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红色的乌德穆尔特
西元1447年10月7日，全喀山汗国的第一次科举落下了帷幕。
全国七大区，合十五县，报名参加者共四千一百五十六人，通过初试也就是各县考试的人称作举人，共八十三人。
每县取头一名称作解元，共十五名，这十五个人同时参加会试，接受李书源的提问。
在会试中，卡玛大区和巴什基尔大区的五名解元都被淘汰。
其余人则更进一步，考中贡士，被宣入喀山王宫内，接受兀鲁·马黑麻的殿试。
经过了数个回合的交谈与问答，兀鲁·马黑麻觉得这十个人都很合自己的意，他们都是一样的青年才俊，一样的思绪如飞，一样的博学多才，很难将他们排出个一二三来。
最终，兀鲁·马黑麻还是在他们中间分出了高低。
来自保加尔县的伊格纳季获得了状元称号，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是一位锻造工人的儿子，而其他九人都是清一色的乌里玛出身。随后伊格纳季被官拜行政大臣。
来自喀山城的托呼麦提是第二名，获得榜眼称号。拜外交大臣。
来自维达苏瓦尔的米索达吾提是第三名，获得探花称号。拜军事大臣。
其他人均称为进士，在中央供职。
举人则依名次代替各县流官与书记员，取进士外前十五人作为县长，其余举人取代当地原来的穆夫提和教师，作为判官与县学教师。
未中举的四千余人也各有安排，先取排名较高者，填补各县行政官员与县学教师的空缺，其余人等充作各县吏员，把所有需要人管理的地方都由国家控制住。包税官机构则被直接踢出了国家的官僚系统，未来的税收将由税务部与标准清真寺代行。
一切安排妥当后，时间就来到了1447年12月1日。
此时，全国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县的县衙门与当地的乌里玛相熟悉，包括乌德穆尔特城在内。
乌德穆尔特的新县长与判官，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追查乌德穆尔特千户的案件。当然这是被兀鲁·马黑麻授意过的。
乌德穆尔特县长先是走访了各处，发觉城内每个人都不愿意说出实情，之后又致信与乌德穆尔特的举人询问情况。最终，一位来自乌德穆尔特乡下的举人告知了他一切情况。由于这位举人不是城里人，乌里玛串联的街坊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所以在当天城内集会之前就回到了乡下。
之后他又利用乌德穆尔特举人们的人际关系，找到了当时参与卖酒的小贩。
拷打之下，小贩交代了了全部过程。
乌德穆尔特县长的正义之火瞬间燃遍了全身。
这天，他将全城的教团乌里玛召集起来，审问该事件的前因后果。
果不其然，乌里玛教团对该事件的审判流程毫不配合。
一个个带着大头巾的乌里玛教士，在衙门里外放肆的闲聊着，他们穿着厚重且光鲜的袍子，有的手里捧着一本《古兰》不断地背着，有的手里持着念珠一遍一遍的祷告，还有的穿着靓丽的棉鞋在地板上着急的点着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这场面活脱脱像一群体面的乌拉尔人。
乌德穆尔特县长不断的用醒木敲打着桌面，希望让这群乌里玛安静下来。
但是乌里玛们依旧我行我素。
有一位中年的乌里玛凑上前来，道：“你看，县长大人，我们自古都是在教庭里断案的，哪有在衙门里断案的道理。这里又这么冷，你懂的”。
说着伸手塞了一块金子到乌德穆尔特县长的手里。
乌德穆尔特县长当即将金子甩到地上：“这是什么道理？你们害了乌德穆尔特千户的命，竟然想用金子收买我？”由于愤怒，他的声音大了几倍，这也让全场的乌里玛都听到了他的话。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乌德穆尔特县长发觉不对，便连忙说道：“今日时候不早了，退堂，请明日大家再来配合审理乌德穆尔特千户相关案件”。
众乌里玛当即退去，只是在出门的时候他似乎隐约听到某个乌里玛嘀咕了些什么。
“他也不能留！”
乌德穆尔特县长心中一惊，自己刚刚上任竟然就要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乌里玛教团，想到其他同窗都在保加尔、维达苏瓦尔这种富饶的地方当官，感觉自己着实是被命运捉弄了。
但反念一想，自己如果能够办妥这件事，便是大功一件，日后定能高升。
第二天，全城的乌里玛又准时来到了乌德穆尔特县衙门。
