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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篇,妖怪

    不知不觉间北冥艾和韩栎已经走了两三天了,这期间,韩栎已经可以熟练地使用自己的神力了。

    他根北冥艾的关系也慢慢接近于朋友。

    二人来到泽诺城门外,办理入城手续。

    泽诺诚的规模很大,来来往往的商队数不胜数,但大多都是凡人,很少能看见神选者。

    但韩栎转念一想,大部分的神选者们都在天鸾帝城中,确实很少有人会来这种偏远地区。

    当然自己眼前就有一个特例。

    其实韩栎一直都想不明白,北冥艾一个大小姐,不在家安心享福,为什么非要出来吃苦呢?

    “算了,反正也想不出来,她若想说我迟早会知道的。”韩栎心中想道。

    负责办理入场手续的是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人,他那双浑浊的老眼在北冥艾和韩栎身上慢慢打量,只见二人身着不凡,便满脸笑意的给二人发了一块白玉牌。

    北冥艾将玉牌收入戒指中,开始向老人询问事情“这城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韩栎对此也很好奇,身为奴隶时,他也到泽诺诚采购过几次东西,那时来来往往的商队要比现在多的多,而且这些商队里的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印着恐惧。

    老人脸色一变,尴尬中透露着恐惧,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位小姐有所不知,最近我们城中不是整的就出现了一只妖怪!”

    “妖怪?”韩栎对此表示很难理解,且不说城中的管理人怎么说也是个神选者,就是那些数不胜数的护卫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抓不住这个所谓的妖怪吧。

    老人见北冥艾和韩栎脸上都充斥着怀疑,解释道:“二位别不信,这妖怪邪门的很,一到晚上就出来抓人,还专门挑那些长的好看的人抓,第二天早上一发现的时候,那些被抓的人脸皮都被生生剥了下来!哎哟,那叫个吓人呢!关键是动用了全城的守卫愣是没抓住他,你说这不叫妖怪叫什么?我看二位长的都不错,可一定得小心了!”

    北冥艾勾了勾嘴角,道:“多谢提醒。”

    随后便径直走入城中,她可不信什么妖魔鬼怪。

    韩栎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该说不说,北冥艾的腿脚实在是太好了,走路的速度是正常人的两倍。

    二人来到一座钱庄,数不胜数的人进进出出,北冥艾进入大堂,将一块黄金名牌递给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

    迎宾小姐脸色一变,然后立刻带着二人来到一个堆放着无数珍贵古玩的房间,弃了两杯上好的茶给二人,随后便离开房间。

    北冥艾打量着手中描金绘彩的茶杯,和杯中翡翠色的茶水,道:“这茶有问题。”

    韩栎立刻放下马上要喝入口中的茶水“什么问题?”

    北冥艾随手扔掉茶杯,揉了揉光洁的额头“这里面泡的是绿翡草,绿翡草神似茶叶,泡出还有一股茶香,喝了它之后会使人暂时晕厥,看来他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

    那价值不菲的茶杯落在地上顿时粉碎,翡翠色的液体浸湿了鲜红的地毯。

    北冥艾脑中闪现出前几日家族给他送来的有关北冥福的资料。

    北冥福原名张顺,因为为人圆滑办事得当,才得以被赐名,每年他上交的供奉都数额不小,在族中也算有些话语权。

    北冥艾深知要让北冥福这种利益至上的人叛变很容易同样也很难。

    容易的是只要拿出让他心动的好处,他就会为那人拼命,难的是,整个鲲鹏之上能拿出比北冥家更加优厚的待遇的屈指可数,那些势力的名字在北冥艾的脑中一一闪过,究竟是谁呢?

