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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麒麟儿

    政体改革会议结束后,国家的政治机构开始变化,各个机构开始建立,首先建成的就是内阁与工程院。工程院的营造台开始在内阁的指导下建立各个部门。

    随着伊尔哈木上百个行政点砸下去,整个国家的政治机构被很快建立起来,内阁、太国府、太武府、太政府,依次建立和完善。

    最终,一个新的喀山汗国,或者说是喀山王国,出现在了乌拉尔山西侧。

    1479年5月29日,伊尔哈木在开天县的英灵殿正式自封为哈里发、喀山汗、大明喀山王。十六岁的伊尔哈木几乎一登基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同时,在内阁中,李书源找到了一个适合继承自己衣钵的青年。

    1449年,还未更名的喀山县出生了一个男婴,这个男婴生自喀山县一位万户的家庭,他的父亲为他取名为“乌彦巴根”,在蒙古语中的意思是“智慧柱”。

    乌彦巴根六岁就与他的父亲进宫谒见兀鲁·马黑麻,那时,他见到了他一生的导师,就是当时年仅二十五岁的李书源。

    在小乌彦巴根的父亲谒见汗王的这些日子里,小乌彦巴根与李书源学习了很多关于四书五经还有治国方略的知识。李书源的循循善诱,使小乌彦巴根不由自主的对这些治国的知识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回到家里后,小乌彦巴根便嚷着要他的父亲给他买四书五经的书籍,并且表示,如果不能读到四书五经,那么自己未来也不去学习射箭和骑马。这可把他的父亲气坏了,乌彦巴根是家里的老大,如果他未来在骑马射箭上不够出色,纵使在家里不会对其他兄弟造成太大的影响,在部族的圈子里也会成为各个部族长老的笑柄。

    小乌彦巴根的父亲很生气,但十几年的为官生涯使得他还是想要用一种文明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当时,拜见大明皇帝的计划还没有付诸实践,全喀山也找不出第二套四书五经,小乌彦巴根的父亲就只能一遍遍的去找李书源,请求这个年轻的使者将四书五经借给自己。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李书源,李书源自然乐于相助。

    就这样,乌彦巴根成为了喀山汗国第一个学习四书五经的蒙古人。

    乌彦巴根的人如其名,十分的聪慧,六岁接触汉文书籍,八岁就可以识千字,九岁就可以用汉文交流,十二岁便背下了四书五经,他也是用喀山语读汉文的第一人,这为后来的汉字推广打下了根基。

    乌彦巴根十七岁那一年,为充实喀山国激增的官员位置,马合木达克举办了喀山第二次科举,乌彦巴根理所当然的报名参加。

    第一场的基础知识考试对于乌彦巴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就算是考试内容由过去的八科改为新十科,对于他来说也并非难事,更何况第一场只要合格即可通过。

    第二场实文写作,对于这个贵族出身的青年来说的确有点超纲。先不说需要用流利的汉文书写,就是里面的问题,都让一般贵族出身的人防不胜防。考试的问题大多出自实践,贵族出身的人很难有对这些科目进行实践的机会,放牧还好说,毕竟部族的家里有得是牛羊,很多部族青年小时候都是放过牛羊的,但种地和锻铁就不是谁都能接触到的了。

    所幸镔城县距离开天县极近,开天县本身又是一个粮食种植县和区域贸易中心,使得乌彦巴根对于农业、畜牧业、商业以及手工业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于是,在第二场的考试中,乌彦巴根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第三场考试的资格。

    第三场,便是最考验考生思想的时务策论。乌彦巴根首重改革,尤其是喀山汗国的帝国化改制,乌彦巴根认为,纵观历史上的世界各国,无论要在哪个区域发展起来,依靠武力的征服都不能做到一劳永逸,单纯武力的征服之后就是分封,分封最后的下场就必然是分裂。分封国家之所以被划分开来,正是因为它们都被地理分隔,所以容易出现不同的群落。不同的群落就会构建不同的方言,不同的方言就会构建不同的民族,在地区的统治家族会被当地同化,最终,新的小国形成,过去的大国就会因此而分裂。

    在乌彦巴根看来,罗马如此,波斯亦如此。唯有中华,朝代虽然更替,但统一的帝国已然建立,则国家永远不灭。所以乌彦巴根的观点就是喀山汗国必须统一,必须帝国化。

    他还提出,喀山的政治要改,贵族也可以削,但军事结构不能改,蒙古人的军事结构仍然是世界上最为先进的组织形式,百户、千户、万户的结构仍然是世界上组织最严密且有效的军事模型。

    基于此种理论,乌彦巴根在参加科举期间,利用考试的三天时间,写出了几万字的名著《一统论》。与后来出现的《君主论》不同,《一统论》是站在国家而非君主的角度思考问题,也不狂妄的妄图教会君主治国的方式。他用一种东方人特有的含蓄,描绘了一个关于喀山帝国辉煌未来的景象。

    因此,乌彦巴根一举夺得了当届科举的状元称号。

    随后,乌彦巴根成为了开天县里面为数不多的贵族官员,在众多保加尔派官僚的包围下,他慢慢的隐藏起了自己的锋芒,直到第三次科举的到来。

    在国家不断改革的过程中,李书源发现了这个当年自己一手播撒下的“种子”,便开始着手培养。

    1478年,马合木达克驾崩,享年48岁。新的大汗伊尔哈木登基,随之而来的就是喀山政治结构的巨变。这里面的很多理论都出自乌彦巴根当年的那本《一统论》。

    经过李书源的引荐,时年三十岁的乌彦巴根进入了伊尔哈木的内阁。任职门下额尔丹穆特。为未来伊尔哈木的统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