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伊始
“我真傻，真的。”
镜子里是一张平平无奇且略显憔悴的脸，这是记忆中自己不久前还在——大概是所谓“平行世界”里的柳青。
“我单是知道那星星星会爆炸，完了还没赔偿；却不知道电力车也会有。”
穿越者现在懊悔的是自己的前世——大概吧——没有注意用电安全。在这个地球人的脑海中，最后有价值的印象便是：他坐在自己图便宜买的电力汽车里，周围似有火光闪动。
再之后，柳青的印象里是从白茫茫的一片突然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参照物、也没法保证自己记忆连续的情况下，他记忆里的下一个镜头就是：陌生的天花板。
在镜子前，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里曾有一个有志青年，这里也曾有一个有志青年；那个“柳青”是28岁，这个“柳青”也是28岁；那个柳青被生活掏空了家当，这个柳青也有过一屁股债。
那，到底有哪里是不同的呢？
那一边是格历439年，大家过着“有条不紊”，看得到头又看不到头的平静生活；这是格历619年，大家过着到处都充满“机会”，可以寻求刺激也可以试图平淡的生活。
是了，柳青大抵是穿越了，穿越到一个同他外貌没什么区别，身世也差不多的同名人物身上，但两边的历史却是大相径庭——这个世界在416年出现了一次流行全球的传染病，而早在456年就完成了“统一”，建立了一个被称为“地球联邦”的文明，虽然在柳青看来不过是个超大号的松散邦联而已。
但无论如何，即使是松散的邦联，也有一个具有实权的机构超越了原本的“地缘”概念，管理着整个人类文明。
这一头各地之间的矛盾冲突其实是要比他原本那边要小得多……柳青感觉这个世界的人似乎要“冷静”不少；而柳青原本所在的世界到他过来之前，也不过只是听闻那不知多远的阿飞瑞卡时不时会出现“提拉”之流的疾病，与他所在安逸稳定的社会毫不沾边。
原本的柳青大概是幸运的：他是独生子女，小时候有完整的家庭，父母本来是做些蔬果粮油的小生意的，在他高中的时候又去投资搞了什么肉牛养殖和牛奶供应，家境渐渐地殷实了起来。然而好景不长，正当他们家生活蒸蒸日上的时候，他的父母就跟着牧场的顶棚，在一场大风下同他说了再见。
那时柳青没几星期就要毕业了。
现在回忆起来，当时真的是忙成一片，除了自己的毕业论文之外还有父母的丧事要办，外加上牧场的各种手续全都一同落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在变卖剩余的部分之后，孑然一身的柳青就能去付上大城市的首付，然后开始慢慢还款了。他本以为这样自己就就可以过上像植物一样一成不变的生活。
直到“车里的火光”、“睁眼，是陌生的天花板”为止。
而“这一位”柳青呢？他是一个这时代的地球上已经很常见的孤儿——自从这个世界在517年颁布了《社会抚养法》之后，父母，或者说未婚妈妈们可以毫无负担地生完孩子甩给社会抚养——且不用担心孩子长大后找上门。
这一法案的最初目的是刺激生育，不过这些不知父母的孩子们，抚养他们的费用除去补贴之外，若想受到较高层次的教育，必然要贷上一笔不菲的款项。只有极少数成绩优异的孩子能拿到无息贷款或是纯粹的奖金。
柳青既不是这些佼佼者，也不是度过义务教育阶段就去做技工的人，他属于不上不下的那一批——也就是被俗称“契约奴隶”、“债务奴隶”的家伙们。
那么，我是谁？
在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现状之后，这个问题很快就浮上了柳青的心田。
“我是柳青，来自439年，是穿越者。”
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道。柳青想要认为他自己是一个穿越者，而非这个世界上的那个柳青。
但在心里，他知道自己已经很难分清楚，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柳青：是619年（后称此世界、这世界等）的柳青做了一个439年的梦？还是439年（后称前世界）的柳青被困于一个名为“619年”的牢笼？
柳青没有太深究这个问题，无论是穿越者柳青还是土著柳青，他们都不会在这种，自己没什么好办法能够证明或证伪的思辨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对他们来说，这种没头没尾的问题自己抱有哪种看法更重要一点。
现在，他想认为自己是成长在那面鲜艳的旗帜下，从一个和而不同的时代，来到了另一个人类已经大致完成了整合的时代的穿越者。
