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乙醚
叶星韧回家后不久，就趁着母亲不注意，印了她学校化学实验室的钥匙模子，并偷偷配置了新钥匙。
邵岩的学校，星韧从小到大不知去了多少次，母亲在实验室忙碌时，她也经常帮忙。因此，对于各类仪器设备的摆放位置，她早就熟记于心。
星韧一直在等待时机，不敢去得早了，怕要拿走的东西会被老师们在每个月的例行清点时发现。得知母亲两天后要去进修后，她便在当晚放学后来到母亲学校。其时黑灯瞎火，教学楼空无一人，她趁着黑夜偷偷打开了实验室的门，不动声色地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
邵岩进修的第二日，下午最后一节下课，寅城一中高二年级班主任办公室。
“什么事？你这刚回来才半个月，又要请假？”隗老师皱着眉。
“我肚子不舒服。”叶星韧不假思索地答道。
“班里那么多女同学，就你金贵？”隗老师疑惑道，“再说了，之前也没见你因为这个请假呀！”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了。”星韧似乎是在解释这个请假理由的原因，又似乎是在回答其他什么。
说完这句后，星韧不再出声，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等待隗老师的同意。
“呵呵！看来你是想任由你这成绩下滑下去，不打算好好学习了，”隗老师揶揄道，“请就请吧，哎，你这样儿的学生在我班上，真是拖后腿，倒霉！”
……
请完假后，星韧独自返回家中，开始按计划着手准备着。
此时的范炳德，还悠闲地在外面遛鸟，全然不知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他原本是每天黎明天亮之后就带鸟儿出去遛，但自从外孙女住进来后，早上要顾着送她上学，就将遛鸟的时间改到了每天的黄昏天黑之前。
这两个时间段，是遛鸟人数最多的，范炳德与其说是出去遛鸟，不如说是为了和他那些“鸟友”一起闲聊瞎扯消磨时间。
叶星韧摸清了他的出行规律，做好了饭菜静静坐着等他回来。
“砰！”
随着防盗门的一声响，星韧立马从餐桌旁站起：“范叔儿，您回来了！来来来，在外面走累了吧，把鸟笼先递给我，我先给放到阳台上去！”
星韧热情地招呼着他，让范炳德稍感意外，回忆起她这些天对自己的刻意示好，随即明了，心想这小姑娘终于是开窍了。
“我做了晚饭，一起吃吧！”星韧笑着道。
“好嘞、好嘞，我去洗个手！等我，马上！”范炳德笑眯眯地回应着，嘴角差点儿咧到了后槽牙。
“没事儿，不着急，我先去给您倒酒！”
“好嘞、好嘞，小姑娘想通了，嘿嘿！”
两人坐上餐桌，星韧首先举杯说道：“范叔，以前是我不懂事，不明白您的真心。经历了这次生死之后，我也想开了，以后还得要您多照顾！”
“不碍事、不碍事，日子还长，我们慢慢来，嘿嘿！”
两人随即推杯换盏、大快朵颐起来。
星韧知道，范炳德除了嘴上功夫了得，酒量倒是浅得很。而自己从刚和发小赵缨在一起玩耍时，就在厨房拿父亲留下的酒坛练成了一身喝酒的本领。
“范叔，”星韧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不动声色地道，“今、今晚，家里除了那只鸟，就、就咱俩，我想和您推心置腹地聊聊。”
“好说、好说，你想聊什么都行……”
……
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大街两旁的路灯亮起，待天色全黑时，范炳德已喝得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
“范叔、范叔，醒醒！”
星韧喊了几声，见范炳德没反应，又故意大力地推了推范炳德，但他似乎全身瘫软，意识也似有似无。
面对眼前这个比自己重几十斤的男人，星韧兀自不放心，相比刚才掺进酒里的微末剂量，这次她将从化学实验室拿出的物品掺入更多，在杯中均匀摇晃后倒出浸湿毛巾，使出全力捂紧范炳德的口鼻使他真正晕厥。
……
将范炳德用绳子紧紧固定在椅子上、嘴里贴上胶带后，叶星韧又在凳子周围的地上洒满图钉，防止自己在没盯着他时，他要是提前醒来试图挣脱自己没发现。
在确保万无一失后，星韧才返回餐桌，将绑在餐桌背面的录音笔取下来，走到邵岩和范炳德的卧室，打开电脑开始接下来的操作，同时也不忘时时听着客厅里有无动静。
……
次日中午，邵岩归家，看见被绑在客厅椅子上不住挣扎的范炳德和他身上已经破碎的衣裤以及渗出的少许鲜血，还有摆在女儿身边的电锯、菜刀、皮带等物品，不由得瞠目结舌。
显然，星韧在做完这一切后并不解气，看着昏睡着的范炳德，她不禁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医院看见的赵缨身旁的那两个男人，他们都是同样地令人恶心。再想起自己这几年所受的种种委屈，报复的火焰不由得从心中升起。
“妈，你回来了，坐。”星韧看了看地上的摆件儿，又看了看母亲，示意其去沙发处坐下。
邵岩哪里见过这般景象，眼前的女儿似乎变了一个人，她望了望瑟瑟发抖的范炳德，想去帮他解开绳索，但看着女儿狠辣的眼神，瞬间又收回了这个念头，乖乖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我这里有一段录音，你们听一下。”
邵岩坐好后，星韧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只需安静聆听即可。
