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

    2019年8月19日

    今天早上是高考动员大会，江夏姐一早便让我们带上笔和笔记本到楼下蓝厅集合。

    在会议室里，他刚好坐在了我的斜前方。

    他长得可真好看啊！

    会议室的灯吊得很低，白晃晃的光直直地打在他硬挺的鼻梁上，还有微微的驼峰，以眉眼，作山河，是郁郁青青的盛夏。

    像这种无聊的会，大家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作业，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刚来，还是因为他本来就很认真，竟然一直专注地看着台上发言的人，听得津津有味，即使坐在他旁边的人都在埋头奋笔疾书，好像少了这几十分钟自己便考不上大学。

    虽然我之前也是这批人里的一员，但是今天带来的作业一个字没写，甚至连书皮都没翻开。

    离场的时候，他从我面前走过。

    不知为何，看了他一早上的我，竟低下了头。

    我嗅到了他衣角的味道，浓浓的，满满的，是被太阳晒足了的味道。

    即使没有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脸应该红了，我感觉到烫烫的，不只是脸颊，还有耳尖。

    也许是他的衣角料太热，让我也跟着热了。

    回到教室，开始上最后一节语文课了。

    他坐在第一排，正好是讲台面前的位置。

    年轻的语文老师一进来便小声惊讶了一下，“什么时候来了个新同学？”

    “老师好，我叫许彦文，是昨天来的复读生。”

    我这才真切地听见他的声音，低沉有力，略带鼻音，有点闷闷的，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如隔篁竹，闻水声。

    如鸣佩环，心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