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拾肆章 旧年终末
最后七代还是没能给出去，罗九三说他目前已经足够厉害，让长天绑定七代芯片，那样以后就基本相当多出一条命。
“我俩练一把？”长天看着罗九三这一身漂亮的械肢，那是他不曾亲眼见过的只存在于资料中的技术，对他而言充满未知。
罗九三嘴角一抿露出迟疑神色，他看着长天那泌出汗液的细胳膊细腿，不无担心：“别了吧？”
下一秒罗九三对上一双银灰色的眼珠，那包裹眼珠的眼睑形状他很熟悉，但虹膜颜色却格外惹眼，罗九三改变主意，说：“还是来吧！”
长天没再言语，两人相继后退三步拉开距离，又都攥起拳护在身前，旁里姜晤姬见状，拖着死狗般的萧牧云退到远处静静观望。
“姐啊，你能打过长天嘛？”萧牧云坐在地上仰头只能看见姜晤姬微昂的下颌，他伸手揉揉自己酸痛的肩胛，拖着嗓音问。
姜晤姬凤眸微眯，她目前并未见识过长天的全部实力，自然没办法跟自己比较，她答：“不知道，但他的力气绝对能打爆你的狗头。”
萧牧云闻言心里醋醋的，凭什么长天就能得姜晤姬那么高的评价，他将上下嘴皮一撅，气哼哼不再说话，前面长天与罗九三已经交上第一合。
且见俩人颇有默契的腰身一躬两步上前，同时扎稳下盘直接一拳轰出，两拳相撞谁也没有退后一步。
罗九三面上现出惊异，长天接他这一拳竟好似毫无压力，但下一刻对面长天收拳上前一步，屈起一腿就要往他左腰踢，罗九三连忙放下左臂挡在腰侧。
却见那向他踢来的小腿陡然在空中画弧变道踢向他的肩胛，罗九三没时间阻挡，只能改变肌体结构生生接下这一脚，一股重压压的他的胸腔一震，他腿部为缓冲冲击力直接屈跪在地，一个变线踢把他弄的狼狈。
但他没等冲击力完全缓冲就直接借机抬臂抓住长天的小腿将人狠狠甩出去，长天被甩飞在半空便调整身体姿势，最后左脚着地，双臂随后撑地后滑五米停住。
罗九三借机站起身调整机体，他胸口核心绽放出明亮达到蓝色光线，大脑通过械脊控制身体直直朝长天冲去，长天也原地绷紧肌肉，罗九三冲到身前腰脊紧绷一个提膝踢腿踹中长天胸膛。
长天直觉胸口一震几乎喘不过气，但他下一秒眼神一厉抱住罗九小腿腰部下沉一个扫腿直接把罗九三另一条支撑的腿扫倒，罗九三重心下坠，被长天松开小腿往前一扑，右臂肘直接朝他头颅砸下。
改造人最脆弱的地方除核心外就是头颅，这一记肘击要是落实下来，罗九三也就没活头了，但他临危将脑袋一偏，长天的臂肘重重砸在地上，罗九三上身窜起一个扭腰直接把长天压在身下却是用小臂横在长天脖颈把他制住。
长天躺在地上，脖颈就落在罗九三肘下，但他现在喘的厉害，已经没有力气反击，便沙哑着嗓子出声，是说：“我输了。”
罗九三闻言一咧嘴松开桎梏着长天上首的小臂，翻身趴起，居高临下看着长天洋气地哼哼两声，说：“小崽子跟你哥斗！”
长天常去搏击场那些地方看比赛，知道见招拆招，学体术时学的会也学的多还学的杂，除空手道，柔术，两道格外精通外，其他的就只学些精华，但因他的身体素质的原因从没实践过。
今晚跟罗九三打一架便更觉得体力重要，如果不是体力不足，他俩今日还真不一定知道谁胜谁败，但改造人的身体有核心功能，只要还有能量，械肢几乎不会停止运作，这根本是肉体不能比拟的。
旁边萧牧云看着训练场铺设塑胶跑道的地面被砸出的裂口，又看看挺在地上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的长天，他知道长天力气大，但没想过他力气这么大啊！
这俩人都很强，任萧牧云在中亚长大，他的学校里也基本都是跟他差不多实力的人，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挺厉害来着，没想到跟长天对上的一合都撑不住，不然当时也不至于恼羞成怒。
