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绽放

    “我没看错吧？”

    “没、没看错吧这？”

    “是不是电脑出问题了？”

    “那个、谢老师，你过来念念。”

    ……

    同样亮着灯的还有寅城四中的教师办公室。

    四中的校长对于自己学校学生今年的高考成绩显然难以置信，他对着电脑屏幕揉了好几遍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仍叫来了屋内的老师帮他进一步确认。

    不同于寅城一中的热烈氛围，四中的老师们向来波澜不惊，对于他们来讲，班里能出一两个过一本线的学生，那都已经是烧高香了。

    谢老师走近，不紧不慢地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眯着眼看向电脑屏幕，拿过鼠标一点一点往上滑动：“理科……第3名，杨思琦，544分；第2名，韩泽，546分。”

    当鼠标滑向最顶端时，排在第一位的同学成绩显现出来。

    谢老师的瞳孔瞬间变大，脸上出现了和校长一样不可置信的表情，口中的音调变得又尖又高：“第一名，叶星韧，6、648分？”

    ……

    此时已近凌晨，办公室内的老师们本在优哉游哉地打发时间，恨不得早点结束好各自回家，但听见谢老师念出的“648分”时，都一窝蜂地跑来电脑前求证。

    “语文121，数学150！英语125，理综252。”

    “各科成绩加起来对吗，”校长扶了扶眼镜框，向周围的老师问道，“你们算算。”

    “对倒是对，只是……”

    “只是什么？”

    “这、这简直不可思议！她总分比第二名多了整整100有余，太离谱了呀！”

    “是啊，今年数学这么难，谁能考满分？就算咱蓟老师亲自做估计都不行。”

    “我觉得是电脑出了问题。”

    “嗯，我也觉得。”

    “对了，叶星韧是谁？”

    四中高三年级的老师们热烈地讨论着，而此时的蓟启强却远远站在门口笑着抽烟，似乎对此结果早有预料，自言自语道：“我知道她行，没想到这么行，嘿嘿！”

    突然，屋内电话铃声响起。

    “尹局长！他可从来没给我打过电话！这大晚上的、这？”

    来电的，正是寅城的教育局局长。

    校长看着正在作响的手机，惊讶之余，竟犹豫了起来，一是怕成绩有误后续会给学校带来麻烦，二是怕自己因此受到局长的批评。

    “快接、快接！”站在校长右边的老师鼓励道，其他老师也都向他投去期待的目光，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权威的肯定。

    “喂，尹局长，您好！”校长接起电话，“叶星韧？嗯，对、对，是有这个学生……”

    “好嘞！那明天见，放心，人我一定带到，您早点休息！”

    一番寒暄后，校长挂断了电话。和寅城一中的年级主任傅晨元一样，得知结果后的他，眼神同样显得有些呆滞，似乎没缓过劲儿来。

    “怎样？”

    “这分数到底真的假的？”

    大家望着校长，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回答。

    校长从电脑屏幕前转过身来，面对老师们缓缓点了点头：“叶星韧的、的成绩，没、没问题。还、还有，她是、她是咱寅城今年的理科状元。”

    ……

    “喔唷！”

    时间有片刻的凝滞，随后，办公室内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欢呼声。

    所有的老师都无比激动，他们互相握手拥抱以示庆祝，年轻点儿的甚至兴奋得跳了起来；而校长则坐在原地，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后，又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傻呵呵地笑；站在门口的蓟启强此时也无比欣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