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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新街轶事第三卷第一章刚回来的刘峻

    刘峻马上就要结束在这里的生活了,说真的在这里并没有改变了他的顽劣性,反而更让他的索求和欲望变的强烈起来。猴子出去跟他是脚前脚后的事情,七八年了,他看上去体重没增加多少,可筋骨却強劲了许多。临走的时候,伙房的廖景会托刘峻回去以后去他家找他老婆段素秀,给他再拿点家里淹的雪里红,还是家里的腌咸菜好吃!瘦的跟鬼猴似的廖景会跟刘峻说道。上回段素秀来探监时给他带来的雪里红巳经吃完了。

    廖景会也是华新街的,他比刘峻大七八岁,比刘峻早进来两年,却比刘峻要晚出去半年。

    廖景会嘱咐完刘峻,又掏出十块零钱给了刘峻,让他出去坐公交车用。实际上是给他点跑腿费,谢谢老哥的照顾!刘峻对廖景会说道。

    走出了砖场的刘峻并没有坐公共汽车,而是坐着他父亲刘根生派来的五十铃客货车回家了,开车的是他弟弟刘伟,同来的还有早他三个月出来的同学胖子。

    七八年的时间,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坐在车里的刘峻连路也认不清了。

    按出来的规矩,刘峻先去洗了个澡,换上了刘伟给他带来的从里到外的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统统扔进了拉圾堆。这就是寓意着将和过去的一切告别了。

    这时侯的刘峻不仅比以前又强壮了很多,胳膊上还多了一条青龙。

    出来的刘峻并没有什么悔过自新,从新做人的打算,此刻他想的是补尝他这些年在里面的亏欠。

    胖子和他想法一样,也在寻找生活对他的补尝。

    两个人在饭店里吃喝了一顿,互说了一些在里面的事情,相约有事要相互招呼一下,不要一个人去闹钱,就忘了患过难的兄弟。

    听说刘峻回来了,四狗子赶忙叫上二侠一同来看望刘峻,四狗子给刘峻拿来五百块钱。

    当初郑义审刘峻和猴子的时候,并未提及四狗子,只说是被受害人认出来的,并真的让受害人做了指认,看到刘峻和猴子,受害人自然能联想起两个人的样子。

    人赃俱获,实在是没什么说的了。刘峻和猴子只能认了。四狗子的事情就乎弄过去了。

    听说刘峻要去廖景会家拿咸菜,四狗子来了精神,他眉飞色舞地把廖景会老婆段素秀的事情讲给了刘峻听,四狗子还是那个德行,小道消息知道的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年段素秀嫁给廖景会也实属无奈,她比廖景会小七八岁,和刘峻年龄相仿,段素秀早年就丧了父母,寄宿在姨姨家里,十六七岁的段素秀早早的就辍了学去饭店当了服务员。

    段素秀虽没什么文化,但人聪明伶俐,又会说话,被经常来饭店喝酒的廖景会看上了,那时候廖景会挺有名气,经常照顾段素秀,一来二去,段素秀贪慕虚荣。廖景会软硬兼施,慢慢就把段素秀弄到了手,最后成了廖景会的老婆,还给廖景会生了个儿子。

    头几年廖景会混的还行,因为嗜赌,光景一天不如一天,尤其酒风不好,酒后经常欧打段素秀,欺负她娘家没人。渐渐地段素秀对他失去耐心,也变的玩世不恭起来。

    廖景会因为结伙抢劫被抓,判了十几年徒刑。廖景会一走,段素秀断了收入,只能又出去给人打工,正值盛年的段素秀耐不住寂寞,现在的社会已逐渐开放,没有人管她,段素秀渐渐地肆无忌惮地和几个男人有了染,最后索性把儿子往廖景会他父亲那里一送,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听了四狗子的叙述,勾起了刘峻的好奇心,他己经很多年没沾女人了,他决定明天去廖景会家看看,看看这个段素秀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第二天,四狗子骑着自行车带着刘峻来到中学门口对面廖景会家住的老楼跟前。

    望着中学的大门,刘峻不由的想起当年在这里和池丽洁见面时的场景,转眼十几年了,早已物是人非了,听说池丽洁去了广州,其他的刘峻就一概不知晓了。

    这座二层的白色老楼是区里商业局的宿舍,由于年代久了,又是简陋的建筑,整座楼在外墙上早已斑驳陆离,破烂不堪,已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廖景会他家就住在这里一个底层的套间里。

    刘峻和四狗子正准备进前院去敲廖景会家的门,这时,从院里面走出一个人看见刘峻,惊讶的和刘峻打着招呼。

    刘峻抬眼一看,吆!这不是多年不见的侃大川吗?最能乃玄的那个,刘峻小时候的校外启蒙老师。侃大川对刘峻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峻?“边说边掏出烟来给刘峻。