而且这俩人也没用那些重型光炮，也没用异能，甚至长天本身就相当于一个行走的光炮，能随手发射上万度光线。
“三儿，拉我一把。”长天朝罗九三抬起手，他刚训练大半天，此时实在是没力气。
罗九三眯着眼儿笑的高兴，俯身一把给长天拉起来，扶着他一个臂膀让他站稳，看向姜晤姬问：“哪有药？”
姜晤姬任劳任怨把手里的小蛋糕放到置物架上，走到置物架旁的药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挑挑选选找出一个手持光谱仪插上光源，朝罗九三示意他把长天扶过来。
萧牧云眼睁睁看着姜晤姬拿出手持光谱仪，在一旁惨叫起来，他哀嚎：“啊——！！凭什么我就只配一瓶跌打损伤喷剂！”
长天是直接被罗九三拎着走的，他的后衣襟被罗九三提在手里，像一只被捏住后颈的狗崽子，他扭头过去看萧牧云，知道萧牧云说的是前几天被打的事，但：“我记得你用了约二十分钟光谱仪。”
长天被放到一个马扎上坐着，他接过姜晤姬手里的光谱仪，能够看到手柄上标注拼音的三个大字“普西金”。
长天突发奇想，如果他把光按照类似于光谱仪的原理发射出来，是否能够达到与光谱仪类似的效果？或者，他直接做出一个戴在身上的辅助器，来辅助发出具有治疗功效的光。
但这一切对于目前的长天来说还太远，普西金公司不会允许光谱仪的原理泄露出去，长天也没有像罗衣那样的本事攻击阿尔法主脑，好把他想要的文件从主脑的服务器里偷出来。
如果当时罗衣没死，长天说不定会向罗衣学两手，赵西风那家伙就是个半吊子，还是为教他才去学成的个半吊子。
长天自行调好光谱仪数据推开按钮，一道光线从中射出照在长天胸口的淤肿上，罗九三当时是真没留手，那一脚几乎把他踢的背过气去。
只是一片淤青，约十分钟就被完全治好，此时已近半夜，终端显示是在十点半左右，一旁萧牧云把自己瘫在地上已经睡着，被姜晤姬一把拎起走出训练室。
“你今晚还回吗？”长天把光谱仪放进药柜里，走回置物架旁拿起那上面的小蛋糕和视障膜，看向罗九三问。
“回啊，”罗九三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我跟李洲商量好了，我之前的身份已经被中心大厦判定死亡，不能用了，他给我新买了一个账号，准备把我安排到城外的磁轨工程队做保安。”
长天微敛眼睑，看着罗九三面部那张仿生皮轻而易举做出的各种微表情，最后问：“追终器还在暗舱里吗？”
罗九三偏头思索，最后低头打开胸腔，露出里面的核心，在核心上摆弄几下露出里面的暗舱，并没有看见那枚追踪器，罗九三一皱眉，说：“有可能是做手术的时候把追踪器拿掉了，我回去问问李洲，等什么时候你再给我做一个吧？”
长天颔首，他领着罗九三走出训练室进入电梯，按下上面的数字键，等电梯到站，两人走出出进入中心大厦大厅，长天没送太远，罗九三那辆摩托就在中心大厦旁停着。
夜幕之下有从海对岸吹来的风，吹起花坛里精心养护的珍贵植物，罗九三抬腿跨上摩托，拧开车钥匙抬手跟长天示意，随即捏紧油门一股脑冲出去。
熟悉的八缸气浪逐渐远去，中心大厦周遭仅寥寥数人，长天转身走进大厦大厅，走进宿舍大楼的电梯，按下数字键，电梯门还未完全闭阖，一个人从门外挤进电梯，电梯门便再次打开，等那人按下三楼数字键才再度闭阖。
“诶，小哥儿，你好面生哦！”
新进来的是个模样二十来岁的女人，扎着双马尾，头上卡着两个樱草色发卡，一身活力元气的水手服，一对眼睛圆溜溜水灵灵，但又意外的有一米六五左右身高。
