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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街轶事第三卷第五章赖四小与小肉头

    等第二天廖景会和刘峻去找侃大川,侃大川早就没了踪影,气的廖景会大骂,但也无可奈何。

    刘峻心中暗喜,他早就不想跟在廖景会屁股后头丢人显眼了,还没有自己的好处,现在正好找机会脱了身。

    刘峻认为,像廖景会这样的老混混早就应该在江湖上隐退了,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体力也大不如从前了,已经是走下坡路的人了。不退出社会,只能是自取其辱,结果肯定好不到哪里。

    四狗子终于给刘峻带来了好消息,街北八号大院的赖四小他们要在一个叫黄毛的小子家里开胡了,上胡的都是街北这边的人。

    赖四小比刘峻他们小几岁,属同一代的人。以前刘峻他们在的时候根本显不出来他们什么,论哪方面都比刘峻猴子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也没进过大学深造,这几年的真空,让他们从灰色地带一下子跳了上来,也在街北翻起了浪花。

    赖四小的兄弟们一共五个,赖四子,黄毛,小強,小肉头和刘三。三个人只能叫伙,五个人就成了群了。虽然没在街上打过什么大仗,可一群人在那里一站,也够唬人的。

    有的人出名是靠打架,有的人出名是靠赌博,还有的人出名是靠唬出来的,各式各样出名的人都有,赖四小他们就是靠赌博赌出名的。这样的人自然在打仗这方面虚的成份就大的多了。

    赖四小这帮人每天除了招摇过市,就是聚在一起以赌博为乐,他们更像是市井里的闲人,每个人动的都是自已的脑子,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玩不开的,肯定都是脑子不好使的。

    不管是打扑克好的,还是玩麻将好的,却是悟性最好的人,他们欺负你用的是技巧,都是论事说事,让你哑口无言,绝对不会以粗口和暴力相加,找的就是别人的弱点和口误,这是一种更高明的手段,为了自己的利益更大化,赖四小他们决定把这些手段进一步扩大到外围,让更多的他们认为是傻冒的人参与进来,以真正地撰取别人的利益。

    这个办法实行了几次,效果非常的不错,在没有更强的外力的干涉下,明正言顺的收取着别人的利益。

    这北街就这么大,时间长了,还有人不知道的,被闹了钱的人怨声载道,没弄上钱的人心生怨气,很快的赖四子他们的名声就传的很高很响了。

    这样的情景让赖四小他们越发得意起来,忘记了出了名气是会被别人觊觎的。

    刘峻有了想法,去找猴子和胖子商量,出门就碰上了二鬼。老鬼刘建良,小鬼蓝精灵。

    看见刘峻,老鬼立刻堆着笑脸迎过来说道:″大峻,听说你回来了,早就想过来看看你,巧了,今天碰上啦,……!“

    刘峻说:″刘哥还是那样,也没见老。“

    “老了,老了!″老鬼打着呵呵。

    见了老鬼和蓝精灵,刘峻就不急着去找猴子和胖子了,他想再了解点情况,毕竟自己这些年不在华新街了,有些事情还得问问老鬼和蓝精灵。

    四个人来到小饭店里坐下,刘峻直接了当地问老鬼和蓝精灵上过赖四小他们的胡没?老鬼立刻明白了刘峻的意思。随口说道:″唉!快别提了,上过几次,打一场输一场,霉透了。″

    蓝精灵说:″都是带手的,比咱们哪时候手艺高多了!″

    ″你也不行?“刘峻问蓝精灵。

    蓝精灵说:″不行不行,咱们过去玩的简单,无非是在牌上做个记号什么的,人家现在玩的是手法,是练出来的!黄毛和小强是花了钱到外面跟人学的,一般人根不弄不来,我切了牌也不行,都是事先码好了的,怎么切都不管用。″

    刘峻说:″到外面找个手和他们玩不行吗?″

    老鬼说:″不行,生人根本插不进去,赖四小那家伙就不让生人上。″

    ″那他们玩多大的?“刘峻问道。

    老鬼说:″麻将最小五百一锅,打牌没上限,怎么也有万八的,几个人订的套子,一般根本敲不塌他们的锅!″

    听了老鬼的描述,刘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经意的狞笑,他妈的!油麻布,浸不进水,老子给你砸了!刘峻心里暗暗地发着狠。

