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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拾章 白色玫瑰

    等到赌盘旁的人都离开,长天才走到赌盘前去,赌盘后的白发男人放下手正仔细擦拭的一把银色刻花手枪,抬头看向长天,说:“押的二十万对吧?像你这么小还单独来这的,真显眼。”

    头顶昏黄的灯光让擂台上不断扩散的血迹变得暗沉,散发着腥臭,长天一身白色虫壳和他白净的稚嫩面孔与这里格格不入。

    “不显眼。”他说:“有五十八万对吧?全压白洛。”

    白发青年轻笑一声,指尖在显示器上轻点几下,细长的柳叶眼一笑就眯成条缝,从中透出他异样的红色瞳仁,他有白化病,在这世道里倒是没见过几个稀奇的白眼,但也因为白化病,他需要很多钱,搏击场,是个肮脏的好地方。

    他没有变异,不知道搏击场被缴后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获得比这里更多的钱,一叠叠绿钞堵住他流逝的生命,但现在他将要失去获得绿钞的渠道,生命继续流逝。

    长天侧身靠在赌盘上,从白发男人手里拿过那把枪在手里掂量,抽出弹夹发现枪里没有子弹,他又把弹夹推回去,看向白发男人,说:“这之后你准备怎么办?排兵区是个好去处,那里有药和加榴炮。”

    白发男人将枪从他手里夺过来继续拿起绢布擦拭,一旁擂台上的血溅出金属网落到长天的战术靴上,被长天后退两步离那里远点,白发男人见状轻笑,说:“排兵区,确实是个好地方,但我怕死,很怕死。”

    手枪被擦的锃亮,白发男人将手枪插回腰间的皮革枪套里,他抬手指指长天裤兜里露出枪柄的激光枪,说:“你呢?”

    长天伸手把枪柄按回裤兜,点开终端看时间,现在已经零点三十六分,距离斗场关闭还有两个多小时,他说:“我有去处了。”

    白发男人一挑眉,在他白皙的脸上,一切表情都显得生动异常,长天觉得他才是这里最显眼的人,他温润的笑,与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你也可以去做后勤,你不适合拿枪。”长天又说。

    他左手撑着赌盘伸手去将白发男人腰间的枪套夺下来,揣进另一个裤兜,转身离开去到他之前下过注的另一个赌盘。

    白发男人看着一个壮汉掩住小孩的身影,指尖敲了敲赌盘桌面,抬手拉开桌板走出去,低头对着赌盘下面坐着的一个非洲裔说:“那个人把我的枪抢了,你去顶着。”

    那非洲裔一双怪异的病变蔚蓝色瞳孔看向他,懒懒散散双手撑地站起来,用衣袖抹掉脸上溅上的腥臭的血,拉开桌板走进去,低头翻看起赌盘上的显示器。

    白发男人扭头走开。

    投的第一个一级擂台赢回八十二万,第二个二级擂台赢回五十八万,第三个二级擂台出离的输了,因为搏击场临时把人换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异能者。

    戴亚麻色棒球帽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把漂亮的弗朗R-133型号手枪钻进擂台,他身后有人把金属网门锁死,他身前则站着一手里捏着红色火焰的女人。

    女人手里的火焰不时炸出几个火星,她肩膀上挎着一条蛇皮长鞭,腰间挂着两把4.21口径的冲锋,裸露的腿上还用腿环分别别着两把高振粒子刀。

    “姐姐你好漂亮啊!”棒球帽少年捏住帽檐将帽子往后一转,倒扣在脑袋上,手里攥枪指指抬起指向女人,“可我,必须赢!”

    指尖扣动扳机的同时,女人也勾出诡异的笑,她将手中火焰往身前一晃,火焰顿时在她身前扩散成一面火盾,上万度高温凝聚在方寸之地,将飞射而来的子弹融化。

    女人攥拳朝少年夯去,拳头穿透火盾沾上半臂火焰朝少年正面打去,少年身后就是金属网,就只能侧身一躲,手里手枪被他插回腰间枪套。

    下一刻女人抽出腰间冲锋端着就朝他扣下扳机,少年躲无可躲,竟直接抬手去挡,那细嫩手掌瞬间附上厚厚金属层,将枪子挡的严实,还上前逼近女人,一把攥住枪管将之掰弯。

    另一手攥住女人手腕往前猛的一拽,她还没回过神便被少年一脚踹中胸口,巨大的力道使她肋骨断裂,整个身体脱离被抓住的手臂倒飞撞上金属网,顺着金属网摔在擂台上。

    少年扔掉手里淌血的手臂,两步上前,一脚踩上女人胸口,从枪套里掏出枪刚要瞄准女人脑门,却被一团炽热的火从背心席卷过来,他原地一个后空翻,落地后枪口指向女人脑门,食指扣动扳机。

