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鹿庄关沦陷
“不如让我替你去打猎吧。”
铭川的话回荡在屋子里，气氛顿时静止下来。
他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如今身体素质已经今非昔比，年龄也马上十四，按照下河村的规矩，他已经接近成家的年龄，前去打猎并无不妥。
“胡闹！”然而下一刻，李叔愤然拍桌，呵斥道：“且不说你未成年，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与大山交代？”
他口中的大山，便是铭川的父亲，铭山。
“是啊小川，打猎不是小事，其中凶险大的很，你看即使是你李叔，也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小，过两年再去也不迟。”李婶亦是面带忧色，循循劝说。
铭川已经料想到他们的反应，轻声道：“这些我都知晓。”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叔严厉地看着他。
“先换药吧。”铭川没有明说，替李叔重新包扎过后，方才缓缓道：“李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些年来我也是靠你和婶婶的照顾才活到今日。”
“你们帮我播种粮食，帮我收割，晾晒；粮食紧缺时你们将打猎而来的肉食分给我，天气寒冷时送我棉衣棉被；村子里的其他同龄人不愿意接近我，你们怕我孤单，就让清月姐与清河来陪我玩耍……”
说着说着，铭川视线渐渐模糊，语气越发哽咽，久久不能自已。
李婶和李清月听闻他这一番真情倾诉，一时间泪流满面，别人也许不清楚，可他们知道，铭川这些年活得有多么委屈和艰难。
食物缺少不说，还要承受丧亲之痛，被儿时的玩伴疏远，被他们欺负辱骂，承受无端端屈辱和误解。
这些种种，都是发生在一个不足十四岁的少年身上。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从噩梦中惊醒，感受举目无亲的孤独！
李叔严厉的神色渐渐柔和，叹息道：“你父亲生前视我如兄弟，拼了性命把我从山贼手中救出来，我岂能对你坐视不管啊……”
过了许久，铭川情绪缓和了些，道：“李叔，李婶，你们待我不薄，在我心中，你们早已经是我的亲人。但是我现在不小了，不能再依赖你们，我要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如今战争频发，又是大旱之年，播种的粮食收成大减，但仍需缴纳赋税，正常人家都过得相当艰难，更何况还带上我一个拖油瓶。我若还无所作为，迟早会把你们拖垮，这岂是大丈夫所为啊？”
铭川语气坚定，他清楚，李叔这些年为了照顾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以至于他自己的家庭都过得艰辛无比，清月清河亦是时常挨饿。
李叔黯然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是我无能……”
“老洪……”
看着李叔黯然神伤的样子，李婶忍不住心疼，也许只有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为了这个家庭付出了多少。
“李叔，你是村子里最出色的猎手，村中不知道多少人夸赞你的能力呢！”铭川安慰道，旋即转言：“还请李叔相信我，让我替你上山捕猎，我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默，清月犹豫片刻后，担忧道：“可是，小川你还未学过任何捕猎的技巧和战术，会不会太冒险了？”
铭川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李叔。
许久，李叔叹息一声，道：“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也拦不住你。从明天开始，我教你一些捕猎的技巧和注意事项，万不可掉以轻心！”
铭川喜出望外，重重点头：“是！”
……
回到家里，铭川将院门锁上，轻轻呼喊一声，白狐就从屋内窜出来，跳到他肩膀上。
“你帮我观察周围，一旦有人靠近，立刻提醒我。”
白狐似是听懂了，跳上院墙端坐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同一只哨兵。
见状，铭川松了口气，在院子里操练起来，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控制住自己地身体，否则去打猎时，一步一丈的速度未免太过夸张，他可不想修炼秘术的事情被人发现。