    蓝精灵说:″那几个人里能玩的,也就是赖四小和小肉头,剩下的都是虚x。″

    ″嗯,能玩什么?“刘峻问道。

    蓝精灵说:″赖四小会空手道,小肉头有铁头功。“

    刘峻听了说哪好吗!我就要去看看他们的什么道呀,功呀。

    在八号大院六号楼一个单元的二层上,正围着一群人玩的高兴,有三个不速之客突然闯了进来,领头的刘峻一进来便挥舞着军刺让所有的人别动,人们都被刘峻的这一举动给惊呆了,有人认识刘峻,也有人不认识他。

    恰好这时赖四小不在,其他的几个人一下不知所措了,在刘峻刺刀的威慑下,黄毛手里和桌子上的现金都被胖子过来洗劫了一空,不服气的小肉头面对猴子手上的菜刀也变的无可奈何,任凭三个人拿了钱大摇大摆地下楼走了。临走的时候,刘峻对在场的人说道:″我叫刘峻,刚出来不长时间,今天过来借俩钱花花,不服气的可以去三号大院找我,单挑都没问题!″

    赖四小回来问黄毛被抢了多少钱?黄毛说大概有四五千块吧。黄毛还把刘峻临走时说的话告诉了赖四小。

    赖四小不服气,小肉头也不服气。要不是他们手里有家伙,我决不会让他们得手!小肉头愤愤不平。

    赖四小没有带人去找刘峻,他还是觉得底气有点不足,缺少实战的经验。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虽有不服,还是暂把气压在了心里。

    这天有一个叫金大眼的老混混在街上碰见了刘峻。

    金大眼是刘三的姐夫,刘峻从小就认识他,他以前和赵明是朋友,也算是刘峻的前辈。

    金大眼对刘峻说:″刘三是我小舅子,他告诉我前几天你们抢了他们的钱,大峻,要是缺钱到外面闹去,本乡本土的多没意思!″

    刘峻听了对金大眼说:″哎呀,不好意思,他们放胡也是闹跟前人的钱,我不过是借点花点,要是有你小舅子的钱,你让他来找我,多少?我还给他!″

    刘峻的话让金大眼气的老眼昏花,只能不再说什么了,他己经过气了,昔日的小兔崽子现在已经不尿他了。不过金大眼知道,出来混,早晚你刘峻是要还的。被刘峻顶了的金大眼只能悻悻的走了,刘峻的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

    事情还真是凑巧了,刘峻的弟弟刘伟这天开着车回来,拐弯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刚从饭店喝酒出来的赖四小和小肉头小強三个人。

    车贴着小肉头的身边开了过去,没好气的小肉头冲着车骂了一句,正好被刘伟听到了。

    此时的刘伟正是气盛的年龄,一脚刹车站住和小肉头对骂了起来。

    不一会,几个人就跟刘伟混战在了一起。等刘峻听说刘伟被围殴赶过来时,刘伟已去了医院。

    不过刘伟的伤没什么大碍,没动器械,只是伤了皮肉,包扎了一下就出院了。

    从医院出来,刘峻和猴子立刻去了赖四小家,赖四小不在,小肉头,小強都不在家,都躲了……。

    躲了和尚,躲不了庙。动静闹大了,全街北的人都知道刘峻他们在找赖四小几个。

    找了几天不见赖四小他们的踪影,刘峻也累了,猴子,胖子也累了,找个地方散散心吧。

    几个人来到二侠他老婆开的歌厅,刘峻又见到了娟娟。

    娟娟见了刘峻十分高兴,二人自然少不了卿卿我我了一番。娟娟对刘峻说她不想干了,刘峻问她为什么?娟娟却说:“前几天来了几个唱歌的,有个喝多了酒的小胖子,出言不逊,在歌厅里对小姐们大打出手,她也挨了小胖子两巴掌。″

    娟娟的话引起了刘峻的注意,他问娟娟那个小胖子长什么样?娟娟说:″前脑门长的有点向外突,好像叫什么肉头的,玫姐知道。″

    刘峻叫过玫玫来问,果然是小肉头,还有赖四小他们。他们还在华新街,猴子断定。

    “要是不想干了,就跟着我吧!″刘峻乘机和娟娟说。

    娟娟试探刘峻说:″我还害怕你老婆把我打出去呢!″

    刘峻听了轻蔑地哼了一声,对娟娟说:″你跟我回家就行了,别的你不用考虑!″

    看刘峻的表态,娟娟是半信半疑的,在这里她见的各种男人多了,只要来歌厅找小姐,都是大哥的模样,都是不含乎的样子,可一遇上事情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不是跑了,就是怂了,吹牛的多,办实事的少。刘峻的样子不像吹牛,但娟娟并没有看见实际的,她也不知道刘峻他们现在正找小肉头,那有这么巧的事情,她觉得刘峻也不过是说说而己,不可能为她这样的一个小姐去找小肉头打仗的。

