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次超空间跳跃
“以为灵能会很炫？我这个没‘特效’算是比较特殊吧。不过我很喜欢，这样很低调嘛。”
柳青听得出来爱德华大概想表达什么，就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爱德华和其他六个人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些许失望，柳青虽然可以再给他们整点儿“看得见”的活儿，但是考虑到那个被称为“买买提”的人似乎有什么内部渠道，还是不要冒那个险让灵能部方面知道为好。等他到齐瑟斯共同体研究一番再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见没法看到“表演”，留学生们大多对柳青失去了兴趣，买买提和被他称为陈的两个人一直在讨论什么，有说有笑的，偶尔也会看向其他几个人。柳青没在意他们投向自己的视线，他感受着座椅给他带来绵软软的推力，等着一行人前往下一个转运点——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他们八个留学生更像是某种货物，在各种载具间转来转去，还自己长了腿能解决“最后一公里”的问题。
很快，这几天高强度网上冲浪昼夜颠倒的柳青靠在椅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对他来说赶路的时候最好就是睡大觉，眼睛一闭一睁就到站真的是很幸福，以前他买稍微远点的火车票都会优先考虑夜间的卧铺。
柳青这一睡，他自己是舒服了，却让要去读机械的爱德华肚子里不少问题都失去了询问的对象，这让他显得有点坐立不安。
等时间过去了一两个小时，柳青被摇醒了。他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爱德华那张热情的大脸，看来是他把自己叫醒的。
“谢谢。”讲一句感谢又不要钱。
“不，不客气！”
这会儿其他六个留学生都已经不在里面了，柳青顺着门往外看去，能看到一个梭形飞船静静地躺在那里。
就算是前世界的地球，想上太空也有载具能复用和不能复用的不同方案。而到有了奇妙引擎的现在，设计思路更是五花八门。不过主要还是分为那么几类：追求舒适度的、追求运货速度的、追求平均成本的。
柳青他们要坐的这个梭形飞行器主要就是为了降低成本而设计出的，大体上会以一个较慢的速度离开大气层。
“俺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跟柳青一起走出来的爱德华在一旁感慨道。
“马上我们就要进去了，你有什么想法吗？”这时柳青才注意到其实他自己和爱德华用的语言并不一样。虽然他在上学的时候也接受过爱德华所用语言的教育，但爱德华带着自家口音的外语柳青自忖是没办法像自己母语一样搞懂的，即使他被强化过也一样。
这就是墨诃人的翻译么？柳青想到。而当他意识到翻译这件事，然后想要作出调整的时候，墨诃人的设备就做出了反应，柳青的“眼前”弹出了一些选项。比如说，他可以选择让关掉自动翻译的功能，自己人工来理解其他的语言。
这当然是没有必要的，柳青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需要这种翻译功能，反正离线也能用，方便得很。
不过这种非植入式设备的显示效果就很“糊”了，就算柳青按照说明在耳朵上套了增强组件，这些信息给柳青的感觉还是略带重影、层峦叠嶂的，让人看着不太舒服，时间长了可能还会头晕目眩。
墨诃人倒是已经推出了更高级的版本，可惜地球方面没什么外汇，只能从莫达兰人那边搞点低级的淘汰品。对此柳青他们这些留学生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的，凑合着用呗？了不起就是少去用这个功能，使用更落后的屏幕咯。
爱德华或许还没察觉到有关翻译和墨诃人设备的清晰度相关事宜，他如此回答柳青的问题：
“俺，我吗？”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在说家乡话，他顿了一下把口音拐了回来，“我本以为自己会很激动的。我的意思是，我要上太空啦！”
爱德华比划着，有点难以表达出自己心里曾有过的各种想法。
“但现在，我感觉自己很平静。”爱德华发现肢体语言并不能起到帮他表达情绪的作用，略有尴尬地停了下来，“如你所见。”
不考虑刚刚的手手舞足蹈的话柳青还是很认同爱德华的说法的，灵能也没从他身上感觉到什么强烈的情绪——这比起他刚上飞船那时爱德华强烈的好奇来说确实称得上平静。
