不就行了吗，有口热乎饭还不知足。”
小妹被他这指桑骂槐的话给气的不轻，却仍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在那说道：“亲家说笑了，一顿饭而已，费不了几个柴。你要是累了就抽根烟歇会吧，我自己来。”
眼看着小妹在那摆弄着自己刚刚一直都舍不得用的板柴，周父连忙跑了过去，嘴里还在喊着一些话语。就在两人争抢间，一根柴火直接撞上了上方口的锅，“嘣！”的一声，清脆间开始伴有流水的声音出现。小妹立马做出惊讶状，大声说道：“哎呀，这锅还真坏了！”
“我的锅啊！我好好的锅呀！就这么坏了！都是你！”周父来来回回看着锅，心疼的指着小妹大喊了起来，惊动了其他人。
“这锅不早坏了吗？只是可惜了我这菜了。”小妹压抑着心底的情绪，慢慢的说道。
“瞎说！我的锅明明就。。。”不待周父说完，周母就上前拉住了老伴的手，转过头来对着小妹说道，“我就说锅坏了吧，你非不信！这下彻底坏了！本身说不定还能修修呢。”
“你不是刚说要直接换了吗？这还修什么啊！”小妹直接拿刚刚周母的话怼了回去。
就在两边剑拔弩张的时候，王紫英来了，手上还端着一碗汤。慈眉善目的像是没看到这厨房里的景象，直接吩咐着周母将手里的汤给楼上坐月子的冬儿端上去。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笑呵呵的抓着小妹的手，说道：“弟妹啊，咱两好久没见了，有时间去我那住几天吧，我有好多话要想跟你说呢。”
王紫英有意的想把小妹往外面人多的地方待，小妹也正想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立马改拉为扶，陪着王紫英去了外面场上坐着聊聊天。爱女心切的潘晓妹看到王紫英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王紫英再一次提出让她去那住住的时候，她想也没想、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也没注意到一旁周家人的脸色是多么的难堪。聊到兴起时，潘晓妹还想到等住在王紫英家时还能顺便借用一下她家的锅灶，做些吃食给女儿送来，不由的高兴的将这话顺嘴说了出来，而且她还说到做到的将那锅里烧到一半的食材捞了出来，直接兴冲冲的拿去了王紫英家接着烧。
小妹去了王紫英家，王紫英却一直坐在周家没打算挪身子，直到周家大嫂忍不住上前质问这位周家的大娘为什么，结果还没等王紫英回答，周父就急吼吼的从房子里冲了出来，将大儿媳妇当着外人的面好一顿说教。可这样一番举动居然还是没让这位在村里出了名的和善人息怒，照样抓着刚刚的小事不放，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掷地有声的责怪了起来：“也是啊，我这个大妈哪比得上你这个小辈，你可是周家的大功臣啊，生了个儿子也算是给周家开枝散叶了，你这个当妈的自然也就母凭子贵，这要是搁古代，你可得大大的在周家的功劳簿上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我算什么呢？生了两个女儿，又没个儿子的，连自家男人都跟人跑了，就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在家侍奉老人，现在老人还被我伺候走了。罪过啊，我可真的算是你们周家的大罪人啊，怕是再有个十世当牛做马的也偿不了吧。”
王紫英即便只是嘴上这么说着，可旁边听着的人都觉得不妥，周家人更是一片惶惶不安。镇上谁人不知，王紫英对周家那是绝对没话说的，她这一辈子要说对不起那也是对不起生她养她的王家。她自从十七岁嫁入周家，对上孝顺公婆，对下一心一意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自己坐月子时还恰逢自家婆婆和她一起生孩子，家里吃喝那都是紧着她婆婆的。可即便是这样，他男人出去一趟还是变了心，那年恰逢王紫英的儿子和小叔子一起去水边玩，出了事，周家众人先救的小叔子，她儿子就那样活生生的没了，要不是撇不下两个年幼的女儿，她也早没了，可就是这样她男人却还以她膝下无儿子要和她离婚，最后是被周家两位老人给拦住了。日子就这样糊糊涂涂的过着，她男人在外面又结了婚还生了个孩子，她一个人在家拉扯两个女儿，等两个老人身体不好了时，她还一肩抗下了照顾老人的活儿，同时还担负起了小叔子的养育工作，这些年她打了多少的工，熬了多少的日日夜夜，现下小叔子结婚了，大女儿也考上了ah境内最好的大学，那可是在全国都排的上好的好大学啊。这些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如今的这番话正像一个巴掌一样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周家上下每个人的脸上。