    娟娟来歌厅做小姐并不是像外地来的小姐一样纯粹是为了挣钱,她还是为了和她以前的男朋友赌气,因为她的男朋友去歌厅找小姐,这事让两人发生冲突,他的男朋友就动手打了她,她为了报复她男朋友就来歌厅找玫玫下了海,事情虽然荒唐,但娟娟就这么干了,来了以后才发现许多她以前认识的男人都来歌厅找小姐,不止是她的男朋友,男人都是贱骨头,为什么都爱找小姐,娟娟这时想不明白,慢慢的她自己在这里找的男人多了,她明白了,大多的男人是来找刺激的,不是来找爱情的,她有点后悔了,可是己经来不及了,哪个男人也不愿意找个做过小姐的女人当女朋友谈情说爱,可她早己声名狼籍了,她住的南街哪片的人都知道她做了小姐了,她也不敢回家了,她陷入了困境。

    女人在找不到爱的时候就把钱当成全部的精神追求了,可娟娟发现像刘峻这样混社会的人并不在乎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他们只图快乐和享受,只要女人会哄他,让他开心,他就舍得为你花钱,就对你好,别的什么也不重要,此时的娟娟对男人还没有完全的心凉,她一半是为了爱情才赌气来歌厅的,她觉得刘峻一来这里就找她,就是对她有爱了,这又唤起了她心底对爱的不死心,至少她现在可以找一个男人靠着,至于刘峻会不会找小肉头算帐,起码现在刘峻是说了,这让她听见痛快,别的就看他们谁更历害了,娟娟试目以待。

    这是一个单纯又实际的想法,对做小姐的娟娟来说平白挨了小肉头的两个耳光,让她一直耿耿于怀,她是最恨打她的男人的,要不她也不会赌气来做小姐,女人把自己拴在了男人身上是可卑的,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

    刘峻让娟娟现在就跟着他回去吃住,因为小东西己经在待产期了,这个空档刘峻就让娟娟来填补了,刘峻告诉娟娟他是真心爱她的,娟娟说:你们男人刚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说的,时间一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刘峻拍着胸脯向她保证,说这是不可能的,我毕竟比你大十来岁呢,如果不合适你随时可以离开,我决不阻拦。

    娟娟现在也没有地方可去,只能荅应试试看吧。

    解铃还得系铃人,追踪赖四小和小肉头的任务交给谁?那就是非四狗子莫属了。

    领了刘峻任务的四狗子来向老鬼请教,老鬼告诉四狗子,跟着小黄毛还愁找不到赖四小他的!老鬼的话立刻点醒了四狗子,嗅到炒菜的香味还愁找不见厨房,闻着臭味还能找不见茅坑,四狗子瞬间有了悟性……。

    当天晚上娟娟就跟着刘峻回家了,小东西不但没恼,还去外面买了鱼和肉,小东西是从来不下厨做饭的,到是娟娟今天下厨做了饭,烧了鱼,纯了肉。这到让刘峻很惊讶,不但找了个女人,还找了个厨师,再不用恼火回家晚了没饭吃了。

    娟娟对刘峻说:″做饭是从小他爸教她的,他爸让她学做饭是为了以后她嫁了人能在婆家立住脚,不让人家小看她。”不过现在到成了她和别的女人争夺男人的利器。

    做过小姐的女人更懂得从精神和肉体上摧残男人,但这种摧残男人却很受用。这就是男人想要的保姆和荡妇并存的女人,娟娟都具备了。

    对小东西而言,娟娟的到来她并不感到惊奇,这种事是迟早要来的,这和刘峻无有敬畏为所欲为的秉性是分不开的,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四狗子开始追踪小黄毛的一举一动了。多年的经验让四狗子变的老炼了很多,他不会跟在小黄毛屁股后头行走,那样容易被小黄毛发现。他会在离小黄毛不远的地方和他并排行走,呈四十五度角对他进行监视,他还学会了伪装自已,戴一顶平常不戴的帽子或眼镜什么的,他现在己是很专业的侦探了。

