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的话让我一惊，就感觉身上的秘密已经被她溃破，赤裸裸的展现在她的面前。我虽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强撑着说：“我们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同学加朋友，言行举止有相似的地方也是正常。”

    她却看着我，露出不屑的神情：“你骗人。”接着又笑了笑说：“你不愿意说也就算了，反正早晚会知道。”

    她现在的样子和以前我见到的她给我感觉大相径庭，有种完全看不透、不真实虚幻的感觉。和她说话我无法揣摩她的内心想法，自己却像是赤裸着被她参观。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敢把梦境的事情告诉她，内心对她产生了一种天然的畏惧感。

    我已经在怀疑自己来这一趟的决定是否正确，却听她说：“秦璇的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现在翻出来还能怎么样？”

    我自然是只能瞎编，说：“就算是她不在了，还有叶文在。如果事情真有蹊跷，也许能对他有些帮助。”

    华舒眉说：“怎么帮？当年秦璇出事之后，公司也给过她家里一笔抚恤金，再说秦璇是自杀，叶文出车祸，这些都没法再和当年的事扯上关系。”

    我说：“听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想阻止我喽？”

    华舒眉说：“我可没有这么说，查不查的不就看你自己了。”

    我听了一震：“这么说真有什么内幕吗？”

    华舒眉没有出声，笑着摇摇头，搅动着手里的咖啡。

    看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真的让我感到恼火，按时间来算明明应该比我还要小几岁，可总是好像历经沧桑的样子，这和我在梦里与她初相识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不知道这些年里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就这样，我们沉默了半晌，只听她悠悠的说：“当年他也是这样向我求助，和你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

    此时，我分明从她的脸上看到了落寞、怀念，还有一丝潮红。她口中的这个“他”应该指的就是叶文吧？看来在我和她联系之后叶文也有找她帮忙。于是我说：“能不能把叶文找你帮忙的事跟我说说？”

    “不能。”华舒眉斩钉截铁说道：“这也涉及到我的一些隐私和公司的商业机密，说出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我无奈，只能说：“我相信你今天既然来了，就一定有可以帮助我的理由，我知道有些事情会让你为难，你看咱们这样，我提出问题，你来判断，能帮助我的就说，不能说的我再想办法，这样行吗？”

    华舒眉没有片刻犹豫就直接答应了。她的态度更让我确定她是希望能够帮助我的，可是出于自身的立场和角度又不方便直接给予我帮助。

    我说：“秦璇结婚后有一次出差七天，我想知道当时的情况。”

    华舒眉说：“秦璇所在的部门经常有出差任务，你说的是哪次？我不可能给你全部的工作内容，这涉及商业机密，告诉你我也会吃牢饭的。”

    好在我记下了梦里的日期，“我不需要工作内容，你只要帮我查一下他们出差时入住的酒店就行。”

    华舒眉听后感到诧异：“你想找当年的监控视频？哪里的监控也不可能保存这么多年啊？一个月算长的了。”

    我解释道：“碰碰运气呗，说不定服务生还会有印象，毕竟秦璇也是百里挑一的美女。”

    华舒眉不屑道：“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这次轮到我装高深莫测了，我模仿着她微笑着摇摇头，又搅动着咖啡，甚至捋了捋并不存在的长发。

    华舒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得不说，气质再怎么变高冷毕竟是萝莉型小美女，这一笑马上破功。似乎当初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又回来了，而且比当年的不施粉黛更增添了一抹成熟性感的韵味。

    见我微笑着欣赏她的芳容，华舒眉白了我一样，似乎是不好意思似的扭过了头去，但我也感觉得出我们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减了很多。

    “你和舒心语相处得怎么样了？”不知为何，华舒眉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我以为是她随便找的话题，就说：“我们打算明年五一结婚。”

    华舒眉听了一副并不意外的表情，说道：“我这么帮你，那你要拿什么跟我交换呢？”

    这个问题我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不过她说的完全在理，毕竟她和我也只能算是萍水相逢。我本来打算开个合适的价码，可还没开口时，她却抢先一步说道：“我帮你一次，你也要帮我一次，这样公平吗？”

    她提出这样的条件令我感到意外，我说：“当然公平，只要不违反原则。”

    她说：“你要我帮忙的事情不违反原则，我的事情当然也是。同样的，你的事情如果会让我违反原则，我的也是。”

    她的理由让我无法反驳。本来想用钱或者别的什么来解决，但看来她并不需要这些。同时我也理解她的目的，就是让我明白做这件事的风险，这也使我更切身体会到对方的立场。

    我说：“成交。”说着向她伸出了手，她也伸出手和我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