潘晓妹心里高兴，但也没当场乐昏了头，忙借着帮忙的由头去里面让周文清弄清楚他大哥生孩子报喜时鸡蛋到底给了多少个，在他家的基础上扣一个，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说法，同时也保全了一家人之间的体面。
喜蛋的事儿刚说完，再去说伙食的事儿显然就不合适了。潘晓妹想了想为了孩子，便下狠心抹下自己的面子，不顾众人的反对，打了一大份的饭菜去了楼上，借口说是想陪女儿一起吃饭，实则是将自己的饭菜和女儿的对换了一下，因为周母说刚生产完的女人吃不了油腥，所以冬儿的碗里只有一点点的米饭和一些没什么油水的素菜。周文清见对外一向大方有礼的小妹在席间突然像是个变了个模样，还非要去楼上吃，他立马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忙也叨了一大碗的饭菜去了楼上，借口说要把丈母娘换下来好好吃饭，自己去楼上陪老婆孩子吃饭。
什么事情挑明了都很容易，可是怎么解决却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那时候有车的家庭很少，农村就更少，一家一家亲戚的去报喜就得花费上周文清好几天的时间，一早就得出去，半下午才能回来。而农村的繁文缛节又特别特别的多，那时候的女人生孩子，她公公婆婆都健在的情况下，身为丈母娘的小妹在女儿家多待上两天，那是要被村里老人找上门来指着鼻子骂的，更别说让丈母娘亲自下厨伺候月子这些事情了，就算周家父母愿意，村里的那些讲究人也嫌弃会丢了他们的面子而闹上门来。
小妹也知道，每天中午那一大桌子的菜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送她这个“客人”而烧的，但看着周母每天给冬儿端上来的那些饭菜和“补汤”，小妹心里直揪心，她不敢想要是这几天连她都不在身边，冬儿这个月子该做成什么样。明明周文清每天早上都备好了各种鸡啊、肉啊、鱼啊的，但每次端到冬儿手上的只有煮沸水的第一遍清汤，外加一些没人吃的骨头或其他部位。等到最后周文清忙了一天回来之后问起来，她俩还不好跟他说没有喝到。可这样的欺骗真的好吗？冬儿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婆媳之间的矛盾也在一点一滴中被激化，甚至已经变得白热化，他想要兼顾的到头来一样都没有得到，钱还就这样一点点的花没了。
终于在冬儿从医院回家的第三天，周家的几个族老和周父的几个兄弟，以及这村上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便一波接着一波的打着关心产妇和孩子的由头，拉着小妹的手，一个换一个的说着些让她放心、让她安心的话，还动不动的就扯上了外面生意上的事儿，明里暗里的表达希望小妹尽早离开的意思。可讽刺的是，周家的大嫂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就端上了一碗清水般的鲫鱼汤，碗里还放着一个好大的鱼尾巴，刚出生的奶娃子也至始至终只有一个身为产妇的冬儿在那一个劲的哄着，其他的人除了被人拽着手的小妹外，连个眼神都没给过。
小妹见状，拉着周母的手当着周家所有老人的面，大大方方的说着：“亲家啊，我呢也该回去了，上海那边事儿多，我在这边确实也待不了几天时间。就是走之前呢，我还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你尽管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周母可不想被人以为自己这些天里连和亲家关系还没处好。