    “这个花纹有些奇怪呀。”韩栎看着被北冥艾摔碎的茶杯喃喃道。

    北冥艾瞄了一眼那个茶杯,茶杯底部印着一个奇特的图案——似剑似云的花纹围着一个狰狞的饕餮。

    一瞬间,北冥艾仿佛掉入无尽深渊,娇躯微微的颤抖,她很难得的在别人面前情绪失控。

    北冥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索起来:“不可能!这么多年北冥家的供奉十分可观,而且他们还要留着北冥家做……不是他们,那就是跟北冥家一样的别的家族!”

    想到这里北冥艾才安心下来“看来回去要一定禀告家族了。”

    韩栎看北冥艾突然紧张的不行,刚想上去询问,北冥艾便恢复如初,于是只能尴尬的坐回座位上。

    “女人的心思真是多变……”

    这时一个穿着锦袍的胖子快步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北冥艾磕头“小人叩见大小姐。”

    北冥艾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北冥福看到地上破碎的茶杯,便知自己的小伎俩已被识破,但看北冥艾什么也没说,便拿定了装傻充愣的主意。

    “小姐不喜欢这茶吗?我立刻命人给小姐换。”

    “别装糊涂,我来这的目的你心里很清楚。”

    北冥福脸上瞬间布满汗珠,看来是无法蒙混过关了,那应该如何呢?

    正面对战吗?不可能!自己只不过是个区区离级,怎么可能打得过坤级的北冥艾呢?

    逃!

    此时此刻北冥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只见他步子不着痕迹的向后移,打算趁北冥艾不备逃离这里。

    经验丰富的北冥艾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想法,只见北冥艾冷笑一声,玉手一挥,北冥福的头颅瞬间掉在地上。

    “啊!!!”

    一直跪在边上的蓝衣奴隶吓得捂着脸尖叫起来。

    韩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耳朵,他和北冥艾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她那种杀伐果断的性格也见怪不怪,但这种性格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可能是因为自己曾经也是奴隶的关系,韩栎慢慢移步到那个奴隶身边,开始安慰她。

    那奴仆听着韩栎的声音好像想起了什么。

    “韩……栎……”

    自从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现神伺后,韩栎的五感都异常的敏感,刚才那呢喃自然也能听得见。

    韩栎表情瞬间严肃起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真的是你!”声音中充斥着喜悦、激动和震惊。

    那奴隶终于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这时韩栎才得以见到她的真容。

    颇为秀丽的脸庞上挂满了泪水。

    “莺莺姐?你怎么会在这?”韩栎身躯一震,惊讶的问道。

    韩栎连忙将杜莺莺扶到距离他们最近的椅子上。

    北冥艾冷艳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只见她从戒指中取出一个水壶,将水倒入茶杯后递给了还在缓和情绪的杜莺莺。

    杜莺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低着头接过北冥艾手中的茶杯。

    过了好一会儿,杜莺莺才从情绪中缓和过来,韩栎这才向开口他询问“莺莺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

    韩栎深知张太守犯了那么大的事情,像自己这样的奴隶能活着就已经算是福大命大了,被发配后顶多是去某个偏远城市,杜莺莺怎么会被发配到经济繁荣的诺泽城呢?在这之中一定有问题!

    杜莺莺眉头紧皱,丝毫没有当初的英气,只见她哽咽的说道:“你被抛下之后领队中负责分配的人私下找到我和柳菲菲,他说只要我们两个从了他他就把我们两个分配到好的城市,柳菲菲她一口答应,我却不愿意,后来我们两个竟然被分在一个城市,我放到这里,她被分到一个富商家里。”

    说到这里,杜莺莺的眼角又红了起来,她擦了擦眼睛,接着说道:“本来我还挺高兴,想着自己没有委屈自己分配的也比柳菲菲好,谁真想来到这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人间地狱!北冥福那个老混蛋根本就是个虐待狂!每天都想尽办法折磨我们这群奴隶,跟我一块儿被分配到这的姐妹都被他折磨死了!今日如果不是他死了,我怕是也熬不了多久了!”

