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年轻人的想法就是野
2009年4月。
滨城石槽某无名半岛。
天色正当好。
万里无云的天上，一片云也没有。
暖阳照在身上，不冷也不热。
这么好的天气，窝在家里可就太浪费了。
这不，风声剧组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的就跟放风的犯人似的，逃离般跑出阴森城堡，沐浴在阳光下，治愈起自己那被拍摄事宜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心灵。
“瞧！那就是上流社会！”
一位四十来岁，同样晒着太阳的中年男子朝不远处位于悬崖峭壁边上的木台指了指。
那里，正有一群人就着春光，惬意地享受着美酒佳肴。
每个人来头都还不小。
陈国甫、高数群、冯晓刚、黄小明、张涵宇、李氷氷、周讯······
“和他们比起来，咱们只能算喽啰。”
中年男子感慨中夹带着自嘲。
他的说话对象，是两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其中个子较小的青年目露向往，同时又有些拘谨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剩下那个高个青年倒是神情随意，马上就有开口接话的意思，只不过被旁边突然传来的一道嗤笑声打断。
“噗！上流……下流还差不多！”
一位头发花白的小老头背着手缓缓走近。
“贾哥（叔）早啊！”
看到他，三人立即转过身来打招呼。
但中年男子和小个青年在打完招呼之后，就只是稍显尴尬地愣在原地。
小老头是公司老人，有点关系，又到了快退休的年龄，所以敢肆无忌惮发言。
但他们两个，一个刚出身社会，身上还保留着大学生的矜持和拘谨，正常交流都有些放不开，更别提这种危险话题了。
另一个则早已被社会磨平了棱角，谨言慎行的职场规则那是烂熟于心外加身体力行啊，在同事面前编排领导这种事，上一次发生怕还是在二十多年前。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冷场。
好在高个青年在咽回原来想说的话后，咧嘴一笑，很快接话道：“嘿嘿，管他上流下流，反正我以后就想成为上流人士过上下流生活。”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摇头失笑，跟着暖场道：“年轻人的想法就是野啊！不过，小周，想实现这个目标，你可得努力了。”
小老头诧异地看了一眼被叫做小周的青年，又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拘谨不安的小个青年，泼冷水道：“努力也没用，现在不是上世纪，干我们这一行，没有背景，凭什么让你出头？”
这话很伤人，但无疑是实话。
四人都是《风声》剧组的幕后工作人员，职位摄影师，小老头叫贾永祥，中年叫赵旻才，小个青年叫李翔，大个青年则叫周子义。
虽然名义上都是摄影师，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都只能算摄影助理。
如果电影最后拿了摄影方面的奖项，那有资格上台领奖的，不会是他们中任何一个，只会是他们的老大——朱境伟！
而他们和朱境伟的差距有多大呢？
这么说吧，《风声》剧组有两个摄影组，都归朱境伟管。
每个摄影组又分摄影师、焦点员、胶片员、机械组、监视器。
职位又可以笼统归为摄影指导、掌机、摄影大助、摄影小助、跟机员等。
如果摄影指导亲自掌镜，那就不需要掌机。
A组因为有朱镜伟兼任摄影指导，就没有掌机。
而周子义四人，就属于B组。
小老头贾永祥是掌机、中年赵旻才是大助理，看起来高高大大的周子义，反而只是个小助理，小个青年李翔则是跟机员。
剩下的摄影指导，同时也是B组组长，名字叫做赵广志，是一位比贾永祥还大上几岁的老同志。
而为了凸显人物内心的冲突和环境的逼仄感，导演又要求必须用肩扛摄影机的方式进行拍摄……这不是难为人家老同志吗？
所以，扛摄影机这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掌机贾永祥身上。
大助赵旻才负责跟焦、换镜头、清洗镜头、安装摄影机等。
他和贾永祥在普通电影剧组中，早就有过担任摄影指导的经历，只是由于这次的制作团队实在过于豪华，他们才不得不往后稍稍的。
毕竟，这可是号称“内地第一谍战巨制”，投资八千万打造的六十周年献礼片啊！
剩下的周子义和李翔，从进组之后，就一直是在干些打杂的脏活累活。
搬脚架啊、搬镜头箱啊、推轨道啊······
身为小助的周子义还好点，但也仅限于装卸胶片和做些记录的工作。
结果就这样一个人，居然口出狂言，想跻身上流社会，也难怪贾永祥不看好。