    子弹穿透女人的额骨炸碎她的大脑,原本还在空中凝聚的火焰瞬间消弭,周遭瞬间惊起怒骂声,没人乐意输钱的。

    长天抬步子走到能看清擂台内部的地方,仰头隔着金属网与擂台上站着的少年对视,那少年昂着下巴,嘴角噙着得意的笑,满脸桀骜,抬手朝着长天伸出中指。

    长天后退两步手指探向裤兜里的激光枪,手指刚碰到枪柄,耳边就传来一阵熟悉的无人机内部镜头调试的声音,那声音很微小,但长天抬头,还是对上猩红的红外镜头。

    长天眼睑微阖回头看一眼擂台上的棒球帽少年,步伐灵活绕过地面上的一摊血迹离开去到另一个二级擂台的赌盘前。

    赌盘后站的是一满脸褶子的黑脸老头,手里拿着一只烟枪递在嘴边叼着,鼻孔中不时散出出烟气,见长天从人流里挤出来走到他跟前,低头看一眼显示器,问:“二十万?”

    “对。”长天点头,他低头瞥一眼赌盘上写的场次名,“赢的全压二道鬼。”

    黑脸老头手里托着烟枪拿远,一只枯爪一样的手在显示器上点来点去,始终没找到正确页面,最后气恼地一拳锤在赌盘上,抬眼盯着长天,说:“你来!”

    长天将颊边的山樱桃滚到舌尖,牙齿咬下大块果肉,鲜甜充盈舌尖,他低头对上老头那双浑浊的眼,单手撑着赌盘桌沿,另一手在显示器上操作。

    期间烟味夹杂血腥味充盈鼻端,他输入最后一个字母,将手拿开赌盘,回身看去,他背后站的是被溅满一身血的棒球帽少年。

    棒球帽少年一脸郁闷,见长天看向他顿时眉头一皱,将嘴一撅,一拳就要朝长天胸口夯去,却忽听一道打开保险栓的声音,下一秒便有一道冰凉的枪口抵上他的后脑勺。

    “萧牧云小少爷,你要对我家小孩做什么?”一身皮夹克的洲哥站在萧牧云身后,他手里拿着把短距激光枪,保险栓已经打开,食指正搭在扳机上,只需要一秒,萧牧云就能人头落地。

    萧牧云的拳头就停在面前,长天眼也不眨的抬手将萧牧云的手拂开,旁边有人停步观望,长天察觉到后看向洲哥,说:“洲哥,你不该来这的。”

    洲哥朝他一挑眉,指尖一动又把保险栓复归原处,激光枪被他插回腰间,他推开身前的萧牧云,一把掐住长天的脖颈,说:“你说我?是我该说你!你要死我能帮你,何必来这!”

    脖颈被掐住,呼吸因为呼吸道被挤压而受限,洲哥手劲很大,他是排兵区东防部的部长,是从前线出身,身手不是一般的好,长天没有机会脱身。

    长天只能提着气,目光直勾勾看进洲哥的眼睛,用两人才能听到的气音说:“洲哥,你知道想要找一具跟三儿核心匹配的躯体有多难,我们需要钱。”

    洲哥眉头顿时皱的将要打结,捏着长天脖子的手松开,却还是心里憋着股火气,又一巴掌拍在长天溜圆的脑袋上,说:“跟我回去!”

    长天抬手拂开洲哥的臂膀,双目依旧直视洲哥:“我的本金还在这里。”

    他这么一说洲哥火气顿时又直往脑门蹿,一手掐住长天臂膀就要往外扯,却出奇的被长天捏拳往他肩膀处锤下去,长天力气大的怪异,他没防备,被锤个正着,手臂一阵酸软顿时被长天给挣脱出去。

    长天挣脱后也不管周遭人的目光和墙角姜晤姬的视线,从袖子里甩出激光刀柄在手里,再甩出光刃就抵上洲哥的脖颈,说:“洲哥,信我。”

    洲哥眼中闪过不可置信,抵在他脖子上的刀依稀散着股铁锈味,显然刚沾血不久,刀刃擦的囫囵,他说:“不要你的钱。”

    言罢,他往后退开两步,脖颈脱离光刃,转身就走,抬手轻而易举推开一挡道的人,身影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洲哥离开,长天倒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只是收起手里的激光刀塞回袖子,看向围成一圈准备看戏的人,说:“看什么?想看我哥怎么把我这混蛋拖回去揍?”