这样，对自己身份认知的同一性使得这两个柳青很快就混淆了“自我”的概念，甚至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是两个不同的部分。现在，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来自两个世界，“不同”的柳青们悄无声息地合二为一。
此后，这个认为自己是穿越者的人，既不是前世界的那个，也不是此世界的那个，而是二者的加和，一个全新的柳青。
可能有人在这里会去思考一个问题，怎么偏偏就是他柳青穿越了呢？
柳青不知道，他觉得自己现在也不是很需要知道。这两个世界有什么存在需要他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做事呢？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位存在有能力让他“穿越”，这位存在何不自己去那一边，或是过来这边呢？
“系统？主神？老爷爷？金手指？修改器？”
但出于保险起见，柳青还是换了好多种不同的花样，试图呼叫出自己头脑里不存在的“那一位”。
理所当然地，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就说嘛，那些小说中的情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发生在我身上呢？”
毫无动静的空气让柳青更加坚信自己的穿越背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因素。
他叹了口气，在解决了“我是谁”、“我在哪儿”之后，这位穿越者开始思考起来“我要做什么”了。首当其中的，就是前世界柳青还没完成的那些事。
要说前世界的柳青有什么较大的留恋，除去自己尚未还完贷款的房子——毕竟这几乎是他劳动唯一的结晶——之外，或许就是些沙雕网友了。虽然他们之间的交往也不算深入，可能在他消失了几周之后才会有人发现这个人的头像永远地灰了下去罢！
再就是些他比较喜欢的文娱作品，但柳青这个人向来喜欢看完结的作品，而很多他期待的东西，期待着期待着就烂尾或者切了。他安慰自己，就当是那些自己期待的作品都随风而逝了吧！
这么一想，柳青发现自己现在也不是十分想回去。
可那总归是这位穿越者的故乡，而思乡的情绪对很多人来说，总是随着时间而沉淀的。现在他柳青能说自己不是很想回去，等过了一年半载，十年二十年再回头看看，或许又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而在这个世界呢？这个世界柳青如前所述，更是孑然一身，甚至他身上的债务到现在也还的差不多了——契约奴隶和契约奴隶不能一概而论，这个柳青虽然没那么上进，但仔细地分析过诸多贷款方案后，最终选择了现在这套最适合的方案。
能简单地还完就是最合适的！
619年的情况，自然同他熟知的“过去”很不一样，如果要类比的话，这个柳青相当于是初中之后工读两年职高，然后直接在工厂干了十年——开始的时候是作为一个小技工，利用工厂的资源便宜地学习，然后很快就拿到了更高级的证书，职位也水涨船高，让他能在28岁就把债务还的差不多。
而在28岁这个年龄，这个柳青也不过是类似上个世界自己的十八九岁——科技进步使得人类青年和体能巅峰的时间都大幅拉长，可以让人们在有生之年研究更多的东西——能学完那些越来越厚的专业课课本，投入新的研究中去——并可能伴随着一屁股债务。
不过在预期寿命上的突破就没有那么高了，即使在这个时代，能活过百岁的人也不是很多。或许这也跟有人活了六七十年的壮年生活突然开始衰老有些接受不了，纷纷选择尽早结束这种“悲哀”的生命有很大的关联。
这种衰老，类似一个在前世界里20多岁的年轻人，在几年间体能就掉到了50多岁一样，而且也不能靠锻炼提升，只能继续以这个速度老化到八十左右才会慢下来——就好像这个人到了某个界限开始就“变回了”人类“该有”的样子一样。
这样一来，即使身体从18岁就基本进入了巅峰时期，发育基本完备，到30再上“大学”也算是在“适龄”范围内的。
但唯独，脑的发育是很奇怪的：它在18岁前后基本完备，但有些人的脑部很活跃，甚至在之后仍能进行一次类似前几次大脑发育（少年和青年期）的重大变革，这并非什么秘密，虽然30岁还在是适龄范围的具体理由没有说过，普遍的猜测就是为了主要为了招收这些人准备的——虽然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站得住脚。
据说有很多“成功人士”，都是在二三十岁又进行了一次大脑发育的人；而更多的人，过了二十来岁就定型了。到了三十来岁就开始慢慢地保守了起来，不再考虑背负新的债务上学，而是继续自己目前还算不错的工作，拿着薪水准备付清贷款，或是已经付清贷款，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对柳青来说，他也是后者中的一员，虽然莫名其妙换了一个世界，不过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罢！