……
录音的时长，约有近一小时，虽断断续续，但听得甚是清晰，内容是叶星韧和范炳德昨晚吃饭时的对话。几乎将范炳德的贼心体现得淋漓尽致。
听完录音后，邵岩的脸越胀越红，要是放在之前，她是万万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星韧对母亲的情绪表现只当作没看见，径直说道：“录音我已经拷贝了几份，藏在在不同的地方，也发到邮箱里存着了。”
“现在有两个办法，”星韧举起录音笔，分别向两人望了一眼，“一是我拿着它去报警，再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地说个清楚。这样的结果嘛，范叔的退休金估计是领不上了，估计还得吃牢饭，嘿嘿！而妈妈你呢，倒是没啥，顶多被众人议论罢了。你愿意吗范叔？”
说完后，星韧戏谑地看向范炳德，而此时的他早已被吓破了胆，想求饶无奈嘴被封着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摇着头。
“别急，还有第二个办法。”
星韧故意停顿片刻：“第二个办法嘛，就是我吃亏一点儿，看在我妈的面子上，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但你必须走人，从此之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不过，你要是敢报复，我就立马把录音内容公之于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您看行吗？”
范炳德像是得到了恩赦，从刚才不停地摇头又变成了不停点头。
星韧不屑地笑笑，转头看向母亲：“妈，你呢？是站在我这一边，还是和这个畜生一伙？”
一直默不作声的邵岩，此时才慢慢起身，不知是处于惊恐还是愤怒，她浑身颤抖，缓缓走到范炳德身边，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
星韧拿起身旁的摆件儿，指着两人说道：“妈，你给他松绑。至于范叔你嘛……收拾好你和你外孙女的东西，立马给我滚蛋！”
……
家里的气氛低沉又安静，邵岩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似乎还未从今天的事情中缓过来。
星韧重新整理好了之前被范炳德外孙女霸占的卧室后，拿着一瓶无色透明液体走出来递给母亲：“喏，我从你实验室拿的，用了一点儿，你放回去吧。”
不等母亲回应，星韧背起书包准备出门去学校，临走前，她站在门口说道：“对了，妈，还有一件事忘说了。我要转校。”
邵岩的学校，星韧从小到大不知去了多少次，母亲在实验室忙碌时，她也经常帮忙。因此，对于各类仪器设备的摆放位置，她早就熟记于心。
星韧一直在等待时机，不敢去得早了，怕要拿走的东西会被老师们在每个月的例行清点时发现。得知母亲两天后要去进修后，她便在当晚放学后来到母亲学校。其时黑灯瞎火，教学楼空无一人，她趁着黑夜偷偷打开了实验室的门，不动声色地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
邵岩进修的第二日，下午最后一节下课，寅城一中高二年级班主任办公室。
“什么事？你这刚回来才半个月，又要请假？”隗老师皱着眉。
“我肚子不舒服。”叶星韧不假思索地答道。
“班里那么多女同学，就你金贵？”隗老师疑惑道，“再说了，之前也没见你因为这个请假呀！”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了。”星韧似乎是在解释这个请假理由的原因，又似乎是在回答其他什么。
说完这句后，星韧不再出声，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等待隗老师的同意。
“呵呵！看来你是想任由你这成绩下滑下去，不打算好好学习了，”隗老师揶揄道，“请就请吧，哎，你这样儿的学生在我班上，真是拖后腿，倒霉！”
……
请完假后，星韧独自返回家中，开始按计划着手准备着。
此时的范炳德，还悠闲地在外面遛鸟，全然不知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他原本是每天黎明天亮之后就带鸟儿出去遛，但自从外孙女住进来后，早上要顾着送她上学，就将遛鸟的时间改到了每天的黄昏天黑之前。
这两个时间段，是遛鸟人数最多的，范炳德与其说是出去遛鸟，不如说是为了和他那些“鸟友”一起闲聊瞎扯消磨时间。
叶星韧摸清了他的出行规律，做好了饭菜静静坐着等他回来。
“砰！”
随着防盗门的一声响，星韧立马从餐桌旁站起：“范叔儿，您回来了！来来来，在外面走累了吧，把鸟笼先递给我，我先给放到阳台上去！”
星韧热情地招呼着他，让范炳德稍感意外，回忆起她这些天对自己的刻意示好，随即明了，心想这小姑娘终于是开窍了。
“我做了晚饭，一起吃吧！”星韧笑着道。
“好嘞、好嘞，我去洗个手！等我，马上！”范炳德笑眯眯地回应着，嘴角差点儿咧到了后槽牙。
“没事儿，不着急，我先去给您倒酒！”
“好嘞、好嘞，小姑娘想通了，嘿嘿！”
两人坐上餐桌，星韧首先举杯说道：“范叔，以前是我不懂事，不明白您的真心。经历了这次生死之后，我也想开了，以后还得要您多照顾！”
“不碍事、不碍事，日子还长，我们慢慢来，嘿嘿！”
两人随即推杯换盏、大快朵颐起来。
