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换汤不换药
留着景安，就等于留下一个可以牵制东宫的棋子。
于殷深来说是坐收渔翁之利的最佳安排。
想到这里，他喘着虚气扶椅起身。
盛景渊连忙上前搀扶，却被对方一把推开：“朕还能走，你且早些回去歇息，养足了精神，明日的戏……才能唱得逼真！回吧。”
“是……”
他拱手目送那人远去，许久才直起腰板。
父皇若知道他与殷深结盟，怕是又得气成活死人。
慎言，慎言……
……
大半夜的。
司大将军抄家伙闯进了丞相的营帐，不知干了什么。
只知回去后，司大将军那个一向备受疼爱的幺女便遭了家法，又是扎马步，又是舞刀弄剑的。
折腾到深夜才睡下。
却无人知晓，司无淮趁着夜深人静时，拿着药膏鬼鬼祟祟的接近一个仍亮着烛光的营帐。
谁料也有人同他一样，还在门口撞见了。
二人怕引来动静，不吭一声，十分默契的进了营帐，刚进去便异口同声的问：“你怎么来了？”
声音极力克制，却还是打搅了瘫在榻上不动的姑娘。
“谁……”
两个不速之客对视了一眼。
司无瑕刚艰难的抬头，隐约看到屏风后面的两个黑影。
下一刻——
那两个黑影便露出真面目，手中皆拿着瓷瓶。
“大哥？孟杰哥哥？”
三更半夜的，他们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司无瑕还未弄明白，那两人便上来将她好一番察看。“你没事吧，父亲可有体罚你？”
司无淮险些将她当球搓。
“等等等——”
她连忙推开对方的手，好没气的解释：“父亲哪儿舍得打我？不过是……要我从明日起继续学武，今晚只是热个身，但也累得我够呛。”
好不容易热完身，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想好好睡个觉——
司无瑕瞪着眼前两人，最终将狐疑的目光放在瓷瓶上：“你们……拿的都是何物？”
“金疮药。”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她愣住了，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别致的瓷瓶。
瞧着比他们的要名贵些。
司无淮却怎么瞧都不顺眼：“换汤不换药。”
“？”
肖孟杰不明就里。
这一股……莫名的火药味从何而来？
很快，眼前的丫头便给了答复：“丞相大人医术高明，研制的金疮药也不同寻常，大哥这话说得倒让人不禁嗅出一股醋味……”
明白了。
感情他们都来晚了一步。
肖孟杰戏谑的看向好友：“你这做大哥的，怎么还跟孩子一样？谁的药不重要，瑕儿安好最要紧。”
说完便要将手中的金疮药收起，却被人一把夺去：“孟杰哥哥赠的，自然是要收的。”
惹上大事了。
司无淮当场黑脸：“死丫头，白养你了是吧！”
就他的药不要，真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姓什么都忘了！
小丫头非但不知悔改，还怪罪道：“谁让大哥告状的。”
“告状？”
他愣是没领会深意。
谁知一旁那个姓肖的，倒是慢悠悠的道出真相：“将军寻到瑕儿时，可是冲殷丞相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你到底与将军说了什么？”
这……
司无淮自个儿也糊涂了：“你们这么看着我作甚？我只是将你俩如何相识的说与父亲听，你们别不信，我还……说了许多好话呢。”
好话？
二人露出怀疑的目光。
司无淮被无形噎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真没说谎！”
若不是看在那小子对瑕儿还算掏心掏肺的份上，他至于绞尽脑汁，想法让父亲少为难那小子吗？
谁又能料到，那样妥帖的言语，竟也会被父亲误解。
他瞧着啊……
父亲就是不乐意养在温室里的娇花，被旁人摘了去！
“嘶……”
司无瑕狐疑的摸着下巴，“大哥你怎么突然转性了呢？”
前阵子还要死要活的拦她，今日这是怎么了？
司无淮瞪了一眼：“少揶揄我！”
自己会略施援手，她这个做妹妹的就偷着乐吧！
见自家大哥将瓷瓶置于桌上，便一副要走的样子，司无瑕连忙坐直了身体：“大哥要走了？”
这话让对方停下了脚步。
