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盏酒敬佳人
六月七日这一天终于到了，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书写辉煌的日子，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则是审判的日子。
所有学生都穿上了自己的便装，在校门口父母期盼的目光中走进考场。
“闺女加油啊，妈妈一直在背后支持你！”
“臭小子，给你爹好好考啊，回来让你娘给你炖红烧肉犒劳你！”
......
文逸尘的爷爷奶奶没有来帮他，都在家里收麦子，没空来送他。文逸尘就一人一包一身轻走进了考场，却正好碰到要进去的沈静仪，沈静仪也没有家长来送她。
“静仪，我......昨天......我......”
“好好考就行了”
还没等文逸尘说完一句话，沈静仪就打断了他的话，冷漠地留下这句话，也不等文逸尘反应过来，直接走进了考场。
文逸尘不知道沈静仪这句话是啥意思，也没有来得及问，只好直接走进自己的考场。
“请考生手持身份证，准考证，有序进入考场。监考员使用金属探测器开始检测。”
发卷后，文逸尘扫了一眼试卷，题不算很难。但是昨天晚上沈静仪的动作和今天上午沈静仪对他说的话，让他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作答。
文逸尘卷子做的非常差劲，就连平时90分的水准都发挥不出来，作文刚刚写完第一竖列的时候就打了收卷铃。
“本场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放下笔，如继续答题，将作违规处理。
请考生整理好自己的答卷，方法是，将试卷按顺序放好，将答题卡放在最上面，最下面放草稿纸。
整理好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监考员收卷。”
收完卷子后，看着身边朋友兴高采烈有说有笑地离开考场，文逸尘却心里空荡荡地，抬头看了看天空都是灰色的，黯然无神。
高考第一天的两场文逸尘发挥的都不是很好，所以也就没敢再去找沈静仪，因为文逸尘不是走读生，就直接回到了宿舍。宿舍里同学虽然也有住宿生，但是高考前一天都有家长来把行李搬走了，现在的宿舍空空如也，只有文逸尘和他的一床被子。
文逸尘狠狠地锤了床板一下，他恨啊，他恨自己为什么高中三年没有努力学习，他恨自己为什么上课要插科打诨，他恨自己为什么就算为了沈静仪拼一把的勇气都没有，他恨啊，他恨他自己，他恨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文逸尘有气无力地趴在被子上，用拳头一直捶打着被子，没有控制好重心，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文逸尘躺在地上，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文逸尘的心里是多么的空虚。让他难过的不是发挥多么失误，而是沈静仪早上冷漠的态度。
这时，宿舍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极为熟悉的魁梧的男人的身影投射进了文逸尘的余光。
“当你感觉你孤独时，失去所有时，不要忘记，你还有个你自己。文逸尘，你给我像个男人一样起来，男人，要不就堂堂正正地挺直腰股，要不就光光荣荣地战死沙场，一个男人可以被消灭，但绝对不能被打败。”
老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文逸尘眼前，把结实的厚手伸向文逸尘。文逸尘擦了擦眼泪，思考了一会老户的话，握住了老户的手，重新站了起来，抖擞抖擞了身上的灰尘，不沾一粒污秽。
“这就对了嘛，臭小子！明天还有考试，给我好好考啊！”老户露出慈父般的模样，像看儿子一样的目光看向文逸尘。
“你这啥眼神啊，我又不是你儿子。”
“哈哈，你个臭小子。“
“老户，你咋知道我在这的？难不成跟踪我？”
“你又没有家长来接你，除了宿舍还能去哪。我是来宿舍值大班的，顺便路过，听到你在这哭，好奇就进来看了看。”
文逸尘还以为老户是专门来看他的，看来还是想多了。还是不会有人真的在乎文逸尘。
“臭小子，会喝酒吗？”
“不会。”
“没事，今天我请你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一杯敬故人，一杯敬佳人，酒就是用来消愁的，别信什么古人说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我告诉你，借酒消愁减忧愁，无酒消愁愁上愁。今日愁过明日愁，不如醉愁不用愁。今日醉愁已过了，明日若愁明日喝。”
说着话，老户手里拿出两瓶江小白。
“好家伙，名牌啊！”
“必须是。”老户直接痛快地说。
接着，老户拿来俩杯子。
“来干！”
文逸尘接过一杯，直接拿到鼻前嗅了嗅，一股清纯的酒香溢出，暖人心房。
文逸尘也不含糊，拿起酒杯就喝，尝起来有点辣嘴，但为了在老户面前展示自己，被呛着了还硬生生地干了，喝完不停地咳嗽。
其实文逸尘不知道，老户就是来专门看他的，但是“腼腆”的老户不想让文逸尘知道，就没有告诉他，而且这酒也是专门给他准备的，15°，不算很高，要是高度数的让文逸尘直接喝，还不得直接给送走。
其实从高一开始，老户就发现文逸尘很像年少的自己，所以才会默默地特殊关照文逸尘。
“可以啊，小伙子！”接着又说，“不过你这样就感受不到喝酒真正的意义了。喝酒，就是品味爱的甘醇，品读世事人情，品尝酸涩人生，在平静的生活中增添流动的音符。唉，人生啊。”
坚强的老户喝着喝着，却默默的掉下了眼泪。
“来文逸尘，老师我给你露一手。”
文逸尘还没弄清情况，老户就直接开始引吭高歌，唱的是李荣浩的《年少有为》，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婚礼上，多喝几杯，和你现在那位。”老户越唱心情越激动。
“诺诺啊！呜呜～”唱完之后，老户无力地瘫在了地上，满面涕零，嘴里还在一直发出“呜呜”声。文逸尘可以感受到，老户的歌声里面充满了不公、愤懑、懊悔......
