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归来
“叶星韧，来我办公室一下。”
教室内众人见班主任隗老师突然出现，顿时默契地收声。
星韧脸上倒是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合上书就起身走出了教室。
……
“叶星韧，你这是什么情况，这几个月都去哪儿了？”隗老师坐在办公桌前，沉声问道。
一个投河失踪3个月，被警察都间接下了死亡通知的人，突然就这样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办公室里的老师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都不自禁地朝她望过来，眼神里似乎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星韧和往常被训时一样低着头，眼珠却迅速转动着，她在想应该怎么回答班主任的话。
关于这段时间的遭际，她并不想说与旁人听。就算说了，只怕也无人相信，只怕还会有人觉得她精神出了问题。
想了一会儿，星韧决定不予作答。
隗老师见她不说话，显得有点生气，拍了拍桌子开始数落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事情，给咱们班、咱年级、咱学校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同学们正值备考的关键时期，你出事后，光是警察都来了好几回，生生地耽搁了大家不少时间！你倒好，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得，又一声不吭地回来了。你倒是说说，有什么问题不能和老师、和家长沟通，我平时对你的关心也不算少啊！哼！你这样做，是把别人的时间、把自己的生命都当作儿戏！”
星韧不禁觉得好笑，之前她受欺负的时候，主动找过隗老师两回，可每次他都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过去，就连稍微劝诫一下对方都没有，反而把她的位置调去了倒数第二排，让她少惹是生非。现在当着老师们的面，倒又开始装起师德厚重的模范来了。
她想起自己从小到大遇见过的各式各样的老师：有见她连着几年考第一但却嘲讽她“除了学习啥也不会”的、有没送够礼大冬天故意让她在教室门口吹冷风的、也有对待同学们一视同仁的……以前她倒是没多细想，如今一回忆，这些老师当时的容貌和嘴脸竟都同时出现在脑海里了。
“你说说，这学期以来，你成绩下滑得有多厉害，”隗老师继续说道，“哎，亏我每天起早贪黑地教育你们，在你身上，简直是白白浪费心血！”
星韧装作很愧疚地听着，她知道隗老师向来喜欢充脸皮摆架子，既然他爱装，自己索性也陪着装装。况且自己在一中的事情还没做完，还没到摊牌的时候，姑且忍耐几天，先别让对方挂不住脸。
“好了好了，说这么说，估计你也没听进去，白瞎了我的苦口婆心了，”隗老师这番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表演也算达到了它应有的效果，他摆摆手又摇摇头，做出“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哎，回去吧！”
星韧点头，立马离开了办公室。
……
“弄干净了吗？”程谣时不时侧头看向自己的裤子，不耐烦道。
“没、没有，这泥黏得很！”
“那怎么办？”
“要不、要不去找住校生借一条干净裤子吧！”
“呸，那些人的裤子又丑又旧，配给我穿吗？”
“那也没办法呀，总比现在这条好。”
程谣此时已气极，平时都是她欺负别人，哪里受过这般羞辱：“气死我了，刚回来就猖狂成这样，今晚放学咱一起，给那小贱人点儿厉害瞧瞧！”
几名女生在厕所你一言我一语，被正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故意侧耳趴在厕所门口的星韧偷听了去。
星韧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至少也要过个几天才能实施，这也是她刚才一直忍耐隗老师的原因。没想到厕所里这平日里蛮横惯了的几人，竟这么沉不住气，她刚回学校的第一天，就想着来收拾她了。
不过，这对自己来讲是一个好消息，她也担心时间拖得越久，越不能好好照顾和她一起回来的小伙伴们。
既然她们今晚就要行动，那自己就正好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回教室后，星韧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实则在不断观察着各人的动静。待下午最后一节下课铃声敲响后，同学们三三五五地结伴去食堂或者学校周边吃晚饭。
寅城一中高中部下午下课到晚上上课的这段时间，约有一个半小时，学生们大都会在这段时间选择吃饭休息。
其时正值4月中旬，下午放学后天还未全黑，到处都是老师和学生，程谣等人自然不敢贸然行动。