片刻后，竟是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狠话：“若他敢负你，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取他性命！”
大哥……
司无瑕看着那人的背影，心中颇为触动。
但搭在肩上的手，却唤回了她深陷的思绪：“瑕儿，莫要多想，你大哥自小便是这么一个别扭的性子，其实最是将你放在心上的。”
可不么……
自小她要什么，大哥虽置气，最后不还是依了她？
不若又怎会被盛景安那伪君子误了一世？
司无瑕轻叹道：“我知，明日便跟大哥赔个不是。”
纵然她下了决心，可仍想尽最大的努力，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重生，维系与家人之间的亲情。
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放弃，也无法放弃！
“好，”
肖孟杰微微一笑，“那你歇下吧，明日还有的折腾。”
司大将军的命令，可不是说说而已……
司无瑕闻之色变。
目送那人离开营帐后，竟做了一宿的噩梦。
……
翌日。
号角声在天空回响。
昨日的狩猎换了个新的玩法，暂时没有将军们什么事了。
本来晨起打算找大哥赔个不是，谁料对方早已随京城年轻的公子哥们前去狩猎了。
最不巧的是……
父亲竟一大早来了马厩，铁了心守株待兔呢！
司无瑕见势不妙，急忙转身要溜。
谁料自家父亲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揪住她的身影：“瑕儿这是要上哪儿去？”
“！”
这都能察觉？
她不由身形一僵，半天不敢面对现实。
儿时那深刻的记忆也一点一点的涌现在眼前。
半晌。
她默默的转过身去，乖巧的站在原地。
“父亲……”
“哼。”
皮鞭往木桩上抽了抽。
司无瑕听得一激灵，赶忙快步走上前去。
此时不去，待会受罪！
虽说早去晚去都得受，但好歹自觉些，还能留半条命。
魁梧的男子眯起冷眼，上下打量了一遍：“跟着你那混账大哥，倒是将奢靡之风学了个十成十，还不将头上的首饰都摘下来！”
于殷深来说是坐收渔翁之利的最佳安排。
想到这里，他喘着虚气扶椅起身。
盛景渊连忙上前搀扶，却被对方一把推开：“朕还能走，你且早些回去歇息，养足了精神，明日的戏……才能唱得逼真！回吧。”
“是……”
他拱手目送那人远去，许久才直起腰板。
父皇若知道他与殷深结盟，怕是又得气成活死人。
慎言，慎言……
……
大半夜的。
司大将军抄家伙闯进了丞相的营帐，不知干了什么。
只知回去后，司大将军那个一向备受疼爱的幺女便遭了家法，又是扎马步，又是舞刀弄剑的。
折腾到深夜才睡下。
却无人知晓，司无淮趁着夜深人静时，拿着药膏鬼鬼祟祟的接近一个仍亮着烛光的营帐。
谁料也有人同他一样，还在门口撞见了。
二人怕引来动静，不吭一声，十分默契的进了营帐，刚进去便异口同声的问：“你怎么来了？”
声音极力克制，却还是打搅了瘫在榻上不动的姑娘。
“谁……”
两个不速之客对视了一眼。
司无瑕刚艰难的抬头，隐约看到屏风后面的两个黑影。
下一刻——
那两个黑影便露出真面目，手中皆拿着瓷瓶。
“大哥？孟杰哥哥？”
三更半夜的，他们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司无瑕还未弄明白，那两人便上来将她好一番察看。“你没事吧，父亲可有体罚你？”
司无淮险些将她当球搓。
“等等等——”
她连忙推开对方的手，好没气的解释：“父亲哪儿舍得打我？不过是……要我从明日起继续学武，今晚只是热个身，但也累得我够呛。”
好不容易热完身，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想好好睡个觉——
司无瑕瞪着眼前两人，最终将狐疑的目光放在瓷瓶上：“你们……拿的都是何物？”
“金疮药。”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她愣住了，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别致的瓷瓶。
瞧着比他们的要名贵些。
司无淮却怎么瞧都不顺眼：“换汤不换药。”
“？”
肖孟杰不明就里。
这一股……莫名的火药味从何而来？
