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还会调机
马老板一行人站在门卫室，看着一头扎在墙里的叉车，顿时觉得试车的时间需要往后挪一挪。
“先别挪动车了，这车一动，房子都要塌下来。”马大老板背着手，来回踱步，左右打量。
“房子都用钢杆架着，我看在钢柱上加一根横梁，顶住房顶就可以了。”肖金波这时接口说道。
“你懂泥工？”马大老板斜了眼肖金波，一脸怀疑。
“泥工，电焊都懂一些。”肖金波不紧不慢地回答。
“年轻人口气不小，我这里家伙式都有，你试试看！”马大老板不斜着眼说话了，只是语气硬邦邦的，显然被肖金波的“大话”气得不清。
马大老板把门卫室后面的小间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各式工具，切割机、电焊机，建筑水电的工具都有，工具桌上还放着几支粉笔，马老板努努嘴，示意肖金波赶紧开始他的表演。
肖金波也不慌乱，在里面翻出一双劳保手套，先把切割机摆到门口，电焊机也拖到一边，抱出几块建筑用钢管，人字架往肩上一抗，随手捡起一支粉笔就开干。
肖金波麻溜爬上人字架，腿往两边一跨，像踩高跷一般来回走动，拿着一块钢板来回比划。
马大老板看着肖金波这一手脚踩高跷人字架的功夫，就忍不住微微点头。
肖金波不知道，这位马大老板是个老手艺人，老爷子在村里算个能人，泥水电工都是行家，他儿子马老板也是泥水出身。
可能许多年轻大学生对这些工作不以为然，其实做一个泥水工和电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它不涉及到什么高深的书本知识，但是对人的素质一样要求不低，从一个小工到熟练技工，这中间花费的功夫不比一个高中生学到大学差多少。
你首先要磨砺心志，吃得了苦，受得了累，其次要手巧心细，一个动作一个转身，每一道工序都需要投入时间智慧。
积累到一定程度时，这些工作才能得心应手，当你干活时，动作就简洁，流畅，充满了劳动的美感，相信很多实践性强的一线工作者能从中理解。
肖金波忙活一阵，拿着那根小钢板来回比划，用粉笔在钢管上做好标记，接着就传来“沙沙”的切割声。
肖金波把焊机接上电源，一个漂亮的点火，一阵火花闪耀，肖金波很快就把两块横梁焊好了。
“金荣，以后就让这小伙子开车吧！”马大老板看着，不时微微点头，显然对肖金波很是满意，见肖金波把横梁焊好，开口向马老板建议。
马老头从儿子手里取过钥匙，递到从人字架上下来的肖金波面前。
肖金波看着面前的车钥匙微微一愣，看向马老头，问道：“马大老板，你这是？”
“年轻人，你能把电工的手艺练得这么好，开个车还能有什么问题！还收拾不了几个车轱辘？”马大老板说完，就把钥匙塞进肖金波手里。
“我是年纪大了，这房子还等着你收拾呢，赶紧干活！”
马大老板见肖金波还站着不动，干脆不耐烦地吩咐他干活，说完看看儿子儿媳，指了指财务室，示意回去歇着。
马金荣俩夫妻也不墨迹，看了肖金波一番表演，也认可了他的实力，都放轻松地离开，只有阿珍还守在一旁，笑眯眯地帮忙。
“肖金波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呀！”梁淑珍抬着头，一双美眸笑盈盈地盯着肖金波。
“那是当然，我这人天生比别人聪明，比别人帅。”肖金波见有个妹子在边上，不禁得意了三分。
“食屎呀你！”梁淑珍看不得肖金波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用粤语笑骂道。
俩人就这样嬉嬉笑笑，很快就把剩下的事情忙完了。
“轰轰……”
