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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请假

    清晨,江煜明在榨番茄汁,江米则眯着眼躲得老远。

    “妈妈!我昨天就想问了,你还没吃腻番茄吗!以前被你喂的时候你就只会拿番茄,你怎么还没吃腻?”

    江煜明等榨好后接上一杯番茄汁抿了一口,把江米晾在一旁。

    江米看江煜明不理自己,就又说:“妈妈,我是不是要当姐姐啦?都说酸儿辣女,你不会要生个儿子吧?我记得在我小时候你就喜欢吃酸……你果然好辛苦啊,在生了我以后又要二胎,也不知道是哪个渣男负你……以后我变豹子咬他!”

    江煜明刚喝进去的番茄汁差点喷出来,江米的脑补已经越来越奇怪了,是不是猫的脑子就喜欢瞎想?

    “够了,再瞎想就给你找个小公猫。”

    “你至少也帮我找个男人吧,猫和我是一个物种吗?”

    自知无法给江米树立正确世界观的江煜明又给江米下了鸡蛋面,端来后看着它吃得狼吞虎咽,最后更是两只前爪端住碗在喝汤。

    “妈妈,让我也学着做饭吧,我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可不能只知道吃,要不然男方绝对会瞧不起我的,还会顺带瞧不起一直不教我做饭的你。”

    江煜明想象一只猫穿着围裙掐腰炖汤,期间时不时喝一小口试味,然后发出赞叹声音的场景,他立即就驳回了江米的提议,说:“不许学,猫端汤的冲击力已经够大了。”

    江煜明带着变成蓝色布偶兔的江米向雨瞳家走去——自从见江米不答应换样子后,江煜明也不强求了。

    江煜明敲响雨瞳家门,雨瞳应声后就把门打开,她手上还拿着蛋糕底。

    雨瞳看到江煜明背后挂的布偶兔,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江煜明则平静地说:“最近忽然喜欢这些小玩具了。”

    “啊……”雨瞳的表情有些古怪。

    等雨瞳吃完饭,两人就并肩走去上学,雨瞳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兔子。

    希望昨天发的高烧没有烧坏江哥的脑袋……

    “啊!你看,石大叔过来了,快打招呼……”雨瞳忽然指着一个身裹西服的大叔朝江煜明使眼色。

    江煜明立即应答,“石叔好!”

    “哟,这不小江和小雨嘛!”

    石大叔快步走上前来拍了拍江煜明的肩膀,有力的右手压在江煜明身上,让他差点没站稳。

    大叔名叫石新,是出了名的热心肠,从农村打拼进城里,在城里待了二十多年,江煜明刚来红塔市的时候,石新各方面帮衬江煜明和雨瞳,家里做了好吃的食物,还会赠送给两人一些,虽然两人一开始对这个大叔满腹揣测,但随着朝夕相处,两人意识到了石新善良的本性,也就坦然接受他的帮助,并且作为回报,经常去他家帮忙照看小孩。

    “我还要去工作,先走了。”

    “大叔再见!”

    江煜明看着离开的石新,他感觉大叔给人的印象是世界上最小的国王,而且不只是大叔,每个一家之主都是国王,很早以前他就是这样想的。

    江煜明揉了揉肩膀,嘟哝道:“大叔手劲好大,刚才那下感觉和碰到石头一样……哎?”

    “怎么了?”雨瞳看向江煜明。

    “肩膀上有几粒石子,应该是大叔没注意,手没清理干净。”

    “江哥,你知道维和快递吗?”

    江煜明脑海里闪过一段文字:

    维和快递,一家足以满足整个红塔市需求的快递公司,它自创办以来的这一年里,整个公司因快递发放快,服务态度好,以及独具一格的神秘感博得全市人民的欢心,这也导致维和快递一家独大,到现在,整个红塔市只有它一家快递公司了。

    “知道。”

    “这快递公司太快了,我昨天嘴馋,凌晨的时候点了份香草慕斯,几分钟后就到货了,当时吓了我一跳……”

    “这么快?”

    “对啊感觉很厉害,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啊,对了,听说昨天金圣向柳未晞表白了。”

    “嗯,知道了。”

    “欸?”

    “你知道的,她就是我发小的老相好,我不知道?”

