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被迫上船
贾庭发要带海蛋儿出海，很显然是在试探海蛋儿能否也给贾家带来好的运气。霍家陷入紧张中。让海蛋儿跟他们的船去，担心海蛋儿真的给他们出海带来好运，海蛋儿可能就要被贾家留下。如果没有什么好运，平平常常地回来，贾家或者整个仙人岛渔村的人，都会不相信霍家捡来这个孩子能给霍家带来好运。
苏淑兰看着海蛋儿，问：“你要跟别人家的船出海，你害怕吗？”
海蛋儿却说：“我不愿意去。二哥要上学，我要跟他一起去上学。”
霍海刚几天郁闷不乐，他要上学的事情，父亲还没有答应他。海蛋儿提出来，霍海刚马上说：“对，海蛋儿，不答应咱俩上学，你就不去上他们的船出海！”
霍风青反对霍海刚上学。他最了解自己的二儿子，念了三年书，逃了两年半的课。现在又异想天开去念书。跟他同龄的人都念到六年级了，他挺高个子去年一年级，这不让村里人笑掉大牙吗？
霍风青怒视霍海刚，说：“你想一出是一出，多大了去跟小孩年一年级。海蛋儿再去，你俩不是去耍怪吗？往学生堆里一站，像羊圈里出来两个骆驼似的。”
霍海刚却说：“我从六年级开始念。如果我上学念不下来，我就不念了，安心跟爹出海打鱼。”
“傻孩子，你什么也不会，能念下来吗？”苏淑兰担心地问。
霍海刚果断地说：“能！让我姐给我补课，我就能撵上他们！”
苏淑兰说：“你姐成天在学校住，她那有时间给你补课？”
霍海刚胸有成竹地说：“姐星期天回来，给我补一天，我就能跟上。”
苏淑兰又说：“海蛋儿去上学，学校又不能收，还是别让海蛋儿去凑热闹去了。”
海蛋儿哀求地说：“妈，我跟二哥去上学，学校不会再拒绝了。现在那些孩子的个头跟我差不多了，不怎么显眼了。”
霍风青冷笑道：“你们俩是抽哪门子的风，非要上学去？我怎么就想不明白！”
霍海刚说：“爹，你就让我像你一样打一辈子的鱼吗？咱老霍家就没有出头之日吗？上次我们遇难，漂流到海澜市的海边，大老板把我救了。我们在这小渔村，是一辈子都看不到那大酒店的豪华。城里人有钱，他们尽情的享受。我们辛苦打鱼却难发大财，因为我们没有文化。所以我要念书！”
霍风青沉默了。他没有想到霍海刚会说出这样的话。
霍海龙惊讶看着弟弟，他觉得突然间弟弟长大了。他对霍风青说：“爹，让二弟去上学吧。他还小，没有文化以后干什么都不行。我年龄大了，不然我也要去念书！”
霍风青不言语了，坐在炕上抽闷烟。
海蛋儿坐到霍风青身边，满腔童声地说活：“爹，你答应贾家，我和二哥跟他们的船出海，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和二哥回来，你要让我俩去上学。”
霍风青皱眉问：“你怎么知道贾家对你不能怎么样？”
海蛋儿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说：“在海上，他们就是狗熊。我掉进海里能活下来，他们掉进海里就要淹死。”
霍风青吓得脸色突变，忙说：“你水性好，你二哥可不会水，掉进海里也要没命的！”
海蛋儿哈哈地笑道：“爹，你放心，出趟海，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贾家是看咱家的船打上来金枪鱼，他眼热了，也要拿我去撞撞运气。”
霍风青惊愕地看着海蛋儿，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这个想法？”
海蛋儿说：“明摆着，我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非要让上他们的船？你不同意去，他们不会死心，走一趟就他们以后就不能再找咱家的麻烦了。”
听了海蛋儿的话，霍家人才松了一口气。