车间里又响起了叉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肖金波开着叉车在车间里转了几圈熟悉手感，赢得了车间一群外地工人的叫好声。
“这我徒弟，知道吗？”赵红旗看着远处的肖金波，忍不住笑着向身边的张六生夸耀。
“这个娃要得！赵大嘴，我说你吹啥子牛皮嘛！我没见你开啥子车！”张六生看着赵红旗有些不爽。
“我们村谁不知道我拖拉机开得好。”
“拖拉机开得好，叉车又不是拖拉机，你去叉个模具给老子看看！”
“咳，小肖，过来。”赵红旗远远朝肖金波大喊。
张六生见赵红旗架势十足，觉得这次“赵大嘴”可能没有吹牛，一瞬间感觉赵红旗高大了一些。
肖金波把叉车缓缓开过去，停在赵红旗面前。
“走，叉个模具去。”
张六生一屁股坐在车架上，转头说道：“娃儿，让你师傅开啥！”
肖金波听到张六生吩咐，以为赵红旗真能开叉车，倒是没怎么怀疑，毕竟以后注塑车间能有哪个师傅不会自己开车叉模具？一骨碌从车上下来。
赵红旗这会反倒扭捏起来，张六生见赵红旗杵着磨蹭半天，忍不住催促：“磨个鸡儿，快起来，让老子试一哈这个坦克车的味儿！”
赵红旗听完，慢慢爬上车，一屁股坐在驾驶椅上，两只手端着方向盘，转了转说道：“我老家那个没这样一个圈，这个不一样呀！”
张六生顿时明白，这位赵大嘴牛皮瘾又犯了，“你开得是手扶拖拉机，还是拖拉机？不会吹啥子牛皮！”
赵红旗听完圆脸通红，屁股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正要硬着头皮发动车。
肖金波担心赵红旗胡乱操作，弄出事故，赶紧说道：“我师父能开的，叉个模具哪里用得上我师父，让我这个徒弟来吧。”
赵红旗听完，正好借坡下驴，屁股往边上挪了挪，让出驾驶位，“小肖，你来开吧。”
赵红旗见张六生一脸鄙夷，忍不住又对肖金波补了一句：“年轻人，开慢点！”
肖金波听完也是一脸无语，赶紧上车发动车子，就这样三人像打了胜仗的坦克兵，在车间的通道上缓缓前进。
以前，因为何家劲瞧不起外地工人，所以外地工人也不想和他们套近乎，从来没有外地工人坐上过这个车，现在有了赵红旗和张六生带头，其他外地工人也抓住机会挨个尝试。
一会这个师傅让肖金波吊个模具，一会那个工人让肖金波叉个重物，一个个都爬上车架，感受这辆铁疙瘩车的威风，车间里像过节似的。
平时大家碍于情面，不好使唤何家劲，在搬运重物和模具上受了不少委屈，肖金波成为车间里第一个开叉车的外地人，让外地工人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几个本地师傅看着远处的肖金波，咬牙憋气，何家劲狠狠盯着肖金波，满心期望这个嚣张的黄毛小子出点纰漏，好收回他的特权。
其实这里面也并不全是何家劲的小人心作怪，这是一种话语权。
当别人求着你的时候，你说话就有分量，安排工作的时候，好活他们能先拿走，脏活累活他们就能推出去，说到底还是利益之争。
“这小子，就那样，以为开个车就了不起了，厂里开个叉车还上不了天！”
何家劲渐渐冷静下来，对着周围几个人说道，说完不管面面相觑的几人，转身离开。
马老板透过玻璃仔细观察肖金波的一举一动，见肖金波开车确实比较熟练，为人也不张扬，顿时就放下心来。
“阿珍，去让肖金波来办公室一下。”马老板朝屋内的梁淑珍说道。
“好的，老板！”梁淑珍高声回应，喜滋滋地出门去了。
不一会，梁淑珍和肖金波一前一后来到财务室。
马老板笑眯眯地看向肖金波，说道：“小肖，车开得不错，以后车间里叉模具，叉货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做吧。”
肖金波看着马老板，想了想说道：“老板，其实我还会调机。”