“确实，我们走吧。”
“恩。”
柳青他们也不用自己拿行李，这些东西会有人给他们提前送上去。
比起柳青他们来时乘坐的小型载具，这梭形飞行器里面就要宽敞亮堂地多了。但内饰怎么样对这帮子理工男的吸引力是不大的，他们更加关注自己即将飞离地球这件事，一个一个都守着座位旁的观赏窗呢！
柳青也是其中的一员，即使乘坐飞机或者飞车在空中俯瞰过城市和大地，从卫星的角度来看地球还是没有经验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象地那样发展，在通告启航之后，稍微离地之后接踵而至的就是：
“即将进行超空间跳跃，请各位乘客做好准备。倒数计时10、9……”
什么玩意儿，超空间？
理工男们都愣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柳青，但是他不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准备，只能在自己椅子上坐好；然后是那个疑似家里有人的买买提，他在倒计数到“5”的时候拉着陈也坐稳了，还不知道从哪里扽了个垃圾桶过来。
其他几个人手足无措面面相觑。见柳青、买买提和陈都坐了下去，也跟着扭了回来。
他们还没坐稳，倒计时就报过了“1”，接着便是“跃迁”二字，在坐的几个留学生在迁字停止的时候立刻有了反应：他们感到自己似乎被挤压，然后被无限地拉长，这或许是一种错觉，因为他们能看到自己和其他人的身体都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而窗外则是一片漆黑，这似乎意味着他们现在不在地球上。
这样被拉长的错觉只持续了几秒，众人便感觉长条状的自己似乎又“堆”在了一起，从一条线重新具有了长宽高三个空间维度。窗外重新出现了亮光，只要稍微有所了解，就能发现他们正在俯瞰地球。
但柳青尚有另一重感觉，在这个过程中，尤其是被拉伸到“极限”的短时间内，他确信自己感受到了微弱的灵能。
说那是灵能可能还有点不贴切，给柳青的感觉更像是他看到而其他灵能者大抵是没观察到的——反正柳青问白冬寒的时候获得的答复里没有提到这一点——他用来在现实凿孔，开启与灵能界通路的“精神力”。
或许超空间航路可以看成通过“贴近”灵能界然后再把自己映射到另一个现实中位置的方式进行了移动，超空间引擎在这个过程中创造了一个狭窄的管道，把乘客都“挤了进去”。考虑到刚刚的感受，柳青觉得自己的猜想十分合理。
当然，这种体验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不舒服的，柳青被强化过的身体在一定程度上能强行捋平这种不适带来的呕吐冲动，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刚刚拉着陈坐下的买买提现在正抱着他扽过来的垃圾桶倾泻早饭，陈在边上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给他朋友拍拍背，希望买买提别呛住；爱德华和非黑的女士都面色铁青，至于黑人女士柳青就看不出来了，那深邃的皮肤隐去了大部分他能看出来的脸色；剩下俩理工男正一人提着一个垃圾袋。
他们应该感谢技术的进步，起码这里有人造重力能维持向下的引力，让他们倒出来的酸水和食物残渣不至于飞得哪里都是。
“即将进行超空间跳跃，请各位乘客做好准备。倒数计时10、9……”
“又来？！”
还不等他们从第一次跳跃中适应，第二次跳跃就来了！这下就算是之前还没吐的两位女士和爱德华先生，都找起了手边能承载呕吐物的袋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只有柳青和陈没有行动，柳青是觉得这种跳跃对自己的影响没那么大，陈的情况他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比起一个陌生人的情况，他更关注是否能从超空间跳跃中获得点什么新的信息。
第二次跳跃的体感时间要比第一次跳跃长得多，但它给留学生们的不适感却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除了那位非黑的女留学生实在没忍住之外，几个人里不再有新的呕吐者了。
柳青则是没有更多的收获，只是又重新体验了一下那种感觉。要不是他从灵能部那里得知明令禁止在超空间航行期间使用灵能，柳青甚至想直接开展一些实验。
这时窗外的景色几乎全都是星空，这使得他们的位置用肉眼已经很难辨识了，唯一能提供位置信息的就是太阳了。不过柳青东看西看也没发现哪个星星像太阳——这说明他们已经离开太阳很远了，以至于难以分辨太阳同其他星体间的差距。