贾家最大的船，也是附近渔村最大的船。这艘船贾家自己使用，一年四季常年在远海打鱼。船上自带冷库，船回港的时候，卸下来的海货都已经按品种包装完毕，直接拉到市场批发出售。贾家的发家史，就是靠这条大船起家的。贾家族长贾庭邦活着的时候，经常上船坐镇出海。
贾庭发带领大船，准备出海。贾三去霍风青家，领出海蛋儿和霍海刚上船。这条大船长有五六十米，高有两层楼高。船员就有四十多人。海蛋儿和霍海刚感到新奇，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船。
贾庭发安排人把他俩锁紧船舱下面一个小屋里，不让他俩在船上乱跑。贾庭发在没有到市里生活的时候，经常跟船出海。对捕鱼并不陌生，甚至是深谙起作业规程。对远近的海域也有所了解。霍风青出海，在近海能捕到黄鱼稍微远一点就捕捞到金枪鱼。这简直不可思议。
霍风青坐在甲板上的藤椅上，望着浩瀚的大海，心中禁不住一阵感叹。贾家世代渔民，从祖太爷开始就在海边生活，靠海生存。经过几辈人的不懈奋斗，贾家在渔村才形成这么个大家族。虽然没有红楼梦贾府那么辉煌过，可也没有败落。在十里八村，仙人岛村的贾家是数得着的大户人家。
但是，近几年形势发生急剧变化，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过去满足与小富即安的生活，已经明显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步伐了。他在城里做生意，可脱离不了对大海的情怀。发财的路子还是在大海里。大哥不幸遇难，身下又没有可以继承的后代，唯有他能继续保持贾家在村子里大大户人家的地位。
看到霍风青这个在村子里上不了排场的外来户，运气越来越好。他冥冥之中感到跟他见到在海里捡到的孩子有关系。当年他抱回家，发现是个病孩子，现在来看那是个假象。今天让这个孩子上船，就是要检验一下，霍家的运气是不是这个小子带来的。如果这次远行遇到好运气，这孩子他还要收留下来。即使霍风青不同意，他也要认这孩子为干儿子，借一点神气。
大船行驶一天一夜，来到最大渔场舟山群岛渔场。这是靠近公海的大渔场，几乎各地的大船都到这里捕鱼。万帆相映，百舸争流。辽阔的海面，到处都是渔船在下网。
贾家的老船长是贾庭发远支的长辈贾有林，外号贾大舵。他基本上能判断出哪里有鱼群，甚至能判断出鱼群的品种。他对霍老大几次出海的收获，不感到惊奇。霍老大租的船不大不小。远海去不了，近海又走的比其他船远。赶上点气了，捕捞到些海货是很正常的。
贾大舵平时带船出来，走到舟山渔场了，他都要让船员们休息到天黑，晚上再下网。可这次贾老板亲自出航，他不敢怠慢。一到渔场，就开始下令下网。
一张百米长的大网，在起网机的隆隆声中，缓缓地下到波涛汹涌的大海里。贾大舵指挥舵手，在海面上行船。一个多小时大网下完，船拖着大网缓慢行驶。海面上泛起一串浪花。不时地有些鱼在渔网周围跃出水面，瞬间扎进水里。
按照以往经验，看到有零星的鱼跃出海面，这是遇到鱼群的现象。这一带海域带鱼品种多，可是近些年遇到鱼群的现象已经不多见了。船老大兴奋地告诉贾庭发，贾老板出海就碰上大运气了！看到海面上时不时地闪着银光的鱼，这一网肯定是喜获丰收！
开始起网。随着网具被慢慢拖到船甲板上，船上所有的人脸上都流露出焦灼不安的表情。网里的鱼没有预判那样多，长长的网具，渐渐被起网机拖出海面，落到甲板上。
船老大喊道：“快检查一下网具，是不是有破损的口子，鱼都漏出去了！”
几个船员急速检查网具。船员报告：“网具完好！”
百多米的大网全部拖上甲板，打上来的鱼有带鱼、马鲛鱼、青鱼、鱿鱼，总计不过三五百斤。
贾庭发没有恼火，他平静地坐在甲板上，远望波涛起伏的海面，让船老大继续前行。
在船舱下面小屋里的海蛋儿和霍海刚，听到甲板上的吵闹声，知道这是拖网上船了。
海蛋儿轻蔑地说：“他们打不上来鱼！我能看到鱼群！”