“有那时间不如看看今天有没有发现宜居星球，拓荒可比‘上学’这些来的有机会多咯”
柳青洗了洗脸，这样感慨了一下，然后他稍微愣了愣。
是的，这个地球已经掌握了——大概是吧——所谓“超光速”的技术，目前已经探索了周围几十光年内的星空，发现了一些之前通过望远镜尚未发现的宜居星球，并展开殖民。
如果不考虑火星和月球的话，这些殖民地最大的也不过近万人而已。比起传闻中那些幅员辽阔的星海帝国，地球方面的太空投射能力还是少的可怜。
这一被称为超空间航路的技术最早被发现似乎还是在2170年前后，虽然技术本身不是秘密，但它就像是个黑盒一样，大家只知道输入A可以得到B，输入甲可以得到乙，完全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此对这一技术的改进，其实都是在瞎蒙——或者说，“穷举”。靠数量寻找小型化、大型化、稳定化、效率化……等等诸多不同的改进方式。
人类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懵懂时代，那个知道某些情况会引起火，可以简单生火的时代。停滞了多年的基础研究一时间涌现出了诸多理论和猜想——就如同以前学界遇到的重大问题一样。
技术的未知原理为学界注入了新的活力，对外探索则对整个人类社会注入了新的活力——地球，又或者整个太阳系的资源总是有限的，即使目前正在进行的、对火星的地球化改造，和月球上已经叫停的地球化改造，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宇宙中无限的资源才算是沙漠中的甘泉，能够解决地球上日益尖锐的资源问题。
这样大家不禁猜测：是否有人类观测不到的什么，在默默推动着她的发展——数年后与其他太空文明的接触以及灵能界的发现都使这种说法甚嚣尘上。
在发现超空间航路的第七个年头，地球人的探测船终于在十多跳——指沿超空间航路越过恒星系的数量——外遇到了其他智慧种族。
自然，双方语言是不通的，不过其应用的技术并未超过地球方面太多，双方并未太过靠近。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后，地球人类留下了早就讨论好的“资料”，迅速撤离。
镜子里是一张平平无奇且略显憔悴的脸，这是记忆中自己不久前还在——大概是所谓“平行世界”里的柳青。
“我单是知道那星星星会爆炸，完了还没赔偿；却不知道电力车也会有。”
穿越者现在懊悔的是自己的前世——大概吧——没有注意用电安全。在这个地球人的脑海中，最后有价值的印象便是：他坐在自己图便宜买的电力汽车里，周围似有火光闪动。
再之后，柳青的印象里是从白茫茫的一片突然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参照物、也没法保证自己记忆连续的情况下，他记忆里的下一个镜头就是：陌生的天花板。
在镜子前，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里曾有一个有志青年，这里也曾有一个有志青年；那个“柳青”是28岁，这个“柳青”也是28岁；那个柳青被生活掏空了家当，这个柳青也有过一屁股债。
那，到底有哪里是不同的呢？
那一边是格历439年，大家过着“有条不紊”，看得到头又看不到头的平静生活；这是格历619年，大家过着到处都充满“机会”，可以寻求刺激也可以试图平淡的生活。
是了，柳青大抵是穿越了，穿越到一个同他外貌没什么区别，身世也差不多的同名人物身上，但两边的历史却是大相径庭——这个世界在416年出现了一次流行全球的传染病，而早在456年就完成了“统一”，建立了一个被称为“地球联邦”的文明，虽然在柳青看来不过是个超大号的松散邦联而已。
但无论如何，即使是松散的邦联，也有一个具有实权的机构超越了原本的“地缘”概念，管理着整个人类文明。
这一头各地之间的矛盾冲突其实是要比他原本那边要小得多……柳青感觉这个世界的人似乎要“冷静”不少；而柳青原本所在的世界到他过来之前，也不过只是听闻那不知多远的阿飞瑞卡时不时会出现“提拉”之流的疾病，与他所在安逸稳定的社会毫不沾边。
原本的柳青大概是幸运的：他是独生子女，小时候有完整的家庭，父母本来是做些蔬果粮油的小生意的，在他高中的时候又去投资搞了什么肉牛养殖和牛奶供应，家境渐渐地殷实了起来。然而好景不长，正当他们家生活蒸蒸日上的时候，他的父母就跟着牧场的顶棚，在一场大风下同他说了再见。
那时柳青没几星期就要毕业了。
现在回忆起来，当时真的是忙成一片，除了自己的毕业论文之外还有父母的丧事要办，外加上牧场的各种手续全都一同落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在变卖剩余的部分之后，孑然一身的柳青就能去付上大城市的首付，然后开始慢慢还款了。他本以为这样自己就就可以过上像植物一样一成不变的生活。