柳青听得出来爱德华大概想表达什么，就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爱德华和其他六个人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些许失望，柳青虽然可以再给他们整点儿“看得见”的活儿，但是考虑到那个被称为“买买提”的人似乎有什么内部渠道，还是不要冒那个险让灵能部方面知道为好。等他到齐瑟斯共同体研究一番再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见没法看到“表演”，留学生们大多对柳青失去了兴趣，买买提和被他称为陈的两个人一直在讨论什么，有说有笑的，偶尔也会看向其他几个人。柳青没在意他们投向自己的视线，他感受着座椅给他带来绵软软的推力，等着一行人前往下一个转运点——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他们八个留学生更像是某种货物，在各种载具间转来转去，还自己长了腿能解决“最后一公里”的问题。
很快，这几天高强度网上冲浪昼夜颠倒的柳青靠在椅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对他来说赶路的时候最好就是睡大觉，眼睛一闭一睁就到站真的是很幸福，以前他买稍微远点的火车票都会优先考虑夜间的卧铺。
柳青这一睡，他自己是舒服了，却让要去读机械的爱德华肚子里不少问题都失去了询问的对象，这让他显得有点坐立不安。
等时间过去了一两个小时，柳青被摇醒了。他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爱德华那张热情的大脸，看来是他把自己叫醒的。
“谢谢。”讲一句感谢又不要钱。
“不，不客气！”
这会儿其他六个留学生都已经不在里面了，柳青顺着门往外看去，能看到一个梭形飞船静静地躺在那里。
就算是前世界的地球，想上太空也有载具能复用和不能复用的不同方案。而到有了奇妙引擎的现在，设计思路更是五花八门。不过主要还是分为那么几类：追求舒适度的、追求运货速度的、追求平均成本的。
柳青他们要坐的这个梭形飞行器主要就是为了降低成本而设计出的，大体上会以一个较慢的速度离开大气层。
“俺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跟柳青一起走出来的爱德华在一旁感慨道。
“马上我们就要进去了，你有什么想法吗？”这时柳青才注意到其实他自己和爱德华用的语言并不一样。虽然他在上学的时候也接受过爱德华所用语言的教育，但爱德华带着自家口音的外语柳青自忖是没办法像自己母语一样搞懂的，即使他被强化过也一样。
这就是墨诃人的翻译么？柳青想到。而当他意识到翻译这件事，然后想要作出调整的时候，墨诃人的设备就做出了反应，柳青的“眼前”弹出了一些选项。比如说，他可以选择让关掉自动翻译的功能，自己人工来理解其他的语言。
这当然是没有必要的，柳青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需要这种翻译功能，反正离线也能用，方便得很。
不过这种非植入式设备的显示效果就很“糊”了，就算柳青按照说明在耳朵上套了增强组件，这些信息给柳青的感觉还是略带重影、层峦叠嶂的，让人看着不太舒服，时间长了可能还会头晕目眩。
墨诃人倒是已经推出了更高级的版本，可惜地球方面没什么外汇，只能从莫达兰人那边搞点低级的淘汰品。对此柳青他们这些留学生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的，凑合着用呗？了不起就是少去用这个功能，使用更落后的屏幕咯。
爱德华或许还没察觉到有关翻译和墨诃人设备的清晰度相关事宜，他如此回答柳青的问题：
“俺，我吗？”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在说家乡话，他顿了一下把口音拐了回来，“我本以为自己会很激动的。我的意思是，我要上太空啦！”
爱德华比划着，有点难以表达出自己心里曾有过的各种想法。
“但现在，我感觉自己很平静。”爱德华发现肢体语言并不能起到帮他表达情绪的作用，略有尴尬地停了下来，“如你所见。”
不考虑刚刚的手手舞足蹈的话柳青还是很认同爱德华的说法的，灵能也没从他身上感觉到什么强烈的情绪——这比起他刚上飞船那时爱德华强烈的好奇来说确实称得上平静。
“确实，我们走吧。”
“恩。”
柳青他们也不用自己拿行李，这些东西会有人给他们提前送上去。
比起柳青他们来时乘坐的小型载具，这梭形飞行器里面就要宽敞亮堂地多了。但内饰怎么样对这帮子理工男的吸引力是不大的，他们更加关注自己即将飞离地球这件事，一个一个都守着座位旁的观赏窗呢！