霍海刚瞪海蛋儿一眼，厉声道：“你别多嘴！”
“我知道，他们要是打上来鱼，我就回不去家了！”
苏淑兰看着海蛋儿，问：“你要跟别人家的船出海，你害怕吗？”
海蛋儿却说：“我不愿意去。二哥要上学，我要跟他一起去上学。”
霍海刚几天郁闷不乐，他要上学的事情，父亲还没有答应他。海蛋儿提出来，霍海刚马上说：“对，海蛋儿，不答应咱俩上学，你就不去上他们的船出海！”
霍风青反对霍海刚上学。他最了解自己的二儿子，念了三年书，逃了两年半的课。现在又异想天开去念书。跟他同龄的人都念到六年级了，他挺高个子去年一年级，这不让村里人笑掉大牙吗？
霍风青怒视霍海刚，说：“你想一出是一出，多大了去跟小孩年一年级。海蛋儿再去，你俩不是去耍怪吗？往学生堆里一站，像羊圈里出来两个骆驼似的。”
霍海刚却说：“我从六年级开始念。如果我上学念不下来，我就不念了，安心跟爹出海打鱼。”
“傻孩子，你什么也不会，能念下来吗？”苏淑兰担心地问。
霍海刚果断地说：“能！让我姐给我补课，我就能撵上他们！”
苏淑兰说：“你姐成天在学校住，她那有时间给你补课？”
霍海刚胸有成竹地说：“姐星期天回来，给我补一天，我就能跟上。”
苏淑兰又说：“海蛋儿去上学，学校又不能收，还是别让海蛋儿去凑热闹去了。”
海蛋儿哀求地说：“妈，我跟二哥去上学，学校不会再拒绝了。现在那些孩子的个头跟我差不多了，不怎么显眼了。”
霍风青冷笑道：“你们俩是抽哪门子的风，非要上学去？我怎么就想不明白！”
霍海刚说：“爹，你就让我像你一样打一辈子的鱼吗？咱老霍家就没有出头之日吗？上次我们遇难，漂流到海澜市的海边，大老板把我救了。我们在这小渔村，是一辈子都看不到那大酒店的豪华。城里人有钱，他们尽情的享受。我们辛苦打鱼却难发大财，因为我们没有文化。所以我要念书！”
霍风青沉默了。他没有想到霍海刚会说出这样的话。
霍海龙惊讶看着弟弟，他觉得突然间弟弟长大了。他对霍风青说：“爹，让二弟去上学吧。他还小，没有文化以后干什么都不行。我年龄大了，不然我也要去念书！”
霍风青不言语了，坐在炕上抽闷烟。
海蛋儿坐到霍风青身边，满腔童声地说活：“爹，你答应贾家，我和二哥跟他们的船出海，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和二哥回来，你要让我俩去上学。”
霍风青皱眉问：“你怎么知道贾家对你不能怎么样？”
海蛋儿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说：“在海上，他们就是狗熊。我掉进海里能活下来，他们掉进海里就要淹死。”
霍风青吓得脸色突变，忙说：“你水性好，你二哥可不会水，掉进海里也要没命的！”
海蛋儿哈哈地笑道：“爹，你放心，出趟海，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贾家是看咱家的船打上来金枪鱼，他眼热了，也要拿我去撞撞运气。”
霍风青惊愕地看着海蛋儿，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这个想法？”
海蛋儿说：“明摆着，我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非要让上他们的船？你不同意去，他们不会死心，走一趟就他们以后就不能再找咱家的麻烦了。”
听了海蛋儿的话，霍家人才松了一口气。
贾家最大的船，也是附近渔村最大的船。这艘船贾家自己使用，一年四季常年在远海打鱼。船上自带冷库，船回港的时候，卸下来的海货都已经按品种包装完毕，直接拉到市场批发出售。贾家的发家史，就是靠这条大船起家的。贾家族长贾庭邦活着的时候，经常上船坐镇出海。