但这个过程十分漫长，毕竟从小到大奔跑时使用的力量已经固定，想要改变的话，一步两步容易，但想要每一步都把握精准，那时相当困难的！
因此直到太阳落山，他才稍微掌握一点门道，能做到短距离的控制力量，但是时间一长，仍会不知觉地加大力量。
练习结束，铭川见到白狐仍站在墙头巡视，不由得心生感激，招呼一声，白狐便跳回他肩膀上。
“今晚给你做些好吃的！”铭川抚摸着白狐的毛发，突然怔了怔，道：“我要不要给你起个名字？”
“咕咕！”
白狐叫唤着，兴奋得手舞足蹈，柔软的毛发在铭川的脸上蹭了又蹭。
铭川因为发痒而大笑不止，片刻后道：“你那么喜欢喊‘咕咕’，那要不就叫你咕咕吧？”
“唧唧！”白狐奋力摇头，口中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似乎在说：我可不只会说“咕咕”！
“那要不叫古古？”
“小白？”
“大白？”
……
一连好几个都被否定，这下铭川犯了难，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更贴切的名字了。
最后，白狐似是不耐烦了，跳出院墙，叼回来一片树叶，铭川认得，那是雪桑的叶子。叶片上有这一个个如同雪花般的白色花斑，故此得名。
铭川沉吟片刻，道：“你是说，你想叫雪桑？”
白狐还是摇了摇头，毛茸茸的爪子指着叶片上似雪的白色花斑。
“你是说……雪？”他迟疑道。
“咕咕！”白狐兴奋地叫唤着。
铭川笑着将它抱起，道：“但是叫雪太单调，我还是叫你小雪吧！”
白狐，哦不，小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为了庆祝小雪得名，铭川特意将今早清月送来的肉食煮了一大锅，一时间鲜香四溢，笼罩整个屋子。
平时的时候，铭川是不敢肆意挥霍这些珍贵的肉食，都是制成肉干每天吃一点，配上野果或者为数不多的大米。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拥有了比普通人更强的力量，完全可以自力更生，不需要像以往一样精打细算。
吃饱喝足，铭川将剩下的大约四斤肉放在熏架上熏烤，制成肉干，现在天气炎热，若是不加以处理，生肉很容易就会变质，虽说他已经不像从前，但能省则省，这是他的习惯。
深夜，小雪早已在他的床榻上蜷缩熟睡，铭川放下手中的医书，小心翼翼地盘坐在床上，十指交错置于丹田，再次进入冥想状态，修炼其御水咒来。
据御水咒总纲所言，修炼御水咒有三个境界，分别是：御水境，御川境，御海境！
每提升一个境界，对于水的掌控力就越强，到了最后的御海境，甚至能以一己之力掌控海洋，甚是恐怖！
话虽如此，但铭川现在连最基础的御水境都不曾触及，更别提海冰儿让他达到的御川境。
然而即使是刚修炼过一次，就能让他拥有远超普通人的力量，若是能修炼大成，那将是何等的惊世骇俗？每每念及如此，铭川便浑身热血澎湃，恨不得无时无刻都在修炼。
随着他运转体内的不明气流，他的周围再次环绕着水汽，不过这里不比天雾山脉的充沛水汽，外界大旱两年，空气中满是干燥，就连下河村附近的“春河”都几乎枯竭！因此这次的水汽稀薄许多，却仍让熟睡中的小雪冷得发抖，爪子下意识地盖上被子。
万籁俱寂，血月高悬，淡淡地赤色光辉倾洒而下，大地顿时卷起血雨腥风——
距离下河村数百里之外，有一天然险关，名为“鹿庄关”，紧挨着天雾山脉。想要进入关内，就必须通过唯一的道路——鹿庄涧，然而鹿庄涧两边皆是悬崖峭壁，凶险异常！
鹿庄关位于罗帝国与古帝国的疆域边界，千年来都属于必争之地，双方在此不知道展开了多少次战争，死伤无数，据说鹿庄涧的地面已经被染成赤色，血腥味甚至能引来天雾山脉的凶猛异兽！
百年前，罗帝国以十万精兵殒命的代价，将鹿庄关占领，并一举夺下关中数城。古帝国虽怀恨在心，但多次攻打，每每到鹿庄关时，都会立刻溃败，破不掉这固若金汤的天然险关。
然而，这样稳固的防御关卡，此刻正在经历一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危机！数百名古帝国的神秘强者，趁着黑夜，如鬼魅般穿越鹿庄涧，竟没有引起任何哨兵的注意，直达关中！
他们武力卓绝，各个身怀绝技，修炼强大的仙法，均是以一敌十甚至更多的存在！只是一炷香时间，鹿庄关内部一片混乱，主将被杀，所有将士乱作一团，足足十万士兵，一时间竟不能一鼓作气斩杀百名强者！
不仅如此，趁着混乱，罗帝国军队夜袭鹿庄关，哪怕哨兵已经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混乱的关内早已丧失了大部分的反制手段，以至于二十万军队长驱直入，以极低的损耗便度过狭长凶险的鹿庄涧，直达关内，一场声势浩大但一边倒的战争骤然爆发，罗帝国全面溃败，血染鹿庄关！
战争持续数个时辰，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鹿庄关十万守关将士，全军覆没！
铭川的话回荡在屋子里，气氛顿时静止下来。