柳青也是其中的一员，即使乘坐飞机或者飞车在空中俯瞰过城市和大地，从卫星的角度来看地球还是没有经验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象地那样发展，在通告启航之后，稍微离地之后接踵而至的就是：
“即将进行超空间跳跃，请各位乘客做好准备。倒数计时10、9……”
什么玩意儿，超空间？
理工男们都愣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柳青，但是他不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准备，只能在自己椅子上坐好；然后是那个疑似家里有人的买买提，他在倒计数到“5”的时候拉着陈也坐稳了，还不知道从哪里扽了个垃圾桶过来。
其他几个人手足无措面面相觑。见柳青、买买提和陈都坐了下去，也跟着扭了回来。
他们还没坐稳，倒计时就报过了“1”，接着便是“跃迁”二字，在坐的几个留学生在迁字停止的时候立刻有了反应：他们感到自己似乎被挤压，然后被无限地拉长，这或许是一种错觉，因为他们能看到自己和其他人的身体都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而窗外则是一片漆黑，这似乎意味着他们现在不在地球上。
这样被拉长的错觉只持续了几秒，众人便感觉长条状的自己似乎又“堆”在了一起，从一条线重新具有了长宽高三个空间维度。窗外重新出现了亮光，只要稍微有所了解，就能发现他们正在俯瞰地球。
但柳青尚有另一重感觉，在这个过程中，尤其是被拉伸到“极限”的短时间内，他确信自己感受到了微弱的灵能。
说那是灵能可能还有点不贴切，给柳青的感觉更像是他看到而其他灵能者大抵是没观察到的——反正柳青问白冬寒的时候获得的答复里没有提到这一点——他用来在现实凿孔，开启与灵能界通路的“精神力”。
或许超空间航路可以看成通过“贴近”灵能界然后再把自己映射到另一个现实中位置的方式进行了移动，超空间引擎在这个过程中创造了一个狭窄的管道，把乘客都“挤了进去”。考虑到刚刚的感受，柳青觉得自己的猜想十分合理。
当然，这种体验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不舒服的，柳青被强化过的身体在一定程度上能强行捋平这种不适带来的呕吐冲动，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刚刚拉着陈坐下的买买提现在正抱着他扽过来的垃圾桶倾泻早饭，陈在边上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给他朋友拍拍背，希望买买提别呛住；爱德华和非黑的女士都面色铁青，至于黑人女士柳青就看不出来了，那深邃的皮肤隐去了大部分他能看出来的脸色；剩下俩理工男正一人提着一个垃圾袋。
他们应该感谢技术的进步，起码这里有人造重力能维持向下的引力，让他们倒出来的酸水和食物残渣不至于飞得哪里都是。
“即将进行超空间跳跃，请各位乘客做好准备。倒数计时10、9……”
“又来？！”
还不等他们从第一次跳跃中适应，第二次跳跃就来了！这下就算是之前还没吐的两位女士和爱德华先生，都找起了手边能承载呕吐物的袋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只有柳青和陈没有行动，柳青是觉得这种跳跃对自己的影响没那么大，陈的情况他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比起一个陌生人的情况，他更关注是否能从超空间跳跃中获得点什么新的信息。
第二次跳跃的体感时间要比第一次跳跃长得多，但它给留学生们的不适感却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除了那位非黑的女留学生实在没忍住之外，几个人里不再有新的呕吐者了。
柳青则是没有更多的收获，只是又重新体验了一下那种感觉。要不是他从灵能部那里得知明令禁止在超空间航行期间使用灵能，柳青甚至想直接开展一些实验。
这时窗外的景色几乎全都是星空，这使得他们的位置用肉眼已经很难辨识了，唯一能提供位置信息的就是太阳了。不过柳青东看西看也没发现哪个星星像太阳——这说明他们已经离开太阳很远了，以至于难以分辨太阳同其他星体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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