文逸尘可以想象出来，老户年少时的风流绝对只能比自己更强。老户，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逝去的就让祂逝去吧，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文逸尘学着刚才老户安慰自己的动作，把手伸向老户。老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把文逸尘的手推开，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臭小子，谁需要你扶啊！”
老户努力想维护自己作为老师的尊严，一把推开文逸尘，自己站了起来，不过文逸尘还是在老户倔强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的欣慰。
两人又聊了会儿，大致就是文逸尘吐槽老户讲课不行，让他赶紧提升，别祸害了下一届。老户虽然心里承认了自己讲课水，但还是嘴硬，说明明是文逸尘不好好听课，还说自己曾经教出过一个经常考150的学生，是上一届的，叫做杨智涛，考上了名校九州大学。
到了深夜，老户才离开。文逸尘这才发现一点多了，心里暗骂了一声老户，然后赶紧睡觉，生怕影响第二天的发挥。应该是趁着酒劲，文逸尘睡得很死。
老户其实一直都没走，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就听到了打呼噜的声音。
“这臭小子，睡得真快。”老户笑笑，然后轻轻地推门进屋，看了看熟睡的文逸尘。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啥事吗？”老户给文逸尘盖实了被子。
“唉，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啊！”这是老户走之前给文逸尘的最后一句话。
老户走后，文逸尘缓缓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老户啊老户，你对年轻人了解的太少了啊。年轻人的夜生活，现在才刚刚开始。”
文逸尘坐到书桌旁，拿出了维克托英语词汇，挑灯夜战。
迎接他的，是明日的晨曦，与灿烂的旭阳。
所有学生都穿上了自己的便装，在校门口父母期盼的目光中走进考场。
“闺女加油啊，妈妈一直在背后支持你！”
“臭小子，给你爹好好考啊，回来让你娘给你炖红烧肉犒劳你！”
......
文逸尘的爷爷奶奶没有来帮他，都在家里收麦子，没空来送他。文逸尘就一人一包一身轻走进了考场，却正好碰到要进去的沈静仪，沈静仪也没有家长来送她。
“静仪，我......昨天......我......”
“好好考就行了”
还没等文逸尘说完一句话，沈静仪就打断了他的话，冷漠地留下这句话，也不等文逸尘反应过来，直接走进了考场。
文逸尘不知道沈静仪这句话是啥意思，也没有来得及问，只好直接走进自己的考场。
“请考生手持身份证，准考证，有序进入考场。监考员使用金属探测器开始检测。”
发卷后，文逸尘扫了一眼试卷，题不算很难。但是昨天晚上沈静仪的动作和今天上午沈静仪对他说的话，让他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作答。
文逸尘卷子做的非常差劲，就连平时90分的水准都发挥不出来，作文刚刚写完第一竖列的时候就打了收卷铃。
“本场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放下笔，如继续答题，将作违规处理。
请考生整理好自己的答卷，方法是，将试卷按顺序放好，将答题卡放在最上面，最下面放草稿纸。
整理好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监考员收卷。”
收完卷子后，看着身边朋友兴高采烈有说有笑地离开考场，文逸尘却心里空荡荡地，抬头看了看天空都是灰色的，黯然无神。
高考第一天的两场文逸尘发挥的都不是很好，所以也就没敢再去找沈静仪，因为文逸尘不是走读生，就直接回到了宿舍。宿舍里同学虽然也有住宿生，但是高考前一天都有家长来把行李搬走了，现在的宿舍空空如也，只有文逸尘和他的一床被子。
文逸尘狠狠地锤了床板一下，他恨啊，他恨自己为什么高中三年没有努力学习，他恨自己为什么上课要插科打诨，他恨自己为什么就算为了沈静仪拼一把的勇气都没有，他恨啊，他恨他自己，他恨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文逸尘有气无力地趴在被子上，用拳头一直捶打着被子，没有控制好重心，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文逸尘躺在地上，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文逸尘的心里是多么的空虚。让他难过的不是发挥多么失误，而是沈静仪早上冷漠的态度。
这时，宿舍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极为熟悉的魁梧的男人的身影投射进了文逸尘的余光。
“当你感觉你孤独时，失去所有时，不要忘记，你还有个你自己。文逸尘，你给我像个男人一样起来，男人，要不就堂堂正正地挺直腰股，要不就光光荣荣地战死沙场，一个男人可以被消灭，但绝对不能被打败。”