直到“车里的火光”、“睁眼，是陌生的天花板”为止。
而“这一位”柳青呢？他是一个这时代的地球上已经很常见的孤儿——自从这个世界在517年颁布了《社会抚养法》之后，父母，或者说未婚妈妈们可以毫无负担地生完孩子甩给社会抚养——且不用担心孩子长大后找上门。
这一法案的最初目的是刺激生育，不过这些不知父母的孩子们，抚养他们的费用除去补贴之外，若想受到较高层次的教育，必然要贷上一笔不菲的款项。只有极少数成绩优异的孩子能拿到无息贷款或是纯粹的奖金。
柳青既不是这些佼佼者，也不是度过义务教育阶段就去做技工的人，他属于不上不下的那一批——也就是被俗称“契约奴隶”、“债务奴隶”的家伙们。
那么，我是谁？
在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现状之后，这个问题很快就浮上了柳青的心田。
“我是柳青，来自439年，是穿越者。”
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道。柳青想要认为他自己是一个穿越者，而非这个世界上的那个柳青。
但在心里，他知道自己已经很难分清楚，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柳青：是619年（后称此世界、这世界等）的柳青做了一个439年的梦？还是439年（后称前世界）的柳青被困于一个名为“619年”的牢笼？
柳青没有太深究这个问题，无论是穿越者柳青还是土著柳青，他们都不会在这种，自己没什么好办法能够证明或证伪的思辨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对他们来说，这种没头没尾的问题自己抱有哪种看法更重要一点。
现在，他想认为自己是成长在那面鲜艳的旗帜下，从一个和而不同的时代，来到了另一个人类已经大致完成了整合的时代的穿越者。
这样，对自己身份认知的同一性使得这两个柳青很快就混淆了“自我”的概念，甚至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是两个不同的部分。现在，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来自两个世界，“不同”的柳青们悄无声息地合二为一。
此后，这个认为自己是穿越者的人，既不是前世界的那个，也不是此世界的那个，而是二者的加和，一个全新的柳青。
可能有人在这里会去思考一个问题，怎么偏偏就是他柳青穿越了呢？
柳青不知道，他觉得自己现在也不是很需要知道。这两个世界有什么存在需要他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做事呢？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位存在有能力让他“穿越”，这位存在何不自己去那一边，或是过来这边呢？
“系统？主神？老爷爷？金手指？修改器？”
但出于保险起见，柳青还是换了好多种不同的花样，试图呼叫出自己头脑里不存在的“那一位”。
理所当然地，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就说嘛，那些小说中的情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发生在我身上呢？”
毫无动静的空气让柳青更加坚信自己的穿越背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因素。
他叹了口气，在解决了“我是谁”、“我在哪儿”之后，这位穿越者开始思考起来“我要做什么”了。首当其中的，就是前世界柳青还没完成的那些事。
要说前世界的柳青有什么较大的留恋，除去自己尚未还完贷款的房子——毕竟这几乎是他劳动唯一的结晶——之外，或许就是些沙雕网友了。虽然他们之间的交往也不算深入，可能在他消失了几周之后才会有人发现这个人的头像永远地灰了下去罢！
再就是些他比较喜欢的文娱作品，但柳青这个人向来喜欢看完结的作品，而很多他期待的东西，期待着期待着就烂尾或者切了。他安慰自己，就当是那些自己期待的作品都随风而逝了吧！
这么一想，柳青发现自己现在也不是十分想回去。
可那总归是这位穿越者的故乡，而思乡的情绪对很多人来说，总是随着时间而沉淀的。现在他柳青能说自己不是很想回去，等过了一年半载，十年二十年再回头看看，或许又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而在这个世界呢？这个世界柳青如前所述，更是孑然一身，甚至他身上的债务到现在也还的差不多了——契约奴隶和契约奴隶不能一概而论，这个柳青虽然没那么上进，但仔细地分析过诸多贷款方案后，最终选择了现在这套最适合的方案。