这次县长没有让他们进入衙门内，而是都安排在衙门外的空地上。他们一如往常的闲聊着，只不过更加的放肆，有的还聊到了如何消灭这新的县长。衙门内乌德穆尔特县长的脑子则在飞速运转。
昨夜，他将整个庭审的过程与庭审之后听到乌里玛说的话一并发信给了城外的兀鲁·马黑麻。
没错，兀鲁·马黑麻已经带着大军在城外等了三天。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半年多了，如今人证物证已经被乌德穆尔特县长收集妥当，他只需要一个机会进入城内，便可以将这座“白色”的城市夺回。
兀鲁·马黑麻带兵进入乌德穆尔特城内。
这一次没人敢盘查他了。
士兵的长矛寒冷得可以粘住肉，而现在兀鲁·马黑麻的心和长矛尖一样冷，他让士兵慢慢堵住衙门前广场的各个出口，在雪中闲聊的乌里玛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看热闹的市民被换成了士兵。
他们也没注意到，一个年轻人趁他们不注意溜进了县衙门。
随后，乌德穆尔特县长走出大门，在门口大声宣布到：“乌德穆尔特教团！使用诡计，煽动教众，发动暴乱，谋杀乌德穆尔特千户，窃取乌德穆尔特城，种种罪行，等同叛国！依法当诛！宣判完毕！”
这一段在场的乌里玛却是听得真切，有人当即就问：“你个小子，说什么呢！”
乌德穆尔特县长倒是机灵，一个转身就钻进大门里，随即关上了大门，任乌里玛们怎么敲，门也不开。
兀鲁·马黑麻看到乌德穆尔特县长举动，立刻将手中小铳向天发射，号令各路士兵入场。
乌里玛们这才慌了神，随即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拿着长矛的士兵。
在乌里玛们的哀嚎中，长达半年的乌德穆尔特教团暴动事件就被这样一种血腥的方式解决了。
同时被解决的还有乌德穆尔特的宗教势力，在这件事后全城最具权威的乌里玛便成了县衙门中的几位公职人员，县内的宗教和教育彻底被国家控制。
杀光乌里玛，只是第一步。之后，兀鲁·马黑麻又令乌德穆尔特县长利用从乌里玛家里找出的串联册来重点抓捕非乌里玛核心成员。将其一一斩首后，又将串联册中的非乌里玛非核心成员改籍为农奴，卖给乌德穆尔特乡下的地主。
在这1447年的冬天，虽然白色的雪将乌德穆尔特城覆盖，但在兀鲁·马黑麻的心中，此时的乌德穆尔特城已经不是白色的了，而是属于他的，红色的乌德穆尔特城。
全国七大区，合十五县，报名参加者共四千一百五十六人，通过初试也就是各县考试的人称作举人，共八十三人。
每县取头一名称作解元，共十五名，这十五个人同时参加会试，接受李书源的提问。
在会试中，卡玛大区和巴什基尔大区的五名解元都被淘汰。
其余人则更进一步，考中贡士，被宣入喀山王宫内，接受兀鲁·马黑麻的殿试。
经过了数个回合的交谈与问答，兀鲁·马黑麻觉得这十个人都很合自己的意，他们都是一样的青年才俊，一样的思绪如飞，一样的博学多才，很难将他们排出个一二三来。
最终，兀鲁·马黑麻还是在他们中间分出了高低。
来自保加尔县的伊格纳季获得了状元称号，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是一位锻造工人的儿子，而其他九人都是清一色的乌里玛出身。随后伊格纳季被官拜行政大臣。
来自喀山城的托呼麦提是第二名，获得榜眼称号。拜外交大臣。
来自维达苏瓦尔的米索达吾提是第三名，获得探花称号。拜军事大臣。
其他人均称为进士，在中央供职。
举人则依名次代替各县流官与书记员，取进士外前十五人作为县长，其余举人取代当地原来的穆夫提和教师，作为判官与县学教师。
未中举的四千余人也各有安排，先取排名较高者，填补各县行政官员与县学教师的空缺，其余人等充作各县吏员，把所有需要人管理的地方都由国家控制住。包税官机构则被直接踢出了国家的官僚系统，未来的税收将由税务部与标准清真寺代行。
一切安排妥当后，时间就来到了1447年12月1日。
此时，全国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县的县衙门与当地的乌里玛相熟悉，包括乌德穆尔特城在内。
乌德穆尔特的新县长与判官，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追查乌德穆尔特千户的案件。当然这是被兀鲁·马黑麻授意过的。
乌德穆尔特县长先是走访了各处，发觉城内每个人都不愿意说出实情，之后又致信与乌德穆尔特的举人询问情况。最终，一位来自乌德穆尔特乡下的举人告知了他一切情况。由于这位举人不是城里人，乌里玛串联的街坊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所以在当天城内集会之前就回到了乡下。
