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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新街轶事第一卷 第七章石崖沟

    这时的刘峻和猴子也发现四憨不见了,关健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走在最前头的老坏水并不知道,走在后面的刘峻和猴子也不知道,大家都光顾紧张害怕了,丢了个人都不知道。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照原路返回,这样可以边找四憨边往回走。可是天已经黑了,这里并没有什么路,山林里都是相同的景象,老坏水只能看着天上的北斗星来辨别方向了,好在那时候空气还没有污染,只要不是阴天,满天都是星斗,站在高处就跟置身在太空宇宙中一样,伸手就能够着星星。

    他们是从东边来的,按北斗星指示的位置,面南背北,应该向左边走,几个人摸索着向前走着,比来的时候慢多了,还得提防掉到草从旁的暗沟里。

    老坏水边走边安慰刘峻和猴子说:″咱们现在是在山上,只要能看见远处的汾河咱们就胜利了!″话虽这么说,可方向还是走偏了,就像跟了鬼似的,在原地打转转。草从中不断有悉悉疏疏的声音,把他们弄得胆战心惊的。刘峻真后悔来这里,要不现在早回家了,要按四憨说的,这时候要出来一只土豹子可就完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刘峻脚下突然碰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他低头一看,哪东西让他碰了一下立刻缩进草里不动了。刘峻吓的喊了起来,走在前面的老坏水连忙过来查看,借着星光老坏水用棍子捅了捅哪东西然后说道:″没事,是个小刺猬,不会咬人的,我还以为是蛇呢?″

    话音未落,抬起头来的老坏水猛地看到树上有一条蛇正张嘴巴对看他的头顶,他打了个激灵,再仔细看时,却是一根树枝头断开后向上翘起,黑暗中就像一个昂头张着嘴的蛇头。这让老坏水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黑暗中的山林里一切都改变了,俨然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置身其中的他们就像走进地狱一般,随时有被吞噬的可能。

    老坏水刚定了定神,突然就见一个脸盆大小的圆东西擦着他们的头上飘了过去,瞬间又消逝在夜色之中了。刘峻和猴子也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悄无声息的就飞过去了,不会是鬼魂吧!这让刘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旮瘩……,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钻进去。

    此时的老坏水和猴子也吓的不轻,老坏水见过不少鸟,他自已还养着鹆子,不过大部分鸟在夜间都是色盲。像这样毫无声息飞过去的东西他也是头一回遇到,还是在半夜,在这寂静恐怖的山林里,且速度极快,不是幽灵是什么?

    ″这不是夜蝙蝠吧?“猴子小声猜测道。

    老坏水说:″不像,蝙蝠有翅膀,而且是成群结队,也不是园的呀!“

    此地不宜久留,三个人决定赶紧离开这里,可去哪里好呢?情急之下,借着月光,老坏水突然发现远处山头上好像有座小庙。顾不了那么多了,去哪里去吧,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保命要紧!

    三个人鼓足了勇气,如丧家之犬一般地向哪个山顶的破庙奔去。渐渐的他们的眼前有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就是通向山顶的,这是原来人们去山顶庙里祭祀修的小路。老坏水看了一下方向,确定了这是东西走向的一座山头,这片林子是在西北的方向,他们并没有走进去多深,还在林子边上,大半个晚上都还在山林的边上转悠,老坏水暗自庆幸没有走的太深,要不还真的出不来了,不是被野兽吃掉,也得被别的什么夺了性命。

    眼看着就离哪庙不远了,星光之下一条似猫非猫的动物在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一闪而过,消逝在路旁的草丛之中。猴子眼尖,不由得喊了声:“土豹子!“三个人头发都竖起来了,缩成一团背靠背手里紧紧握住了棍子和匕首,站在那里僵住了,准备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等了一会,也许是他们人多,土豹子并没有主动对他们进行攻击,而是消逝不见了。老坏水长嘘了口气,三个人左顾右盼跌跌撞撞进了哪个山顶的小庙。

    小庙已破旧不堪,早没了香火。这个小庙不像是什么供奉佛祖之类的,也不是道观什么的,好像就是个不大的娘娘庙,庙里的泥塑也没了,这里地方不大,但可以暂时栖身。此时的三个人巳顾不得许多了,他们又累又饿,又惊又怕,已精疲力尽了。