毕竟，贾永祥自己熬到快退休，这次也只不过混了个掌机，甚至连他们的老大朱境伟都算不上上流社会的人，这叫他如何看好周子义？
“唉！这倒也是。”
赵旻才点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附和起贾永祥的话。
“国内的摄影师能算得上是出头了的，也就上世纪就出名的那几位前辈。小周你这身形条件，依我看啊……去干明星肯定都比做摄影师有前途！”
今年才二十二的周子义不仅人长得高高大大、还生了一副好皮囊，浓眉大眼的，不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看，反正在赵旻才看来是挺顺眼的，甚至觉得比剧组内的大明星黄小明都好看。
干幕后工作人员……属实是为他们的颜值平均分做贡献了。
“干明星啊······”
周子义摸着下巴，居然真的一副认真思考起来的模样：“以我这么帅的脸，说不定还真能色诱到几个女明星。”
他可不会天真到认为赵旻才是在说真的。
做摄影师难出头，但明星就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吗？
周子义要真顺着他的话接了，就等着被挖苦吧！
其他三人听了他这回答，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都洋溢出“男人都懂”的快乐，包括之前一直很是木纳拘谨的李翔。
男人……在这个话题上永远都能无师自通！
“小周，没看出来你还挺自恋啊。”
一直绷着个脸的贾永祥都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赵旻才也调侃道：“小周你这胃口还真不小啊！开口就是几个女明星。喏，那木台上就有几个，你要不要去试试？”
就连李翔也微红着脸吞吞吐吐道：“周……周哥，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干……当摄影师的吧？”
“哪能啊！”
周子义做出吃惊表情：“你不会真信了吧？”
李翔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才没那么傻呢！”
“就是说嘛。”
周子义拍拍他肩膀：“你好好想一想，几个女明星怎么够呢？”
李翔：？？？！
“哈哈哈！”
其他人顿时大乐。
周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滨城石槽某无名半岛。
天色正当好。
万里无云的天上，一片云也没有。
暖阳照在身上，不冷也不热。
这么好的天气，窝在家里可就太浪费了。
这不，风声剧组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的就跟放风的犯人似的，逃离般跑出阴森城堡，沐浴在阳光下，治愈起自己那被拍摄事宜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心灵。
“瞧！那就是上流社会！”
一位四十来岁，同样晒着太阳的中年男子朝不远处位于悬崖峭壁边上的木台指了指。
那里，正有一群人就着春光，惬意地享受着美酒佳肴。
每个人来头都还不小。
陈国甫、高数群、冯晓刚、黄小明、张涵宇、李氷氷、周讯······
“和他们比起来，咱们只能算喽啰。”
中年男子感慨中夹带着自嘲。
他的说话对象，是两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其中个子较小的青年目露向往，同时又有些拘谨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剩下那个高个青年倒是神情随意，马上就有开口接话的意思，只不过被旁边突然传来的一道嗤笑声打断。
“噗！上流……下流还差不多！”
一位头发花白的小老头背着手缓缓走近。
“贾哥（叔）早啊！”
看到他，三人立即转过身来打招呼。
但中年男子和小个青年在打完招呼之后，就只是稍显尴尬地愣在原地。
小老头是公司老人，有点关系，又到了快退休的年龄，所以敢肆无忌惮发言。
但他们两个，一个刚出身社会，身上还保留着大学生的矜持和拘谨，正常交流都有些放不开，更别提这种危险话题了。
另一个则早已被社会磨平了棱角，谨言慎行的职场规则那是烂熟于心外加身体力行啊，在同事面前编排领导这种事，上一次发生怕还是在二十多年前。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冷场。
好在高个青年在咽回原来想说的话后，咧嘴一笑，很快接话道：“嘿嘿，管他上流下流，反正我以后就想成为上流人士过上下流生活。”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摇头失笑，跟着暖场道：“年轻人的想法就是野啊！不过，小周，想实现这个目标，你可得努力了。”