星韧知道，范炳德除了嘴上功夫了得，酒量倒是浅得很。而自己从刚和发小赵缨在一起玩耍时，就在厨房拿父亲留下的酒坛练成了一身喝酒的本领。
“范叔，”星韧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不动声色地道，“今、今晚，家里除了那只鸟，就、就咱俩，我想和您推心置腹地聊聊。”
“好说、好说，你想聊什么都行……”
……
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大街两旁的路灯亮起，待天色全黑时，范炳德已喝得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
“范叔、范叔，醒醒！”
星韧喊了几声，见范炳德没反应，又故意大力地推了推范炳德，但他似乎全身瘫软，意识也似有似无。
面对眼前这个比自己重几十斤的男人，星韧兀自不放心，相比刚才掺进酒里的微末剂量，这次她将从化学实验室拿出的物品掺入更多，在杯中均匀摇晃后倒出浸湿毛巾，使出全力捂紧范炳德的口鼻使他真正晕厥。
……
将范炳德用绳子紧紧固定在椅子上、嘴里贴上胶带后，叶星韧又在凳子周围的地上洒满图钉，防止自己在没盯着他时，他要是提前醒来试图挣脱自己没发现。
在确保万无一失后，星韧才返回餐桌，将绑在餐桌背面的录音笔取下来，走到邵岩和范炳德的卧室，打开电脑开始接下来的操作，同时也不忘时时听着客厅里有无动静。
……
次日中午，邵岩归家，看见被绑在客厅椅子上不住挣扎的范炳德和他身上已经破碎的衣裤以及渗出的少许鲜血，还有摆在女儿身边的电锯、菜刀、皮带等物品，不由得瞠目结舌。
显然，星韧在做完这一切后并不解气，看着昏睡着的范炳德，她不禁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医院看见的赵缨身旁的那两个男人，他们都是同样地令人恶心。再想起自己这几年所受的种种委屈，报复的火焰不由得从心中升起。
“妈，你回来了，坐。”星韧看了看地上的摆件儿，又看了看母亲，示意其去沙发处坐下。
邵岩哪里见过这般景象，眼前的女儿似乎变了一个人，她望了望瑟瑟发抖的范炳德，想去帮他解开绳索，但看着女儿狠辣的眼神，瞬间又收回了这个念头，乖乖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我这里有一段录音，你们听一下。”
邵岩坐好后，星韧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只需安静聆听即可。
……
录音的时长，约有近一小时，虽断断续续，但听得甚是清晰，内容是叶星韧和范炳德昨晚吃饭时的对话。几乎将范炳德的贼心体现得淋漓尽致。
听完录音后，邵岩的脸越胀越红，要是放在之前，她是万万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星韧对母亲的情绪表现只当作没看见，径直说道：“录音我已经拷贝了几份，藏在在不同的地方，也发到邮箱里存着了。”
“现在有两个办法，”星韧举起录音笔，分别向两人望了一眼，“一是我拿着它去报警，再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地说个清楚。这样的结果嘛，范叔的退休金估计是领不上了，估计还得吃牢饭，嘿嘿！而妈妈你呢，倒是没啥，顶多被众人议论罢了。你愿意吗范叔？”
说完后，星韧戏谑地看向范炳德，而此时的他早已被吓破了胆，想求饶无奈嘴被封着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摇着头。
“别急，还有第二个办法。”
星韧故意停顿片刻：“第二个办法嘛，就是我吃亏一点儿，看在我妈的面子上，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但你必须走人，从此之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不过，你要是敢报复，我就立马把录音内容公之于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您看行吗？”
范炳德像是得到了恩赦，从刚才不停地摇头又变成了不停点头。
星韧不屑地笑笑，转头看向母亲：“妈，你呢？是站在我这一边，还是和这个畜生一伙？”
一直默不作声的邵岩，此时才慢慢起身，不知是处于惊恐还是愤怒，她浑身颤抖，缓缓走到范炳德身边，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
星韧拿起身旁的摆件儿，指着两人说道：“妈，你给他松绑。至于范叔你嘛……收拾好你和你外孙女的东西，立马给我滚蛋！”
……
家里的气氛低沉又安静，邵岩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似乎还未从今天的事情中缓过来。
星韧重新整理好了之前被范炳德外孙女霸占的卧室后，拿着一瓶无色透明液体走出来递给母亲：“喏，我从你实验室拿的，用了一点儿，你放回去吧。”
不等母亲回应，星韧背起书包准备出门去学校，临走前，她站在门口说道：“对了，妈，还有一件事忘说了。我要转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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