他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如今身体素质已经今非昔比，年龄也马上十四，按照下河村的规矩，他已经接近成家的年龄，前去打猎并无不妥。
“胡闹！”然而下一刻，李叔愤然拍桌，呵斥道：“且不说你未成年，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与大山交代？”
他口中的大山，便是铭川的父亲，铭山。
“是啊小川，打猎不是小事，其中凶险大的很，你看即使是你李叔，也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小，过两年再去也不迟。”李婶亦是面带忧色，循循劝说。
铭川已经料想到他们的反应，轻声道：“这些我都知晓。”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叔严厉地看着他。
“先换药吧。”铭川没有明说，替李叔重新包扎过后，方才缓缓道：“李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些年来我也是靠你和婶婶的照顾才活到今日。”
“你们帮我播种粮食，帮我收割，晾晒；粮食紧缺时你们将打猎而来的肉食分给我，天气寒冷时送我棉衣棉被；村子里的其他同龄人不愿意接近我，你们怕我孤单，就让清月姐与清河来陪我玩耍……”
说着说着，铭川视线渐渐模糊，语气越发哽咽，久久不能自已。
李婶和李清月听闻他这一番真情倾诉，一时间泪流满面，别人也许不清楚，可他们知道，铭川这些年活得有多么委屈和艰难。
食物缺少不说，还要承受丧亲之痛，被儿时的玩伴疏远，被他们欺负辱骂，承受无端端屈辱和误解。
这些种种，都是发生在一个不足十四岁的少年身上。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从噩梦中惊醒，感受举目无亲的孤独！
李叔严厉的神色渐渐柔和，叹息道：“你父亲生前视我如兄弟，拼了性命把我从山贼手中救出来，我岂能对你坐视不管啊……”
过了许久，铭川情绪缓和了些，道：“李叔，李婶，你们待我不薄，在我心中，你们早已经是我的亲人。但是我现在不小了，不能再依赖你们，我要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如今战争频发，又是大旱之年，播种的粮食收成大减，但仍需缴纳赋税，正常人家都过得相当艰难，更何况还带上我一个拖油瓶。我若还无所作为，迟早会把你们拖垮，这岂是大丈夫所为啊？”
铭川语气坚定，他清楚，李叔这些年为了照顾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以至于他自己的家庭都过得艰辛无比，清月清河亦是时常挨饿。
李叔黯然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是我无能……”
“老洪……”
看着李叔黯然神伤的样子，李婶忍不住心疼，也许只有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为了这个家庭付出了多少。
“李叔，你是村子里最出色的猎手，村中不知道多少人夸赞你的能力呢！”铭川安慰道，旋即转言：“还请李叔相信我，让我替你上山捕猎，我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默，清月犹豫片刻后，担忧道：“可是，小川你还未学过任何捕猎的技巧和战术，会不会太冒险了？”
铭川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李叔。
许久，李叔叹息一声，道：“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也拦不住你。从明天开始，我教你一些捕猎的技巧和注意事项，万不可掉以轻心！”
铭川喜出望外，重重点头：“是！”
……
回到家里，铭川将院门锁上，轻轻呼喊一声，白狐就从屋内窜出来，跳到他肩膀上。
“你帮我观察周围，一旦有人靠近，立刻提醒我。”
白狐似是听懂了，跳上院墙端坐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同一只哨兵。
见状，铭川松了口气，在院子里操练起来，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控制住自己地身体，否则去打猎时，一步一丈的速度未免太过夸张，他可不想修炼秘术的事情被人发现。
但这个过程十分漫长，毕竟从小到大奔跑时使用的力量已经固定，想要改变的话，一步两步容易，但想要每一步都把握精准，那时相当困难的！
因此直到太阳落山，他才稍微掌握一点门道，能做到短距离的控制力量，但是时间一长，仍会不知觉地加大力量。