    说罢便撩起衣袖,露出累累伤痕。

    韩栎看着那雪白的手臂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心中越发同情,突然脑中闪现出一个念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回头看向北冥艾。

    杜莺莺顺着韩栎的目光终于看向北冥艾。

    只见对方一身紫锦绣兰花长裙,头上绾着一只翡翠缠金簪,饱满的耳垂上缀着一对儿流光溢彩的绿宝石耳坠。

    身材丰满,长相虽不及之前见过的那个太子妃,但也算得上是惊为天人,浑身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如同傲雪中盛开的梅花。

    杜莺莺内心不禁感叹起北冥艾的美艳,没想到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竟然生得如此美貌,同时又不禁好奇起来,韩栎究竟遭遇了什么,身边居然会有如此气度不凡的人,但终究不敢开口询问,十几年来奴隶的身份让他无法直面高高在上的神选者。

    一旁的北冥艾明白韩栎心中所想,微微点了点头,道:“反正还要在这城中逗留几日,这几日这位小姐可以和我们一同生活,离开前,我会替她安排好以后的事。”

    说罢便吩咐其他奴隶去将前庄的副管家叫了过来,副管家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被地上的尸体吓得不轻,但他很快便回了神,立刻派手下的人收拾出三间最豪华的客房给北冥艾他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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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日楚煜不知怎的突然病的厉害,几乎连下榻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为儿媳的陶沐婉和余寒燕本应一起去楚煜跟前侍奉汤药,但余寒燕性子娇蛮任性,也就头几天装装样子,后来便再也没去过皇宫。

    倒是陶沐婉性情淑均,每日都起早前往宫中侍奉汤药,很是体贴。

    此时,陶沐婉正吩咐雪梨为自己整理衣衫。

    因楚煜重病,陶沐婉只穿了一件柳绿色锦裙,身上的首饰也很素净,衬得她越发冰清玉洁。

    楚渊就坐在梳妆镜不远处的椅子上静静看着陶沐婉那美到窒息的脸庞。

    陶沐婉察觉到楚渊在看着自己,转过身去,微笑着说道:“太子殿下就想这么一直看着臣妾吗?”

    楚渊笑着回答道:“谁让太子妃娘娘秀外慧中呢?娘娘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办好了,我这个当丈夫的就只能在一边干看咯。”

    陶沐婉听后什么也没说,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

    这时碧荷手中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楚渊好奇的看了托盘一眼,上面摆着几把高香。

    “这是?”

    “我想着给陛下侍奉完汤药之后去给我母亲上柱香,我已经很久没看去她了。”陶沐婉脸上闪过一丝伤感。

    楚渊顿感说错了话,他与陶沐婉同榻而眠整整四年,对于她的家庭状况还是有所了解的。

    陶沐婉的母亲是当年那个被篡权的太子的妻子的妹妹。

    当年那个太子妃被誉为鲲鹏第一美人,而陶沐婉的母亲虽不及姐姐,却也是个绝色美女。

    而就是这样的美人却在生陶沐婉的时候难产而死。

    虽然父亲和兄长对陶沐婉都很好,但陶沐婉对自己的母亲总是抱有一丝愧疚,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母亲。

    楚渊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将陶沐婉揽入怀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话还没说完,楚渊的嘴便被陶沐婉那纤细柔软的手捂住“我又没有要怪你,用不着跟我道歉。”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后,陶沐婉从楚渊的怀中离开,温柔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应该出发啦。”

    说罢便带着雪梨和碧荷慢慢走出了房间。

    楚渊一直目送着陶沐婉离开,知道房间的门被关上后方才坐在自己先前坐的那张椅子上。

    楚渊顺手从一旁的圆桌上拿起一个雨过天晴色的茶杯,喝起了茶。

    没喝几口,楚渊就觉得有些不对“这茶的味道有些奇怪呀……”

    转念一想,自己与陶沐婉的房间是整个太子府内戒备最森严的地方,不可能会出现不应该出现的东西,许是突然换了茶的品种,自己有些不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