女人睁着一双杏眼打量长天，她怀里还抱着一件外套和文件夹，勉强遮住胸口前运转的核心光线。
长天手里还拿着小蛋糕，只随随便便看她一眼，便回答：“我是新来的。”
女人嘴巴微张露出了然神色，而电梯已然到达三楼，电梯门打开，女人路出一个笑朝长天摆摆那只漂亮的机械臂走出电梯。
电梯门再度闭阖，一路带着长天去到八楼，长天走出电梯回到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他把小蛋糕放在书桌上，果盘里的异果有几个烂掉的，被长天捡出来扔掉，然后把剩下的拿去厨房重新洗干净放回书桌上。
一整天的训练让他肌肉紧绷，他甚至现在都还在运转灵能流，混身气息翕张如同在呼吸。
长天脱掉衣裳钻进卫生间一通洗漱，等钻出浴室随便穿上身体恤短裤就坐到书桌前的椅子，打开电脑和一串配件，点开赵西风给他的资料视频来看。
电脑上的马伽术老师一步一步指导机打各部位会产生的效果和打击手法，长天则拆开小蛋糕的盒子，从盒子上面拆下一个小勺子，挖下一勺奶油递进嘴里。
马伽术固然对改造人没用，但这不代表马伽术不能配合其他格斗术一起用于攻击改造人身体关节或核心，这些弱点。
蛋糕很甜，糖在这个种植面积稀缺的时代是宝贵的，长天大约看完一整条视频，蛋糕也被吃完，剩下的蛋糕盒子扔进自动回收机。
另拿起一个山樱桃放进嘴里，这樱桃不太新鲜了，带着一股发酵的甜味，长天拿起桌子上姜晤姬早晨送过来的“Whiterose”拆掉弹夹，翻出他之前买的子弹装进去，再把弹夹装好，打开保险栓对准阳台外的夜空开枪。
子弹挤压枪口空气产生音爆，从阳台飞射出去，夜色昏暗，长天看不见子弹去向，但宿舍楼的隔音实在很好，看似并没有任何人听见枪响。
长天反手把“Whiterose”放回书桌上，关掉电脑趿拉着拖鞋翻身躺上床，他一手关灯，另一手扯住床头那根暴露在外的光线汲取光能。
夜空如此深邃，将整个宇宙都吞噬。
然而当第一缕晨曦坠落在海面，光明永存。
晨起的日光并不盛烈，和着温软的晨风穿过阳台拂上长天面庞，轻微的动静将长天弄醒，他睁开眼，瞳孔被日光刺的一缩，随即适应过来，单手撑着床坐起身。
他趿拉着拖鞋下床，拿杯子从厨房接一杯水回来走到小阳台上，微凉的晨风里没有夹杂太多颗粒物，能清楚看见天上的光斗亮轮。
仰头喝尽一杯水，长天回房间钻进浴室洗漱，今日的训练量照常，是体能训练，在他和萧牧云的体能都达到他的要求之后，才会开始进行体术训练。
正常的日升日落，长天今天午餐尝到一些咸味食物，是一块白色植物根茎，被炒的很脆，味道还不错。
延后三个月内，长天一直都在和萧牧云进行体能训练，萧牧云对此自然叫苦不迭，他告诉长天正常人没这么训练的。
长天对此并不在意，体能训练一直持续到2295年的春节，至此他们已经训练约四个月，这一天中心大厦集体放假，萧东梧和姜晤姬也提前下班。
他们邀请长天一起吃年夜饭，长天没去，但也没去找李洲和罗九三。
2295年的最后一天挺冷的，现在是傍晚，外面正在下雪，翩翩鹅毛般的雪花从天空飘落，地面的霓虹灯光渲染夜空。
长天走在外面，他只穿一件T恤和长裤，外面套一件稍厚的外套，他的头发也基本都长出来，约有六厘米长短，他带着兜帽，站在候车台上抬手拦下一辆悬浮车。
长天踩着车门钻进车厢，随着车门关闭，车厢内响起熟悉的高昂AI女声：“先生，请问您的目的地是？”
“云筑街。”长天抬手拍掉身上的雪花，车厢内给氧机特意把车厢温度调成舒适的二十六摄氏度，雪花落在车座上很快化掉。
“好的，先生。请支付一百五十普西。”
高昂的AI女声落下，长天点开终端付过去一百五十块后，点开李洲的对话页面，上面有李洲发来的压岁钱，另注：“来排兵区玩吗？他们生了篝火，在喝酒，你可以过来跟他们一起跳舞。”