    “我只是在惊讶于原来江哥也有八卦的时候。”

    “哦。”

    “既然知道了就抓紧时间搞好社交啊,也不能只把陆为霜当朋友吧。”

    “嗯。”

    “你啊……”

    到学校的时候,雨瞳已经说累了,江煜明也点头点累了。

    江煜明对雨瞳随手挥了挥表示道别,就进了七班的教室。

    进教室的时候,江煜明第一眼就看到了面色惨白的柳未晞,她此刻在掐自己的右手背,开启心瞳后,发现她的小半个身子已经变成了黄色。

    江煜明走到座位上,对眉头紧锁的陆为霜低声说:“你有没有发现柳未晞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陆为霜却像炸了毛的江米一样差点蹦起来,“什、什么不一样?今天的未晞不就是脸色稍微难看了点,嘴唇有些出血吗?她可能咬嘴唇了吧?有什么烦心事吗?平时不是这样的……”

    一开始的陆为霜听上去像是在辩解,但后来越讲越偏……

    江煜明看了眼依然在掐手背的柳未晞,有了些猜测,说:“下课的时候你去试试拍她的右胳膊。”

    陆为霜看向江煜明,“为什么?”

    江煜明随口胡诌,“一个人有烦心事的时候最需要的是一个倾诉的人,我这是在帮你想办法呢,总之就这件事的效果而言,你绝对是产生作用最强的,别指望别人替你。”

    自从上次陆为霜介绍江煜明和柳未晞见面以后,他就时刻提防露为霜复刻当时的场景。

    “那为什么要拍右胳膊?”

    “因为人的右脑主管思维,拍她右胳膊更容易听明白你的话。”江煜明继续胡诌。

    “真的吗?”陆为霜看起来不太相信。

    “你确定要推迟解决柳未晞烦恼的时间和我玩你问我答的游戏?”

    下课后,陆为霜拍了拍江煜明肩膀就出发了,江煜明也放下心来,这下知道柳未晞情况的陆为霜应该会决定替柳未晞请病假吧?到时候柳未晞再祈求一下陆为霜送她回去,那她的安全问题应该就不用担心了。

    江煜明则走到隔壁八班的后门那里,堵到一个名叫张淳的人,叫他把金圣喊出来,又得知今天金圣请了病假。

    江煜明又想起来雨瞳说过关于金圣的事情,就去六班找她。

    张淳则皱着眉看江煜明离开。

    江煜明到六班门口一样拦住个人,叫他把雨瞳喊出来,等雨瞳出来以后,就开始问有关金圣的事。

    “江哥,你应该是因为昨天金圣对柳未晞的骚扰让陆为霜苦恼,你才想着解决的吧?你不能等到事情涉及你关心的人了,再想着去了解你认为无所谓的事情……啊,看你也等急了,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金圣以前有个双胞胎弟弟,叫金泽,大前天的时候,只有金圣和金泽在家,听说金泽因为在下楼梯的时候失足滑下来头撞到墙壁,后来虽然被金圣发现,但为时已晚,最终即使上了手术台,金泽也一样没有得救。

    “但是感觉金圣这个人有点坏啊,明明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才刚刚去世,就来骚扰柳未晞。”雨瞳皱眉说道。

    回来的时候,柳未晞已经在收拾自己的包了,陆为霜则在帮柳未晞提东西。

    陆为霜看到江煜明后,对他说:“谢谢你的暗示了,我拍未晞的时候,她没有丝毫动作,这时候我才知道她整条右胳膊都没知觉了。”

    “小事。”

    “话说回来,你又怎么知道未晞整条胳膊都没知觉的?”

    “你再和我浪费时间,柳未晞就要急眼了……”

    江煜明看着陆为霜和柳未晞并肩走出教室,这才松了口气,暗想终于把柳未晞支回家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柳未晞在逐渐衰弱,恐怕要解决金圣这个源头才能治好柳未晞了。

    就在江煜明还在想的时候,陆为霜又回到教室。

    “怎么回来啦?”

    陆为霜心里五味陈杂地看着江煜明,说:“你的熟人叫你……”

    “我熟人?”江煜明开始犯迷糊。

    “可别一副没印象的样子,昨天你不是亲口说过嘛。”

    陆为霜让江煜明跟上,走到校门的时候,发现了被太阳晒得有气无力的柳未晞和……莫智?

    “你来干嘛?”江煜明摸不着头脑。

    “废了点功夫打听你学校的位置,今天就先请假吧,有事做。”

    柳未晞舔了下被太阳烤得干裂的嘴唇,努力转着眼珠在莫智和江煜明间来回看,“你们真的是熟人吗?”

    莫智拍了拍江煜明肩膀,“当然啦,我们可是铁哥们!他在想什么我用脚都能猜出来。”

    柳未晞看了眼表情复杂的陆为霜,应道:“哦。”

    陆为霜忽然问道:“那你要明子请假干什么?”

    “去广场锻炼身体。”

    请假去锻炼身体?

    江陆柳三人感觉格外离谱。

    但是陆为霜考虑到柳未晞的状态,决定先送她回家。

    等两人走后,江煜明问莫智,“说吧,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去广场锻炼身体。”

    “你认真的?”