练习结束，铭川见到白狐仍站在墙头巡视，不由得心生感激，招呼一声，白狐便跳回他肩膀上。
“今晚给你做些好吃的！”铭川抚摸着白狐的毛发，突然怔了怔，道：“我要不要给你起个名字？”
“咕咕！”
白狐叫唤着，兴奋得手舞足蹈，柔软的毛发在铭川的脸上蹭了又蹭。
铭川因为发痒而大笑不止，片刻后道：“你那么喜欢喊‘咕咕’，那要不就叫你咕咕吧？”
“唧唧！”白狐奋力摇头，口中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似乎在说：我可不只会说“咕咕”！
“那要不叫古古？”
“小白？”
“大白？”
……
一连好几个都被否定，这下铭川犯了难，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更贴切的名字了。
最后，白狐似是不耐烦了，跳出院墙，叼回来一片树叶，铭川认得，那是雪桑的叶子。叶片上有这一个个如同雪花般的白色花斑，故此得名。
铭川沉吟片刻，道：“你是说，你想叫雪桑？”
白狐还是摇了摇头，毛茸茸的爪子指着叶片上似雪的白色花斑。
“你是说……雪？”他迟疑道。
“咕咕！”白狐兴奋地叫唤着。
铭川笑着将它抱起，道：“但是叫雪太单调，我还是叫你小雪吧！”
白狐，哦不，小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为了庆祝小雪得名，铭川特意将今早清月送来的肉食煮了一大锅，一时间鲜香四溢，笼罩整个屋子。
平时的时候，铭川是不敢肆意挥霍这些珍贵的肉食，都是制成肉干每天吃一点，配上野果或者为数不多的大米。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拥有了比普通人更强的力量，完全可以自力更生，不需要像以往一样精打细算。
吃饱喝足，铭川将剩下的大约四斤肉放在熏架上熏烤，制成肉干，现在天气炎热，若是不加以处理，生肉很容易就会变质，虽说他已经不像从前，但能省则省，这是他的习惯。
深夜，小雪早已在他的床榻上蜷缩熟睡，铭川放下手中的医书，小心翼翼地盘坐在床上，十指交错置于丹田，再次进入冥想状态，修炼其御水咒来。
据御水咒总纲所言，修炼御水咒有三个境界，分别是：御水境，御川境，御海境！
每提升一个境界，对于水的掌控力就越强，到了最后的御海境，甚至能以一己之力掌控海洋，甚是恐怖！
话虽如此，但铭川现在连最基础的御水境都不曾触及，更别提海冰儿让他达到的御川境。
然而即使是刚修炼过一次，就能让他拥有远超普通人的力量，若是能修炼大成，那将是何等的惊世骇俗？每每念及如此，铭川便浑身热血澎湃，恨不得无时无刻都在修炼。
随着他运转体内的不明气流，他的周围再次环绕着水汽，不过这里不比天雾山脉的充沛水汽，外界大旱两年，空气中满是干燥，就连下河村附近的“春河”都几乎枯竭！因此这次的水汽稀薄许多，却仍让熟睡中的小雪冷得发抖，爪子下意识地盖上被子。
万籁俱寂，血月高悬，淡淡地赤色光辉倾洒而下，大地顿时卷起血雨腥风——
距离下河村数百里之外，有一天然险关，名为“鹿庄关”，紧挨着天雾山脉。想要进入关内，就必须通过唯一的道路——鹿庄涧，然而鹿庄涧两边皆是悬崖峭壁，凶险异常！
鹿庄关位于罗帝国与古帝国的疆域边界，千年来都属于必争之地，双方在此不知道展开了多少次战争，死伤无数，据说鹿庄涧的地面已经被染成赤色，血腥味甚至能引来天雾山脉的凶猛异兽！
百年前，罗帝国以十万精兵殒命的代价，将鹿庄关占领，并一举夺下关中数城。古帝国虽怀恨在心，但多次攻打，每每到鹿庄关时，都会立刻溃败，破不掉这固若金汤的天然险关。
然而，这样稳固的防御关卡，此刻正在经历一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危机！数百名古帝国的神秘强者，趁着黑夜，如鬼魅般穿越鹿庄涧，竟没有引起任何哨兵的注意，直达关中！
他们武力卓绝，各个身怀绝技，修炼强大的仙法，均是以一敌十甚至更多的存在！只是一炷香时间，鹿庄关内部一片混乱，主将被杀，所有将士乱作一团，足足十万士兵，一时间竟不能一鼓作气斩杀百名强者！
不仅如此，趁着混乱，罗帝国军队夜袭鹿庄关，哪怕哨兵已经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混乱的关内早已丧失了大部分的反制手段，以至于二十万军队长驱直入，以极低的损耗便度过狭长凶险的鹿庄涧，直达关内，一场声势浩大但一边倒的战争骤然爆发，罗帝国全面溃败，血染鹿庄关！
战争持续数个时辰，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鹿庄关十万守关将士，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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