长天收下压岁钱，发过去一条消息，页面上弹出绿色对话框：“我就不去打扰你和三儿的二人世界了。”
对话框刚弹出去，对面就又发来一条消息：“那你要去哪？”
长天输入文字发送消息：“我很久没上线了，要去一趟网吧。”
“那行，路上注意。”
罗九三那边也发来新年贺辞，还说陇首外面的磁轨基本完成，等明年夏天就能全面竣工，到时候他又可以常跟长天见面。
车窗外的雪将整个陇首淹没，长天眼镜虹膜呈现银灰色，时刻运转异能让储存在体内的光变为热，使他在冰天雪地里也不会寒冷。
长天变异前觉得冬天是最美的，变异后也这么觉得。
寒冷让变异生物大范围迁徙往更适合生存的温暖地区，这让陇首不再充斥高昂的炮声，长时间游走在外的雇佣兵回到城内修养生息，大片的雪吸附掉空中的颗粒物会让雪后的天空呈现美丽的蔚蓝色。
“先生，云筑街到了，下车时请注意。”
悬浮车门随着高昂的AI女声降下，门外的冷风顿时吹进门内，长天钻出车厢踏上落满一层雪花的候车台，身后悬浮车随即关上车门并飞速驶离。
长天迈着步子走下台阶，战术靴踩在雪面上发出好听的咯吱声，此时雪还不厚，路不算难走。
长天走下候车台踩在人行道上，身边走过一对穿着透明虫壳的男女走过，他们左手牵着右手，各自提着一些食材面带笑容蹦蹦跳跳踢着雪。
长天转过身看着他们走远，一辈子活在排兵区内围的普通人的生活很平常，这对恋人显然活的幸福，他们没有异能者那么强悍的洞察力，察觉不到长天的目光，只是在纷扬雪下一直走出长天的视野。
长天转回身继续迈步，走近那家网吧，能看见网吧的玻璃门上靠着一个男人，长天曾今见过他，他就是这家网吧的主人，那个叫斯塔的欧洲人，他偶尔会在半夜站在门前抽烟。
长天走上前推开另一边没被斯塔靠住的玻璃门走进去，一身寒霜的斯塔也随之进入，风雪声被关在门外，长天耳边一片清净，按理说改造人没有心跳声很正常，但这里有三个人，长天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前台小姐依旧穿着那一身香槟色的小西装，见到长天进来，便朝长天微躬身，问：“这位小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开一天单人间。”
前台小姐微笑：“好的，先生，请支付二百四十普西。”
长天打开终端点击支接口，输入金额点击支付，下一秒前台收银机响起到账提示，前台小姐便递给长天一张房卡。
长天接过房卡回身一看，目光上斯塔的那双碧绿色眸子，这个人从刚开就在打量他，但似乎并没有恶意，长天便也不开口问，走到一旁的电梯前摁开电梯门走进去按下楼层数字，而斯塔的目光则被阻断在电梯门外。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这一次的房卡数依旧是506，那个前台小姐和斯塔有没有心跳声长天不在意，只是布拉德这个在中心大厦做保镖的也没有心跳声，这三个人都是丧尸吗？
电梯发出到站提示，面前电梯门打开，长天迈步走出去，按照门牌号找过去，拿房卡刷开房门，走进去，抬手摸到房间里的开关打开灯，再反手关上门。
入眼依旧是那张二乘二的大床，而长天上一回弄丢的屏蔽器就在床对面的电视柜上放着，长天脱去沾满落雪的外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卸下手上的终端还有靴子里藏着的粒子刀。
他脱下战术靴穿着袜子走到玩网络胶囊旁，抬手推开盖子坐上胶囊里的乳胶垫，双腿抬起放到床上，拿起胶囊里的神经连接装置戴在头上，随后用力拉上胶囊盖子，平躺在乳胶垫上，意识被拉扯，进入天网虚拟世界。