    人群悻悻退散,他们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抢劫一个小孩。一帮烂到骨子里的人,心尖尖上还护着小时候那点儿好,他们便是死,也不该动这些未来的新星,

    人都稀稀疏疏散尽,长天扭头看向犹还愣在原地的萧牧云,两步走上前抬起一脚就往萧牧云心口踹去,刚回过神的萧牧云猝不及防被一脚踹飞出去,身体在空中抛出一道优渥的弧线,重重摔落在地,浑身脏腑被震的移位。

    萧牧云脑子一蒙,他没想到长天会突然发难,当即就要爬起来,却又被一脚踩中胸口,他双眼一闭就要发动异能将长天掀翻出去,却陡的又听见一道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耳边传来长天的声音:“你可以试试是你先发动异能,还是枪子先穿透你的脑袋。”

    长天也没料到他变异后拥有这么大的力气,他之前只是试探着挣脱洲哥的桎梏,没想到那一拳直接让洲哥松开手,身体的敏捷度也大幅度提高,可以高高抬起一脚把萧牧云踹出三米。

    萧牧云整个傻眼,他的棒球帽在被踹飞时不知道掉到哪里,此时一头乱炸的黄毛被沾上地面上污臭的血,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他说:“你不是正跟姜姐好?你要是把我杀了,姜姐和我小叔不会放过你的!”

    长天俯首看这人溅上泥血混合物的脸上蹙着眉眼角低垂,嘴巴惊恐的微张着向他威胁,没搭理他吐出的话,兀自问:“为什么挑衅我?”

    萧牧云原本还要再威胁的话被噎在嗓子眼,他两眼一瞪抬手食指指着长天,几乎痛骂:“你问我为什么?你个小白脸一来就让姜姐对你青眼有加,还让我小叔跟你床边照顾你那么久!你凭什么啊你!你个污水巷子里出来的腌臜货你凭什……!”

    剩下的几个字被捅进嘴里的银色枪管给死死堵进喉咙,这枪他认识,是里约C-303的“Whiterose”,萧牧云惊恐的瞪大眼睛,身体僵直的一动不动,他看见长天一脚踩着他的胸膛,那力气几乎踩碎他的肋骨,然后俯下身直视他的眼睛,他听见:

    “我跟姜晤姬迄今为止只见过四面,只能说略有交集,至于萧东梧,我们只是交易关系,并无其他。还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坏了姜晤姬他们的事。”

    长天说完便将那把从白发男人手里顺来的没子弹的“Whiterose”从萧牧云嘴里拔出来,顺手在萧牧云的上衣上蹭干净口水,才揣回裤兜。

    他将脚从人胸膛上移开,又俯身去朝萧牧云伸出手,他约莫是明白些什么,这个叫萧牧云的家伙,可能只是因为他夺走姜晤姬和萧东梧的注意力而心底不平衡,所以来向他挑衅,那么他无论赢了还是输了,都会再度将姜晤姬和萧东梧的注意力引走。

    说到底也就是心智不成熟的青春期叛逆心理作祟,就像他也不总听信洲哥的话而选择赌博的方式获得金钱。

    萧牧云看着长天带着纯白手套的手,颤颤巍巍伸出自己沾着污血的手去握住,然后借着长天手的力道撑起上身,不大稳当地站起来后长天才松手。

    “你……你叫长天对吧?之前故意挑衅是我误会了,对不起。”萧牧云顶着一身腥臭的污渍向长天磕磕巴巴道歉。

    长天摇头,从地上拾起谈牧云的亚麻色帽子擦擦自己被弄脏的手套,又递还给萧牧云说:“没事,你走吧。”

    萧牧云看着长天拿着自己的帽子擦手又递回来,嘴角一抽,却还是怂怂的瞄一眼长天两边裤兜里揣着的枪,点点头,刚忙钻进人群。

    萧牧云离开,长天低头看看手心里被捏破果皮的山樱桃,眉头一皱,将破裂的山樱桃放进嘴里,舌尖从山樱桃裂开的口子吸取清甜的汁液。

    他转身走到一个二级擂台旁的赌盘旁,那里有个人正在下注,长天等他下完注才走上前去,他打量一下赌盘后面坐着手里正拿着个烟壶的一下一下往嘴里的的女人,说:“我押的二十万,赢的全押洛蕾丝。”

    烟雾从女人带着鼻环的鼻子里喷出,女人抬头,一双祖母绿的眼睛盯着长天,昏黄的灯光就悬在她头顶,将她发丝照的仿如金丝,她说:“六十万零三千,确定?”

    “确定。”长天点头,他低头看看终端,现在已经到凌晨一点,亲眼盯着女人将钱都压上去,他才离开找到墙角里站着的姜晤姬。

    姜晤姬此时就站在墙角手里捏着粒子刀在指尖飞速旋转着挽着刀花,十分百无聊赖,见长天过来便自动往旁边站站,给长天空出位置。

    长天上前两步上到姜晤姬给他让出来的位置,抬目往场中央的以及擂台看去,那里的通天树已经跟一个叫石霜刃的女变异者打起来,一整个一级擂台上全是冰霜。

    长天目光片刻不离擂台,斟酌着台上两人的一招一式,在脑子里过滤,他过去记忆过很多类似的片段,他觉得这些是有用的,足够他当一名理论上的高个子。

    他一边看着台上,一边问姜晤姬:“你追回那些钱了吗?”