“先别挪动车了，这车一动，房子都要塌下来。”马大老板背着手，来回踱步，左右打量。
“房子都用钢杆架着，我看在钢柱上加一根横梁，顶住房顶就可以了。”肖金波这时接口说道。
“你懂泥工？”马大老板斜了眼肖金波，一脸怀疑。
“泥工，电焊都懂一些。”肖金波不紧不慢地回答。
“年轻人口气不小，我这里家伙式都有，你试试看！”马大老板不斜着眼说话了，只是语气硬邦邦的，显然被肖金波的“大话”气得不清。
马大老板把门卫室后面的小间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各式工具，切割机、电焊机，建筑水电的工具都有，工具桌上还放着几支粉笔，马老板努努嘴，示意肖金波赶紧开始他的表演。
肖金波也不慌乱，在里面翻出一双劳保手套，先把切割机摆到门口，电焊机也拖到一边，抱出几块建筑用钢管，人字架往肩上一抗，随手捡起一支粉笔就开干。
肖金波麻溜爬上人字架，腿往两边一跨，像踩高跷一般来回走动，拿着一块钢板来回比划。
马大老板看着肖金波这一手脚踩高跷人字架的功夫，就忍不住微微点头。
肖金波不知道，这位马大老板是个老手艺人，老爷子在村里算个能人，泥水电工都是行家，他儿子马老板也是泥水出身。
可能许多年轻大学生对这些工作不以为然，其实做一个泥水工和电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它不涉及到什么高深的书本知识，但是对人的素质一样要求不低，从一个小工到熟练技工，这中间花费的功夫不比一个高中生学到大学差多少。
你首先要磨砺心志，吃得了苦，受得了累，其次要手巧心细，一个动作一个转身，每一道工序都需要投入时间智慧。
积累到一定程度时，这些工作才能得心应手，当你干活时，动作就简洁，流畅，充满了劳动的美感，相信很多实践性强的一线工作者能从中理解。
肖金波忙活一阵，拿着那根小钢板来回比划，用粉笔在钢管上做好标记，接着就传来“沙沙”的切割声。
肖金波把焊机接上电源，一个漂亮的点火，一阵火花闪耀，肖金波很快就把两块横梁焊好了。
“金荣，以后就让这小伙子开车吧！”马大老板看着，不时微微点头，显然对肖金波很是满意，见肖金波把横梁焊好，开口向马老板建议。
马老头从儿子手里取过钥匙，递到从人字架上下来的肖金波面前。
肖金波看着面前的车钥匙微微一愣，看向马老头，问道：“马大老板，你这是？”
“年轻人，你能把电工的手艺练得这么好，开个车还能有什么问题！还收拾不了几个车轱辘？”马大老板说完，就把钥匙塞进肖金波手里。
“我是年纪大了，这房子还等着你收拾呢，赶紧干活！”
马大老板见肖金波还站着不动，干脆不耐烦地吩咐他干活，说完看看儿子儿媳，指了指财务室，示意回去歇着。
马金荣俩夫妻也不墨迹，看了肖金波一番表演，也认可了他的实力，都放轻松地离开，只有阿珍还守在一旁，笑眯眯地帮忙。
“肖金波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呀！”梁淑珍抬着头，一双美眸笑盈盈地盯着肖金波。
“那是当然，我这人天生比别人聪明，比别人帅。”肖金波见有个妹子在边上，不禁得意了三分。
“食屎呀你！”梁淑珍看不得肖金波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用粤语笑骂道。
俩人就这样嬉嬉笑笑，很快就把剩下的事情忙完了。
“轰轰……”
车间里又响起了叉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肖金波开着叉车在车间里转了几圈熟悉手感，赢得了车间一群外地工人的叫好声。
“这我徒弟，知道吗？”赵红旗看着远处的肖金波，忍不住笑着向身边的张六生夸耀。