    这时的刘峻才觉得浑身发冷,不住地打颤。他的样子提醒了老坏水,为什么不生堆火呢?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还是动物猛兽都是怕火的。来的时候早就准备好了火柴,现在正好用上了。

    三个人收集了一些干树枝之类的东西,在小庙的地上点起了一堆火来。此时刘峻也悄微安顿了一下心神,看着老坏水又卷起了他的小兰花,他也不由得想抽几口,尽管小兰花很呛,可这个时候是镇静的最好良药,他狠狠地吸了两口,一股冲劲直上他的脑袋,顿时有点晕晕乎乎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一时间竟忘记了害怕,似乎重新振奋了精神,他握紧了手里的棍子,准备抵挡任何敢来侵犯的东西,他妈的!刘峻骂道。把今天晚上所有的恐惧都喧泄了出来。

    东方的天际线上渐渐地露出了一丝微光,哪是东边山峦后面露出的光亮,预示着又一个清晨的到来。刘峻突然说道:″只要太阳一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此时的老坏水和猴子也来了精神,老坏水看着就要升起的太阳,忽然又想起了四憨,他们是脱了险了,可四憨哪个小子呢?毕竟是他领出来的三个小兔崽子,丢了一个怎么回去向四憨他老子交待呢?

    天渐渐的亮了,站在山顶上就能看到山下远处的大汾河了,一条亮晶晶的弯曲的白线,时宽时窄弯弯曲曲的铺在地上。哪就是他们来的地方,下了山跨过去他们就能回家了,此时的刘峻心平了下来,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石崖沟的秘密,好奇心让他忘掉了恐惧,还有四憨去哪了?是被土豹子吃掉了,还是被什么给……。

    三个人打起精神咬着牙下了山,中午的时候趟过了汾河,又回到了来时的地方。

    回到家已是下午了,大院里的大人们早乱成了一团,一切就不用多说了,现在就说怎么找四憨吧?大家聚拢在大院的小树林里商量着。

    此时的老坏水把赵明也叫来了,四憨他老子迟茂财也来了,这也自然少不了侃大川和大肚皮他们。

    侃大川向众人说道:″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咱们只能去哪片林子里去找了,别的地方你也没法子去呀!“

    ″得得!别说废话,捡重要的说,先说这老林子怎么去吧?″赵明打断侃大川的话,让他别罗嗦。

    侃大川说:″现在进老林子有两条道,一条是西山的后山,哪绕的老鼻子远了,还有就是西北面的岗子岭,哪就出了市界了,也有个百八十公里的!“

    听了侃大川的话,四憨他老子迟茂财说话了,迟茂才说道:″这石崖沟是两座山夹着的一条沟,西北边和西南边各有一个进口,沟里也不像咱这里是一马平川地,里面也是高高低低的,地形十分复杂,是山连山,沟连沟,而且都是百年千年的老林子,所以去过的人很少,你们哪天进去,是从它的缝隙中走进去的,幸亏走的不远,要不着怎么也出不来,四憨应该不会走远,如果死不了,应该就在林子边上,得赶快去找!″

    迟茂才的话说的很在理,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见多识广。

    说干就干吧,不能再等了。赵明从他朋友哪里借了两杆猎枪,一枝给了老坏水,一枝他自己拿着。迟茂才也拿出自已多年不用的一杆土枪,又从咐近村里叫了个他的朋友老陆,老陆是给集体看果园的,他带来了两条看果园的半茬子狼狗,据说这狗异常凶猛,是纯狼狗和笨狗杂交出来的,老坏水也把家里的大黄狗带上了,他给大黄狗起了个各字叫′狸狸’。

    本来已没刘峻和猴子这两个小屁孩的事了,可找的毕竟是四憨,他俩又是当事者,尽管王银英不让刘峻去,可她现在已看不住刘峻了,一转眼刘峻就不见了。

    一行人还是沿着原来的路线进山,老坏水在前面带路,刘峻牵着狸狸跟在后面,现在狸狸跟刘峻已经很熟悉了,刘峻把他自己的口粮都省出来给狸狸吃了,关系已经很铁了。

    跟着这么多人来到石漄沟,刘峻的胆也壮了,特别是有了赵明的加入,更让刘峻觉得如虎添翼了。

    从一到了这里,大家就分开三组呈扇面形向林子里搜索,刘峻自然跟着赵明、侃大川还有猴子一组,老坏水和大肚皮一组,迟茂才和老陆一组。每组人牵一条狗在前边探路。刘峻牵着狸狸走在前面。