“我俩练一把？”长天看着罗九三这一身漂亮的械肢，那是他不曾亲眼见过的只存在于资料中的技术，对他而言充满未知。
罗九三嘴角一抿露出迟疑神色，他看着长天那泌出汗液的细胳膊细腿，不无担心：“别了吧？”
下一秒罗九三对上一双银灰色的眼珠，那包裹眼珠的眼睑形状他很熟悉，但虹膜颜色却格外惹眼，罗九三改变主意，说：“还是来吧！”
长天没再言语，两人相继后退三步拉开距离，又都攥起拳护在身前，旁里姜晤姬见状，拖着死狗般的萧牧云退到远处静静观望。
“姐啊，你能打过长天嘛？”萧牧云坐在地上仰头只能看见姜晤姬微昂的下颌，他伸手揉揉自己酸痛的肩胛，拖着嗓音问。
姜晤姬凤眸微眯，她目前并未见识过长天的全部实力，自然没办法跟自己比较，她答：“不知道，但他的力气绝对能打爆你的狗头。”
萧牧云闻言心里醋醋的，凭什么长天就能得姜晤姬那么高的评价，他将上下嘴皮一撅，气哼哼不再说话，前面长天与罗九三已经交上第一合。
且见俩人颇有默契的腰身一躬两步上前，同时扎稳下盘直接一拳轰出，两拳相撞谁也没有退后一步。
罗九三面上现出惊异，长天接他这一拳竟好似毫无压力，但下一刻对面长天收拳上前一步，屈起一腿就要往他左腰踢，罗九三连忙放下左臂挡在腰侧。
却见那向他踢来的小腿陡然在空中画弧变道踢向他的肩胛，罗九三没时间阻挡，只能改变肌体结构生生接下这一脚，一股重压压的他的胸腔一震，他腿部为缓冲冲击力直接屈跪在地，一个变线踢把他弄的狼狈。
但他没等冲击力完全缓冲就直接借机抬臂抓住长天的小腿将人狠狠甩出去，长天被甩飞在半空便调整身体姿势，最后左脚着地，双臂随后撑地后滑五米停住。
罗九三借机站起身调整机体，他胸口核心绽放出明亮达到蓝色光线，大脑通过械脊控制身体直直朝长天冲去，长天也原地绷紧肌肉，罗九三冲到身前腰脊紧绷一个提膝踢腿踹中长天胸膛。
长天直觉胸口一震几乎喘不过气，但他下一秒眼神一厉抱住罗九小腿腰部下沉一个扫腿直接把罗九三另一条支撑的腿扫倒，罗九三重心下坠，被长天松开小腿往前一扑，右臂肘直接朝他头颅砸下。
改造人最脆弱的地方除核心外就是头颅，这一记肘击要是落实下来，罗九三也就没活头了，但他临危将脑袋一偏，长天的臂肘重重砸在地上，罗九三上身窜起一个扭腰直接把长天压在身下却是用小臂横在长天脖颈把他制住。
长天躺在地上，脖颈就落在罗九三肘下，但他现在喘的厉害，已经没有力气反击，便沙哑着嗓子出声，是说：“我输了。”
罗九三闻言一咧嘴松开桎梏着长天上首的小臂，翻身趴起，居高临下看着长天洋气地哼哼两声，说：“小崽子跟你哥斗！”
长天常去搏击场那些地方看比赛，知道见招拆招，学体术时学的会也学的多还学的杂，除空手道，柔术，两道格外精通外，其他的就只学些精华，但因他的身体素质的原因从没实践过。
今晚跟罗九三打一架便更觉得体力重要，如果不是体力不足，他俩今日还真不一定知道谁胜谁败，但改造人的身体有核心功能，只要还有能量，械肢几乎不会停止运作，这根本是肉体不能比拟的。
旁边萧牧云看着训练场铺设塑胶跑道的地面被砸出的裂口，又看看挺在地上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的长天，他知道长天力气大，但没想过他力气这么大啊！
这俩人都很强，任萧牧云在中亚长大，他的学校里也基本都是跟他差不多实力的人，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挺厉害来着，没想到跟长天对上的一合都撑不住，不然当时也不至于恼羞成怒。
而且这俩人也没用那些重型光炮，也没用异能，甚至长天本身就相当于一个行走的光炮，能随手发射上万度光线。