“你这么客气，我也是个说话做事不带拐弯抹角的性子，可就直说了噢。”小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之前答应了冬儿这丫头，说是要等她生完孩子亲手给她炖上一锅汤。这汤呢，是我从外面学的，平时做生意也忙的也没什么时间炖给孩子喝，这会儿她正好是喝汤的好时候，要不你看着，在我走之前了我一个心愿，让我炖上一锅汤给大家伙和孩子一起尝尝？”
“哎呦，亲家唉，大妹子唉！你为了孩子的事情，这么大老远到我家来做客，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干这活，要是我有什么招待不周的你直说。”周母有些心虚，视线透过小妹落在了床头的汤上。她这一看，其他人也就跟着往哪望了一眼，一时间众人的脸色换了又换，好不精彩。
“就一顿而已，又不是其他的，说是给孩子烧的，其实还不是为了感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小妹继续想着说道：“咱俩都已经是亲家了，就等于是一家人，我在你这白吃白喝了这么久，现在要走了，心里总想着为你做些什么。思来想去，说白了，这饭烧的还是有私心，你这段时间对冬儿实在是太好了，我怕她呀，有了婆婆忘了娘，这不，就想着临走前还要露一手吗？”
周母还想着拒绝，但旁边的个别老人倒开始觉得小妹说的合情合理，便自作主张的替周母答应了，周母也只好无奈的跟着点头。只是当小妹兴冲冲的买好东西回来之后，却被告知锅坏了，说是之前洗碗的时候不小心将碗从高空打滑掉了下去，之后就开始漏水了。周母的眼角鱼尾纹里夹杂着笑意，满脸不好意思的对着小妹说着：“不好意思啊，真不巧。重新去镇上买个锅，光坐车也要花不少时间，要不今天就算了。明天一大早你还要赶车，今天也就别受累了，好好歇歇。”
“哎呦，怎么这么不小心。”小妹做出吃惊的样子，赶紧拿着东西快步往厨房那走着，“那我先找个地方把东西放下来吧。”
周母先是高兴的应和着，可转眼想到什么，赶紧跟了上去。只见小妹放好东西之后将锅打开看了一眼，立马舀了一票水倒了进去。周母先是不解，可看到小妹来来回回的在那反复查看的时候，她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说道：“不可以，不可以，这锅漏的，待会水滴下去了要。”
“不漏呀，你看，一点都不漏，你看。”小妹拉着周母的手一个劲的指着她看。
周母倔强的别过头就是不看一眼，生气的说道：“漏的，我说漏的就是漏的，你非不信！”
小妹见状忙松开了周母的手，转念又说道：“漏就漏吧，照这速度不耽误我炖一锅汤的。”
说完，小妹就去生火去了，气的周母直接跺着脚走远了。没一会儿，周父来了，慈眉善目的说着要帮小妹生火添柴，小妹以为是他们想开了，便笑呵呵的道了谢，放心的将将这活儿都交给了周父，自己则去处理菜肴去了。可当她把肉和配料、辅料都放进去之后，没一会儿，火才上来，水刚冒泡，菜才变色，周父就开始熄火，嚷嚷着好了。一开始，小妹也没多想，以为他是没烧过饭，忙刚跟他解释说这还没好，连里面的肉都还没熟，还得添柴烧的时候，周父却拿起了烟头在那冷笑着说道：“还真是妇道人家，过了几年好日子就开始忘了老祖宗的根了！这是农村，不是城里，真当柴火不值钱呢，满山都是树你也得有本事抬回来！烧个饭而已，你还打算费多少柴，能吃不就行了吗，有口热乎饭还不知足。”
小妹被他这指桑骂槐的话给气的不轻，却仍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在那说道：“亲家说笑了，一顿饭而已，费不了几个柴。你要是累了就抽根烟歇会吧，我自己来。”
眼看着小妹在那摆弄着自己刚刚一直都舍不得用的板柴，周父连忙跑了过去，嘴里还在喊着一些话语。就在两人争抢间，一根柴火直接撞上了上方口的锅，“嘣！”的一声，清脆间开始伴有流水的声音出现。小妹立马做出惊讶状，大声说道：“哎呀，这锅还真坏了！”
“我的锅啊！我好好的锅呀！就这么坏了！都是你！”周父来来回回看着锅，心疼的指着小妹大喊了起来，惊动了其他人。
“这锅不早坏了吗？只是可惜了我这菜了。”小妹压抑着心底的情绪，慢慢的说道。