而星韧也趁此时机，独自一人出了校门，对于今晚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必须先做好万全准备。
……
“报告！”
教室窗外的天已全黑，晚自习的第一节课已过去了近一半的时间，叶星韧才出现在教室门口。按理说下午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怎么着都挺充足的，不至于迟到20分钟。
但还未等讲台上的值守老师点头，星韧已径直走进教室，并且刻意在程谣的座位旁停了2秒，向他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程谣本已有所消散的怒火被重新点燃，她咬了咬牙，更加坚定了今晚一定要将对方治得服服帖帖的想法。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晚自习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随着值守老师的离开，各班的走读生们也陆续收拾好书包结伴回家。
星韧不急不慢地走在同学们后面，既不脱离大部队太远，又似乎故意落单。
程谣一行6人也一直跟在星韧身后不远处等待着时机，除了下午在厕所的那几名女生，还有两名和她们关系要好的男同学。
待走出校门不久后，学生们渐渐散去，正在程谣他们犹豫该不该行动时，这时，只见星韧转身，朝一条偏僻巷子里走去。
几人一看，这不是正好的机会，瞥眼望向四周，发现已无行人，只闻见几声狗吠，便一齐快步朝巷子跟去。
……
寅城一中高中部的校址本就偏僻，离主城区有一定距离，学校周边有很多尚未建成的建筑。因着天气还未完全转暖，混凝土等建筑基础材料仍不易凝固，此时还没工人复工，就暂时荒着。
而这些建筑附近，还有不少已经荒废等着拆除的低矮民宅，星韧走进的小巷，就位于其中两栋民宅之间。
“叶星韧，你要是现在求饶，我们可能还会悠着点儿，”程谣站在小巷口，望着几米开外小巷中间的星韧得意地说道，“这俩哥们儿可跟我们不同，到时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黑暗中，星韧并不答话，似乎在原地等待着什么。
程谣几人步步逼近，待双方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星韧不知为何，竟学起了狗叫。
“汪、汪汪！”
几人见状不由得大笑：“现在想当哈趴狗，晚了，哈哈！”
星韧仍是不动，突然，只听得小巷角落两处堆积的杂物中，有细微的窸窣声。
程谣几人闻声后下意识地望去，无奈四周无灯，实在看不清，待过得半分钟后，才在黑暗中看见几双闪亮的狗眼。
“咬！”
不等几人反应，星韧大吼一声，四只矫健的狼狗瞬间从暗处袭来，直直往程谣几人身上扑去。
“啊！啊！”
“救命啊！”
“别跑，帮帮我！”
在连四肢都看不清的黑暗小巷，无防备的行人哪是经过训练的猎犬的对手。
几人没命价奔逃，但小巷狭窄，只有一个出口，几番挣扎后便被扑倒在地，四只狼狗分别咬住了一人，剩下的一男一女则连滚带爬地狼狈逃脱。
“星韧，求、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几人带着哭腔求饶道。
星韧置若罔闻，黑暗中几人也看不清她的脸，只有回荡在小巷内的惨叫声。待过得一会儿后，星韧寻思着差不多了，便呼喊着猎狗们暂且停下。
被狗咬伤的4人趴在地上，看着身边盯着他们的狼狗，动也不敢动。
此时，星韧走到程谣身边蹲下，不同于以往的温软，她恶狠狠地说道：“这是你、你们该得的。就算有人来查，那也只会是你们倒霉，遇见了疯狗，和我无关。今天，是我手下留情，以后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下次咬的可不是你的腿，而！是！脸！了！”
看着几人吓得瑟瑟发抖的身体，想到自己之前所受的种种欺负，星韧第一次尝到了报仇的快感。她一路哼着小曲儿，和狗儿们一同离去。
……
“乖，吃吧！”
星韧将狗儿们领到它们熟悉的地方，从书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水和肉，喂它们慢慢吃完。
“谢谢你们，回去吧！”
她摸了摸它们，指着它们来时的方向说道。她知道狗儿们足够聪明，一定记得回家的路。而狗儿们吃饱喝足后，又和她亲昵了一阵，摇着尾巴离去。
星韧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
……
次日，星韧装作若无其事地来到学校，从同学嘴里，听到了程谣一行人昨晚放学回家因为贪玩被疯狗咬伤的消息。
据说，被咬伤的四人中，有两人是轻微伤，而程谣和另一名男生伤势较为严重，在医院躺了一周才回来上学。
至此，叶星韧在学校无人敢欺，程谣见着她也低着头绕道走。
同学们都感觉她像变了一个人，在他们的窃窃私语中，有称赞她懂得反抗的、也有传她邪门儿的、甚至还有离谱到说她是投河那天被水鬼附了身。
星韧对于这些谣言倒是毫不在意，每天仍正常地按时上下学。同时，她也在静静等待着惩治下一个心腹大患的时机的到来。
教室内众人见班主任隗老师突然出现，顿时默契地收声。