“三儿，拉我一把。”长天朝罗九三抬起手，他刚训练大半天，此时实在是没力气。
罗九三眯着眼儿笑的高兴，俯身一把给长天拉起来，扶着他一个臂膀让他站稳，看向姜晤姬问：“哪有药？”
姜晤姬任劳任怨把手里的小蛋糕放到置物架上，走到置物架旁的药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挑挑选选找出一个手持光谱仪插上光源，朝罗九三示意他把长天扶过来。
萧牧云眼睁睁看着姜晤姬拿出手持光谱仪，在一旁惨叫起来，他哀嚎：“啊——！！凭什么我就只配一瓶跌打损伤喷剂！”
长天是直接被罗九三拎着走的，他的后衣襟被罗九三提在手里，像一只被捏住后颈的狗崽子，他扭头过去看萧牧云，知道萧牧云说的是前几天被打的事，但：“我记得你用了约二十分钟光谱仪。”
长天被放到一个马扎上坐着，他接过姜晤姬手里的光谱仪，能够看到手柄上标注拼音的三个大字“普西金”。
长天突发奇想，如果他把光按照类似于光谱仪的原理发射出来，是否能够达到与光谱仪类似的效果？或者，他直接做出一个戴在身上的辅助器，来辅助发出具有治疗功效的光。
但这一切对于目前的长天来说还太远，普西金公司不会允许光谱仪的原理泄露出去，长天也没有像罗衣那样的本事攻击阿尔法主脑，好把他想要的文件从主脑的服务器里偷出来。
如果当时罗衣没死，长天说不定会向罗衣学两手，赵西风那家伙就是个半吊子，还是为教他才去学成的个半吊子。
长天自行调好光谱仪数据推开按钮，一道光线从中射出照在长天胸口的淤肿上，罗九三当时是真没留手，那一脚几乎把他踢的背过气去。
只是一片淤青，约十分钟就被完全治好，此时已近半夜，终端显示是在十点半左右，一旁萧牧云把自己瘫在地上已经睡着，被姜晤姬一把拎起走出训练室。
“你今晚还回吗？”长天把光谱仪放进药柜里，走回置物架旁拿起那上面的小蛋糕和视障膜，看向罗九三问。
“回啊，”罗九三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我跟李洲商量好了，我之前的身份已经被中心大厦判定死亡，不能用了，他给我新买了一个账号，准备把我安排到城外的磁轨工程队做保安。”
长天微敛眼睑，看着罗九三面部那张仿生皮轻而易举做出的各种微表情，最后问：“追终器还在暗舱里吗？”
罗九三偏头思索，最后低头打开胸腔，露出里面的核心，在核心上摆弄几下露出里面的暗舱，并没有看见那枚追踪器，罗九三一皱眉，说：“有可能是做手术的时候把追踪器拿掉了，我回去问问李洲，等什么时候你再给我做一个吧？”
长天颔首，他领着罗九三走出训练室进入电梯，按下上面的数字键，等电梯到站，两人走出出进入中心大厦大厅，长天没送太远，罗九三那辆摩托就在中心大厦旁停着。
夜幕之下有从海对岸吹来的风，吹起花坛里精心养护的珍贵植物，罗九三抬腿跨上摩托，拧开车钥匙抬手跟长天示意，随即捏紧油门一股脑冲出去。
熟悉的八缸气浪逐渐远去，中心大厦周遭仅寥寥数人，长天转身走进大厦大厅，走进宿舍大楼的电梯，按下数字键，电梯门还未完全闭阖，一个人从门外挤进电梯，电梯门便再次打开，等那人按下三楼数字键才再度闭阖。
“诶，小哥儿，你好面生哦！”
新进来的是个模样二十来岁的女人，扎着双马尾，头上卡着两个樱草色发卡，一身活力元气的水手服，一对眼睛圆溜溜水灵灵，但又意外的有一米六五左右身高。
女人睁着一双杏眼打量长天，她怀里还抱着一件外套和文件夹，勉强遮住胸口前运转的核心光线。
长天手里还拿着小蛋糕，只随随便便看她一眼，便回答：“我是新来的。”
女人嘴巴微张露出了然神色，而电梯已然到达三楼，电梯门打开，女人路出一个笑朝长天摆摆那只漂亮的机械臂走出电梯。