    姜晤姬倒是看一眼长天才没头没尾回答:“你猜对了,那个女孩叫伊莎贝拉,巴莱特先生很属意她,帮过她很多次,但这一次巴莱特先生错了。”

    以及擂台上通天树从掌心撒出一把有木质壳的种子,数条翠绿藤蔓从空中生出,落地之后直接甩出光裸的藤身冲向擂台对面的石霜刃,藤身将要触碰到石霜刃的瞬间从藤身生出一张张吸盘办般的小口,小口里两枚雪白大张着的喙。

    藤蔓遍布擂台,石霜刃躲无可躲,干脆双眼一闭,脑中灵通控制通身气流猛的冲出体外,巨大的冰冷气流接触到藤蔓的一瞬,直接将藤蔓整个冻成冰塑,石霜刃睁眼抬手出拳将这些冰塑全部击碎。

    通天树见状直接掏出两把手枪,打开保险栓就扣动扳机,两枚子弹同时飞射而出,却陡然在空中爆炸,闪出强烈白光晃花石霜刃目光,通天树接机从腰间拿出激光剑甩出光刃就朝石霜刃原本站着的地方斩去,却没想一剑劈空,背后却被一剑刺穿。

    眼见通天树呈现劣汰,长天也未改变神色,只是心情很好的寸寸咀嚼口中山樱桃,最后抬手到嘴边,吐出两枚果核,用手指摩挲两下,揣进裤兜。

    “小云对你说了什么?”身旁姜晤姬抱着臂问,她一米八的个子还穿着十厘米恨天高,可以让目光在场中肆意逡巡。

    长天个子就矮很多,却也能从擂台上方的显示屏上观察到战势,听见姜晤姬询问,便回答:“他对我有些误会,大概以为我会抢走他的亲人。”

    擂台上石霜刃正为自己的胜利而振臂高呼,通天树被一剑捅穿身体却没捅中要害,他倒在地上,光刃从身体抽出,血液止不住的流淌,被通天树小幅度动作的一把草籽按在伤口上,明媚的绿光闪过,草籽结成一张绿色的纤网将伤口堵住,防止失血过多。

    而通天树则再度从腰间腰包掏出一颗种子在手里,那颗种子碰到他的血肉当即发芽,嫩绿的草芽扎进通天树的血肉寄生到通天树体内,极速生长成一根生满利齿的藤蔓。

    “石霜刃!小心!”

    台下不知谁高喊一声,石霜刃当即回头对准还在试图爬起的通天树就是一枪,却被通天树手心生出的藤蔓蜿蜒藤身一口用利齿咬出那枚子弹。

    通天树终于站起,他露出一个笑,说:“你可以去死了。”

    藤蔓迅速生长,通天树很快被吸食的皮包骨头,这种牙蔓很厉害,倚靠吸食宿主血肉存活,但由于吸食速度过快,而野外变异兽皮糙肉厚不好寄生,所以需要长时间大量捕猎,只有到达生长期才减缓进食速度,弱点就在于宿主,宿主一死,牙蔓必死。

    人没有变异兽那么厚的皮甲,牙蔓在通天树的挥舞之下已然布满整个擂台,石霜刃躲无可躲,屡次试图冻结牙蔓都被打断,终于在最后一次翻腾时被牙蔓的利齿划破脸颊,牙蔓当即寄生,石霜刃的面貌以惊人速度干瘪下去,连骨头都被撕咬的粉碎。

    石霜刃被吞吃殆尽,通天树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快乐就被失控的牙蔓甩上擂台上方金属网外的光盾上,砸的光盾一阵波动。

    擂台旁赌盘后站着的兔女郎见状在显示器上一番操作,最后输入口令,擂台内部顿时腾起一阵红色毒物。

    擂台上还在被发癫的牙蔓甩来甩去的通天树接触到红色毒物后皮肤迅速溃烂,不到三分钟就已经烂成一摊雪白的枯骨,而那原本还生龙活虎的牙蔓则直接萎,再度留下一枚种子在通天树仅剩的骨骸中。

    远远站在墙根的姜晤姬见此情状眼也不眨的说:“小云没有父母,城主是他的小叔,他从小就跟在城主身边,想来你也能看出来,他对城主和我很依赖,但他本性并不坏,只是性格被养的娇纵,以后他可能会跟你一起被送到学院,还请你多担待。”

    “好。”

    长天抬目看看其他几面显示器,他的压的钱无一例外都胜了,原本总共一百万的本金很快被翻成近千万,长天等着人走的差不多才上前去,继续用那些钱下注。

    他需要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