能简单地还完就是最合适的！
619年的情况，自然同他熟知的“过去”很不一样，如果要类比的话，这个柳青相当于是初中之后工读两年职高，然后直接在工厂干了十年——开始的时候是作为一个小技工，利用工厂的资源便宜地学习，然后很快就拿到了更高级的证书，职位也水涨船高，让他能在28岁就把债务还的差不多。
而在28岁这个年龄，这个柳青也不过是类似上个世界自己的十八九岁——科技进步使得人类青年和体能巅峰的时间都大幅拉长，可以让人们在有生之年研究更多的东西——能学完那些越来越厚的专业课课本，投入新的研究中去——并可能伴随着一屁股债务。
不过在预期寿命上的突破就没有那么高了，即使在这个时代，能活过百岁的人也不是很多。或许这也跟有人活了六七十年的壮年生活突然开始衰老有些接受不了，纷纷选择尽早结束这种“悲哀”的生命有很大的关联。
这种衰老，类似一个在前世界里20多岁的年轻人，在几年间体能就掉到了50多岁一样，而且也不能靠锻炼提升，只能继续以这个速度老化到八十左右才会慢下来——就好像这个人到了某个界限开始就“变回了”人类“该有”的样子一样。
这样一来，即使身体从18岁就基本进入了巅峰时期，发育基本完备，到30再上“大学”也算是在“适龄”范围内的。
但唯独，脑的发育是很奇怪的：它在18岁前后基本完备，但有些人的脑部很活跃，甚至在之后仍能进行一次类似前几次大脑发育（少年和青年期）的重大变革，这并非什么秘密，虽然30岁还在是适龄范围的具体理由没有说过，普遍的猜测就是为了主要为了招收这些人准备的——虽然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站得住脚。
据说有很多“成功人士”，都是在二三十岁又进行了一次大脑发育的人；而更多的人，过了二十来岁就定型了。到了三十来岁就开始慢慢地保守了起来，不再考虑背负新的债务上学，而是继续自己目前还算不错的工作，拿着薪水准备付清贷款，或是已经付清贷款，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对柳青来说，他也是后者中的一员，虽然莫名其妙换了一个世界，不过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罢！
“有那时间不如看看今天有没有发现宜居星球，拓荒可比‘上学’这些来的有机会多咯”
柳青洗了洗脸，这样感慨了一下，然后他稍微愣了愣。
是的，这个地球已经掌握了——大概是吧——所谓“超光速”的技术，目前已经探索了周围几十光年内的星空，发现了一些之前通过望远镜尚未发现的宜居星球，并展开殖民。
如果不考虑火星和月球的话，这些殖民地最大的也不过近万人而已。比起传闻中那些幅员辽阔的星海帝国，地球方面的太空投射能力还是少的可怜。
这一被称为超空间航路的技术最早被发现似乎还是在2170年前后，虽然技术本身不是秘密，但它就像是个黑盒一样，大家只知道输入A可以得到B，输入甲可以得到乙，完全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此对这一技术的改进，其实都是在瞎蒙——或者说，“穷举”。靠数量寻找小型化、大型化、稳定化、效率化……等等诸多不同的改进方式。
人类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懵懂时代，那个知道某些情况会引起火，可以简单生火的时代。停滞了多年的基础研究一时间涌现出了诸多理论和猜想——就如同以前学界遇到的重大问题一样。
技术的未知原理为学界注入了新的活力，对外探索则对整个人类社会注入了新的活力——地球，又或者整个太阳系的资源总是有限的，即使目前正在进行的、对火星的地球化改造，和月球上已经叫停的地球化改造，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宇宙中无限的资源才算是沙漠中的甘泉，能够解决地球上日益尖锐的资源问题。
这样大家不禁猜测：是否有人类观测不到的什么，在默默推动着她的发展——数年后与其他太空文明的接触以及灵能界的发现都使这种说法甚嚣尘上。
在发现超空间航路的第七个年头，地球人的探测船终于在十多跳——指沿超空间航路越过恒星系的数量——外遇到了其他智慧种族。
自然，双方语言是不通的，不过其应用的技术并未超过地球方面太多，双方并未太过靠近。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后，地球人类留下了早就讨论好的“资料”，迅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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