很快，眼前的丫头便给了答复：“丞相大人医术高明，研制的金疮药也不同寻常，大哥这话说得倒让人不禁嗅出一股醋味……”
明白了。
感情他们都来晚了一步。
肖孟杰戏谑的看向好友：“你这做大哥的，怎么还跟孩子一样？谁的药不重要，瑕儿安好最要紧。”
说完便要将手中的金疮药收起，却被人一把夺去：“孟杰哥哥赠的，自然是要收的。”
惹上大事了。
司无淮当场黑脸：“死丫头，白养你了是吧！”
就他的药不要，真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姓什么都忘了！
小丫头非但不知悔改，还怪罪道：“谁让大哥告状的。”
“告状？”
他愣是没领会深意。
谁知一旁那个姓肖的，倒是慢悠悠的道出真相：“将军寻到瑕儿时，可是冲殷丞相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你到底与将军说了什么？”
这……
司无淮自个儿也糊涂了：“你们这么看着我作甚？我只是将你俩如何相识的说与父亲听，你们别不信，我还……说了许多好话呢。”
好话？
二人露出怀疑的目光。
司无淮被无形噎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真没说谎！”
若不是看在那小子对瑕儿还算掏心掏肺的份上，他至于绞尽脑汁，想法让父亲少为难那小子吗？
谁又能料到，那样妥帖的言语，竟也会被父亲误解。
他瞧着啊……
父亲就是不乐意养在温室里的娇花，被旁人摘了去！
“嘶……”
司无瑕狐疑的摸着下巴，“大哥你怎么突然转性了呢？”
前阵子还要死要活的拦她，今日这是怎么了？
司无淮瞪了一眼：“少揶揄我！”
自己会略施援手，她这个做妹妹的就偷着乐吧！
见自家大哥将瓷瓶置于桌上，便一副要走的样子，司无瑕连忙坐直了身体：“大哥要走了？”
这话让对方停下了脚步。
片刻后，竟是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狠话：“若他敢负你，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取他性命！”
大哥……
司无瑕看着那人的背影，心中颇为触动。
但搭在肩上的手，却唤回了她深陷的思绪：“瑕儿，莫要多想，你大哥自小便是这么一个别扭的性子，其实最是将你放在心上的。”
可不么……
自小她要什么，大哥虽置气，最后不还是依了她？
不若又怎会被盛景安那伪君子误了一世？
司无瑕轻叹道：“我知，明日便跟大哥赔个不是。”
纵然她下了决心，可仍想尽最大的努力，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重生，维系与家人之间的亲情。
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放弃，也无法放弃！
“好，”
肖孟杰微微一笑，“那你歇下吧，明日还有的折腾。”
司大将军的命令，可不是说说而已……
司无瑕闻之色变。
目送那人离开营帐后，竟做了一宿的噩梦。
……
翌日。
号角声在天空回响。
昨日的狩猎换了个新的玩法，暂时没有将军们什么事了。
本来晨起打算找大哥赔个不是，谁料对方早已随京城年轻的公子哥们前去狩猎了。
最不巧的是……
父亲竟一大早来了马厩，铁了心守株待兔呢！
司无瑕见势不妙，急忙转身要溜。
谁料自家父亲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揪住她的身影：“瑕儿这是要上哪儿去？”
“！”
这都能察觉？
她不由身形一僵，半天不敢面对现实。
儿时那深刻的记忆也一点一点的涌现在眼前。
半晌。
她默默的转过身去，乖巧的站在原地。
“父亲……”
“哼。”
皮鞭往木桩上抽了抽。
司无瑕听得一激灵，赶忙快步走上前去。
此时不去，待会受罪！
虽说早去晚去都得受，但好歹自觉些，还能留半条命。
魁梧的男子眯起冷眼，上下打量了一遍：“跟着你那混账大哥，倒是将奢靡之风学了个十成十，还不将头上的首饰都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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