    四狗子对小黄毛的行踪进行了分析,如果赖四小他们没有出华新街,哪他们就会在固定的地点经常出现,会在固定时间聚集。还有就是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几天下来,四狗子还是没有发现赖四小和小肉头的踪迹,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华新街里四狗子发现了一条新街。

    在以往的概念里,街都在马路的两边,这里不像老的城区,南北为路,东西叫街。它就是一座长方形的小城,但就是叫街,只有俗称的南街和北街。

    在南街北街的交界处,在百货大楼的后面,悄悄地出现了一条街,原来的这里不过是一条小巷,不知在什么时侯铺了油路,扩了宽度。这里没有车水马龙,也没有正街上的喧嚣,只有刚兴起来的一些店铺,桑拿,洗脚按摩,特色美食小馆,还有一些以茶馆做掩护的麻将馆,这里己经是自然形成的一条小街了,但没有名字,就称无名街吧。

    从情势上说,它既不是北街哪些人活动的地盘,也不是南街的人活动的场所。

    四狗子明白了,为什么小黄毛一到这里就消逝了,原来是进了这条无名街了。四狗子还真没注意到这条原来不起眼的小土路现在己变成条繁华的小街了。

    很快的四狗子就发现黄毛是进了这里一家新开的叫聚茗轩的茶馆里,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直到半夜才出来。

    呵呵,原来是水中桥呀!四狗子兴奋了,他终于发现了这里面的猫腻了。

    赖四小和小肉头他们在这里开了一家茶馆,名义上是茶馆,实际上继续做着赌博的生意,现在这里的档次高了,来的都是咐近单位的头头,赖四小他们每天抽头就行了。

    四狗子将侦查到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刘峻,甚至还增油加醋的表扬了自已。猴子高兴的直搓手,胖子也跃跃欲试。大家做了充分的准备,决定在晚上的时候动手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聚茗轩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午后刚过来的黄胜利几个人。赖四小让黄毛去旁边的饭店要了酒菜,他和小肉头赔着黄胜利几个喝了点小酒,这黄胜利是厂里项目办新上任的主任,还有销售和供应口上的两个头头,这些人都是这里的常客,赖四小自然不能怠慢。

    刚吃完了饭,几个人就上了牌桌,今晚几个人是准备打通宵了。

    把卷闸门关了吧,这样更安全点!黄毛对赖四子说道。他这两天有点隔应,左眼老跳,总觉得要出事。赖四小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他正赔着黄胜利他们打牌,心思还在牌桌上。

    出了门准备拉卷闸的黄毛刚转过身子,就觉得身后有人,扭头看时,顿惊出一身冷汗。

    有人一把推开了黄毛,把他拽到了一边。刘峻,猴子,胖子还有四狗子,迅速夺门而入,抓住黄毛的是多年不见的雀家贼。

    进了屋子,几个人马上向选好的目标扑了过去。

    还没来的及反应的赖四小一下被刘峻抓住头发按在了桌子上,在旁边站着的小肉头被猴子卡住脖子怼在墙上。胖子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指着让屋里的人别动,一时间屋里变的杀气腾腾。

    随着阵阵啪啪的声音,赖四小和小肉头都被打的头破血流,在黄胜利的一再劝解下,刘峻才住了手。给我跪下!刘峻对赖四小和小肉头喊道,刘峻手里的军刺闪着寒光,直指赖四小和小肉头的胸囗,两人吓的噗通噗通地跪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人都吓傻了,只有黄胜利上来给打圈场,这黄胜利原来也是刘根生的部下,和刘峻非常惯,是看着刘峻长大的,在黄胜利的调解下,赖四小和小肉头赔了刘伟一千块钱了事。就算是给我个面子,黄胜利拍着刘峻的肩膀说。

    刘峻指着赖四小和小肉头说道:″今天黄叔正好在呢,我给他个面子,还有哪个小强,让他给我弟弟拿五百医药费来,要不我就让他断条腿……!

    刘峻今天看似无意间给了黄胜利面子,实际上他有了想法,他今天的目的达到了,却额外有了收获,刘峻不能抢黄胜利他们的钱,这让胖子有了不满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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