    刘峻说:″回来几天了,哎呀!老哥你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你在这干什么呢?“

    侃大川说:″老了,老了!马上就四十了,我在这找了个朋友,你这是干么来了?“

    刘峻说道:″我找一下老廖他老婆,给老廖拿点咸菜。”

    ″行、行,你忙着!改天咱们喝酒!”侃大川打着哈哈告别了刘峻走了。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段素秀还以为是侃大川又返回来了,嘴里边叨叨着什么,边过来打开了门。

    进了门的刘峻上下打量着这段素秀,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个儿不高,留着短发,头发的边上和刘海处烫着几个卷儿,穿一身绿色翠花图案的睡衣,漏斗形的身段衬着一对大大的胸部,胯部有点窄,整个身子呈倒三角形。她眼窝有点深凹,一双黑豆眼滴溜溜的。

    刘峻向段素秀说明来意,段素秀说:″不是刚给他拿去没多长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刘峻说:″也不是他一个人吃,别人也吃呢。”

    段素秀说:″那怎么能供的上,过几天看他的时候再拿吧,反正今年也没有了!”

    你家不是我们这里的吧?刘峻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讪。

    段素秀对他说:″不是,我老家是四川的,从小在这里我姨姨家长大的。″

    那你是干什么活的?刘峻又问她。

    段素秀说:″我没工作,一直在饭店做服务员。因为有了小孩,这好多年都没干了。″

    那老廖不在你这些年靠什么活?刘峻这话问到了点上了,一下子打开了段素秀的话匣子。

    段素秀把这些年来跟廖景会受的委屈一鼓脑地说了出来,说的廖景会就简直不是个人。

    刘峻坐在那里听着,心里却在想着别的。

    那你家小孩呢?刘峻假装关心地问她。

    段素秀说:″在他爷爷家呢!我还活不了呢!那能管了小孩!“

    刘峻说:″象你在饭店干了那么多年,应该自己开个饭店。”

    ″开饭店,我那有哪么多钱?”段素秀说。

    刘峻说:″等我弄点钱,咱们一块干,不用你出钱。″

    说完话的刘峻脸上露出对钱的不屑,一撸袖子露出那条在大学里面刺的青龙。仿佛告诉段素秀有他这样的人在,钱算个屁。

    刘峻的话让段素秀对他立刻产生了好感,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人这么真诚的和她这样的说过话,从女人的视角里,她见惯了虚伪自私的男人,生怕说错了话自已会负责任,刘峻这样敢说的还真少见!

    现在终于有了个言语粗鲁但态度肯切的男人向她段素秀敞开了心扉,这真是难得。

    但段素秀还是不能马上表示什么,毕竟刘峻是廖景会的室友,她也是第一次和刘峻见面,凭女人的矜持,她也是就向刘峻发泄一下对廖景会的不满。

    此时的刘峻不知道段素秀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已想要什么。他现在只有原始的本能,其它的都不在考虑之中。

    两个人聊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刘峻还是告辞退了出来,临走的时候,不忘叮嘱段素秀有事找他!

    一个人的悲哀莫过于有贪图了,可刘峻不仅有贪图,他还是个机会主义者。

    在中午他和四狗子吃饭的时候,他交给四狗子一个任务,就是盯住段素秀家这两天家里来的都是什么人,及时地把消息告诉他。

    四狗子不知道刘峻在想什么?还以为他在为廖景会打抱不平,不管是什么,他还是替刘峻去打听去了,这还是他四狗子的专长。

    没两天四狗子就告诉刘峻,经常去段素秀家的人有侃大川、中学的体育老师池耀先、还有机械厂的小六子,还有……。

    还有池耀先,那可是池丽洁他爸,这么老的男人段素秀也喜欢。刘峻想了半天,决定来个一箭双雕,他找来了胖子,两人商量了一个计划。

    这天刘峻和胖子,先在段素秀的家门口堵住了小六子,告诉小六子,我们是廖景会的朋友,特地来找你小六子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刘峻和胖子,小六子知道不是对手,自已又理亏,只能东拼西凑地给了刘峻和胖子八百块钱。

    下一个就是池耀先了,他是晚上的时候被堵在段素秀家里头的。看着刘峻和胖子,池耀先吓的瑟瑟发抖,风流了一辈子的池耀先今天遭到了回报。第二天乖乖拿了一干元给了刘峻和胖子。

    这时的刘峻和胖子看似在替廖景会讨个公道,他们是在替廖景会讨公道,但钱却进了他和胖子的腰包。在砖场学的尔虞我诈的本事一出来就都用上了,刘峻不便去找侃大川,碰巧他也不在,事情就暂时放下了。

