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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张铁胆是个好官

    竹山县令张铁胆早已得知倭寇前来的消息,连日里整顿所有的衙役、捕快,约摸两百余人,贴出安民告示,誓与县城共存亡。

    可是,张铁胆知道,只是凭借这临时拼凑的两百人马,是无论如何也不是倭寇的对手!那可是一支在一日内击垮泉州三千守军的部队。何去何从?

    竹山县的命运难道真的已经注定了?

    无力感涌上张铁胆的心头!忽然张铁胆一拍桌子,心意已决,大不了,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县衙外,响起一声战马的嘶鸣!

    只听一威武的声音传来:“张县令,请出来一趟,我家王爷想见你!”

    王爷?张铁胆不敢迟疑,连忙走了出来!

    初见刘戎,张铁胆蓦然想起了李太白的诗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世间居然有如此完美之人?

    “敢问尊驾是哪位王爷?”

    刘戎翻身下马,笑道:“在下,戎疆王刘戎!”

    “可有凭证?”张铁胆恭敬的问道。笑话,你说你是王爷就真是了?

    王朗大怒,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刚要发作,被刘戎拦下,道:“这个可以吗?”

    张铁胆从刘戎手中接过金牌,背面赫然写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

    张铁胆跪地道:“竹山县县令张铁胆拜见戎疆王!”

    “请起,看张县令面带忧愁,想必是担忧倭寇!”

    张铁胆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王爷,请衙内说话!”

    众人落座后,张铁胆来不及招呼下人上茶,便直奔主题道:“王爷,此番倭寇来袭,竹山县还是做了一些准备!前期农民匪军闹事,张献的部队兵锋接近竹山县,我便密令县城三家铁匠铺昼夜打造兵器,共打造各式刀、矛、剑、弓、盾、甲等各类武器一千余件。以备不时之需!本想对付农民匪军,没想到碰上了倭寇!”

    刘戎笑道:“张县令,私自打造兵器,此乃大逆不道之罪!你这可是死罪!”

    张铁胆笑道:“回王爷,臣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九死不悔!”

    一己之生死与全城百姓相比,张铁胆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刘戎暗道:这张铁胆有如此高的民望真不是空穴来风。

    忽然刘戎笑道:“我能打赢这一仗!”

    张铁胆如释重负,刘戎何许人也?已经名满大华朝了,三千大军攻陷两万重兵把守的洛州城已经市井皆知了。

    “王爷在,铁胆的千斤重担总算是落下了!”

    “张县令,我需要你的协助!”

    “在所不辞!”

    “如果,我是说如果,此次大战的结局是,本王打赢了这一仗,你却死罪难逃,你还愿意协助本王吗?”

    忽然张铁胆站起道:“王爷,你也太小看铁胆了!王爷,生存的代价本就是高昂的,一向如此,我愿意付出这个代价,如果今天王爷不来,只有我一个人去面对,我是那唯一的一个,我也愿去面对!可是,我不相信,我是唯一的一人!”

    刘戎无比的动容!

    就在这时,忽然间,衙门的捕快进来了道:“老爷,县里的乡绅都到了!”

    刘戎笑道:“张大人,你果然不是唯一的一个!”

    ……

    当日下午。

    刘戎和张铁胆在竹山县的五凤楼阅兵。

    刘戎算是见识到了张铁胆的民心,大战来临之际,居然是无一人离城而去,竟然是万人围观助威,几乎全城男女老少都来了。

    “王爷,请!”

    刘戎摇了摇头道:“张大人,这是你的主场!你是今日的主角!”

    张铁胆缓步走向五凤楼。

    看着楼下人山人海,眼睛湿润了,喉咙竟然有些哽咽。

    回头看了一眼刘戎,发现刘戎眼神中居然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张铁胆缓缓的调整了情绪道:“我竹山县百姓,凭借双手吃饭,千年来与世无争,却无故遭此厄难。”

    “那群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马上就来了!你们逃命去吧,临近的岳州城城坚兵多,乡亲们去那里避难去吧!”

    面对着万民,张铁胆奋力疾呼。

    “我们不走!我们要留下来!”

    “张大人,带我们打倭寇啊!”……

    万民疾呼。

    忽然五凤楼上出现了一白首皓雪的老人,但步履稳健,走到张铁胆身边,对着万民道:“乡亲们安静,听老朽一言!”

    这乡绅吴老爷素来在群众心目中具有较高的威望,因而一开口,整个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

    吴老爷对着张铁胆一拱手,道:“张大人,小老儿替百姓们问一句,我们都走了,那张张……张张大人,你呢?”他素来便是结巴,此话一出倒是让肃杀的气氛为之一松。

    “我乃县令,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我已决心誓与县城共存亡!”

    “各位老哥,各位乡亲,我们是,是,是土生土长的竹,竹,竹山人,张大人乃是从山,山,山,山东来的父母官,哪有我们土,土,土生土长的竹山人落荒而逃,而让外来的张大人困,困,困守危城的道理。是不是,老哥们?我有精壮的家奴80人,让他们悉数来打倭寇!”

    话音一落,但见吴老的儿子吴桂带着七八十名家奴拿着棍棒来到城下。

    原来这是吴老与张铁胆两人合唱的一曲苦情戏,两人是至交好友,成了忘年之交,吴老爷深明大义,要在竹山县立足,没有这些乡绅的鼎力支持,很多事情还真不好办。又碰上张县令这样的名臣,两人居然谈笑间办成了很多大事,例如举全县之力开挖了长三十里的水渠,将一万两千亩荒地变为良田,使竹山县成为少有的富裕县。

    两人决心为保卫竹山县献身。其他乡绅见状也是义愤填膺,见吴老爷一马当先,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让随从回家叫人,不多时间便聚起六百余人,加上原先的衙役捕快共计八百余人。

    “父老乡亲们,我张铁胆在此立誓,若是倭寇打进了竹山县城内,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我张铁胆的头颅被倭寇割了去,我与竹山县共存亡,一死方休。下面我宣布军令如下:违抗军令者斩;临阵脱逃者斩;救援不力者斩;临阵违法者斩;扰乱军心者斩;无故顶撞者斩。此乃我治军的六必斩。若是有违背军令者,别怪本县无情。”

    此时的张铁胆像极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风尘三尺剑,社稷一戎衣。

    虽然是文官,可是内心深处,张铁胆依然渴望像霍去病、卫青等大将军一样横刀立马纵横沙场,骨子里男人的血性在阅兵场逐渐迸发。

    刘戎看着张铁胆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真是一块璞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