电梯门再度闭阖，一路带着长天去到八楼，长天走出电梯回到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他把小蛋糕放在书桌上，果盘里的异果有几个烂掉的，被长天捡出来扔掉，然后把剩下的拿去厨房重新洗干净放回书桌上。
一整天的训练让他肌肉紧绷，他甚至现在都还在运转灵能流，混身气息翕张如同在呼吸。
长天脱掉衣裳钻进卫生间一通洗漱，等钻出浴室随便穿上身体恤短裤就坐到书桌前的椅子，打开电脑和一串配件，点开赵西风给他的资料视频来看。
电脑上的马伽术老师一步一步指导机打各部位会产生的效果和打击手法，长天则拆开小蛋糕的盒子，从盒子上面拆下一个小勺子，挖下一勺奶油递进嘴里。
马伽术固然对改造人没用，但这不代表马伽术不能配合其他格斗术一起用于攻击改造人身体关节或核心，这些弱点。
蛋糕很甜，糖在这个种植面积稀缺的时代是宝贵的，长天大约看完一整条视频，蛋糕也被吃完，剩下的蛋糕盒子扔进自动回收机。
另拿起一个山樱桃放进嘴里，这樱桃不太新鲜了，带着一股发酵的甜味，长天拿起桌子上姜晤姬早晨送过来的“Whiterose”拆掉弹夹，翻出他之前买的子弹装进去，再把弹夹装好，打开保险栓对准阳台外的夜空开枪。
子弹挤压枪口空气产生音爆，从阳台飞射出去，夜色昏暗，长天看不见子弹去向，但宿舍楼的隔音实在很好，看似并没有任何人听见枪响。
长天反手把“Whiterose”放回书桌上，关掉电脑趿拉着拖鞋翻身躺上床，他一手关灯，另一手扯住床头那根暴露在外的光线汲取光能。
夜空如此深邃，将整个宇宙都吞噬。
然而当第一缕晨曦坠落在海面，光明永存。
晨起的日光并不盛烈，和着温软的晨风穿过阳台拂上长天面庞，轻微的动静将长天弄醒，他睁开眼，瞳孔被日光刺的一缩，随即适应过来，单手撑着床坐起身。
他趿拉着拖鞋下床，拿杯子从厨房接一杯水回来走到小阳台上，微凉的晨风里没有夹杂太多颗粒物，能清楚看见天上的光斗亮轮。
仰头喝尽一杯水，长天回房间钻进浴室洗漱，今日的训练量照常，是体能训练，在他和萧牧云的体能都达到他的要求之后，才会开始进行体术训练。
正常的日升日落，长天今天午餐尝到一些咸味食物，是一块白色植物根茎，被炒的很脆，味道还不错。
延后三个月内，长天一直都在和萧牧云进行体能训练，萧牧云对此自然叫苦不迭，他告诉长天正常人没这么训练的。
长天对此并不在意，体能训练一直持续到2295年的春节，至此他们已经训练约四个月，这一天中心大厦集体放假，萧东梧和姜晤姬也提前下班。
他们邀请长天一起吃年夜饭，长天没去，但也没去找李洲和罗九三。
2295年的最后一天挺冷的，现在是傍晚，外面正在下雪，翩翩鹅毛般的雪花从天空飘落，地面的霓虹灯光渲染夜空。
长天走在外面，他只穿一件T恤和长裤，外面套一件稍厚的外套，他的头发也基本都长出来，约有六厘米长短，他带着兜帽，站在候车台上抬手拦下一辆悬浮车。
长天踩着车门钻进车厢，随着车门关闭，车厢内响起熟悉的高昂AI女声：“先生，请问您的目的地是？”
“云筑街。”长天抬手拍掉身上的雪花，车厢内给氧机特意把车厢温度调成舒适的二十六摄氏度，雪花落在车座上很快化掉。
“好的，先生。请支付一百五十普西。”
高昂的AI女声落下，长天点开终端付过去一百五十块后，点开李洲的对话页面，上面有李洲发来的压岁钱，另注：“来排兵区玩吗？他们生了篝火，在喝酒，你可以过来跟他们一起跳舞。”
长天收下压岁钱，发过去一条消息，页面上弹出绿色对话框：“我就不去打扰你和三儿的二人世界了。”
对话框刚弹出去，对面就又发来一条消息：“那你要去哪？”
长天输入文字发送消息：“我很久没上线了，要去一趟网吧。”