    “看起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感觉神赐是什么东西?”

    江煜明想起秦祁临死前的话,“是消耗精神力量的机器?”

    “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反正我认为神赐就是使用人体能量的装置。”

    “使用人体能量的装置?”

    “没错,如果我们通过锻炼身体来让体质增强的话,使用神赐的效果也会增加,听说神赐越多,释放神赐的效果也越来越强。”

    “为什么是听说?”

    “因为我自从进入游戏以来,还没有淘汰过任何木偶。”

    “也就是说……”江煜明想起了他身上在心瞳下的宝石蓝。

    “也就是说我的实力是通过长久以来的锻炼得到的,虽然你没见过我战斗,但我可是很强的。”

    “所以今天给我好好在广场锻炼,不用担心有人来的,我已经叫陆鸢清场了。”

    莫智把江煜明带到红塔市的一个有些偏的广场,对他说:“你的任务就是在这里开启神赐使劲跑,我已经打听到你的神赐的能力分别是身体加速和思维加速了,等把体力跑完以后,就关闭神赐靠体能和毅力跑步。”

    “那好吧,我以前都做的是有氧运动,无氧运动还是第一次。”

    “你以前就只做有氧?你那二两肉够你燃烧卡路里吗?有氧适合减肥,你再减就成麻杆了。”

    在莫智指挥江煜明的时候,陆为霜已经把柳未晞送到家了。

    柳未晞打开铁栅栏门,踏进去,又关上门,陆为霜则确认柳未晞直到对方消失在自己视野里。

    忽然,柳未晞回头,对陆为霜说:“下次陪我去游乐园玩旋转木马!”

    “怎么忽然说这个?”

    “快答应!”柳未晞嘴唇被咬出点点红迹。

    “知道了,你先养身体……”陆为霜无奈答应。

    柳未晞笑着把手伸出栅栏门,比了个竖大拇指的样子。

    “这是什么?”

    “盖章,以前你答应我事情都要找我盖章的。”

    “都多大了,还玩这个……幼稚!”

    但陆为霜的右手还是比了大拇指,然后把四指指背和柳未晞的指背挤压,最后两个人的大拇指按在一起。

    “这样就放心啦,拜拜!”

    陆为霜看柳未晞走进家里,这才松了口气,但他还是不放心江煜明,又想到那个江煜明的熟人说在广场,虽然他不太相信,但总要过去碰碰运气。

    但陆为霜不知道,柳未晞在他走后又偷偷跑出家门。

    陆为霜很快赶到广场,看到被汗水浸透全身的江煜明和正在喊着“已经九十八圈了,加油!”这类不明词汇的莫智。

    最后,在莫智说跑完第一百圈的时候,江煜明已经躺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这里一圈大概是四百米,你能在半小时内跑一百圈,算时速的话,一小时八十公里,已经是部分公路的限速了,祈祷你哪天在马路上跑步不会被贴罚单。”

    看到正走来的陆为霜,莫智忽然朝江煜明耳边说:“如果你为他着想的话,以后就离他远点,幕后人会特别关注木偶周围的人,没准你这个朋友就是下一个木偶候补。”

    与此同时,柳未晞来到昨天见到算命人的地方,看见算命人再次出现,等待他发话。

    “你会死的,会被这不属于平凡生活的力量活生生改造致死,但我能改变你的命运,我可以让你活下去,而代价则是以后多一种身份生活……算了,反正你决定过来就证明了你的态度,不是吗?你听说过常人闻所未闻的力量吗?”

    另一边,江煜明正在被陆为霜和莫智搀着回家,但江煜明的脸色熏红,看起来神志不清,嘴里还嘟哝着什么。

    陆为霜凑近,听清楚了:“我……我还能跑,让我继续!”

    陆为霜质问莫智,“为什么明子看起来和喝醉了一样!”

    莫智则一脸无辜,“我也纳闷,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跑步能醉的人,没准我们无氧运动产乳酸,而江煜明无氧运动产酒精,跑多了产得就多了,这样就喝醉啦?”

    这解释不要说陆为霜,即使是提出它的莫智也感觉离谱。

    就在这时候,江煜明又叫道:“年轻真好!”

    引来路人注视,搞的陆莫两人面上无光。

    “嘟~”

    “你有听到什么在响吗?”莫智看向陆为霜。

    “是明子电话响了。”

    陆为霜想帮江煜明拿手机,但江煜明先一步拿到了。

    “喂,雨瞳啊。”

    “江哥,你怎么请假啦?”

    “我,我去跑~步啦。”

    雨瞳听语气感觉不对,“你喝醉啦?现在谁和你一起?”

    陆为霜在拼命摇头,但江煜明直言,“是,是霜子和莫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