贾庭发带领大船，准备出海。贾三去霍风青家，领出海蛋儿和霍海刚上船。这条大船长有五六十米，高有两层楼高。船员就有四十多人。海蛋儿和霍海刚感到新奇，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船。
贾庭发安排人把他俩锁紧船舱下面一个小屋里，不让他俩在船上乱跑。贾庭发在没有到市里生活的时候，经常跟船出海。对捕鱼并不陌生，甚至是深谙起作业规程。对远近的海域也有所了解。霍风青出海，在近海能捕到黄鱼稍微远一点就捕捞到金枪鱼。这简直不可思议。
霍风青坐在甲板上的藤椅上，望着浩瀚的大海，心中禁不住一阵感叹。贾家世代渔民，从祖太爷开始就在海边生活，靠海生存。经过几辈人的不懈奋斗，贾家在渔村才形成这么个大家族。虽然没有红楼梦贾府那么辉煌过，可也没有败落。在十里八村，仙人岛村的贾家是数得着的大户人家。
但是，近几年形势发生急剧变化，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过去满足与小富即安的生活，已经明显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步伐了。他在城里做生意，可脱离不了对大海的情怀。发财的路子还是在大海里。大哥不幸遇难，身下又没有可以继承的后代，唯有他能继续保持贾家在村子里大大户人家的地位。
看到霍风青这个在村子里上不了排场的外来户，运气越来越好。他冥冥之中感到跟他见到在海里捡到的孩子有关系。当年他抱回家，发现是个病孩子，现在来看那是个假象。今天让这个孩子上船，就是要检验一下，霍家的运气是不是这个小子带来的。如果这次远行遇到好运气，这孩子他还要收留下来。即使霍风青不同意，他也要认这孩子为干儿子，借一点神气。
大船行驶一天一夜，来到最大渔场舟山群岛渔场。这是靠近公海的大渔场，几乎各地的大船都到这里捕鱼。万帆相映，百舸争流。辽阔的海面，到处都是渔船在下网。
贾家的老船长是贾庭发远支的长辈贾有林，外号贾大舵。他基本上能判断出哪里有鱼群，甚至能判断出鱼群的品种。他对霍老大几次出海的收获，不感到惊奇。霍老大租的船不大不小。远海去不了，近海又走的比其他船远。赶上点气了，捕捞到些海货是很正常的。
贾大舵平时带船出来，走到舟山渔场了，他都要让船员们休息到天黑，晚上再下网。可这次贾老板亲自出航，他不敢怠慢。一到渔场，就开始下令下网。
一张百米长的大网，在起网机的隆隆声中，缓缓地下到波涛汹涌的大海里。贾大舵指挥舵手，在海面上行船。一个多小时大网下完，船拖着大网缓慢行驶。海面上泛起一串浪花。不时地有些鱼在渔网周围跃出水面，瞬间扎进水里。
按照以往经验，看到有零星的鱼跃出海面，这是遇到鱼群的现象。这一带海域带鱼品种多，可是近些年遇到鱼群的现象已经不多见了。船老大兴奋地告诉贾庭发，贾老板出海就碰上大运气了！看到海面上时不时地闪着银光的鱼，这一网肯定是喜获丰收！
开始起网。随着网具被慢慢拖到船甲板上，船上所有的人脸上都流露出焦灼不安的表情。网里的鱼没有预判那样多，长长的网具，渐渐被起网机拖出海面，落到甲板上。
船老大喊道：“快检查一下网具，是不是有破损的口子，鱼都漏出去了！”
几个船员急速检查网具。船员报告：“网具完好！”
百多米的大网全部拖上甲板，打上来的鱼有带鱼、马鲛鱼、青鱼、鱿鱼，总计不过三五百斤。
贾庭发没有恼火，他平静地坐在甲板上，远望波涛起伏的海面，让船老大继续前行。
在船舱下面小屋里的海蛋儿和霍海刚，听到甲板上的吵闹声，知道这是拖网上船了。
海蛋儿轻蔑地说：“他们打不上来鱼！我能看到鱼群！”
霍海刚瞪海蛋儿一眼，厉声道：“你别多嘴！”
“我知道，他们要是打上来鱼，我就回不去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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