“瞎说！我的锅明明就。。。”不待周父说完，周母就上前拉住了老伴的手，转过头来对着小妹说道，“我就说锅坏了吧，你非不信！这下彻底坏了！本身说不定还能修修呢。”
“你不是刚说要直接换了吗？这还修什么啊！”小妹直接拿刚刚周母的话怼了回去。
就在两边剑拔弩张的时候，王紫英来了，手上还端着一碗汤。慈眉善目的像是没看到这厨房里的景象，直接吩咐着周母将手里的汤给楼上坐月子的冬儿端上去。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笑呵呵的抓着小妹的手，说道：“弟妹啊，咱两好久没见了，有时间去我那住几天吧，我有好多话要想跟你说呢。”
王紫英有意的想把小妹往外面人多的地方待，小妹也正想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立马改拉为扶，陪着王紫英去了外面场上坐着聊聊天。爱女心切的潘晓妹看到王紫英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王紫英再一次提出让她去那住住的时候，她想也没想、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也没注意到一旁周家人的脸色是多么的难堪。聊到兴起时，潘晓妹还想到等住在王紫英家时还能顺便借用一下她家的锅灶，做些吃食给女儿送来，不由的高兴的将这话顺嘴说了出来，而且她还说到做到的将那锅里烧到一半的食材捞了出来，直接兴冲冲的拿去了王紫英家接着烧。
小妹去了王紫英家，王紫英却一直坐在周家没打算挪身子，直到周家大嫂忍不住上前质问这位周家的大娘为什么，结果还没等王紫英回答，周父就急吼吼的从房子里冲了出来，将大儿媳妇当着外人的面好一顿说教。可这样一番举动居然还是没让这位在村里出了名的和善人息怒，照样抓着刚刚的小事不放，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掷地有声的责怪了起来：“也是啊，我这个大妈哪比得上你这个小辈，你可是周家的大功臣啊，生了个儿子也算是给周家开枝散叶了，你这个当妈的自然也就母凭子贵，这要是搁古代，你可得大大的在周家的功劳簿上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我算什么呢？生了两个女儿，又没个儿子的，连自家男人都跟人跑了，就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在家侍奉老人，现在老人还被我伺候走了。罪过啊，我可真的算是你们周家的大罪人啊，怕是再有个十世当牛做马的也偿不了吧。”
王紫英即便只是嘴上这么说着，可旁边听着的人都觉得不妥，周家人更是一片惶惶不安。镇上谁人不知，王紫英对周家那是绝对没话说的，她这一辈子要说对不起那也是对不起生她养她的王家。她自从十七岁嫁入周家，对上孝顺公婆，对下一心一意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自己坐月子时还恰逢自家婆婆和她一起生孩子，家里吃喝那都是紧着她婆婆的。可即便是这样，他男人出去一趟还是变了心，那年恰逢王紫英的儿子和小叔子一起去水边玩，出了事，周家众人先救的小叔子，她儿子就那样活生生的没了，要不是撇不下两个年幼的女儿，她也早没了，可就是这样她男人却还以她膝下无儿子要和她离婚，最后是被周家两位老人给拦住了。日子就这样糊糊涂涂的过着，她男人在外面又结了婚还生了个孩子，她一个人在家拉扯两个女儿，等两个老人身体不好了时，她还一肩抗下了照顾老人的活儿，同时还担负起了小叔子的养育工作，这些年她打了多少的工，熬了多少的日日夜夜，现下小叔子结婚了，大女儿也考上了ah境内最好的大学，那可是在全国都排的上好的好大学啊。这些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如今的这番话正像一个巴掌一样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周家上下每个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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