    虽说这是找人,可这架式跟围猎差不多了。要不是找四憨谁也不会来这里冒风险,但刘峻还不懂这些,觉得这挺好玩的。

    走着走着,狸狸突然狂叫起来,身子猛地向前做出扑咬的姿势,刘峻差点被狸狸拽倒,赵明眼尖,看见前面不远的山坡上有一只兔头正在左右窥探,看样子它也发现了有人,正选择逃跑的方向。赵明想用猎枪射击,可目标太小,角度也不对。他灵机一动,上前解开狸狸的狗绳子,狸狸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等刘峻他们追到跟前的时候,狸狸已经把一只兔子咬到嘴里了。赵明又在还没有死的兔子头上用石块拍了两下,才交给猴子说,不错,拿回去吧!这下有肉吃了。

    看着气喘吁吁的狸狸,赵明从随身背着的军用书包拿出一个熟鸡蛋让刘峻奖尝给狸狸。

    侃大川感叹道:″这狗不错呀!三八两下就把兔子逮住了,啊!″

    赵明说道:″你以为呢,要是条烂狗,老坏他能要吗?“

    眼看到晌午了,还是没四憨的影子,大家也有点累了,随便吃了点干粮坐在一块空地上休息。此时的迟茂财眉头紧锁,唉声叹气起来。

    大家知道他的心情,也不好说什么!只有老陆劝了他几句,赵明这时说:″咱们上午光在山坡和山上树林子里转悠了,没有到底下的暗沟里看看,说不定人掉到沟里谁也不知道!“

    赵明的话一吓子提醒了大家,对呀!这人要是掉到底下的暗沟里,哪在上面你永远也找不见他。哪怎么才能找到暗沟呢?大家商量了一下,只能分头去找了,凡正就这么一大块地方,四憨不可能跑远了。找回了信心,大家还是按原来的组分头找起来。

    还别说,刘峻和赵明他们这个组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藏在草从和小树后面的暗沟,这条沟不深,也就一人左右高,最宽的地方有四五米,窄的地方才一两米,弯弯曲曲的有几十米长,沟的另一头好像还有流水的声音,这是山上流下来的泉水。

    由于人多了在沟里施展不开,赵明让两个人先进沟看看,他端着猎枪守在沟口。

    猴子第一个跳了下去,他的手里只有一根木头棍子,赵明从腰里抽出了一把腰刀递给了猴子,这是以前他们在东山那边打猎时用的,让猴子以防万一,侃大川也拿了一把小铁锹跟在猴子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跳进了沟里。

    赵明一手拿着猎枪,一边抽着烟等着猴子和侃大川回来,不对呀?赵明突然想,这沟里既隐蔽又有水,这不是猛兽最好的栖息地吗!他们不会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吧?

    此时刘峻抱着狸狸在地上坐着。忽然间,狸狸开始骚动起来,刘峻吓了一跳,以为又有兔子了,就在这时候,沟里的侃大川和猴子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侃大川铁锹也丢在了一边,一个健步就翻身跳到了沟上,后面的猴子屁股后面跟着一头发狂的黑野猪。来不及多想,赵明在猴子闪过的一剎哪,扣动了猎枪的扳机,轰的一声,野猪被猎枪打了个翻滚,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等大家完全反应过来,受了伤的野猪又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呲着獠牙向赵明扑来,在这关健时刻,狸狸扑上去一口咬住了野猪的耳朵,暂缓了它对赵明的进攻,此时的猴子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腰刀插进了野猪的肚子,可并没有捅到野猪的心脏,它还在不停的挣扎。

    利用这个空隙,刘峻也将赵明的子弹从他的挎包里取出,及时地递给了赵明,赵明再一次对野猪的左腿上部心脏的部位补开了一枪,这傢伙终于倒下了,两颗燎牙旁的脸腮上还呼呼地喘着粗气,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听到枪声的老坏水和迟茂财他们也迅速赶了过来,看到此情景也震惊不已,都说这石崖沟里有野猪,今天可是真见到了,要不是人多有准备,这后果不堪设想。

    问明了情况的老陆,拿过赵明的哪把腰刀,对着野猪的心脏又一刀刺了进去,结束了它的生命,省的它痛苦的呻吟。

    不知不觉中天又黑了下来,山谷间又笼罩出一种神密恐怖的气氛,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谁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