“这个娃要得！赵大嘴，我说你吹啥子牛皮嘛！我没见你开啥子车！”张六生看着赵红旗有些不爽。
“我们村谁不知道我拖拉机开得好。”
“拖拉机开得好，叉车又不是拖拉机，你去叉个模具给老子看看！”
“咳，小肖，过来。”赵红旗远远朝肖金波大喊。
张六生见赵红旗架势十足，觉得这次“赵大嘴”可能没有吹牛，一瞬间感觉赵红旗高大了一些。
肖金波把叉车缓缓开过去，停在赵红旗面前。
“走，叉个模具去。”
张六生一屁股坐在车架上，转头说道：“娃儿，让你师傅开啥！”
肖金波听到张六生吩咐，以为赵红旗真能开叉车，倒是没怎么怀疑，毕竟以后注塑车间能有哪个师傅不会自己开车叉模具？一骨碌从车上下来。
赵红旗这会反倒扭捏起来，张六生见赵红旗杵着磨蹭半天，忍不住催促：“磨个鸡儿，快起来，让老子试一哈这个坦克车的味儿！”
赵红旗听完，慢慢爬上车，一屁股坐在驾驶椅上，两只手端着方向盘，转了转说道：“我老家那个没这样一个圈，这个不一样呀！”
张六生顿时明白，这位赵大嘴牛皮瘾又犯了，“你开得是手扶拖拉机，还是拖拉机？不会吹啥子牛皮！”
赵红旗听完圆脸通红，屁股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正要硬着头皮发动车。
肖金波担心赵红旗胡乱操作，弄出事故，赶紧说道：“我师父能开的，叉个模具哪里用得上我师父，让我这个徒弟来吧。”
赵红旗听完，正好借坡下驴，屁股往边上挪了挪，让出驾驶位，“小肖，你来开吧。”
赵红旗见张六生一脸鄙夷，忍不住又对肖金波补了一句：“年轻人，开慢点！”
肖金波听完也是一脸无语，赶紧上车发动车子，就这样三人像打了胜仗的坦克兵，在车间的通道上缓缓前进。
以前，因为何家劲瞧不起外地工人，所以外地工人也不想和他们套近乎，从来没有外地工人坐上过这个车，现在有了赵红旗和张六生带头，其他外地工人也抓住机会挨个尝试。
一会这个师傅让肖金波吊个模具，一会那个工人让肖金波叉个重物，一个个都爬上车架，感受这辆铁疙瘩车的威风，车间里像过节似的。
平时大家碍于情面，不好使唤何家劲，在搬运重物和模具上受了不少委屈，肖金波成为车间里第一个开叉车的外地人，让外地工人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几个本地师傅看着远处的肖金波，咬牙憋气，何家劲狠狠盯着肖金波，满心期望这个嚣张的黄毛小子出点纰漏，好收回他的特权。
其实这里面也并不全是何家劲的小人心作怪，这是一种话语权。
当别人求着你的时候，你说话就有分量，安排工作的时候，好活他们能先拿走，脏活累活他们就能推出去，说到底还是利益之争。
“这小子，就那样，以为开个车就了不起了，厂里开个叉车还上不了天！”
何家劲渐渐冷静下来，对着周围几个人说道，说完不管面面相觑的几人，转身离开。
马老板透过玻璃仔细观察肖金波的一举一动，见肖金波开车确实比较熟练，为人也不张扬，顿时就放下心来。
“阿珍，去让肖金波来办公室一下。”马老板朝屋内的梁淑珍说道。
“好的，老板！”梁淑珍高声回应，喜滋滋地出门去了。
不一会，梁淑珍和肖金波一前一后来到财务室。
马老板笑眯眯地看向肖金波，说道：“小肖，车开得不错，以后车间里叉模具，叉货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做吧。”
肖金波看着马老板，想了想说道：“老板，其实我还会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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