星韧脸上倒是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合上书就起身走出了教室。
……
“叶星韧，你这是什么情况，这几个月都去哪儿了？”隗老师坐在办公桌前，沉声问道。
一个投河失踪3个月，被警察都间接下了死亡通知的人，突然就这样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办公室里的老师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都不自禁地朝她望过来，眼神里似乎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星韧和往常被训时一样低着头，眼珠却迅速转动着，她在想应该怎么回答班主任的话。
关于这段时间的遭际，她并不想说与旁人听。就算说了，只怕也无人相信，只怕还会有人觉得她精神出了问题。
想了一会儿，星韧决定不予作答。
隗老师见她不说话，显得有点生气，拍了拍桌子开始数落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事情，给咱们班、咱年级、咱学校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同学们正值备考的关键时期，你出事后，光是警察都来了好几回，生生地耽搁了大家不少时间！你倒好，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得，又一声不吭地回来了。你倒是说说，有什么问题不能和老师、和家长沟通，我平时对你的关心也不算少啊！哼！你这样做，是把别人的时间、把自己的生命都当作儿戏！”
星韧不禁觉得好笑，之前她受欺负的时候，主动找过隗老师两回，可每次他都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过去，就连稍微劝诫一下对方都没有，反而把她的位置调去了倒数第二排，让她少惹是生非。现在当着老师们的面，倒又开始装起师德厚重的模范来了。
她想起自己从小到大遇见过的各式各样的老师：有见她连着几年考第一但却嘲讽她“除了学习啥也不会”的、有没送够礼大冬天故意让她在教室门口吹冷风的、也有对待同学们一视同仁的……以前她倒是没多细想，如今一回忆，这些老师当时的容貌和嘴脸竟都同时出现在脑海里了。
“你说说，这学期以来，你成绩下滑得有多厉害，”隗老师继续说道，“哎，亏我每天起早贪黑地教育你们，在你身上，简直是白白浪费心血！”
星韧装作很愧疚地听着，她知道隗老师向来喜欢充脸皮摆架子，既然他爱装，自己索性也陪着装装。况且自己在一中的事情还没做完，还没到摊牌的时候，姑且忍耐几天，先别让对方挂不住脸。
“好了好了，说这么说，估计你也没听进去，白瞎了我的苦口婆心了，”隗老师这番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表演也算达到了它应有的效果，他摆摆手又摇摇头，做出“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哎，回去吧！”
星韧点头，立马离开了办公室。
……
“弄干净了吗？”程谣时不时侧头看向自己的裤子，不耐烦道。
“没、没有，这泥黏得很！”
“那怎么办？”
“要不、要不去找住校生借一条干净裤子吧！”
“呸，那些人的裤子又丑又旧，配给我穿吗？”
“那也没办法呀，总比现在这条好。”
程谣此时已气极，平时都是她欺负别人，哪里受过这般羞辱：“气死我了，刚回来就猖狂成这样，今晚放学咱一起，给那小贱人点儿厉害瞧瞧！”
几名女生在厕所你一言我一语，被正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故意侧耳趴在厕所门口的星韧偷听了去。
星韧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至少也要过个几天才能实施，这也是她刚才一直忍耐隗老师的原因。没想到厕所里这平日里蛮横惯了的几人，竟这么沉不住气，她刚回学校的第一天，就想着来收拾她了。
不过，这对自己来讲是一个好消息，她也担心时间拖得越久，越不能好好照顾和她一起回来的小伙伴们。
既然她们今晚就要行动，那自己就正好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回教室后，星韧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实则在不断观察着各人的动静。待下午最后一节下课铃声敲响后，同学们三三五五地结伴去食堂或者学校周边吃晚饭。
寅城一中高中部下午下课到晚上上课的这段时间，约有一个半小时，学生们大都会在这段时间选择吃饭休息。
其时正值4月中旬，下午放学后天还未全黑，到处都是老师和学生，程谣等人自然不敢贸然行动。
而星韧也趁此时机，独自一人出了校门，对于今晚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必须先做好万全准备。
……
