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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来着不善

    沈万达挥手让女眷、仆人回避了,厅里只剩下沈家父子和二王子赵信五个男人,沈万达对赵信说道:“这件事其实也怪我,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如二王子这般被墨渊她娘的美貌所吸引,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要娶她为妾,成亲不久我俩在街上遇到一个道士,那道士拉住我的胳膊对我说我身边的女人是不祥之人,要我休了她,不然会有祸事临头,我看他穿的破烂,以为他是想危言耸听地吓唬我,再骗钱给出化解之道。所以并未上心,便给了他些银两让他不要胡说,可那道士并不拿钱,说等我信了他的话,再去城外青云观找他。我转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很快就忘了,可谁曾想,在墨渊她娘进府的第三个月开始,一向健康的父亲却突然离世,还有二房一个腹中的胎儿流产,家中的仆人也有突然摔断胳膊腿的。我才想起那道士的话,我不敢声张,立刻偷偷到青云观找到那道士请求化解之法,那道士说墨渊她娘是灾星转世,克亲人,我乃天罡星转世,命硬她奈何不了我,但会影响我的家人,我仔细一想,遇见墨渊她娘的时候,她的确是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我也是可怜其身世所以不顾劝阻纳她为妾,事虽至此,可我又不想把她赶出家门,因为那不是大丈夫所为。所以我就再三请求那道士,给出化解之法。那道士耐不住我再三请求,说要我带她离府,去一个带“定”字的地方居住,会定住她带来的灾运,还让我不要让她生孩子,说她生的孩子比她还要厉害。我当时可是一一听从,立马向兵部请求去定州效力。自从去了定州家里就安定下来了,我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把墨渊生出来了,后来我想起老道士的话心里也是没底,为了以防万一,世礼、世仪来定州的时候,我也把他们安排在了军营居住,不敢让他们在家住。本以为这样会相安无事,谁知过了十来年墨渊她娘也是突然离世,我才知道这老道士所言非虚。我再派人找这老道士的时候,青云观已经荒废了,老道士也不知生死去向,我病急乱投医,私下到处寻找化解之法,好在终于找到一位高人,他说墨渊再在定州居住已无益,在墨渊她娘三年孝期内,墨渊应该不会再克他人。要想化解只有两个法子,最好的法子是墨渊出家,为尼为道皆可,将自己交给佛祖或者三清,所带噩运自会消散;其次的法子是嫁给出家之人,噩运虽不能化解,但出家人命理已与常人不同,受上神庇佑,墨渊克不了他们。当初墨渊生下来的时候,我怕以后出事,就没敢让她姓沈,让她随了母性,虽说如此,我也不想让她出家,一辈子青灯古佛,孤独终老。所以我依了第二个法子,要把墨渊嫁给出家人,和尚不能娶妻,只能找修道之人,所以我把墨渊送回青州城,让家里赶快寻找符合条件的人选,这一年多过去了,终于找到一个悬壶济世的道家弟子,费了些周折算是把这件事定下了。二王子,你说我敢把这样的女儿嫁给你吗?”见沈万达说的如此详细,赵信心里也打了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还是自己的命要紧呐!沈万达心想,我把墨渊说的上克老,下克小,看你还敢娶?王爷克死了,爵位是世子的,你二王子就靠边站了,啥也不是了。后代再克没了,就更没得混了,看你的色胆有多大?

    沈世明心里道:姜还是老的辣,连我这知道底细的人都差点信了!沈万达见赵信脸色阴晴不定,知道他还在思考,就趁热打铁道:“承蒙二王子看得起,我除了墨渊还有两个女儿,虽也订婚,但只要二王子中意哪个,尽管说,我马上就前去退婚,让她嫁于二王子!”赵信摆手道:“沈大人,不必了,是我酒后失言唐突了,我怎么能横刀夺爱呢?刚才的话算我没说。”沈万达也正色对三个儿子道:“这些话哪说哪了,府中人多嘴杂,我不想落个嫁祸于人的名声!”沈氏兄弟点头答应。

    一场风波终于平静了,沈家人松了口气,赵信也没心思赏月了,敷衍了一番就回房休息了。沈明礼和沈明仪到了墨渊的住处来看墨渊,因为在定州两兄弟可是把墨渊当做宝贝一样的护着,不是沈万达不让他们回家住,而是二人在军中当职事务繁多,嫌每天回家麻烦,索性就住在军营,但家中还是有二人的房间,墨渊和她娘都收拾的整整齐齐,他们也是隔三差五地回去,吃上几顿墨渊她娘精心准备的饭菜,所以他们兄弟二人虽到边关多年,非但没有消瘦还壮实不少,墨渊也和这两个哥哥感情深厚,墨渊回府之后沈世礼和沈世仪的母亲念墨玉的好并没有冷落墨渊。

    这哥俩由于好久没见到墨渊,又听父亲说墨渊定了亲,所以就结伴过来找墨渊聊聊天,墨渊正想着心事见两个哥哥过来,忙起身迎接,让座后又叫茗禅去烧水泡茶,兄妹三人聊起了别后各自身边发生的事情,沈氏兄弟问起定亲的事,墨渊没敢把假定亲的实情相告,只是说自己有点喜欢叶澶,梁氏又催的急,所以就定了亲。兄弟二人也都是庶子,在家中的处境都心知肚明,况且墨渊还没了娘,处境就更是难堪了。但兄弟二人还是表示,如果墨渊不想嫁人,他们还是会在父亲面前替她说话。毕竟父亲也是很疼爱墨渊的,墨渊谢绝了他俩的好意,并说叶澶是个不错的人,兄弟二人随即表示明天要去看看叶澶,墨渊说反正叶澶这两天会进府,到时再认识一下就行,但沈氏兄弟说不等了,在府里很多话不能说,还是在外面说方便。墨渊知道这两个哥哥又要去恐吓叶澶一番,让他不要欺负自己。在定州城这种事哥俩没少干,墨渊知道他俩要故伎重演就提前规劝,兄弟俩说,不要紧,他们懂得分寸,只要让叶澶知道墨渊身后还有两个疼爱她的哥哥做靠山就行。三人又随便聊了些话就散了。

    第二天,沈氏两兄弟按着昨晚问到的地址,找到了叶澶的诊所,正好里面没有人看病,只有叶澶一人在看书,兄弟二人走了进去,叶澶见进来两个壮实的小伙子,看上去也不像生病的样子,他放下书问道:“二位兄弟,有什么事情吗?”沈世礼道:“你可是叶澶叶大夫?”叶澶道:“我是。”沈世礼道:“我是沈世礼,他是沈世仪,我们是墨渊的二哥三哥。”叶澶站起身拱手道:“哦,不知二位哥哥到此,有失远迎实在抱歉!”沈世礼摆摆手道:“无妨,是我们不请自来,有点唐突!”叶澶道:“二位哥哥,请到旁边茶馆说话。”说着就要领着二人去王大祥的茶馆,沈世礼伸手拦道:“不必客气,我们说几句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