“那行，路上注意。”
罗九三那边也发来新年贺辞，还说陇首外面的磁轨基本完成，等明年夏天就能全面竣工，到时候他又可以常跟长天见面。
车窗外的雪将整个陇首淹没，长天眼镜虹膜呈现银灰色，时刻运转异能让储存在体内的光变为热，使他在冰天雪地里也不会寒冷。
长天变异前觉得冬天是最美的，变异后也这么觉得。
寒冷让变异生物大范围迁徙往更适合生存的温暖地区，这让陇首不再充斥高昂的炮声，长时间游走在外的雇佣兵回到城内修养生息，大片的雪吸附掉空中的颗粒物会让雪后的天空呈现美丽的蔚蓝色。
“先生，云筑街到了，下车时请注意。”
悬浮车门随着高昂的AI女声降下，门外的冷风顿时吹进门内，长天钻出车厢踏上落满一层雪花的候车台，身后悬浮车随即关上车门并飞速驶离。
长天迈着步子走下台阶，战术靴踩在雪面上发出好听的咯吱声，此时雪还不厚，路不算难走。
长天走下候车台踩在人行道上，身边走过一对穿着透明虫壳的男女走过，他们左手牵着右手，各自提着一些食材面带笑容蹦蹦跳跳踢着雪。
长天转过身看着他们走远，一辈子活在排兵区内围的普通人的生活很平常，这对恋人显然活的幸福，他们没有异能者那么强悍的洞察力，察觉不到长天的目光，只是在纷扬雪下一直走出长天的视野。
长天转回身继续迈步，走近那家网吧，能看见网吧的玻璃门上靠着一个男人，长天曾今见过他，他就是这家网吧的主人，那个叫斯塔的欧洲人，他偶尔会在半夜站在门前抽烟。
长天走上前推开另一边没被斯塔靠住的玻璃门走进去，一身寒霜的斯塔也随之进入，风雪声被关在门外，长天耳边一片清净，按理说改造人没有心跳声很正常，但这里有三个人，长天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前台小姐依旧穿着那一身香槟色的小西装，见到长天进来，便朝长天微躬身，问：“这位小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开一天单人间。”
前台小姐微笑：“好的，先生，请支付二百四十普西。”
长天打开终端点击支接口，输入金额点击支付，下一秒前台收银机响起到账提示，前台小姐便递给长天一张房卡。
长天接过房卡回身一看，目光上斯塔的那双碧绿色眸子，这个人从刚开就在打量他，但似乎并没有恶意，长天便也不开口问，走到一旁的电梯前摁开电梯门走进去按下楼层数字，而斯塔的目光则被阻断在电梯门外。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这一次的房卡数依旧是506，那个前台小姐和斯塔有没有心跳声长天不在意，只是布拉德这个在中心大厦做保镖的也没有心跳声，这三个人都是丧尸吗？
电梯发出到站提示，面前电梯门打开，长天迈步走出去，按照门牌号找过去，拿房卡刷开房门，走进去，抬手摸到房间里的开关打开灯，再反手关上门。
入眼依旧是那张二乘二的大床，而长天上一回弄丢的屏蔽器就在床对面的电视柜上放着，长天脱去沾满落雪的外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卸下手上的终端还有靴子里藏着的粒子刀。
他脱下战术靴穿着袜子走到玩网络胶囊旁，抬手推开盖子坐上胶囊里的乳胶垫，双腿抬起放到床上，拿起胶囊里的神经连接装置戴在头上，随后用力拉上胶囊盖子，平躺在乳胶垫上，意识被拉扯，进入天网虚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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