“报告！”
教室窗外的天已全黑，晚自习的第一节课已过去了近一半的时间，叶星韧才出现在教室门口。按理说下午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怎么着都挺充足的，不至于迟到20分钟。
但还未等讲台上的值守老师点头，星韧已径直走进教室，并且刻意在程谣的座位旁停了2秒，向他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程谣本已有所消散的怒火被重新点燃，她咬了咬牙，更加坚定了今晚一定要将对方治得服服帖帖的想法。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晚自习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随着值守老师的离开，各班的走读生们也陆续收拾好书包结伴回家。
星韧不急不慢地走在同学们后面，既不脱离大部队太远，又似乎故意落单。
程谣一行6人也一直跟在星韧身后不远处等待着时机，除了下午在厕所的那几名女生，还有两名和她们关系要好的男同学。
待走出校门不久后，学生们渐渐散去，正在程谣他们犹豫该不该行动时，这时，只见星韧转身，朝一条偏僻巷子里走去。
几人一看，这不是正好的机会，瞥眼望向四周，发现已无行人，只闻见几声狗吠，便一齐快步朝巷子跟去。
……
寅城一中高中部的校址本就偏僻，离主城区有一定距离，学校周边有很多尚未建成的建筑。因着天气还未完全转暖，混凝土等建筑基础材料仍不易凝固，此时还没工人复工，就暂时荒着。
而这些建筑附近，还有不少已经荒废等着拆除的低矮民宅，星韧走进的小巷，就位于其中两栋民宅之间。
“叶星韧，你要是现在求饶，我们可能还会悠着点儿，”程谣站在小巷口，望着几米开外小巷中间的星韧得意地说道，“这俩哥们儿可跟我们不同，到时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黑暗中，星韧并不答话，似乎在原地等待着什么。
程谣几人步步逼近，待双方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星韧不知为何，竟学起了狗叫。
“汪、汪汪！”
几人见状不由得大笑：“现在想当哈趴狗，晚了，哈哈！”
星韧仍是不动，突然，只听得小巷角落两处堆积的杂物中，有细微的窸窣声。
程谣几人闻声后下意识地望去，无奈四周无灯，实在看不清，待过得半分钟后，才在黑暗中看见几双闪亮的狗眼。
“咬！”
不等几人反应，星韧大吼一声，四只矫健的狼狗瞬间从暗处袭来，直直往程谣几人身上扑去。
“啊！啊！”
“救命啊！”
“别跑，帮帮我！”
在连四肢都看不清的黑暗小巷，无防备的行人哪是经过训练的猎犬的对手。
几人没命价奔逃，但小巷狭窄，只有一个出口，几番挣扎后便被扑倒在地，四只狼狗分别咬住了一人，剩下的一男一女则连滚带爬地狼狈逃脱。
“星韧，求、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几人带着哭腔求饶道。
星韧置若罔闻，黑暗中几人也看不清她的脸，只有回荡在小巷内的惨叫声。待过得一会儿后，星韧寻思着差不多了，便呼喊着猎狗们暂且停下。
被狗咬伤的4人趴在地上，看着身边盯着他们的狼狗，动也不敢动。
此时，星韧走到程谣身边蹲下，不同于以往的温软，她恶狠狠地说道：“这是你、你们该得的。就算有人来查，那也只会是你们倒霉，遇见了疯狗，和我无关。今天，是我手下留情，以后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下次咬的可不是你的腿，而！是！脸！了！”
看着几人吓得瑟瑟发抖的身体，想到自己之前所受的种种欺负，星韧第一次尝到了报仇的快感。她一路哼着小曲儿，和狗儿们一同离去。
……
“乖，吃吧！”
星韧将狗儿们领到它们熟悉的地方，从书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水和肉，喂它们慢慢吃完。
“谢谢你们，回去吧！”
她摸了摸它们，指着它们来时的方向说道。她知道狗儿们足够聪明，一定记得回家的路。而狗儿们吃饱喝足后，又和她亲昵了一阵，摇着尾巴离去。
星韧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
……
次日，星韧装作若无其事地来到学校，从同学嘴里，听到了程谣一行人昨晚放学回家因为贪玩被疯狗咬伤的消息。
据说，被咬伤的四人中，有两人是轻微伤，而程谣和另一名男生伤势较为严重，在医院躺了一周才回来上学。
至此，叶星韧在学校无人敢欺，程谣见着她也低着头绕道走。
同学们都感觉她像变了一个人，在他们的窃窃私语中，有称赞她懂得反抗的、也有传她邪门儿的、甚至还有离谱到说她是投河那天被水鬼附了身。
星韧对于这些谣言倒是毫不在意，每天仍正常地按时上下学。同时，她也在静静等待着惩治下一个心腹大患的时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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