老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文逸尘眼前，把结实的厚手伸向文逸尘。文逸尘擦了擦眼泪，思考了一会老户的话，握住了老户的手，重新站了起来，抖擞抖擞了身上的灰尘，不沾一粒污秽。
“这就对了嘛，臭小子！明天还有考试，给我好好考啊！”老户露出慈父般的模样，像看儿子一样的目光看向文逸尘。
“你这啥眼神啊，我又不是你儿子。”
“哈哈，你个臭小子。“
“老户，你咋知道我在这的？难不成跟踪我？”
“你又没有家长来接你，除了宿舍还能去哪。我是来宿舍值大班的，顺便路过，听到你在这哭，好奇就进来看了看。”
文逸尘还以为老户是专门来看他的，看来还是想多了。还是不会有人真的在乎文逸尘。
“臭小子，会喝酒吗？”
“不会。”
“没事，今天我请你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一杯敬故人，一杯敬佳人，酒就是用来消愁的，别信什么古人说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我告诉你，借酒消愁减忧愁，无酒消愁愁上愁。今日愁过明日愁，不如醉愁不用愁。今日醉愁已过了，明日若愁明日喝。”
说着话，老户手里拿出两瓶江小白。
“好家伙，名牌啊！”
“必须是。”老户直接痛快地说。
接着，老户拿来俩杯子。
“来干！”
文逸尘接过一杯，直接拿到鼻前嗅了嗅，一股清纯的酒香溢出，暖人心房。
文逸尘也不含糊，拿起酒杯就喝，尝起来有点辣嘴，但为了在老户面前展示自己，被呛着了还硬生生地干了，喝完不停地咳嗽。
其实文逸尘不知道，老户就是来专门看他的，但是“腼腆”的老户不想让文逸尘知道，就没有告诉他，而且这酒也是专门给他准备的，15°，不算很高，要是高度数的让文逸尘直接喝，还不得直接给送走。
其实从高一开始，老户就发现文逸尘很像年少的自己，所以才会默默地特殊关照文逸尘。
“可以啊，小伙子！”接着又说，“不过你这样就感受不到喝酒真正的意义了。喝酒，就是品味爱的甘醇，品读世事人情，品尝酸涩人生，在平静的生活中增添流动的音符。唉，人生啊。”
坚强的老户喝着喝着，却默默的掉下了眼泪。
“来文逸尘，老师我给你露一手。”
文逸尘还没弄清情况，老户就直接开始引吭高歌，唱的是李荣浩的《年少有为》，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婚礼上，多喝几杯，和你现在那位。”老户越唱心情越激动。
“诺诺啊！呜呜～”唱完之后，老户无力地瘫在了地上，满面涕零，嘴里还在一直发出“呜呜”声。文逸尘可以感受到，老户的歌声里面充满了不公、愤懑、懊悔......
文逸尘可以想象出来，老户年少时的风流绝对只能比自己更强。老户，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逝去的就让祂逝去吧，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文逸尘学着刚才老户安慰自己的动作，把手伸向老户。老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把文逸尘的手推开，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臭小子，谁需要你扶啊！”
老户努力想维护自己作为老师的尊严，一把推开文逸尘，自己站了起来，不过文逸尘还是在老户倔强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的欣慰。
两人又聊了会儿，大致就是文逸尘吐槽老户讲课不行，让他赶紧提升，别祸害了下一届。老户虽然心里承认了自己讲课水，但还是嘴硬，说明明是文逸尘不好好听课，还说自己曾经教出过一个经常考150的学生，是上一届的，叫做杨智涛，考上了名校九州大学。
到了深夜，老户才离开。文逸尘这才发现一点多了，心里暗骂了一声老户，然后赶紧睡觉，生怕影响第二天的发挥。应该是趁着酒劲，文逸尘睡得很死。
老户其实一直都没走，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就听到了打呼噜的声音。
“这臭小子，睡得真快。”老户笑笑，然后轻轻地推门进屋，看了看熟睡的文逸尘。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啥事吗？”老户给文逸尘盖实了被子。
“唉，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啊！”这是老户走之前给文逸尘的最后一句话。
老户走后，文逸尘缓缓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老户啊老户，你对年轻人了解的太少了啊。年轻人的夜生活，现在才刚刚开始。”
文逸尘坐到书桌旁，拿出了维克托英语词汇，挑灯夜战。
迎接他的，是明日的晨曦，与灿烂的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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