    赶走了营营青蝇,刘峻自己做起了东家。隔三差五地找借口去段素秀那里聊天送礼物。

    此时的段素秀一下子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刘峻将来要是把她和这些男人的事都告诉了廖景会,这就麻烦了。

    女人想了半天,也看出了刘峻的企图,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把刘峻也拖下水就算了,这样也可以堵住刘峻的嘴了。

    谁知这女人的想法正合刘峻的心思,中了刘峻下的套里。

    打定了主意的段素秀晚上炒了两个菜,主动叫刘峻到家里来吃饭,刘峻自然欢喜的不行。

    今天我来赔你喝一杯!段素秀说完端起酒来一饮而尽,脸霞立刻变的飞红起来。

    还没等刘峻说话,段素秀就又喝了第二杯,看来她也下定了决心,今晚非把刘峻拿下不可!

    刘峻这时预感到段素秀要和他说什么事情了,女人疯狂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老生常淡,段素秀还是没完没了的控拆着廖景会的过往,此时的她已是声泪俱下了。

    刘峻虽然心里挺烦,但感觉得出这是个绝佳的良机,他开始找了个毛巾试探着给段素秀擦起了眼泪,趁机在她的身上发挥起了男人本能,一来二去的两人自然地粘和在了一起。

    习惯了这样生活的段素秀自然来者不拒,两人当晚就有了苟且之事,对刘峻来说这当然是干柴烈火,段素秀却是习已为常了,她知道,只要女人放的开,根本不缺男人,大部分男人都会趋之若鹜的来占这个便宜的。

    早晨睡醒了的刘峻仍然意犹未尽,当他还想再次和段素秀干什么的时候,段素秀却提起了他和胖子那天敲诈池耀先和小六子的事情。刘峻只好荅应一会给段素秀留下五百元钱,毕竟是他和胖子断了人家段素秀的财路。

    日子过得很快,等到了廖景会接见的那天,刘峻和段素秀一同去给廖景会送去了雪里红咸菜。这时候的廖景会并不知道自己不只是戴了绿帽子,他早就是绿人了。

    对刘峻来说,以前被霞霞给开发出来的时候他对感情的事情还是比较相信的,但大学这么多年以后他早已在感情爱情上成了修正主义,他现在只对容颜和肉欲有兴趣,他已经退回到了原始的本能上了。

    所以朋友妻不可欺这样的谎言对刘峻而言,已经不起任何的作用了。对现在的刘峻来说,只是披了人皮的动物而已,只要没有枷锁,一切所谓的道德规范在他那里都是狗屁,人一但固化了自已的观念和认知,就很难再改变了。

    他妈的!这女人在什么时候都忘不了钱呀!这是刘峻出来以后的第一个感触,在我住进去的这些年里,外面的世道确实的变多了,女人变的无耻了,男人变的现实了。世上哪还有真情!就他妈说钱呢!

    泄了火的刘峻很快就回到了现实中来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办到。

    你还是去上班吧,你总不能让父母养你一辈子吧!刘根生对刘峻说道。看着已经变老了的刘根生,刘峻勉强点了点头就低头不语了,也许这是刘根生最后一次帮他了。

    这时的刘根生已经帮他办好了进厂的手续,过两天刘峻就可以进厂上班了。

    从他爸妈的房间里一出来,王银英就把刘峻叫到一边悄悄地问他是不是和寥景会的老婆段素秀有关系?我妈是怎么知道的?刘峻坚决否认。

    王银英对他说:″你不要跟那个女人胡来,那女人跟好多男人都有关系,名声可不好呢!“

    刘峻知道王银英还要说什么,段素秀对刘峻早已不新鲜了,刘峻心想,我就是结婚也不会找她呀!

    你放心吧!我就是去她家帮寥景会拿了一次咸菜,以后再不去不就行了。刘峻拿话搪塞王银英,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谎话也让他练的炉火纯青了。

    哎呀,事情是有点为难了!我老子是要我去厂子里上班去了。刘峻对二侠和四狗子说道。一副不情愿的祥子。

    二侠说:″去就去吧,现在找个正式工作也很不容易,能找上就很不错了。″

    四狗子说:″管他呢!去了不干活就行了,这又不是劳动队,谁还敢強迫你,打他个狗孙子!″

    四狗子说的也对,这又不是砖厂,谁敢强迫我干活,我也是住傻了,地方换了都搞不清了,刘峻笑开自己了,在里面学了那么多港口,随便弄出点来就能对付他们,我现在恢复了自由了,可对别人来说,我这些年的资本不用岂不是浪费了吗,想到此,刘峻高兴了起来,就看现在人们看我的样子,那个不是敬尔远之,都对我这样的人从心里害怕,既然你们怕我,我就是特殊的人,就得给我好处,这不是好事是什么?看看自己胳膊上的这条青龙,刘峻突然有了顿开茅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