小老头诧异地看了一眼被叫做小周的青年，又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拘谨不安的小个青年，泼冷水道：“努力也没用，现在不是上世纪，干我们这一行，没有背景，凭什么让你出头？”
这话很伤人，但无疑是实话。
四人都是《风声》剧组的幕后工作人员，职位摄影师，小老头叫贾永祥，中年叫赵旻才，小个青年叫李翔，大个青年则叫周子义。
虽然名义上都是摄影师，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都只能算摄影助理。
如果电影最后拿了摄影方面的奖项，那有资格上台领奖的，不会是他们中任何一个，只会是他们的老大——朱境伟！
而他们和朱境伟的差距有多大呢？
这么说吧，《风声》剧组有两个摄影组，都归朱境伟管。
每个摄影组又分摄影师、焦点员、胶片员、机械组、监视器。
职位又可以笼统归为摄影指导、掌机、摄影大助、摄影小助、跟机员等。
如果摄影指导亲自掌镜，那就不需要掌机。
A组因为有朱镜伟兼任摄影指导，就没有掌机。
而周子义四人，就属于B组。
小老头贾永祥是掌机、中年赵旻才是大助理，看起来高高大大的周子义，反而只是个小助理，小个青年李翔则是跟机员。
剩下的摄影指导，同时也是B组组长，名字叫做赵广志，是一位比贾永祥还大上几岁的老同志。
而为了凸显人物内心的冲突和环境的逼仄感，导演又要求必须用肩扛摄影机的方式进行拍摄……这不是难为人家老同志吗？
所以，扛摄影机这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掌机贾永祥身上。
大助赵旻才负责跟焦、换镜头、清洗镜头、安装摄影机等。
他和贾永祥在普通电影剧组中，早就有过担任摄影指导的经历，只是由于这次的制作团队实在过于豪华，他们才不得不往后稍稍的。
毕竟，这可是号称“内地第一谍战巨制”，投资八千万打造的六十周年献礼片啊！
剩下的周子义和李翔，从进组之后，就一直是在干些打杂的脏活累活。
搬脚架啊、搬镜头箱啊、推轨道啊······
身为小助的周子义还好点，但也仅限于装卸胶片和做些记录的工作。
结果就这样一个人，居然口出狂言，想跻身上流社会，也难怪贾永祥不看好。
毕竟，贾永祥自己熬到快退休，这次也只不过混了个掌机，甚至连他们的老大朱境伟都算不上上流社会的人，这叫他如何看好周子义？
“唉！这倒也是。”
赵旻才点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附和起贾永祥的话。
“国内的摄影师能算得上是出头了的，也就上世纪就出名的那几位前辈。小周你这身形条件，依我看啊……去干明星肯定都比做摄影师有前途！”
今年才二十二的周子义不仅人长得高高大大、还生了一副好皮囊，浓眉大眼的，不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看，反正在赵旻才看来是挺顺眼的，甚至觉得比剧组内的大明星黄小明都好看。
干幕后工作人员……属实是为他们的颜值平均分做贡献了。
“干明星啊······”
周子义摸着下巴，居然真的一副认真思考起来的模样：“以我这么帅的脸，说不定还真能色诱到几个女明星。”
他可不会天真到认为赵旻才是在说真的。
做摄影师难出头，但明星就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吗？
周子义要真顺着他的话接了，就等着被挖苦吧！
其他三人听了他这回答，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都洋溢出“男人都懂”的快乐，包括之前一直很是木纳拘谨的李翔。
男人……在这个话题上永远都能无师自通！
“小周，没看出来你还挺自恋啊。”
一直绷着个脸的贾永祥都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赵旻才也调侃道：“小周你这胃口还真不小啊！开口就是几个女明星。喏，那木台上就有几个，你要不要去试试？”
就连李翔也微红着脸吞吞吐吐道：“周……周哥，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干……当摄影师的吧？”
“哪能啊！”
周子义做出吃惊表情：“你不会真信了吧？”
李翔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才没那么傻呢！”
“就是说嘛。”
周子义拍拍他肩膀：“你好好想一想，几个女明星怎么够呢？”
李翔：？？？！
“哈哈哈！”
其他人顿时大乐。
周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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