之后他又利用乌德穆尔特举人们的人际关系，找到了当时参与卖酒的小贩。
拷打之下，小贩交代了了全部过程。
乌德穆尔特县长的正义之火瞬间燃遍了全身。
这天，他将全城的教团乌里玛召集起来，审问该事件的前因后果。
果不其然，乌里玛教团对该事件的审判流程毫不配合。
一个个带着大头巾的乌里玛教士，在衙门里外放肆的闲聊着，他们穿着厚重且光鲜的袍子，有的手里捧着一本《古兰》不断地背着，有的手里持着念珠一遍一遍的祷告，还有的穿着靓丽的棉鞋在地板上着急的点着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这场面活脱脱像一群体面的乌拉尔人。
乌德穆尔特县长不断的用醒木敲打着桌面，希望让这群乌里玛安静下来。
但是乌里玛们依旧我行我素。
有一位中年的乌里玛凑上前来，道：“你看，县长大人，我们自古都是在教庭里断案的，哪有在衙门里断案的道理。这里又这么冷，你懂的”。
说着伸手塞了一块金子到乌德穆尔特县长的手里。
乌德穆尔特县长当即将金子甩到地上：“这是什么道理？你们害了乌德穆尔特千户的命，竟然想用金子收买我？”由于愤怒，他的声音大了几倍，这也让全场的乌里玛都听到了他的话。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乌德穆尔特县长发觉不对，便连忙说道：“今日时候不早了，退堂，请明日大家再来配合审理乌德穆尔特千户相关案件”。
众乌里玛当即退去，只是在出门的时候他似乎隐约听到某个乌里玛嘀咕了些什么。
“他也不能留！”
乌德穆尔特县长心中一惊，自己刚刚上任竟然就要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乌里玛教团，想到其他同窗都在保加尔、维达苏瓦尔这种富饶的地方当官，感觉自己着实是被命运捉弄了。
但反念一想，自己如果能够办妥这件事，便是大功一件，日后定能高升。
第二天，全城的乌里玛又准时来到了乌德穆尔特县衙门。
这次县长没有让他们进入衙门内，而是都安排在衙门外的空地上。他们一如往常的闲聊着，只不过更加的放肆，有的还聊到了如何消灭这新的县长。衙门内乌德穆尔特县长的脑子则在飞速运转。
昨夜，他将整个庭审的过程与庭审之后听到乌里玛说的话一并发信给了城外的兀鲁·马黑麻。
没错，兀鲁·马黑麻已经带着大军在城外等了三天。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半年多了，如今人证物证已经被乌德穆尔特县长收集妥当，他只需要一个机会进入城内，便可以将这座“白色”的城市夺回。
兀鲁·马黑麻带兵进入乌德穆尔特城内。
这一次没人敢盘查他了。
士兵的长矛寒冷得可以粘住肉，而现在兀鲁·马黑麻的心和长矛尖一样冷，他让士兵慢慢堵住衙门前广场的各个出口，在雪中闲聊的乌里玛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看热闹的市民被换成了士兵。
他们也没注意到，一个年轻人趁他们不注意溜进了县衙门。
随后，乌德穆尔特县长走出大门，在门口大声宣布到：“乌德穆尔特教团！使用诡计，煽动教众，发动暴乱，谋杀乌德穆尔特千户，窃取乌德穆尔特城，种种罪行，等同叛国！依法当诛！宣判完毕！”
这一段在场的乌里玛却是听得真切，有人当即就问：“你个小子，说什么呢！”
乌德穆尔特县长倒是机灵，一个转身就钻进大门里，随即关上了大门，任乌里玛们怎么敲，门也不开。
兀鲁·马黑麻看到乌德穆尔特县长举动，立刻将手中小铳向天发射，号令各路士兵入场。
乌里玛们这才慌了神，随即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拿着长矛的士兵。
在乌里玛们的哀嚎中，长达半年的乌德穆尔特教团暴动事件就被这样一种血腥的方式解决了。
同时被解决的还有乌德穆尔特的宗教势力，在这件事后全城最具权威的乌里玛便成了县衙门中的几位公职人员，县内的宗教和教育彻底被国家控制。
杀光乌里玛，只是第一步。之后，兀鲁·马黑麻又令乌德穆尔特县长利用从乌里玛家里找出的串联册来重点抓捕非乌里玛核心成员。将其一一斩首后，又将串联册中的非乌里玛非核心成员改籍为农奴，卖给乌德穆尔特乡下的地主。
在这1447年的冬天，虽然白色的雪将乌德穆尔特城覆盖，但在兀鲁·马黑麻的心中，此时的乌德穆尔特城已经不是白色的了，而是属于他的，红色的乌德穆尔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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